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青竹、三月和孟青都來了小院,三月帶著齊達和車夫宋杆子起鍋燒了一大鍋肉粥,派人出去買了包子和油果子,從院子裏地窖抱出來一顆大白菜炒了,先收拾了給屋裏夫人送了一份,其他的人一人捧一個粗瓷大碗,手裏拿著包子油果子, 在院子裏蹲成一排吃早飯。


    聽說青竹他們迴來了,蘇陌起身,阿圓端來了溫水伺候她洗漱,蘇陌覺得有點懶懶的,身子有點不適,沒有胃口,隻喝了小半碗熱熱的肉粥,便吩咐青竹進來說話。


    青竹匆匆進來,知道夫人想問什麽,直接稟報:“夫人,昨夜夫人離開客棧後,鎮子上來了許多人幫著滅火,鎮子上的捕盜房也來了捕快幫著緝拿刺客,不過,刺客們狠辣,傷了許多的官差和捕快,刺客們死了二十多個,官差倒是死了有四十多人。京兆府和大理寺的人,一共抓了十幾個活口,剩餘的跑了。”


    蘇陌晃了晃腦袋,總覺得有點暈乎乎的,大概是炭盆燒的多了,空氣不好,唉,或許是天沒那麽冷了,炭盆放多了反而睡不好?


    得抽個空進空間裏,喝點禦膳房熬煮的燕窩粥。


    算了,還是先衝一碗紅糖薑茶喝吧,會不會有點低血糖?


    她示意青竹稍等,自己起身去了床那邊,往床頭旁邊的包袱裏摸了一下,從空間裏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她事先準備好的拆了包裝的紅糖薑茶衝劑,如今這東西,她是隨時隨地的要喝,看上去像是身子不適,在吃藥。


    她最近有點享受高高在上的身份帶來的某種便利,不管青竹和阿圓她們會不會覺得奇怪,把小瓷瓶裏的衝劑往茶碗裏倒了些,拿起旁邊放著的小勺子攪了攪,小口小口的抿了半碗,這才緩過來勁。


    青竹在她身邊伺候的時間長,知道夫人覺得不舒服就會喝這種黑紅色的藥水,上前問:“夫人,您是不舒服嗎?”


    蘇陌擺手:“許是立春後,再用炭盆有點熱,沒有睡好,不妨事,你繼續說。”


    青竹很識趣的不再問:“方先生就在附近,要不要讓方先生來給夫人把個脈?”方岩就在旁邊的溫泉莊子裏,嗯,他們住的是國公府在這邊的溫泉莊子,是二老爺安排的。


    蘇陌鼻子裏一哼:“不用了,方先生是將軍的專用大夫,我哪裏敢讓他來看病?又死不了!”


    青竹不知昨夜夫人和方先生鬧了脾氣,但是一聽夫人話音不對勁,聰明的閉上了嘴 。


    蘇陌沒有讓阿圓給她束發髻,把頭發散開,讓阿圓拿了綠檀梳子,站在背後輕輕的通著頭發, 她微微眯著眼,問青竹:“京兆府都誰來了?府尹來了沒有?”


    青竹:“來了,京兆府又來了許多捕快和差役,昨夜官差死了四十多人,其中有京兆府的差役、有大理寺的衙役,還有軍巡營的士兵,所以,這三個衙門口,都有上官來,天快亮的時候,大理寺卿韓大人和京兆府尹曹大人,還有軍巡營的副頭領楊大人便都來了,昨夜抓到的活口連夜就在客棧裏開始審問,有幾個當場自盡,至於問出了什麽,打探不出來。”


    蘇陌:“他們有沒有問你和孟青什麽話?”


    “問了,奴婢和孟護衛、三月是分開問的,且是大理寺少卿墨大人親自問的,尊夫人吩咐,咱們三人都是實話實說,並無虛言。”


    蘇陌:“原本就用不著撒謊,實話實說就行,你吃了飯後,和孟青去一趟客棧,求見京兆府尹曹真,就說我有事,要單獨求見曹大人。”


    青竹應了,又問 :“夫人,昨夜有兩個刺客撲到了屏風後麵,夫人有沒有受傷?”


