子臣先生是太子這邊的軍師,自打來到太子身邊,出了幾個謀略都深得太子喜歡,此計一成,太子對他更加推崇了,這令原本就跟在太子身邊的幕僚非常不忿,卻也隻能看著幹著急。


    子臣先生捋了胡須,淡泊一笑:「殿下乃天命所歸,子臣不過是良禽擇木而棲罷了。」


    尤道然笑嗬嗬道:「寧王世子雖然看著風光,可惜不出數日,就會落馬,屆時戶、兵兩部悉數落入殿下囊中,則大事可成亦。微臣先恭祝殿下心想事成,日後垂拱而治,必然國泰民安。」


    此話一出,眾人愣了一下,便爭先恐後地讚揚太子「」


    太子激動的臉色微微有些紅,望著眾人豪氣雲天道:「屆時諸位便是孤的肱骨之臣,你我也能譜寫一段盛世佳話。」


    徐令琛首次接觸戶部錢糧事宜,尤道然不僅不給予任何的幫助,還暗中給徐令琛使絆子,不許戶部的那些人配合徐令琛。一連幾日忙下來,徐令琛焦頭爛額,格外的狼狽。


    戶部的一個姓付的司務看不下去了,就偷偷指點了徐令琛幾句,不料被尤道然發現,第二天就將付司務貶到戶部糧倉那邊做守糧的兵丁去了。


    徐令琛隻作不知,依然早早到戶部,很晚才迴去,卻一天比一天疲憊。


    尤道然就對身邊的人道:「對老付說,可以開始了。」


    於是,這天從戶部衙門出來,徐令琛就在門口遇到了喬裝打扮過的老付,他吃了已經:「付司務,你在這裏做什麽?」


    付司務苦澀一笑:「殿下,微臣已經被貶成守糧的兵丁,如今不再是司務了,您喚微臣一聲老付就是。」


    「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老付。」徐令琛道:「老付你且等等,等我理清了手上的事情,必定調你迴來。」


    老付激動道:「有殿下這句話,微臣便是死也瞑目了。微臣今天來,就是有個秘密要告訴殿下。」


    徐令琛臉色一緊:「哦?不知老付所說是何秘密。」


    「是關於尤侍郎的。」老付左看右看,確定周圍無人才小聲道:「我之前替尤侍郎整理賬冊,發現好幾個賬冊都對不上,這裏頭必然有人弄假。」


    「老付!你此言當真?」徐令琛眯起了眼睛,顯然是信了幾分。


    老付再接再厲道:「微臣可以拿性命擔保,這個消息確切無疑,這是微臣親眼所見,若是有假,微臣將兩隻眼珠子挖出來給殿下當球踢。」


    徐令琛終於動容,在老付肩頭拍了兩下,意味深長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走漏了風聲。」


    老付見事情已成,立馬表忠心道:「殿下放心,此事出微臣之口,入殿下之耳,絕無第三者知道。」


    徐令琛又叮囑了幾句,才上車走了。


    老付在城中轉悠了一圈,立馬跑到尤道然家中,尤道然氣急敗壞道:「你怎麽大喇喇上門來了,萬一被發現了該怎麽辦?」


    「大人你放心,老付我在城中轉了一圈,確保無人尾隨才來的,而且下官是從側門進來的,保證沒有人知道你我暗度陳倉。」


    尤道然聽他說暗度陳倉這幾個字氣得眼皮子直跳,可想著徐令琛如今還未落入網中,就耐著性子道:「你的功勞我都記下了,會在太子殿下麵前給你記上這一筆的。」


    「不知大人可否引下官麵見太子殿下……」


    尤道然冷笑:「怎麽,你不信本官,怕本官在太子麵前貪了你的功勞?」


    老付見尤道然落了臉色,立馬點頭哈腰道:「下官不敢,大人怎麽能看得上這麽點功勞呢,是下官胡說八道癡心妄想了,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下官計較。」


    「嗯。」尤道然拿了一張銀票遞給老付:「好好做事,本官與太子殿下都不會虧待了你。」


    老付見了銀票,心裏的那點子不滿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臉上全是笑容:「多謝大人,下官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第二天一早,尤道然到了戶部,便感覺到氣氛與平時大相徑庭。


    原本見到他就上前來點頭哈腰說好話的下屬,一個個縮頭縮腦不敢上前,眾人隻拿眼睛看他,也不說話,整個戶部衙門都籠罩著一種詭異冷凝的氣氛。


    尤道然大步走進,隻見寧王世子徐令琛已經到了,就故作吃驚,然後上前去行禮:「殿下,今日來的仿佛格外早些。」


    徐令琛一聲冷哼,將賬冊狠狠摔在了桌子上:「尤侍郎,你做和解釋?」


    尤道然看了看那賬冊,頓時驚恐萬分:「殿下,這……這……」


    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隻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過了好久,才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話:「這些事原本都是王尚書主管,下官、下官隻負責協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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