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自由不自由的!卑鄙者為自己自私自利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就是!這不就是楊朱那套毒瘤學說嗎!”


    “楊朱那也叫學說?那就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的自私自利罷了!”


    李彥心頭一動。


    楊朱?


    這個世界線裏麵居然也有楊朱?


    為什麽自己的記憶裏沒有楊朱?


    前身可是讀了很多書的。


    “沈小姐,您若是想讀書,嫁給我們師兄張言禮!由他來指教不就行了!”


    “我們家小姐嫁給誰是我們自己的事!”肖伯趕緊上車,親自趕馬車。


    但那些人卻圍過去,將馬車堵住。


    “你們要幹什麽!”肖伯大怒。


    “沒幹什麽,就想請沈小姐下來給我們所有人一個交代!”


    “為什麽要給你們交代!你們胡攪蠻纏!”肖伯嗬斥起來,招了招手,那些護衛都簇擁過來。


    秦壽冷笑道:“沈小姐可是蘇州第一美人兒,是我們師兄追求的女子,她如果貿然加入姑蘇大學,其他女子都跟著有樣學樣,豈不是要亂套!禮法何在!”


    “你們都有病嗎?”劉文靜都看不下去了,他出言嗬斥道,“禮法跟一個小姑娘有屁的關係!朝廷開設新學,定了規矩,小姑娘自己想去讀就去讀,關你們屁事!”


    “你這人一看就自私自利!”秦壽指著劉文靜的鼻子罵道,“隻顧自己!怎麽沒關係了!她去讀書,別的人都跟著學怎麽辦!”


    “她這是惡意去讀書!”


    “對!惡意去讀書!朝廷設立的這個新學有問題,有大問題,那什麽宋濂,年紀輕輕就能當宰相,這事就不正常!是頭豬都知道裏麵有陰謀!”


    “禮樂崩壞!綱常顛倒!會導致人心不穩,社稷不安!”


    “大膽!”劉文靜怒斥道,“敢妖言惑眾……”


    李彥打斷了劉文靜施法,淡淡道:“讓他們說便是。”


    “陛……郎君,他們……”


    “他們不讓人說他們不同意的話,做他們不同意的事,你也要跟他們一樣?”李彥笑道。


    “他們攻擊朝廷。”


    “天下人都有說話的權力,隻要不違法。如果今天因為他們說話而有罪,以後很多官員都會利用同樣的手段,去對付那些想說真話的百姓。畢竟你無法在芸芸眾生中精準識別哪些人是真心直言,哪些人是故意為之。所以為了保護百姓能有底氣說真話,就不能如此粗暴簡單地處理問題,明白嗎?”


    劉文靜這才不說了,心中似乎重新思考起說話這件事。


    “哈哈哈,一派胡言!”秦壽大笑道,“聖賢早有定論,除聖賢之書,聖賢之語,其他的都是狡辯!百姓知道個屁!百姓隻需要按照禮法,行好禮數就可以了!”


    “沈小姐,速速下車,當眾承諾不會去姑蘇大學!”


    “為了天下,請沈小姐下車!”


    “沈小姐,別怪我們說話重,我們都是為你好!也是為了大夏!”


    “……”


    “你們讓開!都讓開!”肖伯用力拉韁繩,準備駕馬車走人。


    “我們就站在這裏,你今天有本事撞死我們!”秦壽指著馬車大聲吼道,“撞死我們所有人!”


    “為了維護聖賢禮數,我們絕不妥協!”


    周圍許多人已經被這邊的爭吵吸引過來。


    那些姑蘇學院的學生,快速將馬車圍起來。


    “你們這可是違反了大夏律法!”李彥大聲道。


    “我們是為了維護聖人禮數,是為了天下!”


    他們大聲喊著,臉上洋溢著崇高的表情,眼神堅定。


    李彥對劉文靜說道:“這就是違法了,去,把這些路障都清理掉!”


    “是!”劉文靜高唿一聲,“動手!”


    禁衛軍立刻翻身下馬,一擁而上。


    “你們要幹什麽!別以為有刀了不起,有本事你們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們全殺了!”


    “哥舒星的兵很了不起嗎,我們一沒造反,二沒傷人!如果今日你們敢對我們動手,你們看蘇州各太守如何想!你們看蘇州新任刺史怎麽想!”


    劉文靜轉身看著李彥,雖然這些人很操蛋,但不得不說他們說的是真的。


    這些人罪不至死,沒必要像某些人一樣動不動就要喊殺人全家。


    如果真把人殺了,傳出去,皇帝在太湖之畔,因為姑蘇學院的學生圍堵他人,皇帝把學生殺了。


    不是李彥重視名聲,是新政派、大學的老師和學生聽後都會覺得這個皇帝不近人情,殘忍好殺。


    誰還願意真心實意為皇帝製定下的戰略去做事呢?


    那樣結果就是逼走許多真正有同理心、做實事的人才,迎來另一批溜須拍馬的小人。


    小人的含量得保持適當,真正需要的還是宋濂、公孫讚、趙禹那些人。


    簡單來說,殺人隻是手段,不是目的,如果這個手段在某個時刻不能有好的效果,那就不能隨便用。


    “不必傷人性命,腿打斷,扔到路邊,讓他們的老師來領人。”


    “是!”劉文靜領命之後,大聲道,“都聽到了吧,不可傷人性命,把他們的腿都打斷,扔到路邊!”


    說完,劉文靜順手就把秦壽拖了過來。


    “你敢打……”


    秦壽話沒說完,劉文靜一巴掌抽下去,然後再朝秦壽膝蓋猛踹一腳。


    劉文靜的體格比秦壽至少壯兩個,雖然膽小卻真實上過戰場,這一腳下去,隻聽嘎吱一聲,秦壽的腿像樹枝一樣斷裂。


    秦壽發出淒慘的哀嚎,但卻被劉文靜像小豬崽一樣往路邊拖過去,然後被扔到一邊,蜷縮著慘叫。


    其他人也沒時間和精力關心秦壽了,因為他們的腿也被打斷,扔到路邊。


    不多時,路邊躺著二十幾個人,捂著腿慘叫。


    肖伯都看呆了。


    清理完後,禁衛軍重新上馬。


    那女子忍不住下車環顧一周,露出驚容,對李彥行了個禮道:“多謝郎君,敢問郎君尊姓大名?”


    之前對李彥印象不好,但她剛才聽李彥對劉文靜說的那番話後,頓時大為改觀。


    “我的名字不重要,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等等!”


    “怎麽?”


    “這些人都是姑蘇學院的學生,姑蘇學院在蘇州影響極大,郎君得罪了他們,是惹禍上身了,此事因我而起,到時候郎君提我沈月靈和我兄長沈彬的名字就可以了。雖然沒有什麽大的成就,但姑蘇也有人給幾分薄麵。”


    “哦,原來你是沈彬的妹妹。”李彥笑了笑。


    這不巧了嗎!


    此次來姑蘇,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跟沈彬商議銀行和紙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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