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陰陽怪是什麽人,怎麽說話這麽難聽,看來得想出辦法來整整他了。”劉俞望著魏井的憤怒地說道。


    “政科二隊的魏井,聽說他這個人不怎麽好對付。”陳梓平平靜的說道。


    “我聽聞他父親原本是北方軍閥的一位統領,戰敗後歸降於現軍隊,而且官職還挺高。”張如生道出的信息,讓眾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聽到這,周景行猛地從桌子上跳了起來:“管他官大官小,這種小人直接開除不就得了。”他的想法簡單直接,然而在這複雜環境中,卻顯得有些幼稚。


    程言無奈地搖了搖頭:“沒那麽容易。他們二隊人告訴我,隻要是有點實力的人被他盯上,他都會不擇手段地弄走。他的目的就是清除所有對他有威脅的人,以此鞏固自己的地位。”


    梁書源憤怒的說到:“難道就這樣讓那些辛苦進來人的努力,都白費嗎?”


    “沒辦法,之前有人在臨走前找過我,還特意提醒我要小心他,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我了。”程言苦笑著說道,畢竟,在這種複雜的局勢下,個人的力量顯得如此渺小,卻又不得不奮起反抗。


    陸瑾急忙拉住程言的胳膊:“那怎麽行,你要是走了我怎麽辦?”這簡單的話語中,包含著對程言深深的依賴與不舍。


    程言安撫了陸瑾,聲音溫和道:“所以,我一會兒帶你去找周老師,把我們的事都跟他講清楚。”


    陸瑾麵露忐忑,憂心忡忡地詢問:“可周老師能聽進去嗎?”畢竟,結果充滿了不確定性,使他的心裏產生了憂慮。


    “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周老師一向公正,我相信他會有辦法的。”程言語氣堅定,言語中透著對周老師的信任。


    “那這樣,你和陸瑾去找老師,我們在這裏為你們再想想辦法。”陸澤瑉鄭重其事地說道。他在這關鍵時刻,每一個決策都至關重要。


    “我同意瑉哥的話,我們人多肯定能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周景行緊接著說道,他相信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放心好了,程大哥我們絕對不會讓那陰陽怪得逞的。”劉俞拍著胸脯保證道,稚嫩的臉龐上寫滿了對正義的維護。


    “他要是敢對你做什麽,我會跟你……陸瑾去收拾他一頓。”梁書源原本想說“我會跟你老公”,但看了看周圍,又改了口。但也不難看出,他對朋友保護的決心。


    “你們去吧,這裏還有我們呢。”陳梓平雖然表現的沉穩,但也給了兩人可靠的感覺。


    “別忘了我們都是你們的後盾。”張如生的話語雖然簡單,但蘊含著深厚的情誼。


    畢竟,在這危急時刻,團結協作是他們唯一的辦法,也是目前應對危機的最佳途徑。


    “謝謝你們。”程言滿含感激地說道。


    “謝什麽,誰讓我們大家都是兄弟。”梁書源爽朗地迴應。


    然後陸澤瑉看向陸瑾,嚴肅地叮囑:“陸瑾,這一路上你必須聽從程言的安排,收收你的脾氣,別意氣用事。”


    陸瑾趕忙迴應:“知道了,我肯定不會添亂。”


    說完,程言就帶著陸瑾前往周先生所在的政治部。在這前往政治部的途中,程言腦海中不斷思索著他們即將麵臨的困境。陸瑾也不時望向程言,他知道這件事絕不能搞砸,畢竟,周老師可能是扭轉局勢的關鍵所在。


    隨著政治部的大門漸漸出現在眼前,程言的心跳加快了幾分,陸瑾感受到了他的緊張,他下意識握住他的手,像是在告訴他“別怕,有我在,”


    而那掌心傳來的溫度,讓程言原本緊張的內心逐漸平靜了下來。


    在政治部樓下,氣氛略顯凝重,陸瑾小聲地問程言:“你真的想好把我們的事告訴周老師嗎?”


