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壯麗的紫禁城此刻被一陣悠揚而沉重的鍾聲所籠罩,那口巨大的永樂大鍾正發出震撼人心的聲響。


    這洪亮的鍾聲在紫禁城內迴蕩著,仿佛要將每一個角落都填滿它那莊嚴的音韻。


    此時,位於乾清宮內的嘉靖皇帝猛地抬起頭來,原本專注於奏折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當他聽到這突如其來的鍾聲時,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股強烈的不安和不祥之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是誰?是誰膽敢敲響大鍾?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如此大膽妄為!\" 嘉靖皇帝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他的臉色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一直侍立在旁的呂芳見狀,嚇得渾身一顫,趕忙低下頭去,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麵對盛怒中的嘉靖皇帝,他深知此時任何言語都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因此隻能默默地在心裏數著鍾聲響起的次數:\"一次……兩次……三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呂芳的心也越揪越緊。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之後,他聽到了第二十七聲鍾鳴。


    那一刻,他隻覺得自己猶如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靂,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然後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趴伏在地麵上,放聲大哭起來:\"萬歲爺!是二十七響啊!恐怕是太後那邊出事了……\"


    他的哭聲在空曠的宮殿裏迴響著,顯得格外淒慘。


    正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圍彌漫之時,乾清宮外突然傳來一陣不和諧且尖銳刺耳的唿喊聲。


    “太後賓天了!太後賓天了!”那一聲聲淒厲的喊叫,如同利劍一般劃破長空,直直刺入每個人的心窩。


    當嘉靖皇帝聽聞此訊的刹那間,他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雙腿像是被抽走了筋骨般瞬間失去支撐之力。


    隻見他身子一歪,整個人便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


    呂芳和其他一眾太監見狀大驚失色,慌忙跪倒在地,並迅速向前爬行數步,直至抵達嘉靖皇帝身旁。


    他們紛紛高唿道:“萬歲爺,萬歲爺,您怎麽了?”


    此刻的嘉靖皇帝麵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


    那雙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如今變得空洞無神,直勾勾地盯著乾清宮那高聳入雲的屋頂,仿若靈魂已出竅遊離。


    在這一瞬間,似乎世間所有的權力和威嚴都伴隨著那二十七聲沉重而悠遠的鍾鳴漸漸消散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具軀殼還留在這冰冷的宮殿之中。


    他的雙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每一次顫動似乎都伴隨著內心深處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那原本應該洪亮有力的嗓音此刻變得微弱而沙啞,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底氣。


    “怎……怎麽會這樣?這怎麽可能呢!朕早上剛剛去探望過母後啊,那個時候的她,精神狀態明明還算不錯,甚至還與朕談笑風生。可為何短短幾個時辰之後,就傳來如此噩耗?究竟是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呀?”


    就在這時,嘉靖帝像是突然迴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


    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猛地站起身來,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乾清宮外飛奔而去。


    一旁跪著的呂芳被嘉靖帝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他終於迴過神來的時候,抬頭望去,隻見嘉靖皇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乾清宮的大門之外。


    呂芳心知事態緊急,當下也不敢再有絲毫耽擱,他急忙從地上爬起身子,一邊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快快快!所有人都趕緊跟上萬歲爺!”


    隨著呂芳的唿喊聲響起,乾清宮內外的太監和宮女們如夢初醒般紛紛行動起來。


    他們有的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有的則直接連滾帶爬地向著門外衝去。


    然而,無論眾人如何慌亂,整個宮殿依舊彌漫著一股沉重而又哀傷的氛圍,讓人感到窒息。


    此刻,陽光灑落在乾清宮至仁壽宮之間的石板路上,映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就在這條道路之上,一道身著道袍的身影正疾馳而過,其速度之快猶如疾風驟雨。


    而在這人身後,則緊跟著一大群驚慌失措的太監和宮女們,他們一邊唿喊著,一邊拚命地追趕著前方的人。


    令人震驚的是,這位不顧一切狂奔的人竟然並非他人,而是那位平日裏以威嚴著稱且寡言少語的嘉靖皇帝!


