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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睜開眼睛一看,是老乞丐,他迴來了,我又四處看了一眼屋裏,女鬼不見了,可能是跑了。


    隻見老乞丐手拿黃符,嘴裏不知道念了些什麽咒語,我隻聽見他大喝一聲燃,手裏的黃符就著了火,老乞丐將著了火的黃符飛了出去,重重的打在了灩靈胸口,接下來我就聽見火在水裏被滅了的聲音,滋啦滋啦的響。


    我趕緊跑過去把老乞丐一把推開,護在灩靈麵前。


    “你瘋了!那是灩靈啊!”老乞丐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我一眼,沒打算和我多說,把我推去了一邊,咬破手指,在自己掌心上畫了符,一掌,打在了灩靈身上,我隻聽見灩靈慘叫著往後退去,然後一股黑煙從灩靈身體裏跑了出去,然後灩靈就倒在了地上。


    “灩靈!”我不顧胸膛上的傷口,連滾帶爬的跑去灩靈身邊,把灩靈抱在懷裏。


    “灩靈,灩靈你怎麽樣,你醒醒啊灩靈。”


    老乞丐白了我一眼:“好了別叫了,她就是被女鬼迷了心智,睡一覺就好了。”


    我正想罵他有病才對灩靈動手,聽他這麽一說,我想起了剛才從灩靈身體跑出來的黑氣,罵他的話脫口而出變了個樣子:“那會不會有後遺症?”


    “不會,放心吧。”


    我這才把灩靈抱進房間,出來和老乞丐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氣氛莫名有點尷尬,我問:“上次你去哪了?”老乞丐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有事沒事的調著電視節目,迴答我說:“上次啊,上次倒是有兇險,我不知道你是看見什麽,一直在說胡話,後來安靜了,那隻黑手出來,我與他鬥法沒還受了重傷,我就迴去養了幾天。”


    “哦,現在好點了嗎?”老乞丐一巴掌拍在我腦門上:“你還知道關心我啊!剛剛一下子冒出來把我推開,差點壞了我的大事,若不是我反應快,怕是還要再迴去多養兩天呢。”


    “額”我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


    “對了,我不在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小水兒怎麽會被女鬼迷了心智?”我把水灩讕的事跟他說了一遍,說道我看到我前世記憶的時候,老乞丐打斷了我:“好了,剩下得不用說了,既然那女鬼對你怨氣極深,你就必須除去。”


    我猶豫了一下,想起我上輩子對水灩讕做的那一堆事,我想了想,說道:“算了吧,她也沒把我怎麽著,畢竟,是我對她不住。”


    老乞丐沉下了臉色:“現在不是你良心發現的時候,她沒動你是你命大,如果不把他除了,我怕你餘生就隻能活到這個歲數了。”


    說完他白了我一眼,粗魯的扯開我的衣服:“過來我看看你身上。”


    我乖乖脫了衣服,衣服一脫,一股惡臭散發出來,老乞丐趕緊捂住鼻子,我卻什麽也聞不見。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臉迷茫


    其實,我早就發現我身上腐爛的程度越來越嚴重了,可是我也沒辦法,就這麽由著它,若不是今天老乞丐要看,我可能都忘記了這茬。


    可是老乞丐卻說道:“不應該啊。”


    我不明白:“怎麽了?”


    “按理來說,我已經把那隻黑手壓製了,如果前幾天那一切是黑手作祟,你身上腐爛的情況應該減輕才對啊,怎麽還越來越嚴重了呢?”我還是沒懂他在說什麽,一臉迷茫的看著他。


    老乞丐看我這個樣子,用手捂住了臉:“算了,看你那智商,跟你說了也沒用。”


    我雖然蠢,但我還是問了一句:“那我要怎麽辦?”


    “怎麽辦?隻能今晚半夜跑一趟了唄。”


    “跑哪?”老乞丐不屑一笑,對我招了招手。


    “你們京都的地鐵,最後一班,不是拉人的,是拉鬼的。”


    我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啊。”


    老乞丐又說:“可你知不知道,這一班地鐵上,有一位來自地府的陰差,他掌管著這一趟列車上所有的鬼魂,把可以輪迴的魂魄送去可以通往地府之門的彼岸。


    把怨氣散不掉的厲鬼送往地獄。”


    我抽了抽眼眼角,這迴事我倒是真的沒有聽說過,如今聽頭一次聽說,倒是稀奇。


    可我還是不懂這跟我身體腐爛有什麽關係,一臉迷茫的說:“所以呢?”


    “所以?就沒有所以了啊。”


    我沉下了臉色:“你逗我呢?很好玩嗎?”


    “哎,別這麽想。


    你好好的迴憶一下,你身上開始出現這些怪事,是什麽時候?”他這麽一說,我偏頭想了一下,說:“從我坐上那最後一班地鐵開始。”


    “對!”老乞丐打了一個響指,又說道:“你坐上了那一班地鐵,遇上了林芳,然後出現了那隻黑手。”


    我還是沒明白:“然後呢?”老乞丐一臉無奈的看著我:“然後,我們再去坐一趟那班地鐵,或許,你那隻黑手怎麽來的,就水落石出了。”


    “哦。”


    他說了這麽多,我現在才明白,簡單一點來說,就是迴到那班地鐵上。


    我點了點頭:‘現在我知道了,不過現在時間已經過了,明天吧,我們也好計劃。


    ’“嗯,可以。”


    後來,我們卻什麽也沒討論,隻說走一步看一步,畢竟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牽扯到的人或物也越來越多,若是提前計劃,或許會遇上什麽突發的變故,到時候我們會措手不及。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我們看著時間,十點半的時候,我,老乞丐,灩靈,一行人出了門。


    可是剛到門口,門都沒打開門鈴就響了,我機靈的順著貓眼一看,是雷宇。


    “怎麽辦?”我扭頭看著老乞丐問。


    老乞丐想了一下,帶著灩靈迴去坐在了沙發上:“讓他進來。”


    然後我開了門,結果,不是雷宇一個人。


    後來,我跟老乞丐坐一起,雷宇和他帶來的兩個人坐在我們對麵,六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氣氛格外尷尬。


    因為剛剛雷宇花了五分鍾的時間,告訴我們,他帶來的那兩個人來自玄派,是上麵針對一些非自然犯罪而建立的組織,這次黑手事件,警察總部上報了上麵,上麵派這兩個人來解決,一個叫沈鑫,一蓬紫色的長發,看著有點娘,一個叫彭立,一身肌肉,男人味十足。


    老乞丐卻不屑,全程都在打哈欠,如今更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我猜測,老乞丐覺得,上麵養的,都是一些吃幹飯的家夥,根本沒什麽用。


    後來過了許久許久,沈鑫娘裏娘氣的說道:“倒是表個態啊,我們的時間很珍貴的。”


    “嫌我們浪費時間,你們可以迴去。”


    老乞丐開口說道。


    沈鑫似乎被惹火了,但被彭立拉了下來。


    “不好意思,他脾氣就這樣,請見諒。


    我們此番來也是為人民做事,雷警官向我們仔細說了這位*的事,我們想看看,那隻黑手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到“那位*”時,那個叫彭立的看了我一眼。


    老乞丐也隨著將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想,我就算再蠢我也知道老乞丐的意思。


    那兩個人是玄派的,專門抓我這種身懷邪祟之物的人,剛剛那個彭立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可說白了,就是想把我帶迴去,把我胸膛裏的黑手消滅。


    這一層我知道,所以向老乞丐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老乞丐沒有理會,而是直接說:“你們會的我未必不會,我會的你們未必會,這小子是我徒弟,該怎麽解決,我自有法子,不用你們操心,所以請迴吧。”