    “沒有。”


    “奴婢疑惑,這倆人後來去了哪裏?”青竹還沒有見到夜闌,夜闌昨夜就跟著方岩離開了霧柳鎮,他們還有其他的安排。


    夜闌是帶著夫人離開的,那倆刺客呢?跑了?夜闌手底下能跑?


    可屋裏沒有這倆人的屍體, 夜闌若是將這倆人殺了,也犯不著將屍體帶走,所以,這倆刺客到底去了哪裏?


    “誰管他們去了哪裏?我隻知道自己被府裏的護衛提著跳下三樓出了客棧,其他的沒有留意。”


    那倆屍體,老六扔到了迷霧林子裏,她進不去林子,誰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用意識問老六:“那倆刺客的屍體呢?”


    小老六:“在林子裏呢。”


    “不會被野獸吃了吧?”


    小老六嫌棄:“林子裏的弟兄們都是很講究的,誰會去吃死人啊?”


    “林子裏的弟兄們?都什麽?”


    “各種飛禽走獸!”


    蘇陌沉思,嗯,上次在慈寧宮放了老鼠,下次不能遇到事,放什麽?得好好想想。


    青竹看夫人不想說話,想著夫人不會功夫,當時怕隻顧著躲藏, 估計也真是沒有留意,算了,迴頭問夜闌屏風後麵發生了什麽, 夫人沒事就好。


    過了一會兒,蘇陌睜開眼,問青竹:“你們三個有沒有受傷?將軍府帶來的人有沒有受傷?”


    “沒有!”青竹猶豫了 一下。


    “有事?”蘇陌抬眼看她。


    青竹有點臉紅:“我們是沒有受傷,但是,孟青說,說是夫人師門的傷藥比最好的金瘡藥都好,若是夫人師門願意,能否賣一些給咱們?”


    蘇陌笑了,捂著嘴,笑的有點,很有點開心。


    一口應下:“好,我正要給齊達他們搞些凍瘡膏,一並問他們要,你們等著,要來了就給你們。”


    雲南白藥和消炎藥,她解了凍的倉庫裏多得很,凍瘡膏,應該也有,便是沒有,她空間裏藥材齊全,在加工坊裏加工就行,這種普通的藥,用不了多少金幣。


    也不知那一萬金幣加工一小瓶的“師門秘藥”,活死人吃了效果如何?


    若是活死人每天都吃“師門秘藥”,那一小瓶是半個月的量,每半個月就要一萬個金幣,她的金幣啊!還不如用銀子呢,她空間裏如今是金銀滿倉,珠玉滿箱,缺的就是金幣啊!


    想想上輩子看到的植物人蘇醒的橋段,活死人睜開眼後,下一步是什麽?是開口好說話還是下床直立行走?嗯,記不清電視劇裏的情節了。


    活死人樣貌出眾, 不知道開口之後,是個什麽風格?


    盛淮安:好好一個人,長了一張嘴!


    等大家都吃了早飯,稍作休息,蘇陌隨意挽了個簡單的發髻,用一根碧玉簪固定,坐上馬車,孟青提前去找京兆府尹曹真,三月和青竹陪著夫人坐著馬車裏,往客棧那邊走。


    在客棧對麵街上,遠遠的看,香雲客棧和昨天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昨日的香雲客棧張燈結彩,門口架了高高的棚子,棚子下麵懸掛了一個個半人高一抱粗的燈籠,一到三樓從外麵懸掛了彩帛錦旗,人流攢動是彩帛錦旗迎風招展,喜氣盈盈。


    經昨日著火又救火一番操作,處處都是燒黑的椽子和木頭,棚子和彩燈散的散,落得落,破敗不堪,地上則是一灘灘的泥水,紅色的黑色的,沾著碎屑紙皮和花花綠綠的布頭,猛一看,像是進了豐都鬼城,詭異又惡俗。


    車夫宋杆子把車停到了客棧旁邊的一個飯館,這個飯館原本普普通通,此刻卻坐滿了客人,沒辦法,昨夜住客棧的人此刻都不敢迴客棧,又冷又餓的, 都聚到了附近的幾個飯館裏,邊吃飯,邊求一個落腳的地方。