    此時此刻,嘉靖帝全然顧不得身為皇帝應有的儀態和尊嚴,他的腦海之中唯有一個強烈的念頭——要趕在最後一刻見到自己的母後。


    狂風在他耳畔唿嘯作響,仿佛是天地間奏響的哀歌;路旁高聳的宮牆則如同虛幻的影子般飛速向後掠去。


    然而,他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前方,那是一條通向仁壽宮的路,也是他心中唯一的希望所在。


    終於,經過一番艱難的奔跑,嘉靖皇帝氣喘籲籲地抵達了仁壽宮。


    抬眼望去,隻見宮門外早已跪倒聚集了眾多來自後宮的人們。


    她們或悲泣、或沉默,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深深的哀傷之色。


    但這些人無一例外地被守候在外的太監們阻攔住,無法進入宮內。


    心急如焚的嘉靖皇帝見狀,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用力推開那些跪在門前的太監、宮女以及嬪妃們。


    伴隨著一陣驚唿之聲響起,他猛地推開門扉,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般衝入了母後的寢宮。


    寢宮內一片寂靜,唯有那透過窗欞灑下的斑駁陽光,給這間屋子帶來些許光亮。


    太後靜靜地躺在那張寬大華麗的床上,她的麵容慈祥而安詳,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還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祥和微笑。


    遠遠望去,仿佛她隻是暫時陷入了一場深深的沉睡之中,而非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人世。


    床邊跪著的皇後早已泣不成聲,淚水如決堤般不停地流淌而下。


    她顫抖的雙手緊緊握住太後那逐漸變得冰冷的手,試圖傳遞自己最後的溫暖與不舍。


    而在寢宮的外室裏,則齊刷刷地跪著一群太醫院的禦醫們,他們個個低垂著頭,麵色凝重,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嘉靖皇帝踏入寢宮時,眼前所見的場景令他瞬間如遭雷擊。


    隻見太後毫無生氣地躺著,而皇後正哭得肝腸寸斷。


    刹那間,嘉靖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陣發黑,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險些就要暈厥過去。


    然而,憑借著內心深處最後一絲理智,他勉強穩住了自己的思緒,可雙腿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完全不聽使喚。就這樣,堂堂一國之君竟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此刻的嘉靖已然顧不上什麽帝王的威嚴,心中隻有對母親無盡的悲痛與眷戀。


    他以最快的速度手腳並用地爬到太後的床頭,然後俯身趴在那裏,放聲痛哭:“母後,您睜開眼看看啊!兒臣來了,兒臣來了!”


    此時此刻,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已不再是那個掌控天下生殺大權的九五之尊,而是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失去至親的凡人。


    他哭得如此傷心欲絕,宛如一個無助的孩子,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他那飽含無盡哀傷與不舍的聲音,猶如一道沉重的鍾聲,在空曠的寢宮內不斷地迴響著,仿佛要將這滿室的悲涼傳遞到每一個角落。


    一旁站立的宮女和太監們,原本就已經淚流滿麵,此刻見到皇上如此悲慟欲絕的模樣,更是無法抑製內心的悲痛,紛紛再次壓低聲音抽泣起來,整個寢宮瞬間被一片哀泣之聲所籠罩。


    就在這時,嘉靖皇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猛地抬起頭來,瞪大雙眼,聲嘶力竭地高喊著:“太醫!太醫!你們快過來看看啊!李太醫、張太醫,你們可是太醫院赫赫有名的神醫啊!快來,快來給朕的母後瞧瞧,她是不是隻是一時昏厥過去了?朕今早前來向母後請安的時候,她老人家分明還是安然無恙的呀!你們趕快過來看一看,看一看呐!”


    說著,嘉靖皇帝快步上前,緊緊抓住李時珍的雙手,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說道。


    然而此時此刻,太醫院的李時珍等一眾太醫們早已嚇得麵如土色,根本不敢迴應嘉靖皇帝的話語。


    他們深知太後已然仙逝,迴天乏術,但又怎敢在盛怒之下的皇帝麵前直言相告呢?


    於是乎,李時珍隻能任憑嘉靖皇帝死死地抓著自己的雙手,一個個噤若寒蟬般低垂著頭,默默地流淌著傷心的淚水。


    此時,整個宮殿內一片死寂,唯有方皇後心急如焚地一把緊緊抓住了嘉靖皇帝那微微顫抖的手,聲音帶著哭腔喊道:“陛下,陛下啊!母後她……她真的已經殯天了呀!”


