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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耳力雖然不錯,但是到底比不上習武之人。


    清心閣離花園稍遠一些,便隻能看到人,聽不見說話聲了。


    她這話說的直接,知影楞了一會兒,隨即反應過來道:“會一點。”


    說罷,已經是單膝跪地。


    “屬下見過少夫人。”


    這模樣倒是和方才的完全不同,清寧看著花園處那兩人,淡淡道:“看看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償”


    她執意要迴阮府,那禍害並不阻攔。


    會安排人在她身邊,這事一點也不奇怪。


    平時她當做什麽都也不知道一般,但到了該用的時候總用上才是。


    知影道了聲“是”,目光悻悻的從她身上,轉移到了花園裏。


    果然主子看上的女子,就不會是普通人。


    這些天一直都沒有暴露身份,她還以為……果然是想多了。


    注意力很快集中在那邊。


    “謝博文要見你!”


    “阮梁樺以少夫人欠佳為由拒絕了。”


    那廂明裏暗裏說了好一會兒,知影翻譯過來倒是簡潔明確的。


    “嗯。”


    清寧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連日來,阮梁樺用這個由頭不知退散了多少想要到她這打探由頭的。


    謝小公子和謝貴妃那事大抵都和她有些關係,謝博文要見她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據說這兩人是同榜登科,當年也算是摯友,也,還這樣做,就讓人覺得頗是可疑了。


    沒多多久,那廂阮梁樺就起身了。


    知影暴露了身份,索性也不裝了,喃喃道:“這阮梁樺也怪小氣的,馬上要到晚膳時分,竟然也不留別人吃個飯。”


    影衛裏不乏毒舌的,忽然又想起來那小氣鬼是少夫人她爹,連忙又住口了。


    清寧正看見了,謝博文不知道同送客的二管家說了句什麽,很快就隻剩下一個人,繞過花園原本是要出府的路。


    忽然又從假山後一轉往清心閣走來,小道繁樹成蔭,少有人注意,一襲長衫儒雅,倒更像是自己家裏漫步。


    看來還挺熟門熟路,她鳳眸輕挑。


    見一見也好,她也有些從前的事,要問一問這個“舅舅”


    眼看,謝博文走的近了。


    她起身下樓,知影不知她此舉何意,連忙喚了一聲“少……小姐。”


    倒真是想問問到底是哪裏露了破綻,清寧已經緩步下樓去了。


    窗外一片奇花異草開的正好,微風而過,清寧坐在紫藤花架下靜待來人。


    不一會兒,謝博文已經進了院門。


    清心閣裏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和丫鬟婆子守著,倒是挺讓人意外。


    “謝大人。”


    清寧靜坐著,麵容清淡如水,不起半絲波瀾


    謝博文入了內,看見那美如霞光的女子坐在花架下,眼裏更是帶了幾分驚詫。


    尋常打交道用的寒暄之魚,一句也沒用上。


    直接開口道:“浩然在容王府……”


    “倒立練得挺不錯的。”


    她很是大方點透露道。


    話一出口,謝博文的麵色便不太好了,“倒立?”


    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謝大人若是有空可以自己去容王府看看。”


    如果他進的去的話。


    清寧把石桌上那幾本有關於謝依然的詩集往前一推,“現在換我問謝大人一個問題了。”


    謝小公子比謝貴妃受重視倒是在情理之中,畢竟謝貴妃得寵的時候,謝家也不曾借此更上一層樓,會在十幾年前退居銘州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如今謝貴妃倒台了,謝家迴到這裏,倒也真沒有扶持她的意思。


    “謝……我娘,當初為什麽會嫁給阮梁樺?”


    當年見證了謝依然嫁入阮府的人,大多已經不再了,即便還有幾個存活在世的,不可能比謝博文知道的更多。


    謝家的嫡小姐,北和帝都求不得的女子,到底是有多眼瞎,才會嫁給阮梁樺這樣一個小人。


    這一點,清寧是怎麽也想不不明白。


    也許弄清楚了這一點,阮家的秘密也許就能由此掀開。


    謝博文許是沒有想到她問的這麽直接,翻了翻那基本詩集,目光忽然變得深遠。


    好像迴想起了許多從前的事,臨了,卻隻是道:“你爹曾是謝家弟子中出類拔萃的,詩詞多風雅,那時候家裏離得比較遠,便借住在府裏。二十歲登科,是那一屆中的翹楚……”


    出類拔萃?


