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告訴我這些?”人形詭物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動彈不得。


    “隻是無聊的消遣罷了,希望你能給我帶來些驚喜,而且我的能力很特殊,隻有在對手知道我的能力的情報後,我的靈術威力獲得最大的強化。”


    語畢,蒼術將手輕輕按在詭物的腹部,“巽風!”


    那詭物僵硬的腹部被轟出一個巨大的空洞,落到數十米開外激起大量水花,。


    詭物從水中冒出來,口中喘著粗氣,腹部恐怖的傷口在緩慢的愈合,他將腹部掉落在地上的髒器撿起來,胡亂塞進傷口中,嗓子口吐發出低沉聲音:“我名為神獒!區區凡人竟敢對本神如此放肆!該殺!”


    神獒語畢,他跨下的影子中分裂出數百條巨型獵犬,滿口獠牙的巨大紅毛鬃毛的獵犬喉嚨中發出威脅的嗚咽聲,一股劇烈腥臭氣息撲麵而來,讓遠處的江槐胃裏翻江倒海。


    神獒輕輕一揮手那些獵犬們順從的停止的嗚咽,低頭鑽入四周的陰影裏。


    短暫的寂靜之後,四處的陰影之中躍出大量的獵犬撲向蒼術,這些像雄獅一樣帶著鬃毛的獵犬像一張張紙一樣被蒼術的手輕鬆撕碎,殘破的軀體在接觸地麵後又化為暗影。


    神獒的形態在發生變化——他的肩胛骨變得高聳,脖子處長出暗紅色的鬃毛,腿變得更加粗壯有力,尾椎的生長出一條刀鋒匯聚尾巴,此刻巨型獵犬的模樣代替原本人類的樣貌。


    白芷觀察著戰局,她發現在蒼術周圍若隱若現的暗影中潛藏著數不清的紅色獸瞳,伺機從蒼術視野死角中攻擊。


    “你的能力很強,不過你精神力能支撐你高強度使用這種能力麽?”神獒也化作黑暗的影子融入了潛入周圍的環境。


    從黑暗中襲來的獵犬似乎無窮無盡,而且頻率越來越快,神獒並不急於攻擊蒼術,他隻是時不時用尾巴尖銳的刀鋒從刁鑽的角度偷襲。


    “這詭物的意識海應該是一種潛行加複製自身的能力,”白芷一邊嚼著嘴裏的酸糖一邊分析著敵人的能力。


    蒼術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意,手裏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凝滯,戰鬥似乎進入了拉鋸階段,其實白芷知道隻要蒼術原因隨時可以輕鬆結束戰鬥。


    “他在等什麽?”白芷心中冒出一個疑問,她了解自己的老師,他這樣做肯定不是單純地為了耍帥,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江槐有些著急:“你想想辦法,那詭物明顯在打消耗戰!”


    “不用過於擔心,戰鬥馬上就會結束了!”白芷看起來並不太擔心,她觀察著詭物的攻擊方式,內心複盤著如果是自己獨自麵對這詭物應該如何應對。


    因為她知道這個被稱為當代最強靈師的男人,對精神力的控製已經精確到令人發指的地步,而且這並不是他被稱為最強的的原因,正在讓他屹立於靈術師之巔的是他那雙眼睛。


    “看著吧,當今在靈術界執牛耳的人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蒼術手掐劍訣,嘴裏輕聲念道:“業障!寂滅!”


    在一瞬間整個夜摩天化為黑暗,時間似乎在這個一刻完全停滯,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寂靜絕對的寂靜!江槐甚至感覺到自己體內心髒跳動的聲音,眼前有著數不清的白色絲線,這是什麽?他想本能地要用手去抓那些白線,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不聽指揮。


    神獒的瞳孔急速收縮,除了身體不能動以外他的精神依然能感受到外界的信息,“這個人類是怪物!”自從誕生以來他第一次對人類產生恐懼這種情緒,身為詭物的本能讓他想要遁入黑暗逃跑,但是他現在隻能眼睜睜看著蒼術慢慢地向他走來,而束手無策。


    蒼術越過那些已經定格在空中獵犬直直地走向神獒。


    這場戰鬥他本可以用最快的方式結束,但是他在等,等著那個好戰的靈魂出現。


    蒼術歪著頭隨意撥弄著神獒身體,像擺弄著一個巨大狗狗玩偶,此刻整個夜摩天裏隻有蒼術能行動,這些懸浮在空氣裏的線條是時間的具象化。


    “這些場戰鬥是故意打給我看的,是在威脅我麽?”