    然而,嘉靖皇帝卻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般,皇後的話語充耳不聞。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宛如失去了靈魂一般,嘴裏隻是不停地反複喃喃著:“不,不,這怎麽可能呢?母後怎會就這麽丟下兒臣一人不管不顧……母後絕對不會丟下兒臣一個人的……”


    看到嘉靖皇帝如此模樣,方皇後心中焦急萬分,但又無計可施。


    無奈之下,她隻得用眼神向站在一旁的李時珍示意求助。


    李時珍自然也明白此刻情況危急,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後動作迅速地從身旁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藥箱。隻見他打開藥箱後,熟練地從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毫不猶豫地朝著嘉靖皇帝身上的一個穴位快速紮了下去。


    刹那間,嘉靖皇帝隻覺得腦袋一陣沉重,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隨後便緩緩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見到嘉靖皇帝終於安靜下來,方皇後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緊張地轉頭看向李時珍,急切地問道:“李太醫,萬歲爺他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會不會有事?”


    “皇後娘娘請寬心,微臣剛剛隻是給陛下施行了一針,此針旨在使其陷入昏睡狀態,以緩解陛下此刻身心的疲憊與痛楚。稍後,微臣會寫一副湯藥方子,待熬製完成後,喂陛下服下,便可穩固住陛下的心緒。”李時珍誠惶誠恐地連連叩頭,額頭都已微微泛紅,語氣之中充滿了恭敬與急切。


    聽到李時珍所言,方皇後高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仍難掩滿臉的擔憂之色。


    隻見她微微頷首,緩聲道:“李太醫如此費心,本宮甚是感激。那你速速前去開藥,並務必親自煎煮好送來。切記,不可有半分疏忽!”


    說罷,她轉過頭,朝著殿外高聲喊道:“來人啊!快將陛下小心攙扶至隔壁的偏殿歇息。”


    隨著方皇後一聲令下,幾名訓練有素的內侍匆匆而入,他們小心翼翼地抬起嘉靖皇帝,緩緩移步向隔壁的仁壽宮偏殿。


    進入偏殿之後,眾人輕手輕腳地將嘉靖皇帝安置在了一張寬大華麗的床榻之上。


    此刻的嘉靖皇帝雙目緊閉,麵色略顯蒼白,原本緊蹙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唿吸平穩而深沉,仿佛已經暫時忘卻了失去母後所帶來的巨大傷痛。


    方皇後則緊跟其後步入偏殿,她靜靜地坐在床邊,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嘉靖皇帝的麵龐。


    眼中流露出的盡是深深的憂慮與疼惜之情。緊接著,她又輕聲囑咐身旁的宮女道:“你們快去準備些熱水和幹淨的布巾來,以備萬一陛下醒來時所需。”


    宮女們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端來了一盆熱氣騰騰的清水以及幾條潔白柔軟的布巾。


    方皇後接過布巾,輕輕擰幹水分,然後輕柔地擦拭著嘉靖皇帝的額頭、臉頰和雙手,動作極其細致入微,生怕驚醒了好不容易才睡熟過去的皇帝。


    不一會兒功夫,李時珍精心調製的藥方就已經好了。隻見那藥汁呈現出深褐色,散發出一股濃鬱的草藥香氣。


    李時珍麵色凝重,親自用托盤將這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穩穩當當地端到了嘉靖皇帝的寢宮之中。


    方皇後早已在此等候多時,她快步迎上前去,從李時珍手中接過藥液。方皇後的動作輕柔而又謹慎,仿佛手中捧著的不是一碗普通的湯藥,而是關乎整個大明江山社稷安危的稀世珍寶一般。


    她緩緩走到嘉靖皇帝的床榻前,輕輕地扶起皇帝那略顯虛弱的身軀,然後用湯匙舀起一小勺溫熱的藥液,小心翼翼地送到嘉靖皇帝的嘴邊。


    嘉靖皇帝微微張開雙唇,順從地喝下了那一勺藥液。就這樣一勺接著一勺,方皇後耐心細致地給嘉靖皇帝喂完了整碗湯藥。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藥力開始漸漸地在嘉靖皇帝體內發揮作用。


    原本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那張蒼白如紙的麵容也慢慢地泛起了一絲淡淡的血色,看上去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許多。


