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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廚忙得熱火朝天,前廳的人等得不耐煩,頻頻派人進來觀瞧。


    吳霜不慌不忙,隻要這幫人沒幹涉到她做菜,她便眼不見為淨,滿心滿眼隻有手中的菜品。


    宋清遠一直在旁邊幫忙,兩人配合默契,幾乎是吳霜一伸手,他便知道遞什麽過去,這便節省了一部分做菜的時間。


    那仆從一開始還滿眼不屑,覺得她用的食材不過是這鄉野山村最常見的東西,鮑魚海參這些頂好的東西一樣也沒見,就這樣能做出什麽了不得的菜來。


    可漸漸地,香味飄出來,連前廳的客人都引得忍不住猜測裏邊到底做了什麽神仙佳肴,仆從的臉色開始變了,雖還是不耐煩,但已不如先前那般輕慢。


    不多時,四菜一湯一甜品已裝盤呈上。


    幾道菜陸續進入二樓的包間之中,吳霜心中不免忐忑,緊緊盯著天字一號房的門。


    宋清遠安慰她:“他要是待會兒敢出來說你做的菜不好吃,那就是存心來找茬的,打一頓扔出去就是。”


    這麽一說倒把吳霜逗笑了,“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的。”


    “我雖然承認我是君子,但對付小人光動動嘴皮子是不管用的。”宋清遠握拳,活動了下筋骨,便聽到指骨和腕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吧”聲。


    他的手指修長,指骨均勻,膚色白皙柔潤,遠不像他說的那般,是會隨隨便便就動手的人,可吳霜知道,他剛才不單單是在開玩笑。


    大堂裏的人都在猜測這幾道菜是什麽味道,嘰嘰喳喳地聲音顯得整個酒樓鬧哄哄的,有些吃完了還不肯走,又續了壺清茶打算看熱鬧。


    過了許久,樓上的包廂才打開,裏邊的丫鬟請吳霜進去,但隻讓吳霜一個人進去。


    宋清遠不肯,“我同你一起。”


    吳霜從懷裏掏出個小小的瓶子來,道:“沒事,要是見著不妙我就用辣油潑他,到時候你再進來救我也不遲。”


    一旁的丫鬟抽了抽嘴角,解釋道:“我家老爺是跟姑娘道歉,並無歹意。”


    方才他們的囂張做派大家都有目共睹,是以才不敢掉以輕心。


    吳霜進了包間,見主位上坐著個富態的中年人,油光滿麵的,見到她樂嗬嗬迎上來,問道:“姑娘,可有跟我迴府上做私廚的打算?你這手藝放在這地方可算是埋沒了,若是跟我迴去,保管你享盡榮華富貴。”


    吳霜後退了兩步,這話怎麽越聽越不對味,這不是富家老爺強搶民女的時候慣用的說辭麽,怎麽請廚子也用這套詞。


    吳霜謝絕了這份邀請,但卻沒把話說死,“多謝老爺美意,眼下我家中還有父親需要照料,沒有離鄉的打算,若是哪日我想外出闖蕩了,一定會先去老爺家拜訪。”


    富家老爺沒有強求,而是笑嗬嗬留下了自己的地址,道:“姑娘是人中龍鳳,不會一輩子埋沒在這地方的,到時候你可一定要記得今日說的這番話。”


    吳霜點頭應下,拿著他給的賞賜便離開了。


    富家老爺興致頗高,不僅沒拆了賀星樓的牌子,還在臨走之前特地找人給做了個描著金漆的牌匾,在一片敲鑼打鼓聲中掛了上去。


    王老板笑得嘴角咧到了耳後根,直誇吳霜是自己的福星。


    賀星樓那天的事傳揚開來,但凡是手頭稍寬裕一些的,都想來賀星樓見識下吳霜的手藝。


    一時間在開北鎮的十裏八鄉,能請人去賀星樓吃上吳大廚做的一桌菜就成了最高級別的宴請。


    吳霜每天還是一桌菜,王老板卻賺錢賺到手軟。


    二狗這幾天做生意做出了點門路,跟吳霜說道:“小霜姐姐你看酒樓這麽賺錢,你手藝這麽好,怎麽不也開個酒樓。”


    吳霜搖搖頭,她隻是愛做菜而已,開酒樓跟做菜是兩種概念。


    後者則複雜很多。


    她說道:“開酒樓不僅僅要做菜,還得租地裝修,選品進貨,得雇人,得算賬,得處理人情世故,這裏邊的哪一樣都會消磨我對做菜的熱情,所以我還是快樂的當個廚子比較好。”


    二狗一聽,覺得有理。


    宋清遠聽見,拍拍二狗的後腦勺,道:“別聽你小霜姐胡扯,耽誤了你以後做大生意,付出的多,得到的迴報自然也多,但看你求什麽了。”


    二狗眨巴眨巴眼,聽得似懂非懂。


    他剛想插嘴,便見吳霜已經跟宋清遠爭執起來了,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肯讓著誰。


    二狗以為兩個人真的吵了起來,急得要去拉架,被姐姐一把拉住,“人家小兩口鬧著玩,你去湊什麽熱鬧。”


