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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即便是那禍害不在身邊,她也已經灼熱的難以入眠。


    阮府、謝家……


    風頭蓋過嫡小姐十多年的庶出,視若無睹的娘家人,樁樁件件的事都變得十分複雜。


    若是阮清寧這個人從那碧水河邊那個雪天就消失的話,或許一切軌跡都會按著他們所設計的一般。


    可她的存在,偏偏就是顛覆這一切的開始攖。


    要想在這異世本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皇室鬥爭之中,更是舉步維艱。


    她曾想過,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怕那樣的時間並不多償。


    但是現在來看,那些根本沒有禍害重要。


    而且,良善可欺這種性質從來都不該是存在在她身上的東西。


    先下手為強才是硬道理,不管影衛查出來的結果是什麽,她作為一個外來客都隻有從容接受的份。


    若是可以從中得到一些有利信息,那就再好不過了。


    夜,靜悄悄的。


    自從阮夢煙被鎖飛華宮之後,阮府的人在她麵前似乎就陷入了一種極其安分的狀態。


    清寧樂得清閑,偶爾看看一幫妾室們,碾壓一下林氏,仗著年輕貌美在阮梁樺麵前爭個寵什麽的。


    反正這官家後院裏麵,從來也沒有過真正的平靜。


    隻是偶爾會想起謝依然,自從看過那兩本詩集之後,這種情緒就開始難以避免的蔓延開來。


    按理說,阮家大夫人是難產去世的,原主也從來沒有見過生身母親。


    但是她為什麽又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


    這種事就像不知道她為什麽就在死後忽然穿越一樣,難以理解。


    知影被支使了出去,清心閣裏又恢複成了沒有下人存在的狀態,她從榻上起身。


    夏天的午夜,也變得十分燥熱。


    清寧隻著一身輕薄單衣,一邊推窗一邊想,這會兒要是有個冰激淩就好了。


    可惜這是古代,想要那些在現代隨處可見的東西,也變得那麽不可能。


    “還是吹吹風就算了吧。”


    她喃喃自語著,小軒窗被素手推開,月光卻隻照進來了一半。


    “那你還想做什麽?”


    秦惑眉目含笑,站在二樓窗外。


    身下花架微微搖晃,在月色下如漫漫花橋,憑空而架。


    她微微呆愣了一下,這大半夜的不是做夢吧?


    心下輕歎一聲,素指芊芊卻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拽住了他的左手。


    有些溫涼的溫度,倒是真的。


    正發著楞,忽然有一點貼在她額間,令人徹底清醒了。


    雖然這冰涼感隻是轉瞬即逝,鳳眸卻一瞬間鮮亮起來,“是冰塊。”


    是秦惑。


    他微微含笑站著,一伸手把她拉了出去。


    雙雙坐在花架上,微風徐徐蕩漾著。


    清寧伸手便去拿他身側的冰袋子,隻是手還沒夠著,就被他懸在了空中。


    頗有些要為難的意思,“說吧,你還想做些什麽?”


    “天熱,找點冰塊降降火。”


    她如實答道。


    這大晚上的來送這玩意,又不給人到底是什麽鬼。


    冰塊在這時候可還算是稀罕東西,不是容王府這樣的地方,完全跟不上需求供應。


    她又是烈火焚心慣了的,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用到借助外力的辦法。


    自然是看不到就用不著,這還好一些。


    可這禍害,偏偏又拿了東西過來,要是隻給看不給用,那才是真正相當糾結的東西。


    “不如,我來幫你降降火?”


    清寧差點直接一腳把踹下花架去,“你忘了葉神醫說的!”


    或許是這禍害來的太勤了,才讓她身體的烈焰之氣,又變得如此猖獗起來。


    偏偏罪魁禍害還一副樂的撩火的模樣,簡直讓人太惱火。


    “說你是因為我才--火焚身?”


    他含笑應聲,停頓的那處恰好讓人浮想聯翩。


    清寧簡直不想再開口同他說什麽了,抬眸望月,心底默念。


    禍害不要臉啊!


    不要臉!


    他卻一本正經的開口j教育道“


    “夫人啊,年紀輕輕就是要修身養性,你若是連為夫靠近一些都忍受不了,日後可如何是好?”


