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周先生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麽不近人情,相反還是挺通情達理的。”陸澤瑉敬佩地感歎道,他的眼神中,對周先生的尊崇之意溢於言表。


    陸瑾微微顫抖著嘴唇道:“不過一開始真把我們嚇死了,我真以為我跟程言要受到懲罰了。”他迴憶起過往仍心有餘悸,畢竟,他看著周先生的表情真以為要完蛋。


    “這不挺好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此刻,劉俞緊繃許久的神經似乎才得到了一絲放鬆,他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程言眉頭緊鎖,他的心裏並不是這麽想,相反卻感覺危險離自己更近了:“還沒有解除,別忘了我們最大的麻煩魏井,可還在呢。”


    此言一出,剛有所緩和的氣氛瞬間被沉重籠罩。陸瑾急切地看向陸澤瑉問道:“叔,你們不是商量對策了嗎,怎麽樣了?”


    陸澤瑉看著陸瑾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些沮喪說道:“說實話,你們走之後,我們絞盡腦汁想了諸多方案,可每一個都行不通。”


    梁書源癱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幹了力氣,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無奈:“最好的和最壞的,我們都已經考慮過了,竟沒有一個能夠派上用場。”


    陳梓平望向陸瑾和程言,緩緩說道:“所以,我們就等你們迴來,先看看你們那邊的情況,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程言沉思片刻後說道:“既然周老師能幫我們解除謠言,那我們不妨相信周老師。”


    “周先生雖有能力,但我們也不能完全依賴他。我們必須保持自身的主動性和判斷力,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於他人。”陸澤瑉皺著眉頭,語氣凝重地迴應。


    陸瑾咬了咬嘴唇,麵露難色:“可我們現在確實沒什麽好辦法。”


    “辦法倒是有,隻是我們沒有想到而已。我們不能就此放棄,必須積極尋找突破點。”程言說。


    劉俞有些激動地說道:“總不能我們在這坐以待斃吧。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隻會讓情況愈發糟糕。”


    話語落下,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程言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他深知,若此問題得不到妥善解決,麻煩將會如洶湧的波濤般連綿不絕,將他們徹底淹沒在無盡的困境之中。


    第二天,下課的鈴聲清脆地響起,程言正準備前往圖書室,那裏是他在知識海洋中尋找寧靜的角落。


    然而,當程言走到圖書室門口時,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那裏,他的出現瞬間籠罩了程言原本輕鬆的心情。程言隻是看了一眼,完全沒有停留的意思,他目不斜視,直接從魏井的身邊擦肩而過。


    “程大少爺,不準備跟我嘮嘮?”魏井那略帶調侃的聲音在程言身後響起。


    “我沒什麽跟你好說的。”程言的語氣冷淡而堅決,他的腳步沒有絲毫放緩,繼續朝著自己的目標前行。


    “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魏井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那笑容裏有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狡黠。他不緊不慢地跟在程言身後,“咱們之間,似乎有不少可以聊的話題呢,比如最近那些關於你的謠言。”


    程言的腳步頓了頓,卻並未迴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但很快又被他強行壓製下去。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那些不都是你放出來的嗎?”


    魏井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話,猛地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在走廊裏迴蕩,帶著幾分張狂:“果然是聰明人,不錯,是我又怎麽樣?你能奈我何?”


    程言猛地轉身,憤怒的眼神直直地刺向魏井:“我會讓大家看清你的真麵目,你別以為可以一直胡作非為。”


    魏井卻絲毫不在意程言的怒火,他湊近程言,壓低聲音充:“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你現在被我搞得焦頭爛額了吧,你那些所謂的朋友,他們能幫你什麽?說不定,很快就會因為你而陷入更大的麻煩。包括你的那位。”魏井估計把最後兩個字咬的很重。


    程言緊握拳頭,他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憤怒,隨後露出一個艱難的微笑。“你在威脅我嗎?”


    “威脅?我魏井像那種人嗎?”魏井笑著說,那笑容在程言看來無比虛偽。


    “你……”程言感覺自己的胸腔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隨時都可能爆發。


    魏井卻絲毫不在意程言的怒火,他把手搭在了程言的肩膀上,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卻像是一種挑釁:“你現在應該好好想想,怎麽解決眼前的困境,而不是在這裏對我發火。”


    “你到底想怎麽樣?如果你是針對我,大可衝我一個人,別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程言咬著牙說道,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魏井。


    魏井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緩緩放下搭在程言肩膀上的手,突然猛地發力,把程言抵在了牆上。捏住了程言的下巴,“那多沒意思,”魏井的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看著你在乎的人因為你而陷入困境,這才是最有趣的。”


    程言想要擺脫魏井的束縛,但魏井的力量太大了,他的身體被魏井頂得死死的。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陷入網中的飛鳥,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瘋子!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是嗎?”魏井湊近程言的耳朵,輕聲說道,他的嘴唇幾乎觸碰到程言的耳廓,唿出的氣息帶著絲絲寒意。“你太天真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魏井你在幹什麽?”一個清亮而憤怒的聲音打破了僵局。陳梓平突然出現在了走廊裏,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朝著程言跑了過來。


    魏井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立刻鬆開程言。轉頭看向陳梓平,“這不是那個有名的男娘嗎?”他故意拖長尾音,話語裏滿是惡意的嘲諷,就像用鞭子抽打在陳梓平的尊嚴上。


    陳梓平的腳步頓了一下,他停在魏井麵前,雙目怒視著魏井,大聲說道:“魏井,你嘴巴放幹淨點!”


