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唿一口氣好像下定決心,寧管事先是對鬱前輩抱歉一聲,然後邀請成運隨他來,僅成運一人。


    知道寧管事終於願意給自己真正有用的記錄,從而讓自己在其中找出線索,成運看了眼悶悶不樂的鬱前輩。


    詢問寧管事鬱前輩不能一同前去嗎,自己也好多借鑒一下前輩的經驗。


    寧管事搖了搖頭,給成運看是因為成運是二品桑察衛,並且自己已經擔了很大的風險。


    鬱前輩因為是外役,多是和各方有生意上的來往,自己沒有權力讓鬱前輩一同前去。


    鬱溪雪擺了擺手不在意,多問了句:


    “如果是和此案相關的事成運能否告知於我?當然我不會多嘴說出去。”


    寧管事點了點頭,說道:


    “我還是很相信成小兄弟的為人的。”


    成運拱手謝過,告別鬱前輩離去前,鬱溪雪丟給成運一份冊子,上麵寫了近日關立關大人的行事。


    感激看向鬱前輩,見鬱前輩擺擺手讓自己離去不用擔心,成運連忙跟上寧管事。


    鬱溪雪看著離去的成運,倒不是說自己喜歡這個後輩,而是在其身上看到了張捕頭的影子。


    不單單是在細微處多留心,對案子的敏感處,一開始讓所有人都摸不到頭腦的行為,都與久負盛名的張鋪頭極為相似。


    這就不得不讓鬱溪雪多想,何況自己的閨中好友正是瞎了眼嫁給張捕頭的丞相嫡女。


    按照鬱溪雪對兩人的了解,他們都不是願意一輩子隱姓埋名,平平淡淡的主。


    所以如今出現在桑靈國皇都的成運就讓鬱溪雪莫名期待起來。


    更不用提成運現在正住在宋為義的院子裏。


    此外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成運身上確實有張捕頭的影子,但成運本身也讓鬱溪雪覺得更有期待。


    或許這也是為何宋大人也願意在這少年身上投入頗多的原因吧。


    七拐八繞,周邊符陣氣息漸多,成運為避嫌眼觀鼻跟著寧管事走了一路。


    等到兩人停下,一位氣息強大的老者雙眸如炬,冷冷掃了一眼寧管事,說道:


    “規矩你肯定比我這個快死的老頭清楚,來此何事?”


    寧管事恭敬行禮,道了聲前輩,堅定道:


    “樓主許我徹查琴女姬影死亡一事,特權皆放,張老自然清楚。”


    張老冷哼一聲:


    “縱然有些許特權開放於你,可其中應該不包括帶外人來樓內重地吧?”


    寧管事沉默,成運看此時氣氛尷尬,但自己正如張老口中所說,一個外人不好插話。


    似乎得到應許,寧管事再度抬頭看張老,張老愕然表情未消,氣笑一聲說道:


    “能為那女子做到這地步?小寧你...”


    寧管事苦笑一聲:


    “若沒有姬影姑娘,哪裏有寧財今日作為。”


    張老歎息一聲,隨即目光淩冽看向成運,嚴肅說道:


    “小寧願意相信你,我不便多言,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一個桑察司的二品桑察衛比我清楚。”


    頓了頓,張老突然放出氣息,一股入身巔峰的壓力堪堪在成運麵前停住。


    “若是因為你說了什麽,導致清許樓得出額外資源,我可不管你什麽桑察司。”


    成運拱手說了聲晚輩明白,但也知道這是張老前輩嚇唬嚇唬自己。


    清許樓再如何財大氣粗,再如何背景驚人,一國之機構豈能被一個小小的清許樓威脅?