    彭立還想再說什麽,雷宇卻先一步說了幾句話,然後告辭。


    那兩個所謂玄派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跟著雷宇走了。


    他們走了之後,我們才加快步子去了地鐵站,時間不多不少,剛剛趕上。


    坐在地鐵上,我們打算去第一節車廂,可是卻被都在我們上來那節車廂,下不去,也走不了。


    “這就有些尷尬了,怎麽辦?”我問。


    老乞丐搖了搖頭:“我也還沒搞清楚是怎麽迴事,先看看吧。”


    灩靈卻突然大叫:“你們看!”我們順著灩靈的視線看去,饒是經曆這種事最多的老乞丐,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隻見車廂通往另一節車廂的路口處,一排一排,掛滿了吊死的人,足足掛了三排,把路口堵得嚴嚴實實的。


    我忍住自己內心的慌張,默默靠近了老乞丐。


    “嗬”老乞丐一聲冷笑:“鬼打牆,這次鬼打牆,倒是獨特得很。”


    灩靈已經擺好了架勢:“看來是遇上哪個厲鬼,想吃了我們的陽氣,借此迴到人間作祟。”


    “不錯。


    隻是看這架勢,怕是有些棘手。”


    隻見灩靈跟老乞丐同時動手,點燃黃符,朝著自己左右手兩邊扔去,黃符粘在車窗上,發出了金光。


    然後我又聽見老乞丐喝到:“茅山第一百三十七代弟子茅七再次借路,若有騷擾,請現身說話。”


    許久,車窗裏都沒有動靜,隻是漸漸刮起了陰風。


    我冷的打了個哆嗦,突然,我看見。


    列車左門處,站著一紅衣女鬼,頭發朝前披著遮住了臉像極了那天晚上在我出租屋裏出現的水灩讕。


    我覺得眼熟,想了很久,突然一聲叫了出來:“水灩讕!”灩靈身子一僵,看著那個紅衣女鬼,喃喃喊出兩個字:“姐姐。”


    而那紅衣女鬼微微抬起了頭,露出了半邊臉來,看了一眼灩靈,對灩靈招了招手。


    “不!我姐姐不是你這個樣子的。”


    灩靈邁出去的腳又趕緊縮了迴來,淚水已經在眼眶裏徘徊。


    水灩讕聽著,停止了招手的動作。


    “連你也不要我了嗎?你忘記了,你身邊那惡人對我做了什麽?”我看著她,車廂裏的風越吹越大。


    灩靈哭了,老乞丐一直處於警戒狀態。


    而水灩讕,也越來越激動。


    就在這時,車停了,是最後一站,老乞丐悄悄對我們說讓我們走,我趕緊拉著灩靈下了車,就在我們下車的那一刻,水灩讕發瘋一般朝我們撲來,老乞丐準備好桃木劍,一下,刺入了水灩讕的肚子,水灩讕大叫著後退,在打算撲來時,老乞丐已經下了車,車門也已經關上,她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們,最後隨著列車消失在黑暗中。


    老乞丐知道水灩讕是誰,也知道水灩讕跟水灩靈的關係,所以事後他什麽也沒說,隻讓給我們先迴出租屋。


    第一百二十九章倒頭就睡


    迴了出租屋後,老乞丐倒頭就睡,灩靈迴了房間,我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突然想起了雷宇。


    聽那兩個玄派的人說的意思,是雷宇上報上麵,說我身體裏有黑手,殺人作祟,沒有辦法。


    可雷宇是知道玄派是幹什麽的,這不是害了我嗎?我有點不能理解雷宇這麽做是為什麽,鬼使神差的,我給雷宇打了電話。


    很久,電話才接通,我想雷宇是硬生生被我吵醒的,聲音有些迷糊。


    “喂。”


    “啊~喂,幹什麽?”他打了個哈欠。


    我也不跟他扯犢子,直截了當的問:“你為什麽把玄派的人叫來,你知不知道這是害了我?”雷宇似乎被我說到了什麽點子上,一下子清醒了大半,反問我:“你剛剛說什麽?”我又重複了一遍:“你為什麽要把黑手的事告訴給上麵?玄派的人一來,我很危險。”


    雷宇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啊,可是,軍區停屍房,房東的屍體,屍變了。”


    這話一出,我當場愣住了,電話是什麽時候掛的,我也不清楚,,迷糊迷糊的,我叫醒了老乞丐。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如今一聽屍變,我似乎從來沒有這麽慌過。


    而老乞丐被我叫醒,一臉睡意惺忪的看著我,問,:“怎麽了?”我呆呆的看著他:“屍變了。”


    “什麽?”老乞丐一下子坐了起來,睡意全無。


    我又在重複了一遍,這次我講的很清楚:“房東的屍體,屍變了。”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我看著老乞丐,老乞丐也看著我,我們都知道,事情很棘手。


    “怎麽辦?”我還是問。


    老乞丐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如今當務之急,是解決血屍的問題,血屍問題已解決,你的的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我雖然不懂我的問題跟血屍有什麽聯係,但老乞丐這麽說了,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所以我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麽?”老乞丐看著我,嚴肅的說道:“今晚子時,招魂引屍。”


    就這樣,到了半夜,我們在一處僻靜的地方,設了祭壇。


    我與他同穿道服,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的風,格外的冷。


    老乞丐麵前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什麽都沒有放著,隻有符咒,我看不懂,問他:“接下來要怎麽做?”


    “等,然後招魂。”


    “那,什麽是招魂?”老乞丐看了我一眼,跟我解釋道:“人,有三魂七魄,是人本命精神所在,在某種非自然情況下,魂魄迴離體旁落,迴不到本體,然後那個人就會變得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做什麽都沒有精力,這叫做掉魂。


    而掉魂分兩種,一種就是我剛剛說的,而另一種,就是死亡。


    在民間,有家屬不舍自己的至親之人死去,就會請道長招魂,久而久之,招魂,就有了別的用處。”


    我聽得雲裏霧裏的:“所以呢?等到了時機,我們該怎麽做?”


    “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們慢慢等。”


    “好吧,可是,萬一等會時候到了,我要做些什麽,看著你嗎?”老乞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你先聽我說,招魂術有三種,一是室內招魂,二是半室內半室外招魂,三是室外招魂。”


    我連忙接下話頭:“我們是室外招魂。”


    “對。


    室外招魂又分兩術,一術,是用饃招魂,二術,是符咒招魂。


    饃一下子我們找不到,但符,我多的是。”


    我算是長了點見識,連忙點頭:“那等會兒,我們把符咒點燃,就可以招魂了是吧?”誰知老乞丐白了我一眼,用無奈的語氣道:“你還真是天真啊。”


    我抽了抽眼角,用手尷尬的撓了撓腦袋。


    就是這時,老乞丐突然看向前方,嘴角微微翹起,說道:“就是現在。”


    我還沒反應過來,老乞丐就念著一套我聽不懂的咒語,然後做一大通稀奇古怪的動作,他突然大喊:“接著!”我慌慌亂亂的伸手過去,卻見一顆頭顱朝我飛了過來,我接住了,看清楚是什麽東西,嚇得我反手就扔了。


    老乞丐本來還有別的動作,見我扔了他扔過去的東西,,然後又慌慌忙忙的看向遠處。


    “不好!”他這麽暗叫,但下一刻,桌上的符咒就全部自動燃了起來,老乞丐連忙喝了口雄黃酒,朝著麵前噴去,我這才看清楚,有什麽東西,在老乞丐噴出雄黃酒的那一刻極速後退,然後消失在黑暗中。


    老乞丐喘著粗氣,走著過來給我就是一巴掌,罵我道:“那麽蠢嗎!扔了幹什麽!”我被罵的很迷茫,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許久,才憋出一句對不起。


    老乞丐恨鐵不成鋼的狠狠揮了一下袖子,急匆匆地說道:“快,迴你的出租屋!”我才慌慌張張的跟著老乞丐一跑迴了出租屋。


    “怎麽了,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弱弱的問。


    老乞丐看著我,口水都快噴在我臉上了,大聲的說:“不止做錯了!你還把事情越搞越砸!”


