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由上麵頒發行政命令,要求農村建設人民公社或者生產大隊這樣的組織,而是完全由基層幹部切合實際出發,自我發動的一個組織。


    這不是從上至下的變革,而是一場從下至上的變革。


    不過農民有農民的狡猾,對於李抗日提出的這個粗糙的組織,有人問:“支書,這我們搞這個叫什麽啊?”


    “就叫……就叫李家村五年發展計劃組!”


    “支書,但是這工錢怎麽算啊?”


    李抗日哈哈一笑:“我學了個好辦法,剛好解決這個問題。”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文件》這本雜誌,他指著這書道:“裏麵有個故事,故事裏有個馬向陽村長。他就提出了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自從李抗日在村裏講了要搞農業生產隊的事情之後,李家村的人就開始議論了。


    當天晚上很多家庭都召開了家庭會議,在討論這農業生產隊到底值不值。


    農業生產隊不強製大家參加,願意者就進來,不願意也來也沒關係。


    不過後山修水池是全村的事情,如果不參加生產隊不幫修水池的人家料理土地的話,那麽不參加生產隊的家庭就要出一點糧食來補貼。


    這事兒大家夥倒是都沒什麽意議。


    後山的水池其實大家老早就想修了。


    後山水池修起來對全村都有利,挖開溝渠水可以直接通到村裏,大家也不用去河邊挑水。


    這是所有人都受益的事情。


    隻是從前一直沒人牽頭這件事。


    小農經濟的特性也注定了零散的農戶是很難自發去一起做一件大事,他們必須要有一個帶頭人。


    所以修水池這件事村裏是沒什麽問題。


    養兔子也沒問題。


    因為現在農村裏的婦女並不是家中主要勞動力。


    她們去幫李梅花養兔子是可以的,李梅花兔子養得好大家是看到的。


    女人要做的就是定期打掃兔子窩,去山裏打野草野菜來喂兔子。


    這相對來說工作量還好,並不算是特別大。


    而且兔毛的利益分配是比較容易的。


    所以大家也沒太大意議。


    主要的問題集中在土地上,很多人都眼饞李福貴那種一畝地種出兩百八十斤的產量,但是他們又下不定決心。


    說到底還是怕分配不公平。


    有幾家農戶湊在一起商量,他們在討論怎麽分配的問題。


    “大家一起幹活,然後一起平分?”


    “那不行啊,要是有人偷懶不幹活,那我們幹活的不就白忙活嗎?”其實農民一點都不笨,他們的小算盤打的精明的很。


    出工不出力,摸魚混飯吃等等,他們早就知道。畢竟當年他們對抗地主的剝削,靠的就是這種方式。


    所以大家的討論都沒有個結果,最後第二天還是乖乖的都去了村委的大堂,聽聽村支書怎麽說的。


    第二天村委大堂,李抗日笑嗬嗬的看著大家:“大家迴去都討論了吧,說說看大家的意見吧。”


    村裏有人說道:“村支書,你昨天說的那些提議是好,可是怎麽分配啊?要是有人偷奸耍滑,這怎麽分配啊。”


    “對啊,村支書這怎麽算啊?”李抗日看著大家夥,他笑著說:“這就是我說的自評公議(自報公議)了。”


    “支書,啥叫自評公議啊?”


    “嗯,就這麽簡單的說吧。大家夥每天都要一起幹活對吧。種農活你幹多少,他幹多少,其實大家都能看得見,大家也都心裏有數對吧。”


    李抗日思考一下後整理語言說道。


    “就打個比方來說吧,李福貴忙了一年,他一畝地能收二百八十斤麥子。那麽他每天幹的活就相當於十分。你們就和他比,覺得比他幹的多幹得好的,你們就自己往上麵加分。”


    “你們覺得比他幹的多一成,你們就加一分,多兩成就加兩分。相反也是同樣的道理,覺得自己幹的不如他,那就減分。覺得少一成就減一分,少兩成就少兩分。”


    李抗日這麽說,大家就明白了。


    但是又有村民說道:“那要是瞎報呢?明明幹的不多,但是多報分呢?”


    “這就要公議了。大家一個組出去的,別人幹多少你們不看在眼裏嗎?比如說十個人一個小組,一起出去翻土。別人都翻了一畝地的土,就一個人翻了八分地的土,你們這不都能看見嗎?”


    “要有人作假,你們可以不同意他的評分。”


    李抗日繼續說道:“而且小組內的成員也別想著互相串通。小組是流動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交叉換人。每天小組根自己評分交到我這裏。”


    “每個小組都會劃定好要完成的目標,小組和小組之間也要互相評分。”李抗日是照本宣科的將《馬向陽迴鄉記》中馬向陽對農業互助小組評分方式直接拿過來用了。


    他隻知道這種自評公議的方式很好,但是卻沒有想過為什麽好。


    這是七十年代某大隊書記想了很久,為了解決生產大隊內人浮於事,所有人都在吃大鍋飯又懶得幹活而創造的一種方式。


    看上去好像很複雜,但實際上隻要運轉起來其實很省事。


    因為自評公議都在村民間自我解決了,並不需要增加村委的行政成本。


    而且自評公議有一點非常切合人性,那就是人性都是自私的,都想要少幹活多拿錢。


    但是要是看見別人少幹活多拿錢,那就會心理非常不公平。迴想著把人拉踩下來。


    至於所有人串通好一起多報?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為每年生產的糧食就這麽多,是有限的。


    並不會因為你多報了分,糧食就會多起來。在資源並非無限的情況,串通多報就等於沒報。


    而且還有分組評分製度,進一步削弱了串通的可能。


    這種製度的創立還是要從工業生產化上講起。


    在工業製度中可以將人的產值量化。


    一個工人今天生產了三百個筆筒,那麽他就創造了三百個筆筒的價值。


    這是明確可以計算的參數。


    可是在某些行業,比如說農業,你無法將一個人的工作全部量化。


    比如說除草,你說除了一畝地,但是你草除沒除幹淨呢?比如說翻土,你翻的夠不夠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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