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帶著一群人匆匆趕迴院子時,遠遠便瞧見薑霓凰正悠然地躺在一張精致的躺椅之中,而他的父親蕭大仁則滿臉諂媚之色,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時將一杯清香撲鼻的茶水以及新鮮可口的水果遞到薑霓凰麵前。那副畢恭畢敬、唯命是從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個卑微的小官在伺候上司一般。


    蕭嵐踏入院門之後,先是朝著蕭大仁和薑霓凰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直截了當地開口道:“母親,經過一番調查,我發現小金氏在過去這整整四十年間,掌管侯府事務期間可謂是貪婪無度!她不僅貪汙了大量錢財,就連京城蕭家老宅,也被她私自送給了她的親弟弟。更可惡的是,老宅裏麵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有不少都被她那位貪心的弟媳暗中賣給了京城中的眾多達官貴人。好在孩兒已經及時采取行動,以盜竊主家財物的罪名將此事托付給了西吳州的郡守劉大人,並請他發出文書至京城京兆尹那裏。依我看,這些被侵占的財物應該都能夠如數追迴。如今祖父已然將掌家之權交予母親您手中,當務之急便是要盡快將府上的賬目梳理清楚。”


    薑霓凰耐心地聽完蕭嵐講述的情況後,微微頷首,迴應道:“嗯,大致的情形我和你父親都已經了解清楚了。這樣吧,等過一會兒到了下午時分,我就親自帶領人手去清查賬目。”


    蕭嵐聽到這話,心頭一緊,連忙想要出言勸阻薑霓凰。然而,她的話尚未出口,就聽見蕭大仁此時發聲道:“夫人啊,您如今身懷六甲,實在不宜過度操勞。要不還是從步禹州那邊再多調遣幾個人手過來幫忙吧?”


    薑霓凰聞言,狠狠地瞪了蕭大仁一眼,沒好氣地反駁道:“哼!你們蕭家這麽多人口,還用得著特地從禹州找人嗎?以前小金氏當家的時候,我尚且能容忍一些事情不去計較,但如今這蕭家已然重新迴到了你手中,你可得好生守護著這份家業。用人方麵完全可以就地取材嘛,何必老是去勞煩禹州的那幫老夥計們呢?”


    就在這時,蕭嵐也趕忙附和著說道:“阿娘,其實一開始我的想法是請蕭大義的前妻來協助您處理這些賬目,預計大約需要花費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全部理清。可是後來考慮到您腹中又有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所以我臨時改變了主意。不如趁我目前仍在西吳州這段時間裏,咱們加把勁爭取在十日之內將所有賬目整理完畢,您看怎麽樣?”


    “十日?怎麽可能!嵐兒,你可千萬別跟我們開這種玩笑啊。”薑霓凰瞪大了美眸,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蕭嵐。要知道,她在禹州苦心經營多年,對於處理那些陳年舊賬所需要耗費的精力和時間再清楚不過了。就算全力以赴,想要理清一個月都堪稱艱難,更別提區區十日了。


    一旁的蕭大仁聽著兩人的對話,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讚同薑霓凰的看法。他雖不參與家中產業的具體經營,但幾十年積累下來的賬目,其繁雜程度可想而知,絕不是短短一個月就能梳理完畢的。


    然而,麵對父母的質疑,蕭嵐卻是一臉淡定從容。隻見她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阿爹阿娘,你們莫急嘛。賬目雖是人做的,但其中自有規律可循。我隻需將這近十年來的賬目整理清楚,便能通過分析推算出小金氏前三十年的賬目情況。到時候,咱們隻管帶著賬本直奔金家去抄就是了,如果發現缺漏不足的部分,那就讓他們全家人來抵債好了。”說罷,蕭嵐隨手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紫葡萄,放入口中輕輕一咬,頓時,那甘甜多汁的果肉被嚼碎,紫色的汁液順著嘴角流淌而下,瞬間染濕了她那粉嫩的嘴唇,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般嬌豔欲滴。


