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堯的前半生根本就和‘安穩’這個詞語沒有半點聯係,如果當了皇帝,那後半生也和這個詞沒有半點聯係了,這樣為國為民操心一輩子,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可言呢。


    雲公良被女兒的這番說辭說的沉思起來,這些天他一直在腦子裏思考一些事情,總覺得現在的朝廷讓他生出一種卸磨殺驢的悲涼感,他一開始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為朝廷,為皇上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到頭來,卻還是爭不過那些弄臣。


    情義在權利麵前,真是太微不足道了。這句話說得很對。所以他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糾結的問題,終於因為這句話而迎刃而解了。


    雲招福見雲公良失神,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麽,想著再去和範氏說說話,就起身跟雲公良告辭,去找範氏了。


    走到主院裏才知道範氏在會客,說是崇敬侯府的老夫人來了,還有柳氏,雲香寒和雲香暖沒有來。


    上迴柳氏帶著雲香寒雲香暖過來讓雲招福幫忙,把她們送到應天書院的女學裏去,雲招福沒有答應,還以為她們不會再來相府了呢,真不知道今天又來做什麽。


    不過雲招福可沒有興趣去見她們,正打算從偏門經過,直接去青雀居裏休息,等範氏會好客以後再去找她,可她剛一轉身,就聽見範氏發怒拍案的聲音:


    「行了,你們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我不可能答應的。」


    聲音之大,於範氏而言可以說是極為罕見的了。


    雲招福實在好奇,餘氏和柳氏到底說了什麽讓一向注重麵子工程的範氏都拍案而起,難不成又是什麽強人所難的事情?


    改變了主意,雲招福決定去看看究竟怎麽迴事。


    進了院子,還沒進廳,就看見門外站著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看著有點麵熟,像是雲家旁支裏的兩個表妹,心中納悶她們怎麽來了,她們已經看見雲招福了,雙雙福身行禮:「參見定王妃。」


    雲招福抬手讓她們起來,跨入了門檻,看見與範氏並排坐在主家位的餘氏,還有坐在餘氏下首處的柳氏,範氏見她進來,站起身說道:


    「你來做什麽,去休息會兒吧,我跟老夫人她們說完了話就去找你。」


    範氏說完之後,又對雲招福使了個快走的眼色,雲招福一愣,正要離開,就聽老夫人餘氏開聲了:


    「王妃既然來了,那有些話,老身就當著王妃的麵兒說好了。」


    餘氏的語氣似乎不太好的樣子,看來剛才範氏沒少說她不愛聽的話,雲招福往旁邊歪了歪,隻見柳氏扶著餘氏從座椅上站起來,拄著拐杖來到了雲招福麵前,端起一副慈祥的麵孔,可說出的話卻讓雲招福差點把昨晚的飯菜給吐出來。


    「王妃進門時,瞧見雙兒和瑾兒了嗎?」


    雙兒瑾兒說的應該就是門外站著的兩個旁支小表妹,雲招福隻是覺得她們眼熟,並不太認識她們,更別說知道她們名字了。


    「老夫人想跟我說什麽?我身邊伺候的人夠了,不需要婢女。」


    雲招福誤解了餘氏的意思,眼睜睜看著餘氏臉上慈愛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餘氏沉著聲音,將她手裏的拐杖一拄,說道:「我不與你賣關子了,先前這些話與你母親說過,但你母親卻不能體會老身的好意,王妃是個明白人,定能明白。」


    雲招福趕忙搖手:「哎喲,老夫人千萬別這麽說。我的悟性比我娘差多了,她都不明白,我就更加不可能明白了。我看你還是別跟我說了吧,我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餘氏蹙眉:「王妃還未聽老身想說什麽,就急著拒絕,今後後悔的可是你自己。」


    雲招福算是明白這老太婆想幹什麽了,外麵那兩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想必不是給她的,而是想給魏堯吧。


    餘氏見雲招福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態,深吸一口氣,將今日此行的目的當著雲招福的麵說了出來。


    「王妃,聽說你懷孕了,老身成宿成宿的睡不著,就在為王妃的事情擔心。你與王爺少年夫妻,感情甚好,這是所有人眼中都看到的,隻是你如今懷孕了,不能伺候王爺,身邊若是沒有兩個體己的人兒幫忙,讓王爺的心被別的妖精給勾走了,到時候王妃就是哭都晚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這是雲招福腦中閃過的第一條彈幕。把膈應人的事情說得這麽清新脫俗,大仁大義的,這位老太太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啊。


    「老夫人想往我房裏送人啊?」雲招福沒空和她賣關子,直接點明了餘氏的話。


    餘氏見她臉色變了,也冷下麵孔嚴正以待:「不要嫌老身手長管得多,我是你父親的嫡母,也就是你的嫡祖母,有資格管你的事情。我聽說你與王爺成親之後,不許王爺納妾,這番妒婦的行為,已然成為京中的笑柄,我今日管你房裏的事情,也是給你提個醒。男人納妾,天經地義,女人不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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