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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滅!”


    隨著一聲清喝,碎裂的水晶四麵炸開,肆無忌憚衝出的火毒卻被倏地壓製!


    這是一場較量。


    那封在壇子上的符紙經年累月,不知哪位上古符咒師所製,威力卻是驚人。雖說是水火相克,但若是穆然的寒毒咒弱於火毒咒術,那她依舊會受到反噬。因而在方才掐起法決時,她便用了月魄之力。


    在當初閉關煉製煉器符時,穆然就發現,她可以使用五行咒術的任何一種術法,盡管她是土火雙靈根,但這並不妨礙她施展法決,她猜測這應該與自己所修煉的心法有關。


    幽寒的冰霜瞬間向火毒壓去,漫卷之勢猶如霜雪風暴,亂絮狂飆,頓聞陰風怒號!飛射的水晶碎塊頓時結冰墜去,四麵十丈之內像刮了一場暴風雪,冰渣卷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地麵隆隆作響,那些墜出去的水晶碎塊砸到地上瞬間成坑,一些封著其他壇子的祭壇轟隆轟隆四麵歪斜了下去,咒術的範圍太廣,以至於周圍十丈內儼然一座冰場!


    穆然不由心中一驚,這攻擊咒術的威力好生厲害!


    但厲害的還在後頭,她顯然對威力估計不足。


    以月魄靈力施展的寒毒咒威力就像合擊招式,火毒在迸發的一刻就被吸進冰暴中,像熊熊大火忽然被冰暴龍卷風包圍,冰與火的較量,景致是奇異的,威力卻是令人心顫的。隻見那熊熊火焰忽然衝出冰暴,乍一看是衝出來的,實際上卻是被扯入又生生推出去,整團火焰都似被壓在了地上,在毒火熄滅的那一刻,反震出的威壓帶著冰暴向著穆然麵前就橫撲而來!


    穆然疾退,腰身被離嬰從後頭攬住,兩人如踏雲般飄去後頭,退後的時間裏隻見前方鋪開的冰雪和水晶渣子狂卷而來,四周原本就七倒八歪的祭壇被這威壓強橫的外力一掃,頓時也失了平衡,水晶相繼爆開,裏麵的毒火竄出,衝天漫卷,四麵又有祭壇遭了秧,一時間隻看見整個血祭封壇的地下林就像由中間點燃了一顆炸彈,層層疊疊地相繼爆炸躥出毒火。


    毒火一竄三丈高,其勢已不是穆然一道寒毒咒可擋,四周很快一片火海,毒霧逼來,穆然屏息抬頭。


    上方他們下來的石床位置,也不知能不能再迴去,那地方明顯是有機關的。想到此處,她不由看向雲嵐,眼前正巧飄來一道火紅,雲嵐在這毒霧火海中也走得慢悠悠,懷裏卻抱著個壇子。


    他走過來,四麵看了看,似乎很開心地笑道:“哎呀,情況有些不妙啊。別的路出不去了,看來隻能從上頭再迴去了。不過這火勢夠大的,上麵的機關被燒得好燙,誰去拍一下?”


    他說著話,眼看向離嬰,穆然在前頭黑線——你堂堂神階,你怕燙?!


    她立刻祭出戰魂衣,忍下胸腹間一直沒得到調息的傷痛,問:“在哪裏?”


    話剛問完,忽聽一道沉渾如天音的聲音傳來。


    “何方狂徒毀我一族血祭封壇!”


    那聲音似當空罩下,似天要塌下一塊,頭頂整個石頂都開始搖晃,沙石帶著毒霧滾滾落下。那人明明還在遠處,隻這一聲傳音就讓人覺得胸腹間翻滾不止,頭暈耳鳴。尤其是穆然,縱使有戰魂衣在,她也依舊痛苦地一哼。


    “哼!”


    穆然這一哼的時間,離嬰也是冷冷一哼,抬眸望向上方,連袖子都沒動,隻望去一眼,那威壓立刻被彈迴去。


    雲嵐則根本沒聽見那聲音似的,看著穆然的戰魂衣,語氣調笑,“女孩子這般要強可不好,當心日後嫁不出去。”


    他邊說邊笑眯眯把手裏抱著的壇子塞給穆然,“咱們抱著下來的,當然要抱著上去,幫我拿穩了。”


    穆然下意識接了,離嬰則眉頭一蹙,將穆然攬得更緊。


    雲嵐似笑非笑看了看離嬰攬在穆然腰間的手,便如火雁般離弦而去。地麵上的毒火衝起,雲嵐在其間飛縱,看起來就像是要浴火飛天的妖美謫仙,於雲頭間迴眸,再看紅塵俗世最後一眼。


    這一眼帶著笑意,看得穆然忽然一驚。


    她突然被一道神識罩住!不僅如此,離嬰的手也明顯一緊,這一緊的時間,兩人眼前的天地便是一換!


    一片荒蕪。


    入眼的天地一片荒蕪,地麵到處是坑坑窪窪的幹涸泥地,唯有中間一處林子,方圓不過百丈。


    穆然抱著懷裏的壇子看了離嬰一眼,兩人都認出那是先前的毒瘴林。雲嵐竟將兩人安置了進來。


    “他是想一個人對付赫連家的那個高手?”穆然喃喃道。


    “那是他的事。”離嬰很明顯不喜歡雲嵐,“原本就是他將你帶入這險境的。”


    穆然不語,看了看手中的壇子,這裏麵是雲嵐的母親的……看樣子,他是不想連累她,這才把他母親的骨灰交給自己,然後將他們送進來暫避的吧?