    程言一臉無奈,邊用手揉著太陽穴邊迴應:“不然呢?魏井本來就和我不對付,我擔心要是不先和老師說清楚,萬一出了什麽岔子,到時候可就解釋不清了。”


    “萬一他在周老師麵前惡人先告狀,我們豈不是更被動?”陸瑾不安地搓著手,對即將到來的局麵充滿了擔憂。


    “不會,魏井這個人你還是不了解,他可是出了名的陰險,之前政科有個學生,就是因為宵禁時候出去,結果,被秘密告發還被開除了。就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程言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學生無辜受罰的場景,也對魏井的手段深感憤恨。


    “那他這樣,你怎麽不揍他一頓?”陸瑾滿臉不爽,話語中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意氣。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就知道用拳頭解決問題?”程言沒好氣地迴應,眼中帶著一絲責備。


    “反正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順眼,他居然還當著我的麵和你勾肩搭背的。他眼裏到底有沒有我?”陸瑾噘著嘴帶著一股酸味說道,同時,也對魏井的行為耿耿於懷。


    “那是他沒發現我們的事,難道我要跟他我們成為戀人了,讓他繼續傳下去?”程言無奈地解釋。


    “那可不行。”陸瑾堅決地搖了搖頭,接著說:“要不是在這兒,我肯定把他打得服服帖帖。”說著,他的身子微微蜷縮,像是一隻受傷又委屈的野獸,被束縛在理智的牢籠裏,隻能通過言語發泄不滿。


    “就像你當年把滬上那個難纏的幫派頭子給收拾了一樣?”程言瞥了他一眼,似有調侃之意。


    “你是怎麽知道的?”陸瑾十分驚訝,猛地向前探身,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你當我不看報紙嗎?”程言說完,朝陸瑾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怎麽樣,我當時很帥吧。”陸瑾一邊說著,一邊挑了挑眉毛,還故意擺了個自認為很酷的姿勢,那樣子就像一隻急於展示自己的孔雀。


    “是挺帥的,隻不過……”程言嘴角微微上揚,故意賣了個關子。


    “隻不過什麽。”陸瑾追問道,他衝到程言跟前,迫不及待想知道下文。


    “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程言說完,故意避開陸瑾的目光,望向遠處,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更濃了,像是藏著一個有趣的秘密。


    陸瑾不滿地嘟囔著:“喂,你一定是嫉妒我當時的英勇。”說著,他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孩子氣十足。


    程言笑了笑:“行了,就你事兒多,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麽解決這件事吧,別到時候被魏井整得手忙腳亂。”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將思緒拉迴到當前的危機。


    “行吧,不過等解決了這事,你可得好好和我說說,你到底覺得我那次有什麽不足。”陸瑾無奈地聳聳肩,但腦海裏不斷猜測著程言的想法,他不時地偷偷瞟向程言,嘴唇微微蠕動,似乎想再次追問。


    “一會到了你別說話,該讓你說的時候再說。不讓你說話的時候就把嘴閉上。”程言神色凝重地叮囑道。


    “放心,我嘴巴包嚴實。”陸瑾自信滿滿地迴答,他知道這次談話的重要性,絕不能因為自己的冒失而壞了事。


    “脖子那裏蓋上點,別讓人看見了。”程言提醒了下陸瑾,陸瑾立刻把領口往上提了提,將那可能暴露秘密的痕跡小心隱藏起來。


    程言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敲了敲門,那敲門聲在寂靜的樓道裏迴蕩。“請進。”屋內傳來的聲音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兩人的心都微微一緊。


    “周老師,有件事我想跟你說。”程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可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忐忑。


    “正好,有點事我還要找你呢。”周先生坐在辦公桌後,他笑著看著程言和陸瑾。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裏迴蕩,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打在程言和陸瑾的心間。


    程言和陸瑾下意識地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眸中,清晰地映照出一絲不安。他們本是帶著滿心的忐忑前來向周先生訴說自己的事情,卻未料到周先生竟也有話要對他們講。


    程言鼓起勇氣向前邁了一步:“周老師,關於政科的那個謠言,我……我想向您解釋清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像是要衝破這重重困境。


    “我聽說,說你和……”周先生的目光先是看了程言,又看了他一旁的陸瑾。“身邊這位,關係有點不太尋常對嗎?”周先生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惋惜,他實在不願看到程言陷入這樣的麻煩。


    程言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那細微的動作卻似有千鈞重,每一絲肌肉的牽動都帶著苦澀。


    “程言,你知道你作為一個所有教官公認的好學生,出現這種事會怎麽處理嗎?”周先生說,他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程言,希望他能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知道。會被開除,然後通知各地軍校終身不得錄用。”程言低下頭說道。


    “那你知道會這樣,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周先生眉頭緊皺,眼神裏透露出嚴厲和不解。


    “我……”程言剛要開口,聲音卻像是被卡在了喉嚨裏,那些想說的話在喉嚨裏打轉,卻怎麽也衝不破那道阻礙。


    “你要知道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周先生語氣凝重,眼眸裏沒有絲毫的寬容,像是在審視一個犯下嚴重過錯的人。