    江槐體內湧起陰冷戰意,夜摩天竟微微顫抖。兩者力量對抗,激烈異常。羅睺高坐於由無數刀劍熔鑄而成的王座之上,睥睨著下方的蒼術。他的聲音冷酷無情,不怒自威:“作為人類,你很強。但在本王麵前,你仍是可憐的弱者!”


    無數刀劍匯成巨龍,直撲蒼術。金屬撞擊之聲,在這黑暗空間中迴蕩。江槐感到體內某種原始渴望被這聲響喚醒。


    無數利劍止步於蒼術麵前,形成一道劍牆。然而,這劍牆仍無法阻止蒼術抽走最後一幀畫麵。


    “夜摩天?有點意思!”羅睺揮手,刀劍融化消失。他瞬間出現在蒼術麵前,低頭俯視,與蒼術對視良久。兩位強者的意識海激烈碰撞,相互撕咬、吞噬。


    最終,羅睺解除了自己的“湮滅地獄”。他那帶著豎瞳的眼睛眨了眨。


    “羅幕遮日?我對這個時代生出了些許興趣。”


    羅睺與刀劍組成的海洋一同緩慢地消散在空中。


    “不要對江槐有什麽其他想法,你得感謝你現在是在躲在他的身體裏,不然你已經我被打包成罐子扔在地窖的最深處了。”


    羅睺那張崢嶸的臉在消失之前,他的目光越過蒼術,投向江槐。


    蒼術打了一個響指,夜摩天慢慢褪色,周圍場景又迴到森林的公路上。


    江槐倒在後座大口唿吸著空氣,他扶著自己的頭說:“好疼!”


    “意識海的戰鬥就是精神力的戰鬥,適應了就好了。”白芷笑著說,“這個時候吃顆糖會緩解很多。”


    神獒被蒼術單手提起,變為一團暗影的他十分虛弱,“說吧?身為龍階詭物不可能會響應天災的覲見,誰派你來的?”


    此刻森林中響起一聲槍聲,一顆秘銀子彈洞穿了神獒的頭顱,頃刻間神獒燒成了灰燼。


    “老大沒事吧?”白芷立刻下車判斷出槍聲的方向問,“追不追?”


    “不追了,先把江少爺帶迴去再說!”蒼術走到路邊撿起那顆秘銀子彈,仔細觀察起來。


    “有線索麽?”白芷走向蒼術想看看子彈。


    “沒有,”蒼術趁著白芷還沒近將手子彈揣進包裏,露出一個燦爛地笑容,“剛才帥吧?”


    “你選擇了彈幕最多的打法!”白芷翻了一個白眼吐槽道。


    “就問你帥不帥嘛!”


    “不帥!”


    江槐看著打鬧的兩人,陽光剛好照射到他們的身上,“真羨慕啊!”


    “喂江槐,我帥不帥!”蒼術朝著他喊。


    “帥!”江槐探出車窗揮手喊道。“我也能擁有麽?”江槐自問道。


    “癡心妄想!”一個聲音出現他的腦海裏,“你活不了多久了,小子!”


    “你臉色好差啊!”白芷用手貼在江槐的額頭上,“不發燒啊!沒事的,有他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白芷柔軟的手貼在江槐額頭的瞬間,他又開始緊張地眨著眼睛,“我……沒……沒事,我可能太累了吧。”


    “走吧,大概再有二十分鍾就到了!”蒼術發動了汽車朝著山上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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