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生、張西北以及廠領導們隻能在一旁觀望,因為這些技術活他們並不擅長。老教授忙碌起來,許多工人也自願加入,幫忙做些雜活。隨後,張西北召集了各工段的組長,以加強基層組織工作。眾人在糖化車間井然有序地忙碌著。一車車澱粉被運來,倒入發酵用的大缸中。


    王鳳山計劃先進行一百缸的糖化發酵,以確保一切順利後再擴大到五百缸。然而,這一百缸的工作量不容小覷,眾人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多,借助電燈的光線才完成。最關鍵的一步——加入黴菌,由王鳳山親自帶領學生們完成,他全程緊盯。當最後一缸封上後,他擦了擦汗,滿意地說:“好了,搞完了。”


    陳金生在一旁站得腳都麻了,他一下午幫忙搬運東西,累得筋疲力盡,還餓得前胸貼後背。幸好車間通了暖氣,溫度維持在十幾度,才沒讓他失溫。陳金生心想,自己還是迴去安排保衛工作吧,挑選一些孤兒,這些文人的活兒他真的搞不定。要是在廠裏,他早就打完三圈麻將了。


    看到老教授忙完,陳金生對工廠方麵的人說:“從今天起,這個車間需要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麻煩組長安排一組工人守夜班,具體怎麽做,我們這邊也會留下一組學生幫忙。”陳金生指了指那群學生。不少學生麵露苦澀,心想要是被選中那就太倒黴了。他們已經忙碌了一整天,還沒吃飯,晚上還要守夜看溫度和濕度,這可真是要累死人啊!


    看著這群年輕人的模樣,陳金生想起了張天浩的話:要想馬兒跑得快,就要馬兒吃好草。他笑著說:“知道你們辛苦了,迴去給你們補飲料大禮包。今天守夜的工人同誌們應該也是臨時安排的吧?白天上班辛苦了,晚上還要守夜。這樣,總廠出資,請守夜的工人同誌們吃夜宵,品嚐四九城大廚做的魯菜,我來的時候專門帶了一組魯菜大廚。”陳金生這話一說,原本還氣悶的人瞬間心寬了,人群中爆發出歡唿聲。


    這正是軋鋼廠快速擴張的結果。如果說以前傻柱是軋鋼廠最有手藝的廚師,現在軋鋼廠廚師學校光禦廚級別的就有三個。因為並不是每個廚師家庭的孩子都喜歡幹廚師,尤其是現在屬於工人階級時代。王鳳山這位教授倒是對這些人情世故毫不在意,他洗了洗手問道:“處長,我餓了,有飯吃嗎?”陳金生笑出聲:“有有有,我的老教授。張廠長來問了幾次了,中午給準備的北平鹵煮火燒再不吃都要熱到快化了。”王鳳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鹵煮火燒?走!吃鹵煮!”老教授健步如飛。對於這個可愛又有些不知變通的老教授,陳金生頗有些哭笑不得,他揮了揮手:“留幾個人在這看著,其他人先去吃飯。留守的不用擔心,我把最好的肉給你們留著啊。”“謝謝處長!”“還是處長最親!”“處長萬歲!”這就是為什麽張天浩派陳金生來這裏做保駕護航的工作。在這個時代,專家真的是專家。


    蔣小海是第一食品廠的一名普通工人。自從那天主動到糖化車間幫忙後,他的工作就被調到了糖化車間。糖化車間的工作相比於其他車間來說其實算是很輕鬆。因為在第一天的忙碌後,剩下的時間都挺閑的。糖化的工作並不是人在做,而是缸內的那些黴菌們在努力工作。人需要做的就是控製好車間內的溫度和濕度,不要讓溫度過高或者過低而把黴菌弄死,或者讓某些黴菌過於活躍。隻要管好溫度和濕度,剩下的一切都交給黴菌們。


    所以蔣小海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查看暖氣、溫度計、濕度計,然後給加濕器加水。這種加濕器自然不是後世那種一看就很高檔的加濕器,但原理差不多,都是蒸餾後將水蒸氣霧化。不過工廠用的這種加濕器不需要考慮好看不好看,也不用管它能不能賣給消費者,隻需要考慮效率問題。所以設計和生產出來都是傻大黑粗的。好處是,沒有各種家用電器的精巧設計,這種工業產品反而更加耐用。


    在糖化車間最大的壞處大概就是這裏濕度真的挺高的,其他沒什麽問題。這種濕度要是放在南方,指不定工人以後老了就會得風濕。不過在東北的話則還好,因為北方相對幹燥,這點濕氣隻要出了車間就很快沒了。在糖化車間裏,除了工人外,還有一批來自北平的年輕人。他們都是王鳳山教授的學生。這批年輕人在這裏負責教育工人如何管理車間內的溫度濕度等等。這都不是什麽很難的活計,大家都學得很快。


    如果說糖化車間有什麽不好的話,那就是這裏二十四小時都不能離開人,一定要有人在車間裏看著。這也是這項生物製糖法在後世最大的弊端之一,那就是人力成本很高。但是後世的人力成本已經提升到一個比較高的程度了。而且2022年的糖價,就實際價值來說已經比60年代降低很多了。後世的糖沒有現在的糖值錢。如果不用人力,那就需要使用非常先進的全自動控溫控濕設備。當真是小廠用不起,大廠用不到的一種碳化技術。不過這種缺點在建國前期都不算問題。這個年代糖價貴,人力成本又低。


    對糖化車間,大家都很上心,因為廠長開會的時候三令五申地對所有工人講明白了糖化車間的重要性。所以大家都是很上心的,生怕出現什麽紕漏。所以在值夜的時候,蔣小海聽到了缸體內出現了奇怪的聲音。大缸內發出了輕微的劈裏啪啦的聲響,嚇得他以為出什麽問題了,急忙找來了作為技術指導的那些年輕學生。


    學生聽著缸內傳出的聲音,安慰道:“別擔心,這是微生物在發酵,一切正常。這說明發酵糖化過程正順利進行。”


    “是這樣嗎?”蔣兵喃喃自語,從那天起,他便開始密切關注每個缸內發出的聲音,試圖從中察覺到細微的差別。而這份堅持,最終賦予了他一項非凡的本領。數年後,蔣小海成為了爾濱糖廠聞名遐邇的“金耳朵”,僅憑缸體內發酵的聲音,就能精準地判斷出糖化發酵的程度,其準確度堪比精密儀器,為工廠的順利生產立下了汗馬功勞。他也因此榮獲了勞動標兵和省勞模的稱號。這足以說明,人有時確實能成就一些難以置信的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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