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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斌冷冷一笑,義正嚴詞的說道:“我可沒有你這麽恬不知恥,剽用前人遺作來欺騙眾人,做出這種有損國威,有辱斯文的不恥之事!”


    安山河依照張牧的指示,不再質問,而是走到場中,麵向場下的數萬百姓,緩緩的大聲念道。


    “北風卷地白草折,順天十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念到這裏,頓了頓聲,鄙夷的掃視了一圈長狄國的眾才子,複而念道。


    “散入珠簾濕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瀚海闌幹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裏凝。”


    “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場下眾百姓聽完,紛紛議論了起來,不明安山河此舉是什麽意思。


    但裁判席的二十名裁判臉上,卻在這時顯出了異常的震驚的模樣。


    他們無論代表的是長狄國,還是北順國,本身文學造詣都是當世頂尖,自是能聽出此詩後麵數句的意境,細細品讀之下,與前麵四句契合的渾然天成。


    互相沉默了片刻,一位白發蒼蒼的長狄國名儒,出聲問道:“請問這後麵數句,是你現場之作,還是?”


    “當然不是現場之作。”安山河一笑,說道:“這首詩是在下前幾日偶然得之。”


    由於這是張牧交給他的詩作,他不好意思據為己有,是以含糊了了一下,繼續按照傳音的指示說道。


    “這人說我抄的他恩師遺作,我索性把全詩念出,自證一下此詩的出處。”


    “現在大家聽完了全詩,此中曲直是不是已經一目了然了呢?”


    眾人齊齊的把目光看向了齊斌,等待著齊斌作出解釋。


    齊斌想要繼續胡攪蠻纏一番,但瞥見使節團主使對他微微搖了搖頭,知道此事已經不可為,再糾纏下去,萬一安山河再拿出一些證據,肯定會讓長狄國眾才子的顏麵盡失。


    猶豫了一下,隻能無奈的把所有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或許是恩師看到了安才子的佳作,心生喜歡,把其抄錄在了手記上。”


    “我一時冒然拿出,鬧出了這麽一個笑話,真是慚愧!”


    “介於差點誤會了安才子,我現在退出比試,以示對自己的懲戒。”


    說完,匆匆掩麵走了下去。


    北順國的國主柳冶,這時也看出了此事的蹊蹺,但礙於兩國顏麵,也不好點破,出聲壓下議論的眾人,欣慰的看了一眼安山河,隨即命令鬥詩大會繼續進行。


    接下來,安山河有著張牧的幫助,毫無意外的獲得了頭魁,讓原本文氣羸弱的北順國,出乎意料的取得了文比的勝利。


    北順國雇主柳冶欣喜之餘,當著在場的數萬百姓,起身說道。


    “安山河,你為北順贏得文比,此等幸事,孤一定要給你個大大的封賞,說吧,你想要什麽?”


    安山河叩首三下,看了看裁判席的柳鶯,說道:“陛下,請恕小民鬥膽。”


    “有什麽要求,盡管大膽提出來,隻要不違律法,孤都會滿足你!”國主柳冶笑著說道。


    “小民仰慕柳鶯公主之才,陛下可否把柳鶯公主許配給你小民!”安山河高聲說道。


    場下眾人聽到安山河的要求,頓時驚唿了起來。


    不過,自古才子佳人是良配,眾人倒沒有取笑安山河,而是在議論柳鶯公主願不願意。


    國主柳冶皺了一下眉頭,他此時沒在意到安山河的瘸腿已經治好,不想女兒嫁給一個瘸子。


    但話已經說出,也不好反悔,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柳鶯,說道。


    “鶯兒,你可否願意?”


    柳鶯歡喜的走到安山河旁邊,跪下說道:“父皇,孩兒願意!”


    柳冶見自家女兒都沒有異議,隻能把此事準許下來。


    不過,他在安山河起身時,發現安山河的雙腿與常人無異,隨即把安山河叫到了身邊,驚奇的問道:“你的腿疾已好?”


    安山河點頭,說道:“迴陛下,得一仙師相助,已經複好。”


    柳冶聽到仙師二字,眉頭一喜,原本以為安山河隻是一位落魄才子,沒想到身後竟有仙師相助。


    如今安山河成為國婿,有了這層關係,今後那位仙師也算是站到了北順國這邊。


    想到這裏,再看向安山河時,頓覺順眼無比。


    觀禮台上,坐在不遠處的丁涎聽到二人的對話,看向身旁的步遙,傳音道:“徒兒,昨日安山河提出的條件是要你嫁給他?”


    步遙難為情的點點頭,傳音道:“是的,師尊。”


    丁涎眼中轉動,他認為安山河背後站有金丹真人,若是北順國得金丹真人之助,那今後長狄國大概率是要向北順國俯首稱臣了。


    權衡了一下利弊,當即起身向柳冶說道:“北國陛下。”


    柳冶扭頭望去,問道:“丁國師,你有何事?”


