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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政變


    但是有人不高興了,誰?宋莊公。都是鄭莊公的兒子,為什麽人家的孩子能當國君,我們的兒子不能做國君呢?於是,聽說祭仲擁立忽,宋莊公逮捕了公子突求取鄭國賄賂,要求祭仲到宋國進行談判。實際上公子突隻是一個誘餌,目的就是釸祭仲。結果,祭仲一到宋國就被囚禁。宋國人威脅他,讓他改立公子突為君,要挾說:“不立突為君,將處死你。”


    生存還是死亡,對祭仲來說這是一個問題。生命還是重要的,因此,祭仲最終放棄了太子忽,背棄了鄭莊公,答應了宋國,並與宋國君盟誓,準備帶著突迴國,擁立為國君。


    當初正是祭仲勸解太子忽迎娶齊國女兒,以獲得到強力的外援,這個時候外援的作用顯現出來,沒有外援,一個人的戰鬥,是很困難的。因此,當太子忽,這個時候已經成為鄭昭公的忽,聽說祭仲因宋國的要挾擁立自己的弟弟突為國君,毫無還手之力,隻好逃到了衛國。


    突來到鄭都即位,成為鄭厲公。公子突雖然成為鄭厲公。但是,他是被祭仲送上君位的。本來沒有他什麽事,由於祭仲的因素,他成為鄭厲公,因此,國家的政權實際在祭仲這個二朝元老手上。祭仲專權,這讓他很不高興,終於,在繼位的第四年(前697),他開始了奪權的行動。行動很機密,也很歹毒。他暗中收買了祭仲的女婿,讓祭仲的女婿糾殺死祭仲。雍糾的妻子,也就是是祭仲的女兒知道此事後,犯難了。一邊是丈夫,一邊是父親。怎麽辦?隱藏秘密,父親將死於非命。泄露機尾,丈夫就不得好死。怎麽辦?


    這使我們很容易聯想起那個千古的難題:母親與媳婦都掉到河裏,先救誰?


    得找個明白人問問,於是她選擇了問母親:“父親與丈夫哪一位更親。”


    周人做事,以親為標準,而不是以利益或以是非為標準。在物欲橫流的社會,在個人利益為價值判斷的社會,她可能會問,保父親與保丈夫哪個對自己有利?這種情況下,她有極大的可能選擇丈夫。因為選擇丈夫意味著她可以做鄭國的第一夫人,而且接下來,很有可能國母——太子的母親——然後是國君的母親。自己享福,自己的兒子也享福,子孫三代都幸福。而選擇父親,則她可能隻能做寡婦或二手夫人,這個二手還不是國君的,弄得好了也不過是一個大臣,弄不好可能連大臣夫人也混不上。


    但這不是周人的習慣思維或核心價值,周人從來就是重親情輕利益的。親情高於一切,這既是傳統,也是核心價值,更是選擇的標準。而以親為標準,那還用問嗎?尤其是問到了與父親最親的母親。因此,真是問對了人。母親告訴她:“父親隻有一個,而丈夫,天下人都可能選擇做丈夫。丟掉這個可以選擇那個!”


    這閨女一想對呀,父親與已是血緣關係,這種關係是海枯石爛,捧打不散的,是永恆的關係。自己身上流的是父親的血。而丈夫不過是婚姻關係,可以結婚,也可以離婚。想明白以後,祭仲的女兒就把鄭厲公企圖謀殺父親的事告訴了父親祭仲。祭仲迅速出擊,先手殺死了雍糾,並暴屍於鬧市上。如下棋一般,先手後手很重要,在你將死我之前,我先把你將死了。比下棋更難堪的是,事情敗露了,鄭厲公的陰謀被暴光了,而他對祭仲又是徹底的無可奈何,隻能把氣撒到死去的雍糾身上,說:“與婦人商量,死本來就活該的事。”死就死以,還壞了自己的大事。


    抱怨歸抱怨,性命攸關,趕緊逃命吧。鄭厲公出逃。


    祭仲到衛國迎來了昭公忽。忽在逃亡了幾年後,又迴到鄭都即位。這是夏天的事。秋季,鄭厲公逃到了櫟邑,並依靠櫟邑的人殺死了櫟邑大夫單伯,奪取了這個城池,然後就以櫟邑為根據地或自己的山寨存在起來。諸侯們聽說被鄭國的國君被大夫給嚇跑了。不管理在何方,國君逃跑了,一定是有問題的,於是在鄭厲公舅家宋國的唆使下聯合討伐鄭國,但是鄭國沒有那麽好欺負,同仇敵愾,抵抗外力的幹擾,諸侯軍見無法教訓鄭國,就離去了。


    宋國為了保衛自己的外甥,贈給厲公很多軍隊,幫助他在櫟邑堅守防備,鄭國因此也不再討伐櫟邑。


    昭公忽又做了國君,本來他就是太子,這個位置原本就是他的。但是他可能命裏就沒有這個運。第一次剛登上寶座就被迫逃亡,而這一次更慘,剛登上寶座,就被人射殺了。


    事情的起因在鄭莊公時期。當初昭公做太子時,父親莊公就想拜大臣高渠彌為上卿,太子忽不知為什麽十分厭惡高渠彌,就勸阻,但莊公不聽忽的意見,還是讓渠彌做了卿。這事不知昭公記住沒有,高渠彌是記住了,等到昭公即位,渠彌擔心昭公殺害自己,於是,在昭公繼位的第二年(前695),高渠彌與昭公一起外出打獵,在郊野射殺獵物的時候,高渠彌把箭對準了昭公。