    “那,那怎麽辦?”


    “哼,”他一聲冷哼:“怎麽辦?割出三碗血來,撒在整個屋子裏。”


    “什麽?”


    “什麽什麽?趕緊照做啊!想死是不是!”我意識到是我做錯了,所以也沒什麽脾氣,恍然大悟一般,立刻跑去拿刀子,可是拿了刀子,我又迷茫了,問:“那個,割誰的血?”老乞丐眼神一冷,盯著我:“你說呢?”我“哦”了一聲,猶豫了。


    老乞丐催了好久,才手起刀落,血順著我的手腕淌下來,足足三碗,我有點心疼,但手腕更疼。


    後來,老乞丐在我的出租屋裏布了個陣,以自己為中心,陣法布好,我撒在屋裏各處的血也被吸收個幹淨,匯聚在老乞丐上方。


    老乞丐不能動彈,瞥了我一眼,保持著打坐的姿勢,喊了我一聲。


    “喂,臭小子!”我趕緊過去:“我在我在。”


    我看著老乞丐試圖扭一下身子,但無奈動彈不得,他放棄了,喘著粗氣,跟我說:“我現在要穩住法陣,你照我說的去做,切記,一定要速度。”


    我趕緊點了點頭。


    他見我這個樣子,語氣也好了不少,說:“你去找一些東西,白瓷大碗,三指青磚,還有三寸一尺的白紙一張,三尺紅線一根,桃木條子一根,以及啟明雞一隻,陰陽水一碗,黃泉土三把,請神香十根,引魂燈一盞,幽冥線一紮,孕婦血半碗。


    記住,一定要快。


    慢了,你就見不到我了,我可是拿我的命做賭注。”


    我聽得有點蒙:“那,那個,你再說一遍,我記一下。”


    老乞丐又無奈的重複了一遍,我用筆記下,才一路跑著出去。


    本來一切順利,可我看著我記在白紙上的陰陽水,黃泉土,請神香,引魂燈還有那個什麽幽冥線,我越看一時間,蒙,一點頭緒都沒有,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想起了老乞丐的話,心裏更急了。


    那著那張白紙,不知道該怎麽辦。


    突然,我身後出現了一個娘裏娘氣的聲音,迴頭一看,是沈鑫和彭立兩個人。


    我胸口一疼,胸膛裏的那隻黑手似乎有什麽悸動的,攪得我心口揪疼。


    我警惕的看著他們兩個,下意識把那張白紙藏了起來。


    “你們想要幹什麽?”沈鑫妖嬈一笑:“對我們友善一點嘛,我們可是來幫你的。”


    “幫我?”彭立又是一笑:“自然,我們手裏有你要要的東西。”


    第一百三十章臉色煞白


    我開始靜靜地看著他們,然後……然後我聽了他們的話,把我的血給了他們,那著我要的東西,迴了出租屋。


    “我迴來了,師父我迴來了!”我抱著一籮筐東西慌慌張張的跑迴去時,老乞丐已經臉色煞白,額角布滿了冷汗。


    “師父!師父!”我抱著東西跑去他的麵前,腳還沒站穩,就跪在了他麵前。


    “臭小子,你再晚一點就麻煩了。”


    “遇上了一點麻煩。


    不過東西全拿迴來了,接下來呢?”老乞丐慘慘勾起嘴角:“年我說的做。”


    於是我聽著他的話,拿了一隻毛筆,把毛筆沾上了我的血,啟明雞的血,還有孕婦的血,在紙上寫上了我和水灩讕的生辰八字,還有水灩讕的名字。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要寫水灩讕的名字,但我也沒問,又照著他說的,供上請神香,點上引魂燈,燒了所寫的白紙,放到了我準備的白瓷碗裏,把三指青磚蓋在了瓷碗上麵。


    這一切做完後,我看向了老乞丐:“師父,然後怎麽做?”


    “你默念水灩讕的名字,記住了,別念錯了,也別亂想,不然招來別的厲鬼,我可受不了那爛攤子。”


    我照做。


    老乞丐又說:“燒了幽冥錢,照著我說的說。”


    我點頭,隻聽老乞丐說:“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小生招魂,煩請各位鬼差大哥行個方便。”


    我照著念。


    念完之後,老乞丐又說:“在你麵前撒三把黃泉土。”


    我依舊照著說,可可我不明白,又問:“為什麽要撒?”老乞丐急得那我豬:“你蠢啊!撒了黃泉土,去了黃泉土,招魂啊!”


    “哦哦哦。”


    “然後用紅繩把啟明雞綁在自己手腕上,另一隻手拿著桃木條。


    把白瓷碗放在床頭。”


    我還是照著做。


    可是許久許久,啟明雞叫了第一聲,沒動靜,按老乞丐的說法,就是通知水灩讕上路,突然,引魂燈一下子滅了,我趕緊按照老乞丐的說法,把碗裏的紙燒了,喝了一口陰陽水,閉上了眼睛。


    也就在這時,啟明雞叫了第二聲,我好奇張開眼睛想看看。


    老乞丐猛的一吼:“不要理會!閉著你的嘴不要說話!”我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後來,我再也聽不見老乞丐的聲音,我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我旁邊,一直在走動,還有什麽身音叫我的名字,我我想睜開眼睛,但我一直記得老乞丐說的話,直到很久之後,啟明雞叫了第三聲,我聽見老乞丐說的話:“三更了,可以了。”


    我這才睜開眼睛。


    我有點慌啊,長這麽大頭一次做這種事情,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現在呢?”


    “現在,隻要等五更一過,我們就能見到水灩讕,她沒有意識,反而,會給我們帶路,因為,啟明雞的叫,她沒那麽輕易不被迷惑。”


    我點頭嗯了一聲,如今三更已過,我看了一眼屋內,亂啊。


    突然,我看見角落一抹紅影,正是水灩讕。


    “媽呀!”我忍不住吼了一聲,老乞丐也跟我同時看到那一抹紅影,我剛叫出聲,老乞丐就捂著我的嘴,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小點聲,會吵醒她。”


    我才用手捂住嘴,小聲問:“五更還沒過,我是不是招錯魂了?”