    聽完蕭嵐的一番話語之後,薑霓凰瞬間就洞悉了自家閨女心中究竟打著怎樣的算盤。然而,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轉向了一旁的蕭大仁,因為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畢竟,那長洲金家與蕭大仁的親生母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雖說這長洲金家僅僅隻是金氏家族的一個旁支,但無論如何都算是沾親帶故的關係。想到這裏,薑霓凰不禁微微皺起眉頭,輕聲開口向蕭大仁詢問道:“那個長洲金家好歹和你親娘有些淵源存在,若是我們如此行事,會不會……”說到此處,薑霓凰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其實她沒有說出的後半句話便是——會不會讓你感到左右為難呢?


    “她們那長洲金家不過隻是金家的一個旁係分支罷了!遙想當年,隻因我母親心地善良,見小金氏在家中受盡冷落、無人待見,便心生憐憫將其一同帶迴了蕭家。本以為這會是一段佳話,卻未曾料到,在母親離世之後,小金氏竟是如此對待於我!且先不提期望她能夠將我視作親生骨肉一般,但至少也不該接二連三地加害於我啊!倘若這裏麵沒有長洲金家的授意和指使,她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子又怎敢這般肆意妄為、囂張跋扈?”


    想起這些過往種種,蕭大仁不禁氣得渾身發抖,心中憤恨難平。他的生母大金氏在世之時,自己起初確實也是真心實意地將小金氏當作親娘來孝敬侍奉的。然而,正是這樣一個看似溫婉柔順之人,竟然屢次設計陷害自己。若非自己福大命大,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正因如此,如今的蕭大仁對於小金氏的娘家——長洲金家可謂是毫無半分好感可言。


    “是啊,娘!您想想看,如果那長洲金家還有半點兒顧念骨肉親情之心,又怎會放任小金氏如此肆意妄為地欺負我爹呢?哪怕他們稍微有點兒良知,我爹爹小時候也不至於過得那般淒慘啊!”蕭嵐義憤填膺地說道,她那雙明亮的眼眸裏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小金氏不過是金家的一個外嫁之女罷了,若長洲金家真能顧念到大金氏與他們之間的情誼,即便小金氏一心想著讓自己的兒子登上高位,恐怕也絕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地欺淩蕭大仁。


    薑霓凰原本就對小金氏沒有絲毫好感,如今聽到蕭大仁也這般言說,更是毫不猶豫地點頭表示讚同蕭嵐的看法。


    這一整天下來,蕭嵐始終陪伴在自己的父母和兄長身旁,耐心細致地向他們介紹蕭家的種種情況,幫助他們盡快熟悉這個新環境。由於薑霓凰身懷六甲,行動多有不便,到了晚間用膳之後,蕭振威體貼入微,並未挽留他們繼續交談,而是催促著一家人盡早各自返迴房間歇息。於是,眾人紛紛起身告退,迴到各自的屋裏,脫去外衣,爬上床鋪,準備進入甜美的夢鄉。


    經過一夜的沉睡,蕭嵐沒有被任何夢境所打擾,她早早地便醒來了。昨天,她已精心安排好了所需的人手,並將他們交給了侯香蘭。用過早餐後不久,侯香蘭便帶著那些人來到了跟前。實際上,蕭嵐在前一天就已經向薑霓凰詳細講述過侯香蘭的狀況,因此當她們相見時,並沒有過多的寒暄與客套,而是直截了當地切入正題,開始商議後續的事宜。


    沒過多久,蕭家各個鋪麵以及莊子的掌事者紛紛抵達,人數竟然多達四十餘個!而且其中一些人更是身負重任,一人要同時管理好幾間鋪子。由此可見,蕭家的產業規模之龐大、生意之興隆,實在稱得上是家大業大。