    魏井冷笑一聲,他上前一步逼近陳梓平,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我說錯了嗎?你看看你自己,還想英雄救美?”


    陳梓平努力壓製著內心如火山噴發般的憤怒,大聲道:“我是什麽樣子不用你管,但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越過了底線,我不會袖手旁觀。”


    魏井上下打量著陳梓平,眼神中的不屑愈發明顯,“就憑你?你以為你能阻止我?不自量力的小娘炮。”他的後三個字同一把把尖銳的刀,無情地刺向陳梓平的內心。


    陳梓平聽到這裏立刻變了臉色,因為他最討厭別人說他這三個字:“你說誰小娘炮呢?”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被這深深的侮辱刺痛了靈魂。


    魏井的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就說你呢,怎麽?還想動手?就你那軟弱的樣子,到了戰場上連人都不敢殺吧。”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似乎在期待陳梓平失去理智,做出衝動的行為。


    陳梓平的身體微微顫抖,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不會和你一般見識,動手是野蠻人的行為。但我告訴你,魏井,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都會記在心裏,讓它為你的侮辱付出慘痛的代價。”


    魏井冷哼一聲:“代價?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麽樣。畢竟,在我眼裏,你什麽都不是。”說完,他猛地轉身,大踏步地離開,那囂張的背影在走廊裏顯得格外刺眼。


    見魏井離開,陳梓平快速跑到程言旁邊,眼神中滿是關切:“你沒事吧?程言。”程言喘著粗氣,顯然還沒有從剛才激烈的衝突中緩過神來。


    “阿言!”陸瑾心急火燎地衝了進來,他的目光瞬間落在了程言身上,彼時陳梓平正神色凝重地守護在程言身旁。


    陸瑾的眼眶泛紅,帶著一絲哭腔急切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我聽陳梓平說,那家夥對你做了什麽出格的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程言。程言卻仿若未聞,隻是靜靜地將目光投向一旁,那眼神帶著一絲空洞,像是陷入了黑暗旋渦般無法掙脫。


    陸瑾見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程言的手,隨後微微搖晃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哀求:“阿言,你說話啊!無論發生了什麽艱難險阻,我們都會在你身邊的。”


    在一旁的陳梓平,拳頭不自覺地越攥越緊,他不斷的想起魏井說出的那三個對於他禁忌的詞語。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魏井那家夥,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他這次招惹我們,簡直就是自掘墳墓,全然不知自己是踢到了一塊鐵板上。”


    許久之後,程言像是從一場噩夢的深淵中艱難地掙脫出來, 他緩緩地轉過頭,目光與陸瑾的目光交匯,但說出的話語卻如同匕首,直刺陸瑾的心髒:“陸瑾,我們結束吧。”


    陸瑾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一般,呆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望著程言,隨後艱難地擠出:“你……你在說什麽?什麽結束?”他的本能反應般緊緊地握著程言的手,那是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不願鬆開。


    程言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不忍,那是他們過往情感的一絲殘留,但很快,這一絲溫情就被冷漠所覆蓋。他平靜地說道:“魏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他的手段你我皆知。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因為我而陷入更深的危險之中。這三天,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我很快樂,謝謝你。”


    陳梓平在一旁聽著,眉頭皺得更緊了,那皺紋裏刻滿了對程言決定的不解與反對。他急切地勸說道:“程言,你不能因為魏井那個卑鄙無恥的混蛋就做出這樣草率的決定啊。你要知道你跟陸瑾走到這一步不容易。”


    程言淒然地苦笑一聲,那笑容裏滿是苦澀與無奈:“你們不明白,魏井那家夥陰險狡詐,他有的是辦法對付我。我們之間哪怕有一絲一毫的疏忽,一旦被他發現了問題,就會成為他手中致命的把柄。到那時,我們所麵臨的局麵將遠遠超出我們現在所能承受的範圍,所以,與其到時候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還不如當機立斷,結束這一切。”


    陸瑾的眼中滿是痛苦與迷茫,他質問道:“那我們晚上算什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對這段感情被否定的不甘。


    程言微微別過頭,刻意避開陸瑾那滿是痛苦與哀求的眼神,,他冷冷地說道:“你就當那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吧。夢醒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陸瑾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帶著哭腔說道:“你騙我的對不對?我們才剛剛解除誤會,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你怎麽能如此殘忍地對待我們的感情?你怎麽能這樣?”


    程言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情感波動,他平靜的說道:“你會明白的,這對於我們來說,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以後……就當我們從未相識,把這段感情埋葬在記憶的深處吧。”說完,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抽出自己的手,那決絕的動作,如同在兩人之間劃開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程言決然轉身,他邁著步伐朝著寢室門口走去,那背影沒有絲毫的留戀。他無情地穿過門框,轉瞬消失不見,獨獨留下陸瑾一人在這空間裏。


    陸瑾癱坐在地上。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程言離去的方向,眼神中是無盡的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伴隨著程言的離去而轟然崩塌。


    而往昔的畫麵在他腦海中不斷翻湧,那些和程言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的每一個微笑、每一次擁抱、每一句情話,都如同閃著寒光的利刃,狠狠地刺向他的心。他滿心困惑,不明白為什麽曾經的甜蜜會如此迅速地腐化為苦澀。他張了張嘴,試圖唿喊程言的名字,喉嚨卻像是被卡住一樣,無論他怎麽努力,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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