    清寧沒忍住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腳就踹了出去。


    秦惑往後一躺,手裏的冰袋子童子甩了出來。


    她連忙一個金雞獨立,側身一彎接住了,滿手生涼,一滴冰水也沒有漏出去。


    麵上歡喜的捧著東西在他身旁坐下了,冰袋不知是什麽布料,既不漏水又相對保溫。


    打的還是獨特的千層結,撕也撕不開,她隻得停下來,看秦惑。


    這廝真是太狡猾,明明是來送東西,還非得讓她開口求人。


    “打不開?”


    秦惑一副明知故問的模樣。


    她有求於人,隻得老老實實的點頭。


    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八成剪子也剪不開,她還不是不要胡亂嚐試的好。


    反正在秦惑麵前承認打不開,也不是多丟人的事。


    “你幫我開?”


    在新世界的時候,一直都是十分獨立自由的女性。


    所以就連擰礦泉水瓶蓋這樣的事,都沒有讓別人效勞的機會。


    現在這個,算起來應該也是差不多的。


    秦惑俊眉挑挑,顯然對她這個提議還是比較滿意的。


    把冰袋子放在了花架平穩出,夜裏的花苞正嬌柔的收攏著,頂端有細微的水珠顫動,與滿天星華為之相應。


    他的手白澤修長,在夜色裏翻飛,很快就把繁瑣的千層結打開了。


    清寧勉強記了一下步驟,卻明顯的覺著,這玩意正不是正常人能學會的。


    所以果斷的放棄了,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即將打開的冰袋上。


    想著,怎麽能多吃兩塊,而不被禍害發現。


    也隻是片刻的功夫,袋子被打開了,裏頭的冰塊晶瑩剔透。


    她剛一伸手,要去拿就被秦惑墨眸輕輕一掃,頓住了,“你來你來。”


    在這種事情上,清寧一向有保持和平共利的認知。


    鳳眸卻跟著他修長的指尖把一捧的冰袋灑下了花架,月光下閃閃發亮的一片。


    碎了滿地的,都是她燥熱的心。


    “禍害……”這事做的,真特麽讓人透心涼!


    清寧停頓到一半的手,應該可以說明一切了。


    他卻繼續著剛才的東西,好一會兒,久到她都有點忍不住要暴走了。


    這都什麽意思?


    他卻忽然從冰袋子裏取出一盅白瓷罐,薄唇微勾著遞給了她。


    清寧正可惜這一地的冰塊,悶頭不看他。


    下巴處清亮可人的白瓷罐卻已經逐漸逼近,當下也不客氣了,一把就接了過來。


    開了蓋子,他遞了一枚玉勺子過來。


    這還差不多!


    清寧心下道,麵上道還是沒什麽變化。


    白瓷管裏透明白澤的冰涼膏靜靜躺著,她有些急切的品嚐了一口。


    略帶著薄荷草的清亮感覺,雖然裏頭沒有加冰塊,但是因為用冰塊包裹了這麽長的時間,早已已經變得十分清涼可口起來。


    算起來這清涼膏在沒有冰棒和冰激淩的年代,也是國人一大機智的發明。


    吃起來,感覺一點也不必那些東西差。


    反倒是這手藝、心思,令人忍不住有些動容。


    她吃了兩口,忽然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不由得停了下來,抬眸問道:“你也想吃?”


    秦惑點點頭,“嗯”了一聲。


    她舀了一口,遞到他唇邊。


    這兒也沒有別的勺子了,他想吃也隻能是這樣湊合湊合了。


    秦惑卻微微挑眉,墨眸生輝,:“我是想吃你……”


    為了避免他又說什麽令她烈焰之氣亂竄的話,一勺子就直接塞進了他嘴裏。


    “吃就吃吧,廢話這麽多。”


    容王就這麽被自家媳婦嫌棄了。


    冰涼膏含在口中,卻還生甜的。


    清寧坐在花架上微微含笑,歲月多靜好,要是可以停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


    他微微垂眸,薄唇落在她鼻尖。


    她微微應風而上,香汗徐徐而生,手中的東西不知不覺落在花架上,液體很快蔓延,從上傾斜而下。


    兩人相擁纏綿,卻對著這身邊事物恍然未覺……


    ---題外話---還有三千估計在淩晨了~


    迴來的時候在高速堵了一天,到的時候快晚上十點了~


    發的太晚了,寶寶要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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