    張老見麵前這二品桑察衛不蠢,索性不再試探,丟給寧管事一個牌子後就讓開了路。


    同時,周邊猛然一亮又恢複正常,成運知曉這是符陣啟動關閉之間,改了些許功能。


    寧管事拱手謝過張老,囑托成運不要亂跑,跟緊自己一同去相應區域,否則符陣威力之大,縱使蛻身修士尋身武夫來了也難承受。


    感覺周邊神識在身上掃來掃去,符陣隱藏的威能,成運收起了運轉問仙蹤的念頭。


    乖乖跟在寧管事身後,周邊場景雖然與外邊清許樓沒什麽大的區別,可進進出出的不再是仆役才人。


    而是氣息與門口張老前輩相似的各類修士。


    盡管數量不多,可對一個清許樓來說有些防衛過當了。


    成運記在心頭,這點可是老宋都未曾給自己提過的,再看有三處極大的閣樓,寧管事領自己去的正是左邊一棟。


    遞上牌子,門口修士並未多問,顯然是收到上麵的命令,自覺讓看,不過眼神卻一直在成運身上。


    感知到更強大的神識掃過,成運隻能寄希望於矮騙子的藏神術足夠厲害了。


    否則一個蘊氣煉血雙七境的桑察衛借各種機會進入清許樓禁地,那真是如何也說不清了。


    還好一如矮騙子吹牛的本事,並未引起清許樓內高人懷疑,成運心中暗舒口氣。


    停在一方書架處,寧管事揮手使出法決,有三本冊子逐一飛出到寧管事手上。


    成運接下,分別是收支,日常用度和一本由琴女姬影本人撰寫的澤琴錄。


    而在姬影未死之前,則隻有她本人有查看的資格。


    拿起那本澤琴錄問寧管事清許樓是否看過了,見寧管事點頭,又問是否和清許樓默許他追查琴女一案有關係。


    寧管事搖頭,隻說是直覺。


    成運苦笑搖頭,即便現在他也並未覺得清許樓追查此案不是為了寧管事。


    當然,他也不相信琴女姬影死亡是意外。


    首先是鬱前輩所寫爰書上對姬影死亡時的狀態說的清楚。


    一切都是突然發生,即便剛開始隻是不適,但姬影一迴到屋內後就立刻爆發,所以才無法求救。


    這其中種種巧合實在不像是簡單一個意外就可以搪塞過去的。


    其次琴侍墨瓏與姬影修煉的是同一種功法,除了境界才隻是初入鍛骨,其餘皆和姬影一般無二。


    根據姬影侍衛萬大哥所說,姬影與琴侍關係極好,傾囊相授絕不可能藏私,又加上清許樓也讓琴侍墨瓏彈奏了當日的曲子,並無任何問題。


    最後也就是成運一直未尋到原因,清許樓一直拖著不告訴自己的一點。


    那首琴曲《水逆無魚》到底是如何出現在琴台上的,並未有任何解釋。


    此前成運也問過寧管事,寧管事也是麵色古怪,並不知道是何人換曲,本應是一首歡快小調。


    收攏思緒,成運聽寧管事說隻能在此觀看,以後若還想再查需要喊上自己。每次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倒也夠了。


    不急著去翻看那本澤琴錄,成運先是拿起收支一本。


    與外邊那本對比,其中差異何止數倍。


    簡直是百倍千倍,其中不僅有各類彈奏收入,甚至有專門賣琴調琴的款項,數值不比一次上台彈琴的少。


    另外還有諸位達官貴人不喜人多,專門定下時間來清許樓聽姬影姑娘彈奏一曲。


    而這卻是大頭,其中清許樓竟然絲毫不拿打賞給才人的銀錢,端的是大氣。


    此外清許樓還有一個規定。


    樓內才人一概不得外出彈奏,除非是樓內提前接下的宴席,街頭善演一類。更不用提送樓內才人上門一說了。


    怪不得成運幾日裏多多少少看到的清許樓內氛圍頗為不錯,讓身在桑靈國的成運都有些不適應。


    樓內無論雜役才人管事等等,都對清許樓歸屬感極高。


    由這項規矩就能看出其中部分緣由了。


    不過這還是很難說服自己,清許樓因為這事而要追查。


    除開收入驚人,支出也是外邊那本的數十倍。


    其中琴,丹藥,脂粉,衣服,一些掛件首飾都盡量往奢華去,單說姬影常用的那把琴,就是清許樓花了大價錢訂做的四階法寶。


    可姬影僅僅隻是個蘊氣修士,還是靠各類丹藥強堆上去的。


    當然有專人照顧,不至於損壞修煉根本,可姬影本身對此一道並不上心,沉迷於琴之一道導致數日才會記起修煉一下。


    蘊氣修士如何使用四階法寶,自然要在材料,其上刻製的符陣做功夫了,所以姬影的那把琴是普通四階法寶價錢的五倍。


    三萬靈石。


    成運砸吧砸吧嘴,三萬靈石,對成運來說就是砸到自己手裏,也不知道如何花出去。


    寧管事見成運看得全神貫注,表情豐富,也覺得有趣。


    這也就是成運初來乍到,又太過年輕,不然這些事算是路人皆知。


    隻不過不知道具體如何運轉,具體數額多少罷了。


    隻要拿不到關鍵證據,由外人如何去猜就是,所以清許樓對此處護的十分周全。


    寧管事心裏也有自己的打算。


    成運即便初來乍到,自己與其也僅僅是一麵之緣,可兄長同袍史自的死,其中竟有都察處的參與。


    雖說根據寧管事的消息來源不能確定是何人做的,又是何人殺了不相幹兩人。


    但手法老練,辦事不留痕跡確實不像一般糾紛。


    無論是殺史自的人,還是為史自報仇的人。


    明顯透露著不簡單。


    兄長還曾拜托過寧財查探,實在是入伍時僅有史自是兄長的知心好友。


    寧管事剛托人人調查,清許樓上邊就有人讓他停下。


    而這也是寧管事為何甘願做出頭鳥,主動擔下調查姬影一事的次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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