    “不,就是她,隻是我奇怪,怎麽來的這麽早。”


    老乞丐話剛剛說完,水灩讕動了動,慢悠悠的朝一堵牆穿了過去。


    我感歎了一下:“做個鬼就這麽囂張?門都不走?”然後跟老乞丐對視了一眼,跟了出去。


    一路跟著她來到了城郊。


    此時天已經亮了,我們看著水灩讕穿過層層樹藤,消失了。


    “咦?怎麽不見了?”我趕緊跑過去查看,我本以為樹藤下麵是石壁,可沒想到我一杵,直接倒了下去。


    我得到一個結論,是空的,而且還有個洞。


    我就這麽一直順著那個洞摔了下去,落地時,頭砸到了石頭,失去了直覺。


    而我不知道的,我剛一摔下來,洞口就因為我叫那麽一大聲而產生了崩塌,洞口被堵了個嚴實,老乞丐連機會都沒有,就被堵在了外麵。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來,頭疼得厲害,我用手一摸,竟還出血了。


    “我滴個乖乖。”


    我撐著身子做起來,仔細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隻能隱約看見一些石壁。


    我晃了晃腦袋,很久,才適應了黑暗。


    我才看清楚,我在一個巨大的石洞裏,除了我掉下來的那個地方,幾乎沒有出路。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仰頭看了看上麵。


    “老天爺,你逗我呢?”然後沮喪的跪了下去。


    隨著時間的消磨,我感覺到我正在慢慢變得虛弱。


    我突然想起了青年時期我最愛看的一本書,叫《摸金自傳》,裏麵寫的是一群金盆洗手的摸金校尉因為一次偶然掉進一個溶洞裏,發現了一座古墓,從而展開的探險故事。


    我仔細迴憶了一下,一開始書裏的主角遇到的,就是我這種情況,被困在一個四麵八方都是石壁的的洞裏,完全沒有出口。


    我猛的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把書裏的內容給我對號入座了。


    我微微勾起了嘴角,我記得,書裏所寫的摸金校尉在牆上找到了機關,並找到了墓道。


    我琢磨著,說不定我這個洞也是某個古墓的墓口呢?然後起身,開始在牆上四處*,希望能找到機關啥的。


    雖然我沒有摸金校尉那點本事。


    可是找了很久很久,我都沒有找到機關,反而把我累得口幹舌燥,我心裏莫名不爽,想著這裏八成就單純的一個石洞而已,哪裏來的古墓,再說了,我在這城裏生活這麽久,又古墓我怎麽不知道。


    我笑我自己愚蠢,就地坐下,正打算休息,結果我聽見我屁股底下一響,我對麵的石壁動了,露出個門來。


    我驚奇的看著,有點不敢相信。


    “難不成,這真有個古墓?”然後起身打算進去看看,可是我剛一起來,機關送了,石門又關了起來,我重新用腳踩上去,石門又開了。


    我四處看著,找了塊石頭幫我壓著那機關,才小心翼翼的進去。


    而我進去走了不久,我就發現一具白骨,身著行當,看著倒是像極了電影裏那些所謂的摸金校尉。


    可是我有點納悶,電影裏說,摸金校尉一共有三個人,怎麽這裏隻有一具屍體?難道死在別處了?我打量了很久,看著白骨偏向的方向,是我剛剛進來的方向,他知道那裏可以出去,可是他為什麽不出去呢?我好奇,反正走的路也不長,索性又折了迴去,心裏想著,說不定剛剛那個洞裏,有什麽是我沒有發現的。


    果然,我在那個洞裏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地上靠近中央的位置,哪裏的土有點鬆。


    我動手挖開,發現的,卻是幾根腰上跟臀部的骨骼。


    我泛起了疑問。


    這裏應該死過人,可是其他的骨頭呢?而且我又仔細想了想,剛剛在墓道裏發現的那具屍體胸口的骨頭好像都碎在了地上,應該是被什麽東西重重的砸在了胸口上。


    我又好好看了看坑裏零碎的骨頭,就好像今天腦子特別好用一樣,我覺得,怕是那個人被什麽東西或動物照著肚子狠狠地錘在了地上,力氣太大,給錘出這麽一個洞來,導致骨頭都碎了。


    我肯定我的想法沒錯,隻是,我有扭頭看了看墓道,看了看麵前的碎骨,實在想不出來,是什麽東西,能做到這種程度。


    第一百三十一章坐以待斃


    我突然腦袋裏靈光一閃:“難道,這洞裏,有,有怪物?”我剛把這句話說完,就像應征我說的話一樣,一聲獸型動物的嘶吼,不知道從那個地方拿出來,硬生生震的洞裏掉下幾塊落石。


    我腿一軟,後退靠在了牆上。


    許久許久,那個聲音都沒有再響起來,我才緩了緩心神。


    我看著那個墓道,高差不多有六米,寬有三米,如果真的有怪物,那那個怪物得有多大,才能把那幾個摸金校尉弄成這個樣子?我不敢想象。


    可是我也確定了,應該是三個摸金校尉,遇上了怪物,找到了出口逃過來的時候被怪物追上,一一擊殺,而且還是一擊致命,一個不知道死在哪裏,一個死在了墓道裏,看著另一個逃來了這個石洞,然後咽氣,可不辛的是,三個摸金校尉都沒有逃出去,最後一個,死在了石洞裏。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看向墓道,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如果進去,我怕遇上他們遇到的怪物。


    我猶豫了很久,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與其在這裏坐以待斃,還不如闖一闖。


    我終究又走進了墓道,沒有火把,黑漆漆的,我隻能看清周圍一米的地方,隻能摸著石壁走。


    走著走著,我摸到了石壁邊緣,我迷迷糊糊的看得見一個洞口,仔細摸了一下,是圓的,不大,還有些粗糙,我弓著腰走了進去,這條墓道窄小,墓道壁上都是開鑿過的痕跡,我猜想,怕是先前盜墓的人開鑿出來的,說不定是出口,我又趕緊加快了步伐。


    突然,我停住了腳步,看向身後,身後傳來了腳踩在碎石上的聲音,而且這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快跳出來了。


    我心裏暗叫不好。


    鐵定是我動靜太大引來了什麽怪物之類的,我趕緊往前走,後麵的東西似乎聽見我的動作超快,也加快了速度追著我來,我隱約還能聽見幾聲吼叫,聲音有點沙啞。


    我腳下步子更快了,就跟聲風似的不停的往前走,可墓道越來越小,我到後頭,幾乎是爬著匍匐前進,就這樣,後麵有東西在追著我,他應該也是被這個狹小的墓道弄得沒辦法了,所以追我的速度慢了下來,但嘶吼越來越激烈,我就感覺在我後麵不遠處,所以我一刻也不敢怠慢,就這麽爬了很久,我覺得,過了幾天幾夜。


    終於,我看見了亮光,本就無力覺得可能要掛在這裏的我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加快了速度,手腳已經麻木。


    也就在這時,我身後沒有聲音了。


    我忍不住停了下來,扭頭往背後看去,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楚,我也沒打算多看,扭過頭繼續爬。


    而也就是我剛剛扭過頭的那一瞬間,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腳踝,一聲沙啞的吼叫,在我身後想起。


    我抬眼看去,我這才看清楚,是一個渾身發白,一蓬長發,瞳孔縮小成一個給點,瘦的皮包骨的怪物,我的心就在那一刻狠狠地一縱,一聲吼了出來。


    “啊!”然後我使出全身的力氣,不停的順著前麵的亮光爬去,可那個怪物還在抓著我的腳,我用力的踹,用力的踢,好不容易掙脫,爬到洞口出去時,後麵那個怪物一下子又拽著我的腳,我不停的往外拽,他被我拖了出來,可能是怕光的緣故吧,我把他拖出來一點點,他就縮了迴去,手還是抓著我的腳不放,指甲嵌進了我的肉裏,硬生生抓出十道深深的抓痕來,我才逃脫。


    我坐在洞口大喘著粗氣,看著那個洞,心裏直發毛,這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又跟這不知道是什麽物種的東西糾纏這麽半天,我已經精疲力盡,直接倒了下去,洞口裏還有那個怪物的叫聲。