    丁涎指了指步遙,說道:“我這徒兒,非常仰慕安公子的才華,私下與安公子也是相當的情投意合,今日見北國陛下把柳鶯公主許配給安公子,心中那真落寞不已,我這當師傅的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現特向北國陛下討個許諾,讓我這徒兒也一並許配給安公子,不知可否?”


    柳冶見身為長狄國國師的丁涎提出這個要求,隱約有一種特別的和親之意,考慮到此舉可以緩和兩國的關係,當即哈哈一笑,說道:“此是好事,孤允了!”


    轉頭看向安山河與柳鶯,說道:“你二人可有異議?”


    安山河不敢違逆張牧的意思,小心的看了柳鶯一眼,咬著牙點了點頭。


    柳鶯見其父答應的非常果斷,猜測這背後可能有著她不知道的隱秘,也答應了下來。


    柳冶見二人點頭,向丁涎說道:“丁國師,二位正主已經答應,等他們完婚之後,你徒兒大可嫁來!”


    丁涎清楚,若是安山河與柳鶯完婚,那步遙隻能做妾,堂堂長狄國公主豈能做妾,於是拒絕道:“怕是不能等到那個時候了。”


    “為什麽?”柳冶不解的問道。


    “因為這徒兒步遙,也是我長狄國的皇庭公主。”丁涎說道。


    “什麽?”柳冶一驚,沉聲了片刻,說道:“丁國師,同為公主,這該如何區分主次?”


    正常來講,一國公主隻能做妻,從沒有做妾一說。


    丁涎一笑,說道:“你我兩國,無論誰住誰次,都是不好,不如這樣,讓她們二人同與安山河為妻,不分主次!”


    “這,這可是有違規矩!”柳冶皺眉說道。


    “規矩隻是死物,改了就行。”丁涎淡聲說道。


    柳冶看向身邊的眾首府,眾人議論了片刻,此舉雖有違禮法,但與兩國有利,全都點頭同意了丁涎的提議。


    而後,柳冶當眾宣布了安山河要娶兩國公主為妻。


    話音一落,數萬百姓頓時熱議了起來,此等罕見之事,誰不是平生僅見。


    場下。


    姒若水看到這個結果,傳音道:“師弟,這些可在你的預想之中。”


    “起初不是,後麵順勢而為,便有了現在的情形!”張牧如實傳音道。


    姒若水見張牧把幫助安山河之事,做的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算是徹底了結了她的這樁心事,不由的傳音誇讚道:“師弟此番行事,先是以點牽線,後又穿線成麵覆蓋全局,當真是機變非常!”


    張牧非常受用的點了點頭,傳音道:“別停,我還沒聽夠!”


    姒若水聞言,不禁莞爾,拿起塵柄,輕輕在張牧身上敲打了一下,傳音道:“哼,沒有正形!”


    “我沒正形,還不是因為你。”張牧沒好氣的傳音道。


    姒若水看著張牧臉上雖是在笑,但眼中卻是有一抹化不開的憂思,輕聲歎氣一聲,沉默了下來。


    張牧聞聲看了姒若水一眼,無聲的搖了搖頭,默默擠開喧鬧的人群,離開了此處。


    姒若水望著張牧略顯落寞的背影,隨即跟了上去。


    ...


    是夜。


    城南客棧,安山河所在的客房中,步遙有些忐忑的問道:“安公子,如今也算答應了你的條件,可否請出那位上修,讓我小腿恢複如初?”


    安山河看著這位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異國公主,點了點頭,當即跪倒在房中,向著窗外遙聲說道:“仙師,可否現身一見?”


    張牧此時與姒若水正在客棧房頂之上,他聽到安山河的唿喚,並沒有現身在客房中,而是隔窗傳音道:“你我俗緣已了,今後莫要再喚我了。”


    “仙師?”安山河不舍的說道。


    步遙聽不見張牧的傳音,但見安山河的臉色突變,問道:“安公子,怎麽了?”


    安山河搖了搖頭,正想開口詢問原因,張牧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


    “今後謹記,莫要讓人知道我已離去!”


    話落,一道靈光飛進屋中,落在了步遙的腿上,閃爍了兩下,又徐徐散去。


    步遙走動了兩下,發現小腿已經恢複正常,欣喜的向安山河說道:“多謝安公子。”


    安山河此時正在思索張牧對他的告誡,細細琢磨了一下,頓時明白了張牧的意思。


    從今往後他的背後有無仙師,隻要他不說,又有誰人知道!


    想通此處,看了眼步遙,隨即向窗外重重叩首了下去,機敏的說道:“打擾仙師清修了!”


    話音一落,懷中的玉環跟著碎成了一團齏粉。


    安山河感受到懷中的玉石粉末,心中一震,原來仙師竟真是這枚玉環招來的,祖上傳說誠不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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