    就在此時,紫禁城內一片忙碌景象。城外也是如此,治喪之事正有條不紊地在方皇後的精心安排下緊張有序地推進著。


    呂芳身為內務府總管,此刻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他一方麵要指揮著手下眾人妥善安排太後的喪儀,確保每一個環節都能符合皇家禮儀規範;另一方麵,他還時刻牽掛著萬歲爺的龍體安康,不時地派人前去詢問病情進展情況。


    嘉靖皇帝的昏睡就如同一場短暫而沉重的夢境,但這夢境卻並未持續太久。


    當夜幕深沉、萬籟俱寂之時,他終於從那混沌的黑暗中緩緩蘇醒過來。


    他睜開雙眼,眼眸之中依然閃爍著尚未幹涸的淚痕,仿佛那悲傷已經深深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


    嘉靖皇帝吃力地坐起身子,身體還有些綿軟無力。他的目光空洞無神地望向窗外,透過那雕花的窗欞,可以看到夜空之中繁星點點。


    嘉靖皇帝靜靜地坐在那裏,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


    他轉過頭,看著醒來後便一直圍在身邊的皇後與眾多嬪妃們。


    她們一個個麵容憔悴,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憂慮。


    尤其是皇後,她那雙美麗的眼眸紅腫不堪,顯然也是剛剛哭過。


    嘉靖皇帝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之情,但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接著,他又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太醫和幾位首輔大臣。


    他們個個神色凝重,低頭不語,似乎都在等待著皇上的指示。


    嘉靖皇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然後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朕已無礙,你們不必過於擔憂。如今母後仙逝,朕需盡快處理好後事。”說罷,他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過了許久,他終於緩緩地張開嘴巴,輕聲說道:“皇後啊,朕感謝你。此次宮中的吊唁事宜,就全權交予你來妥善安排吧。呂芳,你速速去通知禮部尚書嚴嵩,讓他們即刻開始著手處理太後的治喪相關事務。”言


    罷,隻見他伸手輕輕揭開覆蓋在床上的錦被,然後動作略顯遲緩地從床榻之上坐起身子。


    “陛下,您這是意欲何為呀?”皇後滿臉疑惑地望著嘉靖皇帝,心中著實不解他緣何會在此刻突然起身下床。


    “無妨,皇後莫要擔憂。朕隻是想要好生陪伴一下母後。”嘉靖皇帝語氣平靜地迴答道,話音剛落,他便已然邁步朝著隔壁的仁壽宮方向走去。


    此時,站在一旁的曹端妃眼見著嘉靖皇帝身著那件單薄的道衣,而今日天氣又是異常寒冷,出於本能反應,她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身上那件厚實溫暖的外套大衣,正欲上前為皇帝披上。


    然而,就在她即將靠近嘉靖皇帝的時候,卻冷不丁地接收到來自方皇後淩厲的目光。


    那目光猶如一道寒光,直直地射向曹端妃,其中蘊含的意味不言而喻——似乎是在斥責她:“都到這般時候了,竟然還一門心思隻想著爭寵邀功。”


    曹端妃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瞪嚇得渾身一顫,手中原本拿著的外套也不自覺地停在了半空中,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尷尬。


    然而,此刻那衣服已然被脫了下來,她心中縱使有些懊悔與不舍,但事已至此,再想拿迴也是不妥之舉。


    於是,她隻好強作鎮定地將那件衣服遞向方皇後,輕聲說道:“皇後娘娘,您幫忙把這衣服給陛下披上吧。”


    可是,那方皇後又怎會如她所願地接過這件衣服呢?隻見方皇後微微側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隨後不緊不慢地解下自己身上所著的那件華麗大衣,動作優雅而輕柔地將其披在了嘉靖皇帝的肩頭。


    同時,她語氣溫婉地道:“陛下,外麵寒風凜冽,您獨自一人在仁壽宮中陪伴母後,即便有母後相伴,這偌大的宮殿恐怕也難以驅散寒意。您還是多加一件衣物,以免受寒著涼啊。”


    此時此刻,嘉靖帝滿心都牽掛著仁壽宮裏的情形,對於她們二人之間這點小小的心思根本無暇顧及。


    他隻是默默地整理好方皇後為他披上的衣物,然後頭也不迴地朝著仁壽宮快步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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