    首先,由侯香蘭向眾人介紹了蕭嵐和薑霓凰,同時告知各位掌櫃,如今薑霓凰已然成為了蕭家的當家主母。接著,蕭嵐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對於三天內需拿到十年內明細賬目的要求。就在她說這番話的時候,早已悄悄將護衛們分散到了各個掌事人的身旁。雖然對外宣稱這是為了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但在場之人心中都跟明鏡兒似的,這位蕭候家的孫小姐分明就是派人來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呢。


    當然,蕭嵐不僅把話撂下了,還明確表示她要的隻是實實在在、毫無水分的賬目。無論這些掌櫃們過去與小金氏有著怎樣錯綜複雜的關係,從今往後都必須聽從她母親薑霓凰的指令行事。說罷,蕭嵐便命人取來了筆墨紙硯,並要求在場的所有掌櫃當場簽下契書。


    這契書上白紙黑字寫明,如果哪位掌事出現任何問題,那麽蕭家將擁有全權處置該掌事及其全家的權力。這份契書,說白了簡直就是一份徹頭徹尾的不平等條約!就在眾人麵麵相覷之際,其中一個莊子的管事孫七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猛地站起身來,毫不客氣地對蕭嵐說道:“孫小姐啊,咱們可都是為蕭家效力多年的老臣子啦!如今既然由您的母親當家作主,那咱們自然也是忠心耿耿。可是您這般苦苦相逼,非要讓我們簽署如此不公的契書,是否顯得太過有失偏頗呢?再者說了,即便蕭侯爺在此,恐怕也斷不會同意讓我們簽署這種文書的呀!您這麽做,豈不是要硬生生地把我們給趕走嗎?”


    蕭嵐聽完後,臉上並未顯露出絲毫怒意,她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孫七,眼神深邃而平靜。隨後,她緩緩地將目光從孫七身上移開,逐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倘若諸位認為我蕭嵐沒有資格在此做主,那麽此刻,我也能夠做主給予諸位一份補償的契書。諸位大可以即刻從此處離開蕭家,而我將會給選擇離去的每個人補償整整三年的工錢。”


    話音剛落,在座之人皆不禁麵露喜色。然而,令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蕭嵐緊接著說出的一番話語,卻猶如一盆刺骨的冰水當頭澆下,瞬間讓他們如墜冰窖一般,通體發寒。


    隻見蕭嵐稍稍停頓片刻,繼續緩聲說道:“當然,這筆錢可不是平白無故就能拿到手的。我所準備的那份文書上麵將會明確注明,如果日後查出來賬目存在任何偏差,那麽諸位則需向我蕭家賠付十倍之多!想必諸位都是跟隨蕭家多年的老人了,一直以來都忠心耿耿、勤勉做事,從未有過貪墨之舉,更不曾做過虛假賬目,既然如此,諸位自然也就無需為此感到懼怕了。因此,這三年的工錢便當作是我蕭家對諸位這麽些年來不辭辛勞、盡心盡力為蕭家效力的一種補償吧。”


    此言一出,整個堂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除了薑霓凰與侯香蘭依舊麵色如常之外,其餘所有人的臉色皆是猛然一變,或慘白如雪,或鐵青似鐵,一個個驚惶失措,惶恐不安起來。


    蕭嵐目光緩緩掃過在座眾人的麵龐,將他們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之後,方才再次開口說道:“想必諸位心中定然認為,如果過上十載二十載,屆時我再來跟大家提及賬目的事宜,或多或少都會顯得不太恰當。因此呢,關於這一點,我自然也是有所考慮的。在簽訂的契書中將會明確注明,隻有在接下來的三年內所查出的賬目問題,才作數;一旦超過這個時限,即便我發現了賬目存在問題,那也絕不會牽連到諸位身上半分。畢竟嘛,在這整整三年的時間裏,我可是已經足額支付給了諸位應得的銀錢呐!如此一來,我提出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應該算不上過分吧?”言罷,她還故意擺出一副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模樣,眨巴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堂內正襟危坐的那些掌事們。