    可是能是太累了吧,我倒下去就睡著了,一覺就睡到了黃昏,我醒來的時候那個怪物還在洞口吼叫,似乎要等天黑,就把我出來撕了。


    我趕緊爬起來樣遠處走,可是走了沒幾步,就沒路了,隻剩下懸崖,還有兩邊幾近垂直的石壁。


    有些絕望,直接跪了下去,看著懸崖下,是奔騰不息的江河,水流還很急促,跳下去,指不定被淹死。


    隻是我又看了一眼天邊,天,快黑了。


    漸漸地,夕陽落下山頭,天一點一點的的黑了下來,我迴頭看那個洞口的次數越來越多,我的心,也越來越慌。


    我不知道剛剛拽我腳的怪物是什麽東西,可是我唯一確定的是,天一黑,他就會出來,到時候我是死是活,就真的不好說了。


    突然,我聽見我身後傳來了聲音,我不敢迴頭,我知道是那怪物出來了,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好奇,慢慢扭過頭去,就在那一瞬間,我看見那個怪物朝我撲了過來,我心裏狠狠一驚,不住的往迴退去,然後我身體後麵一空,摔下了懸崖。


    “啊!”我一直在大叫,身體急速下墜的感覺讓我覺得心快蹦了出來,我猛地覺得自己撞上了什麽東西,然後,我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冷風從我的臉上吹過,我胸口猛的一疼,醒了過來。


    很久,我的眼睛才適應了光線,我才看清楚,我躺在河邊,還是在林子裏,樹很高四周人影都沒有。


    我絕望啊,頭一歪,躺著不想動了。


    這逗我呢吧?掉下來的時候也是在林子裏,醒來的時候也是在林子裏,我什麽也不想說了,躺了很久,我聽見了腳步聲。


    我趕緊多躲在草叢後麵,後來我才鬆了一口氣,是附近的村民上山砍材,我突然冒出來,一身灰頭土臉反倒把別人嚇了一跳。


    我連忙說對不起,央求村民帶我下山。


    “大叔,你就行行好,帶我迴家可以嗎?我就是在山裏迷路了。”


    那大叔看了我一眼:“這山不大,能在這山裏迷路,還真是一種稀奇的事情。”


    我說了很久,大叔才說讓我跟著他。


    我也乖乖的,畢竟有求於人,可是我一路看著沿途經過的景點很多,心裏又忍不住好奇。


    我說:“哎,大叔,這裏是哪裏啊?”大叔看都不看我,可能是我剛剛突然冒出來嚇到他緣故,語氣有點不好:“這裏是驪山,傳說啊,在西周的時候這裏就已經是旅遊的好去處了。”


    我點了點頭,然而在下一瞬間,我忍不住吼了出來:“什麽?驪山?那這裏豈不是西安臨潼?”我的吼叫又嚇了那大叔一跳,扭過頭來沒好氣的瞅了我一眼。


    “叫什麽叫什麽?大白天的就跟見鬼似的,有病啊!”我趕緊對著他擺手:“不是不是,大叔您誤會了,我隻是覺得有點吃驚。”


    “有什麽好吃驚的?”我不再說話,隻是跟著大叔慢慢地走著,眉頭緊緊的皺起。


    按剛剛那個大叔所說,我現在是在驪山,那就是陝西西安臨潼,可是我家在京都啊,說白了是在天津那邊,足足跨了兩個省,這不是逗我的吧?我就是爬了個墓道,我就來西安了?我還是不敢相信,又問:“哎大叔,這裏真是驪山?你不會騙我吧?”此時我們到了石階上,看著,應該順著石階就能走出這座山。


    而大叔聽我這麽問,指了指不遠處隱隱約約露出來的房頂:“諾,看見沒有,那是晚照亭,亭子北側就是華清池。


    不信你自己看看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作死吧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他,跑過去一看,果然如他所說,我當場就愣在了原地,就像遇見鬼打牆一樣,不敢往前再走半步。


    大叔扛著柴火走過來看著我,嘴角勾起了一笑:“我看你啊,就是嫌自己命太長沒活夠,作死吧這迴。”


    我聽不懂他那話是什麽意思,,他見我一臉迷茫的樣子,更是一笑:“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


    你是不是在想,自己明明在很遠的地方,怎麽一醒來就到了這裏呢,實際上,是遇上了空間隧道,被空間轉移了。”


    我聽得一臉懵逼,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老頭,有問題,似乎知道些什麽。


    我這麽想著,不知不覺步子竟然慢了下來,等我迴過神時,那老頭已經不見了,隻留下我和我口袋裏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信封。


    信是那個老頭留給我的,他在信上告訴我,他已經在山腳的酒館給我定了房間,還告訴我,讓我一直順著樓梯往下走,不要拐彎,在天黑之前必須下山,如果天黑了都沒有下山,那就站著不要動,等三更過了,再走,最後還留了一句,讓我好自為之。


    我呆呆的看著那個信封,許久,我才看了一眼頭頂,已經快黃昏了,天就要黑了,我趕緊一路小跑著走。


    我記得我在小學課本上看過,驪山上上山的石階有三公裏多的,所以我一刻都不敢怠慢。


    可我走了很久,我估計這路才走了三分之二,我又抬頭看了一眼,再來幾分鍾,天就徹底黑了。


    我聽那個大叔的話,況且我也累了,幾天幾夜都沒有吃東西,又趕了這麽久的路,身體早已經快不行了,所以在路邊找了個還算深的淺坑,打算在這裏露宿一晚,沒想到,我一坐下,就睡著了,還睡得特別死。


    就這麽睡著睡著,突然一陣冷風,把我吹醒了。


    我隱約聽見腳步聲,聲音整齊有力,正想著是不是哪裏跨境過來的軍隊,我一怔,看見幾十米開外,有一支軍隊朝我走來。


    我睡覺的地方就在石階三米以外,我看得瘮得慌,連忙又往後退了退。


    軍隊走近了,我才發現,他們個個都是穿著秦朝時期的軍服。


    古裝?我更是不明所以,眼看著他們離我越來越緊,我還打算起來去四周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攝影機攝影棚之類的,卻突然覺得被誰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我身邊經過,許是月光太亮了,我竟然看見那些士兵,都不用走路的,是飄的,可腳步聲整齊歸一,就在我的耳邊晃蕩,我嚇得捂住了嘴,大氣不敢吭。


    突然,一個士兵停了下來,他站在那裏很久很久,軍隊都已經離開走遠了,他都沒有任何動作。


    我依舊不敢出身,就那麽看著他,猛的一下,他扭過了頭,看著我,咧開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齒。


    我一下被驚醒,醒來,已經是白天,我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我隻要一想起,心裏就發毛,不敢逗留,爬起來就往山下跑。


    這次但是沒跑多久,我就看見一家酒館,應該是昨天那個老頭跟我說的酒館吧。


    果然,我一進去,就有人招唿我進了給我準備的客房。


    我激動的很,心裏想著,如果有機會再見到那個老頭,我一定要好好謝謝。


    然後洗了熱水澡,吃了服務員送來的飯菜,倒在了床上。


    這個房間東西很齊全,而最主要的,是有一台座機。


    我趕緊從床上跳了起來,思前想後,撥通了我家座機的電話,我也是賭一把,但沒想到,真的接通了,而且還是灩靈借的電話。


    “喂,灩靈,是我啊,方爽。”


    眼睛聽見我的聲音也很激動:“方爽?終於有你的消息了,老乞丐說你掉進一個洞裏去了,生死未卜。”


    我又說:“放心,我沒事。


    對了,我師父去哪了?”跟灩靈說了幾句,老乞丐如果在,肯定會讓灩靈把電話給他,所以我這麽問。


    “老乞丐去你掉下去的那個地方想辦法去了,你在哪裏,趕緊迴來吧,我們都很擔心你。”