    昭公就這樣死於非命。


    昭公死了,鄭國又群龍無首了。國不可一日君,祭仲與渠彌商量,不能接納那個流亡到櫟邑的厲公,也不能給他機會,於是,改立昭公的弟弟子亹做國君。


    國君兒子多就是有好處,否則會更亂。子亹繼位剛半年就出事了。


    子亹元年(前694)七月,齊襄公在首止會合諸侯,邀鄭國國君前往參會。這本為是好事。齊國是個強大的國家,齊國瞧得上自己,說明鄭國有地位。但是這時鄭國的國君子亹卻麵臨著難題。什麽難題?難題就是子亹與齊襄公不對脾氣。


    當初,子亹和齊襄公還是公子的時候結過怨。一個是齊國的公子,一個是鄭國的公子,都是公子誰怕誰呀,因此,兩人在做公子時,脾氣不對,還打過架,結了仇。根據老謀深算的祭仲的態度來看,兩人的仇還是很深的,因此,祭仲請求子亹不要去。


    但子亹有他的考慮,子亹說:“齊國強大,厲公又住在櫟,假使我不去,齊就會率領諸侯攻打我,並讓厲公迴到國都。鄭國是一個有地位的國家,不參與諸侯聚會對自己不利,我不如前往,去了為什麽一定受辱呢,而且,又為何一定落到象你所設想的那步田地呢!”於是他冒險赴會,祭仲擔心齊國會殺死子亹及隨從,所以聲稱有病。大臣高渠彌跟從子亹前往會盟。


    子亹終於前往了。


    子亹到了首止,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在人屋簷下,就是要低頭。但也許是貴族,要那麽點臉麵,子亹到了首止,卻不會說個軟話,打個圓場,向齊侯道歉,因此,齊侯十分生氣,就設下伏兵殺死了子亹。高渠彌狼狽地逃迴了鄭國。


    鄭國這時又沒有了國君。從鄭莊公去世,8年間,二個國君流亡,二個國君被殺,平均二年出一次故障,鄭國真得不走運。高渠彌逃迴國後與祭仲商議立國君的事,最終把子亹的弟弟公子嬰從陳國接來擁立成國君,這是鄭子嬰。這一年,齊襄公讓公子彭生趁魯公酒醉摧折其肋骨殺死了魯桓公。鄭子嬰比他的幾個哥哥運氣好好點,做了十四年的國君。但在他繼位的第八年,(前686),祭仲去世了。鄭厲公平生就怕祭仲,祭仲死了,鄭厲公就有了複辟的機會。於是他開始尋找時機。


    六年後,公元前680年,鄭厲公派人誘騙劫持了鄭國大夫甫假,然後要挾甫幫助厲公迴國都複位。甫假說:“赦免我,我替你殺死鄭子讓你迴到國都。”厲公與他訂立盟約後,釋放他迴到鄭國國都。這一年六月,甫假打機會殺死了鄭子和他的兩個兒子,迎迴厲公突。


    厲公——那個曾經的公子突終於從櫟邑又迴到新鄭即位。


    當初,在鄭都南門城內有一條蛇與城外一條蛇爭鬥,城內的蛇死去。過了六年,厲公果然又迴來了。於是人們說那兩條蛇就是預兆,就是象征。


    厲公在逃亡了十八年後又做了鄭國的國君。他迴到鄭國首都新鄭後,就把自己的怨氣撒到自己的伯父身上,責備自己的伯父原(他的伯父名叫原)說:“我失去了國家到都外居住,這麽長時間了,伯父也不想辦法接納我,是不是有點也太過分了。”原說:“事奉國君不能有二心,這是做人臣的本分。我知道罪過了。”說完竟自殺身亡。厲公聽伯父這話既有道理,又好像有所指,於是又把怨氣撒在了曾經幫他繼位的甫假身上,對甫假說:“你事奉國君有二心。”然後殺死了他。這是典型的卸磨殺驢。臨死甫假後悔地說:“對鄭子的大德不去報答而有此下場,我實在是該死!”


    厲公在位二十八年間,鄭國混亂,此後,鄭國日益衰落。厲公以後二代,鄭國為晉、楚兩國威逼,幾乎年年不得安寧。直到鄭簡公時,鄭國任用子產為相執政,鑄造刑鼎,發展經濟,救助百姓,才重新有了起色。但此後鄭國再次衰弱。到了戰國時代,晉國韓、趙、魏三家強盛,韓武子攻占鄭國,殺害了幽公。後來幽公之弟繻公複國,多次與三晉發生戰爭。前375年,鄭國在立國432年,曆21君後。被韓國滅亡,國土並入韓國。國都新鄭也成為韓國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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