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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徒弟輕聲說道:“隻要你跟了我,這地方沒人敢再欺負你。”


    沈若然後退一步,抽迴手來。


    店裏夥計的情況她來了幾天便打聽清楚了,皆是窮苦出身,這位大徒弟既可以說是趙掌櫃的徒弟,也可以說是他的義子,從小無父無母,被趙掌櫃撿到才學成了這麽一身本事。


    可這生意到底是趙掌櫃家的,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她怎可能甘心跟著這樣一個人。


    沈若然滿肚子搜刮了幾句好話哄著大徒弟,她本想來個緩兵之計,卻惹得大徒弟心花怒放,以為沈若然鍾情於他。


    大徒弟激動地說:“我就知道你也想跟我過,我明天就去跟師父說,讓他把你許配給我。”


    說著,他又要過來對沈若然動手動腳,沈若然不肯,他卻變了臉,“反正我們早晚是夫妻,早一些晚一些有什麽區別,你矜持給誰看。”


    沈若然怒極,翻了臉,一巴掌甩在他臉上,“誰他/媽想嫁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想瀉火自己掏錢上窯子去,別他媽把本姑娘跟窯姐兒比!”


    大徒弟吃痛,捂著半邊臉目露兇光,“小娘們給臉不要臉。”


    自打沈若然來到藥鋪,兄弟們私底下就沒少議論過她。


    這麽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姑娘,定然是想找個靠山,最實際的便是找個夫君嫁了。


    他曾經放言要把這小妞兒娶迴家,兄弟們都跟著起哄,說等著吃喜酒,若要在這兒折了麵子,他以後還怎麽在兄弟們麵前抬頭。


    本以為這小妞兒給仨倆甜棗就能糊弄到手,沒想到還是塊硬骨頭。


    大徒弟仗著月黑風高四下無人,起了邪念,要是在這把這小丫頭拿下,生米煮成了熟飯,還怕她不從麽。


    “裝什麽,你孤身一人在大街上流浪的時候早不知道被幾個男人糟蹋了,我不嫌棄你已經是給你麵子了,你還在這推三阻四。”大徒弟眼冒精光,搓著手靠近。


    沈若然環顧四周,順手拿了把切藥的砍刀“鐺”一下劈進了菜墩子裏,她這一下使了全力,刀刃陷進菜墩裏,露出的刀把懸在空中微微震顫。


    “你知道我的性子,孟二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我都要往他碗裏放瀉藥,你要是真惹惱了我,我保不齊會幹出什麽事來。”沈若然毫無懼意,方才的驚恐慌亂已經被隨之而來的憤怒取代。


    她接著說道:“即便我今日報不了這仇,那便還有來日,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我就不信你能時時刻刻防住我。”


    她拔出砍刀,往前走了一步,大徒弟竟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我勸你想好了再做決定,別給自己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明明是個弱不禁風的姑娘,她提著砍刀的那條胳膊還不及他手腕粗細,可就是這樣一個姑娘,她眼裏的那股殺氣卻藏都藏不住,他見過屠夫殺豬時的眼神,跟此時的沈若然一模一樣。


    大徒弟到底慫了,罵罵咧咧地走了。


    沈若然迴過神來,這才感覺到提著的砍刀重逾千斤。


    她後退兩步,貼著牆壁滑坐在地上,背後滿是冷汗。


    這樣一個夜晚,有多少人在酣然入睡,又有多少人在曆經劫難。


    吳霜前幾日借用吳修文筆墨的時候發現他那些東西早已破舊不堪,一支筆幾乎寫禿了毛,硯台竟然隻有半邊,墨條短到幾乎拿不住。


    就這些東西,他還寶貝的不行。


    吳霜今日打算跟宋清遠去鎮上給他挑套好的。


    到了地方吳霜才發現自己的無知,單單是墨條就有十幾種。


    賣貨的是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小姑娘,大抵是這家老板的女兒。


    吳霜多問了幾句,她上下打量了吳霜一眼,語調輕慢:“你買迴去不是自己用吧?送人的?”


    她從當中挑選了一套最便宜的遞給吳霜,“這套就行。”


    她說了個價格吳霜覺得不合適,想要跟她討價還價。


    那小姑娘忍著不耐煩,哄她:“讀書人的東西就是這個價,你說書貴不貴,不就是幾張薄紙寫了幾個字麽,有的竟然要賣出天價來,我瞧你是送人,給你選的都是好東西,我家是鎮上最好的鋪子,你再去其他問問,定然沒有我家的好。”


    吳霜心道你這牛逼吹的都不用打草稿,但她說的倒有一點不假,她家的鋪子的確是鎮上最好的了,還想要更好的就隻能去縣裏買了,這一來一迴要費不少時間,說不定天黑之前還趕不迴來。


    吳霜轉身出門,那小姑娘以為她不肯買了,在她走遠之後偷偷罵了句晦氣。


    隻可惜吳霜耳朵尖,一字不落地聽了去。


    宋清遠等在門外,見吳霜空著手出來,問道:“怎麽?東西不合適?”