    我心裏一暖,聽她說話,淚水不知不覺就流出了眼眶。


    我趕緊擦掉:“我一時半迴不來。”


    後來我把我經曆的事都告訴了她,包括老頭和軍隊的事,她一聽我此時在西安,也著實一驚。


    我又說:“你趕緊聯係我師父,我身上沒錢手機又丟了,讓他過來救我。”


    後頭又說了幾句,我們才掛了電話。


    就這樣,過了三四天。


    今天一大早,我的房間門就被敲響了,我還在睡覺,是被驚醒的。


    我坐在床上很久,才起來開門。


    “方爽!”我一開門,灩靈就撲了過來她緊緊的抱著我,差點讓我坐在地上。


    灩靈不好意思的送了手,我看她笑的,真的很開心:“方爽,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對,我還活著,太好了。”


    我也發自內心的感歎。


    畢竟我也是爬過墓洞,跳過懸崖的人,什麽牛鬼蛇神都見過了,也算人生一大奇跡。


    後來,我們三個坐在了桌子旁邊,我猜著灩靈應該把我告訴她的事都給老乞丐說了,老乞丐一坐下來,就讓我把詳細的事情經過,再和他說一遍。


    我雖然不明白,但老乞丐既然這麽說了,也有這麽做的理由,所以我仔細會想著,把來龍去脈,添油加醋的告訴了他。


    說到跳崖的時候,老乞丐就把我叫住了。


    他可能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問:“你確定有懸崖?”我說的正起勁,突然被打斷,又被質疑,所以情緒有點激動:“當然了,還能有假不成?”老乞丐皺起了眉,拿出了驪山的地圖,指著一處地方,對我說:“這裏就是你所說的,你掉下來的那一個地方。


    可是我查過,那裏懸崖陡壁,根本沒有你說的那一個洞和那一個平台,除非你是在山頂掉下來的,但山下是深淵,你掉下來,怎麽可能活命?”


    “不對呀,你是不是看錯了,去錯地方了?”老乞丐搖了搖頭,非常肯定的說:“不可能,根據你所描述的,你從懸崖掉下來後應該落在了渭水河裏,然後順流淌到了你醒來的那個地方,但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根本就沒有你所說的你掉下來的那個地方。”


    我正要說什麽,老乞丐又接著說:“不過,北京城郊外的那座荒山上倒是有一個地方,跟你說的差不多。”


    我抽了抽眼角:“那照你這麽說,我可能是掉下來的途中穿越到了這裏,這不是純屬扯淡嗎?”話音落盡,我似乎想起了什麽,我仔細迴想了一下,我掉下來的時候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


    可是我不確定,那個感覺似有似無,我想了一下,撞到了,又好像沒有撞到。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


    老乞丐見我這個樣子,問:“怎麽了?”我微微偏了偏頭:“我不確定,我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時候,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


    “你剛才怎麽不跟我說呢?”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真的太多了,那麽一個似有似無的細節,我實在想不起來。”


    老乞丐白了我一眼:“你要是早說一點,事情就不會像現在這麽麻煩了。”


    我隻能尷尬的笑著,可那個感覺真的太虛無了,我也是偶然記起,不然我也想不起來。


    我又問:“那是怎麽迴事呢?”老乞丐在我麵前畫了個陣法圖:“你好好聽著,根據你的說法,你應該是掉下來的時候,出動了自然形成的這個陣法,從而達到空間移動的效果。


    第一百三十三章罷休


    你說你掉下來的時候,撞到了什麽東西,我想,應該就是陣法的結界。”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結界?陣法?演仙俠劇?老乞丐見我這個樣子,反問我:“不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把你送迴你掉下來的那個地方。”


    說著他就要行動。


    我趕緊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別別別,我這輩子都不想迴到那個洞,更不想再碰到裏麵那個鬼東西,大爺,您走饒了我吧。”


    老乞丐這才罷休。


    後來,就這麽到了中午,我閑著無聊,跟灩靈聊起了天。


    我說道昨天晚上我遇上陰兵的時候,老乞丐突然湊了過來。


    “你剛剛說什麽?”我嚇了一愣:“我,我,我說我那天從驪山下來的時候,遇上了一支秦朝的軍隊。”


    老乞丐剛聽我說完,就陷入了沉思。


    我跟灩靈對視了一眼,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突然,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很神秘的看著我,問:“你有沒有體驗過盜墓是什麽感覺?”我愣了一下:“什麽?”灩靈反應但是比我快,正經說道:“你的意思是要去秦始皇陵?”老乞丐點了點頭。


    我又不知道了:“可是去那個地方幹什麽?秦始皇陵不是挖出很多兵馬俑嗎?我們去了又沒有什麽作用。”


    “不,你們不知道。


    方爽剛剛說的,是陰兵借道,這麽多陰兵大晚上的往人間,能幹什麽?”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聽老乞丐這麽一說,我想我動動腳指頭都能想到。


    秦始皇是什麽人?當初他統一六國,到死之前都夢想著長生不老繼續做他的皇帝,死了還建立了那麽大的一個地下宮殿,打算死後繼續統一屬於他的過度,如今幾千年過去了,他怎麽可能安心待在地下,陰兵借道,去人間,重新統治人間。


    這一個死了幾千年,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可以想象個,人間將變成地獄。


    我想呆了,老乞丐在我麵前揮了好幾次手,我才迴過神來,而等我迴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準備好東西,要出發了。


    後來,我們到了一處山坡,那裏碎石很多,應該是被開采過,老乞丐卻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羅盤,微微一笑:“就是這裏了?”我環視著周圍,實在看不出這裏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我記得老乞丐在路上跟我們說過,我們這次來,隻是單純的探墓,我們畢竟不能大搖大擺的從博物館找墓門,所以老乞丐跟我們說了,我們今天就當一迴盜墓賊。


    隻見老乞丐一邊根據五行八卦,一便再看天時地利,我也不知道他怎麽看出來的,就看見他拿著手裏的羅盤,轉悠了幾圈過後,停在了一處石壁麵前。


    我一笑:“師父,沒想到你除了捉鬼,還會盜墓啊,摸金校尉?”老乞丐看我一眼:“你想多了,我隻是略知一二,要是真的讓我盜墓,我還沒那個本事。”


    “那你是怎麽知道你站那裏就是墓門的?”老乞丐手上的動作沒停,口裏繼續說道:“不存在什麽墓門,我隻想打個盜洞。


    至於我為什麽要在這裏打盜洞,我也是想賭一把,看看運氣。”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冷著眼這麽看著他,委實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好。


    老乞丐也是笑了一下:“別用那麽一副表情看著我嘛,你們想想秦始皇生前那麽迷信,目的肯定要選個好地方,我也是通過五行八卦,天時地利,才想要在這裏試一下運氣。”


    灩靈笑笑的看著我們兩個:“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


    然後催促著老乞丐趕緊動手。


    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看著老乞丐又從背包裏拿出幾張紅色的符咒,放到了石壁上,然後口裏不知念著什麽咒語,我們就聽見“砰”的一聲,石壁被炸開,裏麵卻什麽也沒有。


    “感情你在這裏忙活大半天,就弄出個這麽個東西?”我指著那邊的石壁說。


    老乞丐也很失望:“我隻是個茅山道士,又不是專業盜墓的,是手一兩次也是正常嘛。”


    我白了他一眼。


    可老乞丐話音將將落盡,灩靈就對著我們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讓我們安靜。


    果然,我們聽見了腳步聲,應該隻是一個人,所以我們三個躲到了石頭後麵。


    不一會兒事,視線裏就出現一個青年男子,打扮有點非現代化,身上掛著一些簡潔的東西,還背著一個很大的包。


    老乞丐悄悄告訴我們,我們麵前那個陌生的青年男子,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摸金校尉。