    然而公室裏的氣氛也變得異常安靜,隻剩下周先生的話語在這空間裏迴響,就如同宣判前的倒計時。


    程言終於鼓起了勇氣說道:“周老師,是我沒有管理好自己。”他先是對周先生深深地鞠了躬,又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會毀了我的一切,可我……”話語至此,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眼眸中充滿了自責,那是一種將所有錯誤都歸咎於自身的沉重。


    “是我強迫他的。”陸瑾猛地搶過話,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程言有些措手不及。他看向周先生,沒有絲毫退縮。


    周先生的帶著寒意的目光看向陸瑾,聲音冷冷地說道:“強迫?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同學,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他的語氣嚴肅,每一個字都像是對陸瑾的嚴厲質問,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因這話語而降低。


    陸瑾毫無畏懼地抬起頭,直視周先生的眼睛:“我知道,周老師。但我不能看著程言因為我的過錯而毀掉一切。我願意承擔所有的後果,哪怕是被開除,我都不在乎。”


    程言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焦急:“不是這樣的,周老師,其實是我先對他表明了心意,他隻是不想我被牽連。”說著,他著急地拽了拽陸瑾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眼神裏盡是擔憂。


    “反正在滬上的時候,我就不是什麽好人,那天在武器庫,是我故意對他做出一些不軌之事,如果周老師要是想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就行。”陸瑾像是沒有感受到程言的警告一般,繼續說著,他已經做好了獨自承受一切的準備。


    周先生聽完陸瑾的解釋後,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一個微笑,那微笑如同暖陽一樣,打破了這緊張壓抑的氣氛。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程言和陸瑾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疑惑。


    “你以為我是讓你們接受處罰的嗎?”周先生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溫和,與之前的嚴厲形成鮮明對比。


    “周老師,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程言滿臉疑惑地問道,他和陸瑾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不明白周先生態度轉變的緣由。


    “個人感情的事,我不管。”周先生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到窗邊,背對著他們。“你們以為我在軍校這幾年,是老古板嗎?我也曾年輕過,也懂得感情這種東西一旦來臨,是很難抗拒的。”


    “可這件事已經……”程言剛想說,就被周先生搶了過去。“造謠的事,我會幫你們澄清,但在這裏別讓人發現你們的事情。軍校是一個紀律嚴明的地方。你們的感情一旦被更多人知道,後果將不堪設想,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們。所以你們要學會隱藏這份感情,至少在軍校期間。你們都是很有潛力的學生,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掉了自己的前程。”周先生轉過身,目光依次掃過程言和陸瑾,眼神中既有告誡,又有期望。


    程言和陸瑾聽了周先生的話,心中五味雜陳。他們深知周先生是在給他們一次難得的機會,程言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周老師,我們知道了,我們會注意的,不會再給您添麻煩。”陸瑾也連忙點頭:“周老師,謝謝您,我們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周先生笑著點了點頭:“希望你們能記住今天的話。你們先迴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吧。”


    程言和陸瑾離開後,周先生望著他們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兩個年輕人的路還很長,希望他們能在感情和學業之間找到平衡,順利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沒想到周老師還挺通情達理的。”陸瑾微微歪著頭,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說道。


    “我就說周老師沒那麽不講人情吧。”程言說。


    “話說,你跟周老師好像關係挺好的樣子。”陸瑾好奇地看向程言。


    “當年我去高盧學習的時候,偶然認識的。有一次我遇到了難題,周圍的人都冷眼旁觀,是當時還在留學的周老師幫了我。然後他覺得我在高盧所學還不夠全麵,建議我畢業後去沙俄國深造。”程言繼續說道,“可以說,如果沒有周老師,我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厲害了我的媳婦兒,”陸瑾一臉崇拜地看著程言,剛說完就被程言捂住了嘴巴。


    “剛才周老師的警告你都忘了?”程言看了看周圍,所幸的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便繼續道。“周老師雖然通情達理,但我們也要注意,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可就不好了。”


    “對不起,有點激動,一下子就說出來。”陸瑾尷尬的撓了撓頭,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衝動,可能會引來麻煩。但好在周老師通情達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下次注意點。”程言說完,看了陸瑾一眼,那眼神裏有一絲責備,更多的卻是擔憂。


    一路上,陸瑾偷偷看了程言不知道多少次,但眼中滿是愧疚。畢竟,程言在他眼裏一直是那麽沉穩冷靜,而自己卻總是這麽衝動,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這次雖然僥幸躲過了危機,但他深知不能總是依賴運氣。


    於是,兩人沿著來時的路往迴走。夕陽的將他們的身影拉得修長,那逐漸遠去的背影也在餘暉中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麵。而他們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時間的弦上,奏響著他們成長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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