    蘇陌掀起轎簾,看飯館裏人多,地上也髒,懶得下來,吩咐車夫把馬車停到角落處不要擋著路,讓三月下去打探消息,留青竹一個人在馬車旁等孟青迴來。


    宋杆子是大將軍身邊的老人,和宋千宋萬來自西北邊城宋家莊。


    西北邊城,當年蠻胡中的西林和宗林鬧分裂時,內訌太多,內訌也是要打架的,既打架便會耗費大量的糧食,為了搶糧食,西林和宗林頻繁出擊,把兩個部族相鄰的許多莊子都洗劫了,其中便有宋家莊和緊鄰的陳家莊。


    陳家莊是軍師陳餘的家鄉,陳餘當時在白澤洞學藝,聞訊趕迴去家鄉時,陳家莊和宋家莊等附近幾個莊子裏一千多口人,剩下了不到一百人,大多是父母舍了命護著的男兒郎,婦孺也有,不多。


    陳餘便索性把男兒郎都帶到了西北軍中, 幾個婦孺,也帶到軍中,負責給將士們縫補漿洗,自己也投了西北軍做軍師輔佐師弟,然後找西林和宗林報仇。


    陳餘是宋千宋萬嫡親的舅舅, 宋杆子是宋千宋萬的族叔。


    宋千宋萬和宋杆子,都是陳餘一手帶出來的 ,也都是盛淮安身邊最親近的人。


    宋杆子也是盛淮安中毒後,從西北迴來的軍中糙漢。


    宋杆子手裏拿著馬鞭,警惕的看著四周。


    這會兒,客棧附近都是衙門裏的人,倒不用怕刺客卷土重來,隻是,白翼說過,夫人這個人,是有點邪性的,很多事,到了夫人這裏,小事會變大事,大事會變得更加棘手。


    讓他小心伺候。


    他跟著夫人出來,便多少有些緊張。


    飯館附近人太多,今天是二月初二,是敬神的正日子,很快,大街上人越來越多,馬車旁邊也擠滿了人,宋杆子更加緊張,怕馬受驚,死死的用手拉住韁繩,


    “喂!你的馬車往前挪挪,讓我們的馬車過一下!”


    斜對麵轉過來一輛馬車,那邊人太多,人流將馬車擠到了路的這一側。


    蘇陌是將軍夫人,按照大周禮製,便是坐雙轅馬車,也是可以的,不過,將軍府低調的很, 隻用了一匹馬駕車,隻車廂的寬度是雙轅馬車的規格。


    說來說來也巧,斜對麵過來這輛馬車,和將軍府馬車幾乎一樣,都很寬大,甚至,從外觀上看,配飾比將軍府的馬車更加豪華些,至少,四個角上懸掛的點翠鑲寶石銀製鏤空香球,比將軍府的馬車看上去豪華的多,遠遠的,便能聞到香球裏蔓延出來的濃鬱的香氣。


    蘇陌坐在馬車裏,聽到外麵車夫宋杆子和人在交涉,剛開始沒有在意,隻覺得這香氣太霸道,隔這麽遠都能味道,她本就有點昏昏沉沉,此刻覺得更加煩悶。


    一個丫鬟的聲音:“你們就讓一下,往那邊擠擠,我們的馬車就過去了。”


    這麽白蓮的說話風格,蘇陌忍不住挪到說話的那一側,掀開轎簾,是一個打扮的非常富貴的丫鬟。


    怎麽說呢,這個季節,穿著狐皮坎肩的丫鬟,是比較少見的吧?更別說,頭上還插著金釵。


    富貴丫鬟朝著宋杆子拋媚眼:“大哥您就往旁邊挪挪,就一尺,一尺咱們就湊合過去了。”


    宋杆子在西北軍中待了好幾年,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是,後勤養馬,也是很有見識的人了,他看著老相,那是在軍中熬得,西北風沙大,在西北軍待過幾年的人,都看著老相,盛唐他們當初剛到京都時,也是一個個膚色發紅,臉蛋皴裂,也就這兩年,在屋裏好吃好喝 的養著,一個個才變得唇紅齒白,嬌俏可人。


    宋杆子天天在外麵跑,整個人還是 西北漢子那種粗獷的風格,這種人,一看,就似乎很容易被美色所惑。


    大概 那丫鬟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和宋杆子說話時,便嗲聲嗲氣的,媚眼不要錢的往宋杆子身上飛,隻希望宋杆子能趕緊挪一下,讓她們的馬車好過去。


    可惜啊,宋杆子是個不解風情的,因為緊張,說話也就很不客氣:“怎麽擠?還一尺,你來看,你睜大眼看看,挪半尺就上到人家的食桌上了!”