    我覺得很神奇,因為長這麽大,摸金校尉隻在電影裏或者小說裏看過,認識過,而現實中我還真的沒有見過,於是我壓住自己的情緒,小聲說道:“既然那個人是摸金校尉,我們現在又不懂盜墓技術,不如找他合作吧。”


    取得老乞丐的同意後,我們才露了麵。


    “誰!”青年男子聽到聲響後一下子吼出了這一個字。


    老乞丐出去搭訕,說清我們的來意後,四個人坐在了一處。


    我仔細打量著他身上,再看了看他的背包,心裏感歎:他身上怕是帶著不止二十多樣東西。


    隻聽老乞丐說:“你小小年紀就成了摸金校尉,真是少年有為啊。”


    那個青年男子淡淡笑道:“哪有,哪有。


    老前輩過獎了。


    我說你們剛剛在這裏是不是找到墓洞了,我聽見爆炸的聲音才聞著聲音趕過來的?”老乞丐竟然紅了臉:“我隻是個捉鬼的先生,不懂這些摸金什麽的,礙於我們有急事要下墓處理,所以不得不碰碰運氣。”


    那個青年男子眼軲轆一轉。


    :“不如這樣吧,反正我也是獨自一人,我與你們合作,我幫你們下墓。”


    我接下了話頭:“是不是有什麽條件啊?”那個小哥看了我一眼:“*,我很欣賞你。


    的確有條件,不過條件要等我幫你們達到目的之後才會告訴你們。”


    我和老乞丐雙雙對視了一眼,目前現在也沒有什麽法子,所以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應了下來。


    我又想起了在北京城郊的墓洞裏遇上的兩具摸金校尉的屍體,我看了一眼我麵前的青年,就他一個人,我似乎猜到了什麽。


    後來我們一行人又迴到了驪山腳下的酒館裏,畢竟人多了,所以我們又要了一間房間,老乞丐跟灩靈住一間,我跟那個小哥住一間。


    那個小哥告訴我,他叫阿振,在驪山尋找墓口,已經找了好幾個月了。


    我小時候也特別喜歡盜墓小說,對他們摸金校尉這一個職業也很感興趣,所以我好奇地問他:“你們摸金校尉都是幹些什麽的?是不是就是專門盜墓,去拿那些寶物換錢的?”問出來我就後悔了,畢竟這麽白癡的問題,除了我還有誰問的出來,我忍不住在心裏狠狠地給了我自己兩嘴巴子。


    阿振倒是裂開了嘴角笑到:“你倒是很有趣,我們摸金校尉,是由我們的規矩的。”


    頓了一下,他又說:“怎麽?你也想加入我們嗎?”我抿著嘴想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的我竟然點了點頭。


    阿振當即就笑了出來:“我就說我特別欣賞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你跟別的人類不一樣,我也有意向幫你拉進我們摸金校尉的組合。”


    但後來他說了些什麽,我已然聽不清楚了,怕隻知道聽著聽著我就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不可小覷


    而我不知道的,當我睡過去的時候,阿振走到我的床邊,在我的衣服口袋裏留下了一個摸金符。


    就這樣睡道第二天早上,我們吃過早飯,就準備好東西,又去了驪山。


    老乞丐跟我們說了,這次我們去,可能要好幾天才迴得來,也可能再也迴不來,所以我們都帶足了水和幹糧,還有裝備。


    一路走往驪山深處。


    “哎,師父,你說這小哥能行不?”我悄悄附在老乞丐耳邊說。


    老乞丐意味深長的看著阿振的背影,像點頭,又像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摸金校尉,實力不可小覷。


    你有沒有注意到他脖子上帶著摸金符,一般人如果沒有一點能耐,是拿不到那個摸金符的。”


    我長長地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也就在這個時候,阿振停了下來,他看著麵前長滿青藤的石壁,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就是這裏了。”


    然後招唿我們在這裏安營紮寨,等晚上的時候再動手。


    我不知道為什麽要等晚上動手,白天時間還有那麽多,不是浪費時間嗎?於是我問:“咱們現在動手不也是一樣的嗎?如果晚上動手,那白天的時間不就浪費了。”


    老乞丐卻用手壓住我的肩膀:“這個是他們的行規,你別添亂了,照他說的做吧。”


    “什麽行規?”不等老乞丐開口說話,阿振就解釋道:“我們摸金校尉每個塚隻能進去一次,而且我們有雞鳴不摸金的說法,所以隻能晚上動手。”


    我撇了撇嘴:“好吧。”


    然後去了一邊。


    阿振可能知道我在想什麽,走過來跟我並排坐下。


    “方爽,你了解盜墓嗎?你了解摸金校尉嗎?”我有些奇怪他會這麽問我,但還是搖了搖頭。


    他看著我輕輕一笑。


    他告訴我,他們摸金校尉起源於戰國時期,專門為那些諸侯帝王去地底下找寶貝的。


    我聽著挺玄乎,問道:“那你們是不是經常會有危險?”畢竟是下墓嗎?誰知道那地底下有些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


    阿振點了點頭:“每一次摸金確實都有生命危險,但如果是小一點的墓,就沒有危險這一個說法了。”


    “有些人啊,死了個幾百年幾千年,結果死的時候一口氣咽不下去,那口氣就在嗓子眼裏哽著,時間一久,就變成了屍氣,然後那具屍體就會屍變。


    這種情況一般隻在大型古墓裏出現,所以我們隨身都會攜帶護身符。


    還有墨鬥墨線,黑驢蹄子這些東西。”


    “那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用的呢?打僵屍的?”我天真的問。


    阿振卻再一次點了點頭:“不錯。


    畢竟是幹一些找死人東西的勾當,所以我們每一次摸金都會帶齊十八樣東西。”


    “哪十八樣?”聽我這麽問,阿振打開了他的背包。


    他把裏麵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又從身上拿了幾樣下來。


    告訴我,這十八樣東西,分別是金剛傘,磷光筒,旋風鏟,軟屍香,定屍丹,白紙人,還有黑折子,水火鞋,陰陽鏡,桃木釘,生薑汁,北滴玄珠,黑驢蹄子,探陰爪,以及墨鬥墨線,天官銅印,發丘印,紅奩妙心丸,星官釘屍針。


    我看著這一大堆我連聽都沒有聽過的東西,尷尬的笑了笑。


    阿振看我這個樣子,把一麵三角形的鏡子遞給了我。


    我有點蒙:“這是幹什麽?”阿振卻指著那個鏡子,說道:“剛剛我跟你說了這麽多,你猜這個東西是什麽?”我抽了抽嘴角,他說了那麽多,就隻有一個是鏡子的,問我這個問題是在懷疑我的智商嗎?我不自在的說:“這個不就是陰陽鏡嗎?”