    她趕緊把這個沒眼力見的弟弟拉走了。


    賀星樓的事越傳越神,因為當日所見之人眾多,大家傳成什麽樣子的都有,甚至有人說吳霜是海神附了體,特地來懲治那口出狂言的外鄉人。


    沈若然把做好的午飯端上去,幾盤普通的炒素菜,因為不舍得用油,個個都顯得清湯寡水。


    藥鋪裏的夥計吃了一口,感歎道:“聽說那賀星樓的廚子是個女的,還是個小姑娘,也不知道以後誰這麽好福氣能把她娶迴家,那不是就過了神仙日子,想吃什麽吃什麽,哪像咱們啊。”


    他扒拉了兩下盤裏的菜,白了沈若然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做飯。”


    沈若然忍氣,不敢吭聲,隻得接著把剩下的菜端上來。


    賀星樓的事她也聽說了,最近好多客人過來都說起這件事,由不得她不聽。


    在賀星樓做飯的女廚子,除了吳霜還能是誰。


    沈若然咬牙,心道這人真是陰魂不散,都到了縣裏還能常常聽見她的名字。


    忽然間,一個夥計吃了一口菜,當即轉頭吐了出來,不停喝水,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那人把筷子一摔,衝著沈若然大罵:“你這是打算把哥幾個給齁死,你自己嚐嚐這盤菜裏放了多少鹽。”


    沈若然嚐了一口,果然鹹得發苦。


    她中午做飯的時候就在琢磨這件事,是以走了神,可能把鹽放重了。


    她趕緊將菜撤下去,一邊給人賠禮道歉,一邊重做。


    趙掌櫃的大徒弟勸道:“行了,誰還沒犯錯的時候,別總是抓著不放,這菜就是普通的家常菜,要想吃酒樓的味道自己花錢下館子去,在這兒瞎嚷嚷什麽。”


    藥鋪裏一向除了趙掌櫃就是這位大徒弟說話管事,他這麽一說,大家都不吭聲了,埋頭吃飯。


    沈若然把菜做好了重新端上來,這才坐在桌邊默默吃飯。


    她麵上雖然平靜,可心中卻翻江倒海。


    憑什麽吳霜可以被人稱道,而她卻要躲在這個地方受這種窩囊氣。


    下午她忙裏抽閑跑去前廳,打量著藥房裏的客人。


    當中有個書生模樣的人,她觀察了好久,果然,今天這書生又過來了。


    他拿著方子去櫃台前抓藥,等著夥計配藥的時候四下打量,不經意間就跟沈若然的視線撞上了。


    沈若然也不躲閃,衝他大方一笑,反而把書生給看得不好意思了,衝她點了點頭,很快將視線移開了。


    沈若然今日收拾的得體,雖是一身素色衣裳,但頭上卻帶著一朵開得豔麗的木芙蓉,將她襯得婉轉清麗。


    這書生長得斯文俊秀,身上衣服的料子雖不是頂好的,但也偏中上等,而且是新裁的。


    聽說這書生的娘子身體不好,一年當中得有半年病著。


    他家境殷實,老兩口老來得子,隻盼著這個兒子能讀書入仕,可媳婦肩不能提手不能扛,連傳宗接代的事都給耽誤了,每天隻跟個藥罐子一樣喝藥,讓老兩口很是頭疼。


    她多打聽了兩句,店裏的小夥計便笑她,“怎的?你是瞧上他了不成?可惜你瞧上人家,人家不一定瞧上你,人家是讀書人,怎麽也得娶個門當戶對的,你?恐怕是夠不著人家。”


    那小夥計兀自笑得開懷,下午就跑肚竄稀,腿都蹲麻了。


    沈若然若無其事地準備晚飯要用的食材,眼見他一趟趟從自己麵前跑過,嘴角若有似無地帶了一點笑意。


    大徒弟教訓他,“讓你以後少說話多幹活,禍從口出病從口入。”


    小夥計嗯嗯啊啊地應下了,卻聽不出來這幾句話是啥意思,這跟他鬧肚子有什麽關係嗎?


    沈若然揉麵的動作一頓,驀地看向大徒弟,那人隻是衝她笑了笑,便低頭去忙自己手上的活計了。


    沈若然不禁心裏發寒,難道他看出什麽了?


    她識得一些粗淺的藥性,可她的道行還差得遠,若是有心留意,不難識破。


    果然,入了夜,大徒弟便找了個由頭跟她單獨聊了幾句,話裏話外都是那個意思。


    “藥房裏有些藥可能隻會讓人上吐下瀉,可有些藥卻能要人性命,你若是心中不快,借此捉弄他一下倒也無妨,但萬事過猶不及,你得有分寸。”


    沈若然不說話,她中午是配了點瀉粉摻進了那個嘴賤的夥計碗裏,沒想到竟被大徒弟抓到了把柄。


    夜深人靜,燭火搖曳,大徒弟突然上前一步,手搭在了沈若然的手上。


    沈若然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驚恐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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