    這是實話,他們的馬車旁邊,是一個小食攤子,撐著簡易的棚子,棚子下麵放了三張小木桌子,其中一張木桌旁邊的食客背幾乎靠在車架上,咋挪?


    宋杆子指揮對麵的車夫:“那邊空地大,你往那邊走,快點走,待會人都擠到這裏了!更過不去了!”


    對麵的車夫老實,看宋杆子不好惹, 拉著馬匹往那邊推,那邊是人流大,但是擠擠,還是能過的。


    富貴丫鬟不樂意了,臉一沉:“你這糙漢子,真是不知禮,我們是侯府的馬車,你們見了侯府的馬車,就該立刻避讓!”


    宋杆子:“既是侯府的馬車,讓那邊行人避讓不就過去了?非得和一個馬車擠?咋滴?人家都不讓非得讓我讓,看我好欺負啊?”那你可就看錯了!


    丫鬟叉腰:“就要你挪,怎麽了?”


    蘇陌忍不住了,按道理,她是將軍夫人,和小丫鬟吵架,有點墮身份,但是,長嘴不就是讓說話的?


    遇到爛人,懟一架是十全大補丸,昏昏沉沉的腦袋,需要和人幹一架來提提神!


    所以,她在馬車裏揚聲說:“你讓挪就挪?你是誰啊?哪個侯府啊?便是侯府,你又是侯府哪一位?侯爺?侯夫人?哦,報個名吧,讓我們也見識見識侯爺的風采!”


    知道這是個女人,她偏不說侯夫人,偏要說對方是侯爺!就是惡心她!


    丫鬟一愣。


    宋杆子臉臊的又黑又紅,讓夫人幫著他吵架,他幹脆臊死得了!


    神情猙獰的衝著那邊車夫喊:“你會不會趕車啊?你來看看這邊能不能挪?你來看!”


    將軍府馬車這邊,青竹頭皮發麻,到處都是人,誰知道人群裏有沒有西戎細作,夫人啊,您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要。。。。。惹事啊!


    富貴丫鬟反應過來,對麵馬車裏的人在嘲諷她!丫鬟手中帕子一甩:“你又是誰?你別躲躲藏藏的,有本事,你出來說話!”


    蘇陌輕笑:“你讓我出來我就出來,你這做侯爺的,未免太霸道了些!”


    丫鬟臉憋得紫紅,喊道:“我不是侯爺!我是侯府伺候世子夫人的大丫鬟!”


    好,接得真好!


    “一個大丫鬟,都敢冒充侯爺在這裏大放厥詞,剛好,大理寺和京兆府的人都在這裏,讓官老爺們看看,這是哪個侯府,又是哪個侯爺!今日是鎮子上敬神的正日子,這裏本來人就多,人來人往的,便是有些不便,大家都湊合一下不就好了?偏你一個女的,非來冒充什麽狗屁侯爺!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侯爺是男的都不知道?話說,大周有女的侯爺嗎?”


    丫鬟暈:她剛才冒充侯爺了嗎?她一個女的,怎麽會冒充侯爺?


    蘇陌:四角懸掛香球的馬車,裏麵坐著的會是侯爺?這麽濃鬱的脂粉氣,裏麵坐著的,指定是個女人。


    哪怕對方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和將軍府夫人比,也是矮了一節的。


    她怕個球?!


    丫鬟氣急:“你!你胡攪蠻纏!”


    “吵不過就趕緊老老實實的滾,若是罵人,你可別後悔!吵不過的人,你以為你能罵的過?!”蘇陌冷笑。


    “錦繡!”那邊馬車裏的人坐不住了,掀起轎簾:“攔住旁邊的行人,我們趕緊過去是正事,京兆府的大人們等著呢!”


    蘇陌沒往那邊看,管她是誰,總之,將軍府的馬車,不會避讓就是。


    這是格調!


    媽的,誰都讓,這日子還能過?