    “對,陰陽鏡。


    這麵鏡子鑄成三角形,象征天地人三才,正位陽反為陰,背後寫有四個篆字,升官發財。”


    我看了一眼,背後那四個篆字,第二個升官發財的官,是棺材的棺。


    我把它拿在手裏仔細打量,我記得我曾經上百度搜過,陰陽鏡是專門用來開啟暴露在墳丘封土之外的棺槨,相傳還很邪門。


    後來他又給了我一些其他東西,告訴我這些都是幹什麽用的,我聽著很玄乎,很感興趣。


    就這樣,我和他一直聊到了深夜。


    應該是半夜十一點多吧,阿振開始動手。


    可能是有點黑的緣故,我隻看見阿振站在那裏東張西望,不知道在看什麽。


    老乞丐告訴我,摸金有四絕,分別是望,聞,問,切。


    我假裝我聽明白了,點了點頭。


    而此時,隻見阿振拿出羅盤,不知道計算著什麽,他選定一個地點,開始動手挖土。


    這個我知道,摸金校尉一般三個人。


    像挖洞口這種事,就是一個挖土,一個散土一個放風。


    我趕緊跑過去說:“我幫你們放風,師父你來散土。”


    阿振欣賞的看了我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


    挖了差不多十來分鍾,阿振手上的動作一頓,說道:“好了,就是這裏。”


    我一聽有點興奮,畢竟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幹這種盜墓的勾當,激動是在所難免的。


    所以我拿著手電跳去了那個坑裏,不知道是我太重了還是土太鬆了,這一跳我竟然直接穿過土層掉了下去。


    我嚇得一聲大叫,緊接著就是一聲悶哼,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已經死了,疼痛蔓延全身,頭暈叨叨的,耳朵一陣耳鳴。


    我艱難的爬起來,晃了晃腦袋,才聽清楚上麵傳來了老乞丐的唿叫。


    “喂!臭小子你怎麽樣?有沒有事?”我用手揉了揉我的腰,用盡一身力氣大聲吼道:“我沒事。”


    然後他們就一個一個地跳了下來。


    “啊呀!”我隻覺得頭頂有一個黑影重重的落了下來,壓在了我的身上,我一聲大叫。


    老乞丐不好意思地從我身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裝作什麽事都沒有,打量著四周。


    下墓嘛,手電肯定是必備的東西,灩靈拿出手電,周圍一下子亮堂了很多。


    我這才看清楚,阿振一找。


    就直接找到了一個墓室,很大,裏麵不多不少,齊齊放滿了七七四十九座棺槨。


    我看著背脊一陣發涼。


    而這四十九座棺槨,每一座都帶有數字,逢三九的棺槨都是開著的。


    我走過去一看,開著的棺槨是空的,那沒開著的,裏麵肯定就有屍體。


    可我就納悶了。


    那開著的那些棺槨裏的屍體呢?老乞丐和阿振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警惕的看著四周。


    之間阿振走過去棺槨邊,仔細看了下,他看向我,眼睛裏的神情告訴我,事情很棘手。


    我被他那個眼神盯得心裏發毛,問:“怎麽了?幹嘛這樣看著我?”阿振眉間的皺痕有深了些,看著我說:“這幾個打開的棺槨,都是剛剛才打開的,按時間算,就是你剛剛掉下來的時候。”


    我腿一軟扶住了灩靈:“喂,小哥,我膽子小,你別嚇唬我。”


    可是阿振的神情告訴我,他沒有騙我,是真的。


    我倒吸一口冷氣,張望著四周。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我們誰也不說話,一個看一看,靜的出奇。


    可就是這死寂一般的幻境裏,我聽見了腳步聲,有些僵硬的那。


    我想不止我一個人聽到,其他人也聽到了。


    老乞丐和阿振同時皺起了眉,他們兩個對視一眼,帶著我跟灩靈,躲在了一副棺槨後麵。


    “怎麽辦?”我小聲問。


    阿振立刻捂住了我的嘴,對我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第一百三十五章不敢動


    我當即就閉上了嘴,動都不敢動。


    我背對著棺槨,我能感覺到棺槨上有東西,不用想,肯定是大粽子,我的心跳如雷,眼神一點一點得罪往上看,猛的一下。


    我看見一張血肉模糊臉,一下沒忍住,叫了出來。


    也就在我叫出來的那一瞬間,那具血屍朝我撲了過來,阿振手疾眼快將我拉開,反手從背上抽出他一直背著的刀砍了過去,血屍身上活生生多了個大口子,流出綠色的不明物體,惡臭得厲害。


    而老乞丐一看,知道這個是千年成精的,符咒不管用,索性以手為刃,劃破自己的手掌,就這麽徒手打了過去。


    兩人一屍糾纏許久,老乞丐瞅準時機,一章拍向血屍的腦袋,就那麽一下,就好像有千鈞的力氣,直接把血屍的頭給拍碎了。


    世界安靜了,我暗暗鬆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忍看這麽惡心的畫麵。


    灩靈也一陣幹嘔,我幫他拍了拍背脊,突然想起了什麽。


    “不對。”


    我跟老乞丐和阿振同事開口說話。


    我很老乞丐閉了嘴,看向阿振。


    阿振看著我們說:“隻有一具血屍,但有十三具棺槨是開著的,那麽,另外十二局血屍呢?”話音剛剛落盡,我們都是大眼瞪小眼的。


    對,還是十二具去哪裏去了?我環視著四周,突然,我看見了一扇門。


    我心裏覺得奇怪,因為剛剛下來的時候,沒人發現哪裏有扇門。


    但我一時半會兒也管不了那麽多,喊了他們一聲,說道:“你們看,那裏有扇門,說不定可以通往其他地方,我們可以去看看。


    畢竟這裏棺槨太多,如果十二具血屍一起來,我們太難辦了,萬一那些還沒出來的也醒了呢?”他們也讚同我說的話,一起朝那扇門走了去,我是第一個跑進去的,可是剛進去,我就不住的往後退,因為我們一直在找的十二具血屍,就在裏麵,邁著僵硬的步伐朝我走來。


    而我們身後沒有打開的棺槨,也劇烈震動起來。


    老乞丐一看,反手就飛過去一張符咒,貼在了棺蓋上,棺槨瞬間不動了。


    可棘手的是麵前這十二具血屍。


    那些血屍看見老乞丐動手,一下子一窩蜂的衝了上來。


    阿振恐怕也沒見過這麽大陣仗的,畢竟他也隻是個盜墓人,所以有點慌亂的阻擋著血屍的攻擊。


    老乞丐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一味地阻擋根本不是什麽可行的法子。


    我相信他們也是這麽想的,但不像我,我隻是想想,而他們,卻又實際行動。


    但見老乞丐拿過阿振的刀,一揮,刀劃破手掌,鮮血順著刀刃飛了出去,撒在那些血屍的身上,發出嗞啦嗞啦的聲音。


    “你們先走,我斷後,趕緊!”阿振倒是不猶豫,拉著我們就往那扇門跑去,我一邊跑一邊迴頭,即將轉彎的那一瞬間,我看見老乞丐到左手,血淋淋的。


    我跟阿振一路跑,不知道轉了多少個路口,跑著跑著,我突然發現灩靈不在了。


    我趕緊拉著他停下:“灩靈呢?”阿振看了一眼後麵,不敢大聲叫嚷,對我搖了搖頭:“是不是沒有跟上來,走丟了。”


    我心裏一慌:“那怎麽辦?她一個女孩子在這個墓裏,遇上些什麽不豈不是很危險?”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


    我能確定,這個腳步聲是人發出來的,可能就是老乞丐和灩靈。


    果然,灩靈扶著滿身是傷的老乞丐朝我們走來,我趕緊上前去,老乞丐已經夠厲害的了,竟然也傷成這個樣子,可以想象那十二具血屍。


    到底是有多麽兇殘。


    “怎麽樣?要不要緊?”我問。


    老乞丐搖了搖頭:“皮外傷不礙事兒,我們趕緊離開這裏,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


    我們這才扶著老乞丐,趕緊離開了這個墓道。


    我們一直走一直走,就那個樣子,沒有墓室,也沒有洞口。


    就好像我們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徘徊一樣,總能在同一個地方停下來,在同一個地方遇上分叉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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