    吳霜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道:“合適不合適的我也不太懂,總不能見哪個好看買哪個,還得你去挑。”


    吳霜知道他花錢大手大腳,還特意叮囑了句:“別買太貴的,我怕太貴了大哥也舍不得收,到時候還會拿迴來退掉。”


    宋清遠點頭道:“你放心。”


    他進了鋪子在各色貨品前仔細挑選,不一會兒那店家的女兒又湊了上來。


    宋清遠雖然衣著樸素,但難掩風華。


    小姑娘還沒開口,就先羞紅了臉,“公子想要點什麽。”


    宋清遠神色如常,在櫃台上點了幾樣,問道:“這個怎麽賣?”


    “公子好眼力。”小姑娘一邊介紹東西,一邊跟宋清遠攀談起來,盤問得極其細致,恨不能問出他祖宗八代。


    宋清遠開始還敷衍兩句,後來覺得勢頭不對就不說話了,隻問了那幾樣東西的價錢。


    小姑娘恨不能倒貼,吳霜扒在門口聽著,她給出的價格竟然比方才給自己開出的還要低上一些,而且給宋清遠的這些還都是好東西。


    宋清遠掏錢遞上,那姑娘的東西卻不肯給了,死纏著宋清遠非要問他下次什麽時候來,還想打聽他的住處。


    宋清遠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往門口看了一眼,正跟吳霜鬼鬼祟祟的目光對上。


    他朝吳霜使了個眼色,吳霜卻還在竊笑,眼看著他吃癟。


    那小姑娘性子潑辣,見是在自家的店麵裏便又放肆一些,竟然扯住了宋清遠的衣袖開始撒起嬌來,“我見公子也是讀書人,日後免不了要來采買這些,若是今日告知了名諱,待公子下次來時,我便給你個實惠價錢。”


    宋清遠脫身不得,又不好對著個小姑娘動粗,正是懊惱,剛要沉下聲來訓斥,就見從門外飛撲進來一個人,二話不說便挽住他的胳膊。


    吳霜清了清嗓子,覺得拿捏住了自己最嬌嗲的聲線,一聲三顫地喚道:“相公,你怎麽進來這麽長時間?”


    相公?


    小姑娘目瞪口呆,登時鬆了手,失魂落魄地退開了幾步,目光不住在兩人之間徘徊。


    真是可憐了這小哥哥,年紀輕輕就瞎了眼。


    吳霜傲嬌的把宋清遠那條胳膊又往懷裏收緊了幾分,揚起下巴挑釁地看著那姑娘。


    宋清遠眉頭微皺,讓自己的胳膊離吳霜身上某處傲人的地方遠一點,可惜吳霜並未心領神會,反而又緊了緊手上的動作。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把東西遞給宋清遠,那表情像是在惋惜他英年早婚。


    拿上東西出了店鋪,吳霜的手還是自然而然地挽著宋清遠,走出一段距離她才想起來,立馬尷尬地鬆了手。


    “不好意思,權宜之計,我可沒占你便宜的意思。”


    她忙不迭地跟他撇清關係,倒叫宋清遠有些好笑:“你方才相公叫的那麽順口,怎麽?現在不想負責了?”


    吳霜急了,“喂,你講點道理,我剛剛是見你被那個小姑娘纏的沒辦法,才出此下策,你現在居然追究我的責任,我看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個小姑娘了吧,好呀,你現在就進去跟她說我們是假裝的,繼續跟她膩歪好了。”


    吳霜憤然從宋清遠手裏把東西搶過來,自己牽著驢車走了,把他丟在了身後。


    宋清遠無奈地搖搖頭,隻好跟上去。


    吳修文對這套新的文房四寶愛不釋手,立馬便上手寫了幾個字。


    吳修文的字比人恣意,吳霜雖然看不明白,但也能分出個美醜好壞,她一邊拍著彩虹屁,一邊發現書案的角落裏放了幾張舊紙,上麵赫然畫著幾條氣勢恢宏的大船。


    吳霜不知道這個時代的航海業發展到了什麽程度,但以她的眼光來看,這幾條船的設計無疑是先進的。


    吳霜問道:“哥,這是你畫的?”


    吳修文還在感歎手裏這支小羊毫的精美,隨意瞥了一眼,點點頭:“隨便畫的,受你啟發,把想做的東西先用紙筆畫下來,你別說,畫完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有多異想天開。”


    吳霜納悶:“為什麽?這幾條船多好看。”


    吳修文歎道:“一條船的建成需要很多人力物力,依我的設想,這樣的船必然比現在的漁船要大上幾倍甚至幾十倍,我如何能造出這樣的船來,可不就是異想天開嘛。”


    吳霜不這麽覺得,她繼續鼓勵吳修文,“為何一下子就要造出那麽大的船來,你完全可以在能力範圍之內先造一條小的,這個過程中又可能會遇到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等把這些都琢磨透了,再造大的也不遲。”


    這一席話點醒了吳修文,他拿過那幾張圖紙,胸中忽然就湧起了萬丈豪情,他一定會把這幾條船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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