    且不論謝家人,其他幾個世家的公子哥兒出身嫡係,在外頭用好名聲包裝包裝。


    又有哪一個是不出類拔萃的?


    難道這也算是一個可能性?


    清寧最聽不得一開口就是好些年的迴憶,出聲打斷道:“所以又是一個朝夕相處、日久生情的故事?”


    她麵上的不耐明顯的很,謝博文對上這麽完全不給耐心的侄女,也是稍顯無力。


    稍稍整理一下言語,才繼續道:“你爹……”


    清寧實在沒忍住再一次打斷,“阮梁樺。”


    雖然在新世紀的時候,她隻有爺爺,從來沒感受過什麽父母之愛。


    但也完全不應該是阮梁樺這樣的。


    她現在需要知道的是,為什麽當年謝依然為什麽會在一眾俊傑男子之中,選擇了阮梁樺。


    據傳聞,當年謝家一開始也是十分反對的,不知怎麽的,後來忽然反轉了。


    謝博文的麵色忽然浮現幾許難堪,好半響才開口道:“成親之前,你娘已經有了你……”


    “原來是這樣……”


    未婚先孕在現代來說十分之普遍,但是在這個時代,是世家大族之中,絕對不能容忍的存在。


    清寧略一吃驚之後,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繼續問道:“我娘懷的是他的孩子嗎?”


    既然有了謝依然未婚先孕的這樣的內幕,未必就不會有這樣一個可能。


    “那是你母親!”


    謝博文忽然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你怎麽能這麽抹黑自己的親生母親!”


    “既然不是,你這麽激動幹什麽,舅舅!”


    她卻沒有多少反應,這一聲舅舅喊得諷刺之意明顯。


    心下倒還真是寧願相信後一個可能多一些,也不太想相信,謝依然當時眼瞎到了這種地步。


    謝博文又稍微調整了一下麵色,掃視了一眼清心閣四周,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經年九轉,歲月多有變遷。”


    這一句或許就算是感概了。


    清寧知道大概,也不能奢望在從他口中挖出點什麽了。


    看了一眼外頭掃落葉紛飛的老婆子,淡淡道:“謝大人,慢走。”


    他也實在不適合在這裏多呆,至少現在,她也不適合和阮梁樺就這麽撕破臉。


    多掌握一些信息,勝算就能多一些。


    謝博文在阮府見了兩個人,對方都是一臉不留你的表情。


    一向也是身份不地道人,當下自然不多留,隻在臨走前說了一句。


    “容王如今身處危境,你是個聰明人,切莫把自己卷進去了。”


    容王身份尊貴不假,命不久矣也是事實。


    看來不僅是北和帝這麽想,就連謝家這些世家大臣,也都是這麽認為。


    所以北和帝才會對那禍害容忍至斯,就等著人一倒,坐收那些拿不到的東西。


    這如意算盤打的,清寧淡淡笑道:“謝大人若真有幾分關心,不妨留給謝小公子。”


    但凡謝家有一點照拂過這個侄女,何至於這麽多年不聞不問,堂堂的嫡出小姐被一個庶出、妾室壓的死死的。


    現在卻又來說什麽好心提醒,當真是好笑的很。


    謝博文看了她許久,終究是沒有再說話,邁步而出門而去。


    清寧朝著他用過的從茶杯一伸手,指尖烈焰飛轉,很快就將那物燃成了灰燼。


    一揚袖,滿天飛煙彌漫。


    說禍害短命!


    也得看看他們這些人有沒有這個命見證到。


    知影不知道從哪裏湊了上來,“少夫人威武!”


    清寧淡淡起身,看了一眼日頭西沉。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過去,她身上的烈焰之氣卻絲毫沒有受到壓製,反而越發猖獗起來。


    有些事還是要抓緊時間做完的好!


    “少夫人?”


    知影有些不明就裏的看著她並不怎麽歡愉的臉色。


    卻忽然聽她開口道:“知影,詳查阮梁樺的全部資料。”


    ---題外話---六千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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