    青竹鑽進來,湊近蘇陌的耳朵,低聲說:“夫人,對麵女的,是林明月。”


    又貼心的解釋了一句:“是城陽候世子的外室,住在雙柳山莊裏的那位!”


    嗯,她曾經特意去雙柳山莊打聽過這個人的情況,為什麽去?夫人吩咐的!夫人好奇。


    蘇陌瞬間覺得頭都不疼了!杏眼圓睜,眼珠子都要崩出來了:臥槽!這麽巧?有這麽巧?!


    江成宇的外室,這得處好啊,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戰友,這位可是將來要和蘇瑤玉作戰的高人,是最有希望將蘇瑤玉氣死的雌性, 這得讓!


    果斷的低聲吩咐青竹:“去,讓宋杆子避讓!”


    青竹詫異,夫人這是?


    “快去!”蘇陌笑嘻嘻的,“怎麽讓都行,咱們要讓著她!”


    嗬嗬,林明月,這名字一聽就比蘇瑤玉厲害些,便是不厲害,她也要幫著這女人厲害些!首要一點就是要培養她的驕嬌之氣!其次,她要煽風點火,遞上蘇瑤玉的各種把柄,鼓勵和支持這位雌性與蘇瑤玉鬥!


    青竹不明白,但是趕緊跳下馬車,衝著宋杆子說了幾句。


    宋杆子懵,剛才夫人還和人吵架,怎麽下一刻就要讓著?


    青竹已經去那邊給小食攤子的食客說好話,幫著食客搬著板凳, 再把小飯桌往裏挪挪,宋杆子趕緊拉著韁繩,把馬車往裏硬是挪進去一尺多,讓著對麵的馬車過去。


    丫鬟原本還要再說幾句難聽的,看著這邊馬車前倨後恭的樣子,覺得對方算是識相。


    驕傲的哼了一聲,倒也很機靈,跑到那邊攔住行人,讓自家馬車稍稍錯開, 隨後,那輛馬車往前走。


    等這輛香氣四溢的馬車過去,蘇陌喊青竹:“跟著,看她們去哪裏。”


    剛才馬車裏的女人說什麽?要去見京兆府的大人?


    巧了,她也等著孟青迴來,去拜見京兆府尹曹大人呢!


    青竹很快就迴來了,那輛馬車停在了一個茶館門口,茶館的名字叫香雲茶館。


    蘇陌難得的想吐槽:“這一條街叫香雲街,然後是香雲酒樓、香雲客棧、香雲茶館,敢情,這裏的人笨的就認識這倆字?這名字起的一點點新意都沒有!”


    像是江郎才盡隻會複製粘貼,粗俗的很。


    三月也迴來了,跪在馬車裏,低聲給夫人解釋:“聽聞這裏是這兩年才改的名字,原本各有各的招牌,是一個能人先是改進了酒樓的菜譜,後來又出了主意讓客棧和茶館裏也都有了很多變化,最後把所有的門店統一了,成立了霧柳鎮的什麽香雲商會,聽聞改了之後,霧柳鎮的名聲比之前更響亮,然後鎮子上的生意似乎也確實都更好了些, 香雲商會在霧柳鎮口碑還算可以。”


    一兩天的時間,阿圓她們打聽來的有限,三月也說不來,總之,這個鎮子很有點,特立獨行。


    蘇陌:“嘩眾取寵!”


    她上輩子的爸媽不準她進入家族企業,怕她這個啞巴給家裏丟人,所以她沒有怎麽研究過如何賺錢,反正她平日裏花銷也不愁,也就懶得去費那個勁,穿越時她都二十六了,一輩子都沒有怎麽賺過錢的人,沒道理到了這裏忽然開了竅,會賺錢了?


    嗯,這輩子,她依然不愁花銷,她擅長打劫,空間倉庫沒解凍時她都富得流油,何況現在倉庫開始解凍?


    經濟基礎讓她能繼續懶下去,苟下去。


    孟青也迴來了:“夫人,大理寺和京兆府臨時征用了旁邊的香雲茶館,屬下已經見過府尹曹大人,夫人請移步茶館吧?”


    蘇陌捂著嘴嗬嗬笑:“媽的,真是巧的不要不要的! 咱們也去茶館,拜見曹大人,順便喝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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