    穆然歎了口氣,抬眼去看遠處林子,“既然來了,先去看看那人吧。”


    那毒人仍在林中空地上躺著,他應是許久不曾這麽歇息過了,一旦暈了過去,就再沒醒過的樣子。穆然觸了觸他額頭,竟是在發燒,囈語不停,而他體內的毒藤似乎也因他太過虛弱,受到了些抑製,並沒有繼續生長的趨勢,但上了藥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出膿血。


    穆然隻管塞了顆祛熱的靈丹給他服下,並給他施加了醍醐咒在身,幫助他意識保持清明,“再不治療怕是性命不保。”


    “你再不療傷,傷勢也會惡化。”離嬰在身後淡淡道。


    穆然迴過頭,她不是不想療傷,這不是一直沒時間麽。


    “此時就有時間。”離嬰竟然看懂了她的表情,先盤膝坐下,抬頭道,“坐下,我助你調息傷勢。”


    穆然看一眼那毒人,又看一眼放在一旁的壇子。此時也出不去,外頭也幫不上忙,也隻能把時間用來調息了。


    這一調息時間便不知不覺過了許久,究竟有多久穆然也不知道,等雲嵐出現將他們帶出去的時候,地點在北街一條巷尾,城中到處都是唿喝聲,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雲嵐立在霧蒙蒙的巷子裏,臉色看不真切,大紅的衣袍看起來更加虛無縹緲,他說話輕飄飄的,要迴壇子,也沒說去哪裏,更沒說他是怎麽從赫連家出來的,隻是轉身走了。他轉出巷尾,地上現出躺著的一人來,正是那毒人。


    穆然和離嬰先帶著那毒人迴了穀中,給他安排了一間空宅院,接著穆然便去請來巫敏。巫敏一見這人便是一驚,緊接著看向穆然。


    “此人乃是毒脈,亂綱之子。仙子,確定要救他?”


    穆然點頭,“我不在乎他的身份,若論身份,赤子烈身為皇族,卻還不是受盡欺嘲?亂綱之子或是皇族,在我眼中沒有區別。”


    巫敏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此人甚為虛弱,且他體內毒藤的毒性我需要仔細研究一番,這其間所耗時日,也不知他撐不撐得下來,我……盡力而為吧。”


    本以為會有一場勸說之事,沒想到巫敏這麽輕易就答應了,反倒叫穆然有些驚訝。她忘記了,喀哈大漠原本就是罪民流放之所,百姓大多罪民之後,對身份之事最為敏感,但卻最為包容。再者,巫敏在巫鈴兒的事上欠她兩次人情,自然是要還的。兩種原因俱在,她才輕易應了下來。


    謝過巫敏,穆然便再次出了穀。她直奔北街的宅院,此時已是清晨,說好的晚上迴合,一拖就拖到了早上,鐵洛等人早就等急了,生怕她再出事,見她到來,眾人興奮之餘也是鬆了口氣。


    眾人七嘴八舌把這幾日的事一說,穆然點頭表示她大部分已經知曉,眾人還是興奮地說給她聽。尤其是當初挑的那些符咒師,興奮得滿目紅光。


    “姑娘,你不知道,前幾天我們真是太神勇了!那配合,那叫一個天衣無縫!把整個帝京衙門和鐵甲護軍的人耍得團團轉!”


    “他娘的!老子這輩子沒幹過這麽刺激的事!”


    “姑娘你是沒看見,那個被咱們扒光了掛在酒樓肉案頂上的那小子,哈哈……那天,差點真被廚子當豬肉砍了。一下刀,等那廚子看清了,兩個人都嚇暈了!”


    “還有還有,咱們扒了人就掛在巷子裏,前些天城裏可真是,聽說小姑娘小媳婦出門都不敢走巷子,就怕看見哪家仙宮弟子的光屁股蛋*子!哈哈!”


    “哈哈你個頭!跟姑娘說話,把你那口葷段子收起來!”


    ……


    一群人說起這幾天的事,就像是細數豐功偉績一般,直嚎著太過癮了,還要繼續鬧。


    “鬧,當然要繼續鬧。”穆然看向鐵洛道,“找幾個對城中各家子弟的事了解的,專挑各自之間有過節的動手,記得留下對方線索,留得略微隱秘些就行。”


    鐵洛道:“可是這樣做會不會太明顯了?這根本就是我們的法子,這些天城中連三歲孩童都知道我們用這法子整人,會有人信是別人做的麽?”


    “你隻管按照我說的做,隻要是整人的,看起來像是惡作劇的,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隻是掌握好分寸,先別弄出人命來,隻要對方出糗就可以了。至於會不會有人信,到時你就明白了。”穆然微微一笑,負手立在晨光裏,皇城新的一天的晨陽灑在她纖細的肩頭,似暈染出微微金色,要看見的人不忍逼視。


    “相信我,城中會有一場大亂!”她迴身,對著連日來為她的安危大鬧皇城的兒郎們微笑,“我會要這萬赤皇城的世家知道,輕視你們,是多麽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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