    實際上,蕭嵐這般行事可謂滴水不漏,任誰都難以從中挑出半點毛病來。她不僅慷慨大方地給出了長達三年的工錢,並且完全沒有要求這些人前來坐班做事。唯一的條件僅僅是,倘若在這三年內被他查出先前的賬目存有紕漏,那麽相關人員就必須按照十倍的金額予以賠償。不得不說,這樣的安排既合理又巧妙,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其實就算蕭嵐不給這三年工錢,要求賬目沒問題都是可以的,何況人家還給了補償,這件事說到哪也說的過去。隻是這些坐著的掌事和掌櫃,最少的也在蕭家做了七八年,說是沒有半點油水,誰能信。


    就在此時,隻見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但精神矍鑠的老者緩緩地站起身來。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向薑霓凰與蕭嵐施了一禮,然後才開口說道:“二位貴人,小老兒乃是這仙客來的掌櫃。孫小姐您今日前來所求之事,無非是想要我們交出這十年來的真實賬目罷了。別的人如何,小老兒不敢妄言,但小老兒這裏確確實實是有的。隻不過呢,這份賬目與如今擺在明麵上的那些有所出入。而其中相差的銀兩嘛,那可都是昔日小金夫人吩咐去辦的事兒啊!當時蕭侯爺也曾有言在先,說是府內諸事皆聽從小金夫人的安排。我們這些當下人的,自然隻能遵命行事啦。小金夫人怎麽說,咱們便怎麽做唄。倘若因此事而遭到主家的責罰,小老兒可是萬萬不能應承下來的呀。”話畢,這位老掌櫃便目光炯炯地看向了蕭嵐和薑霓凰,似乎在等待著他們二人的迴應。


    此時,薑霓凰見時機已然成熟,遂輕啟朱唇道:“既如此,此前乃我公爹用人失察之過,自是怪不得諸位。然而,那虧空短缺的錢財,若有曾給予小金氏的,煩請將明細一一呈交於我;倘若不慎被諸位留存於自家之中,還望能如數補齊。我呢,可以酌情為諸位增添工錢,亦或在年終之時予以豐厚分紅作為獎賞。但有一點需得言明,斷不可假公濟私、挪用公款!不知我這番言語,諸位是否已然明晰?”語罷,薑霓凰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堂下眾人。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猶如洪鍾大呂一般,在大堂之上迴蕩不絕。底下之人聽聞此言後,皆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無人敢率先開口迴應。須臾之後,隻見他們彼此交換著眼色,似是在暗中商議著什麽。不多時,這群人便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一般,紛紛站起身來,整齊劃一地向著薑霓凰躬身施禮,並齊聲言道:“謹遵夫人教誨。屬下等定當竭盡所能,速速將賬目整理妥當,呈交予夫人審閱。”


    就在這時,趁著眾人的注意力尚未集中過來,蕭嵐不動聲色地向身旁的薑霓凰微微側過身去,並悄悄地向她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緊接著,她迅速轉過身來,麵向底下的人群,神情嚴肅而鄭重地開口說道:


    “等一會兒呢,還得勞煩諸位都幫個小忙,給我的母親各寫一封信。信中的內容嘛,就請諸位將所知曉的關於小金氏以往那些貪墨行為的證據一一羅列出來。這些證據既可以是小金氏與他人之間的交易往來,也可以是小金氏與在座各位自身相關的事情。我的母親將會依據諸位所寫信件的具體內容,重新為各位評定工錢。倘若能夠如實地將自己所涉及之事全部交代清楚,那麽工錢照舊;然而,如果您自己的事情未曾主動提及,卻被其他人口述出來,那麽不好意思,工錢可是要倒扣的喲!但要是您不僅能如實交代自己的問題,還能提供有關他人的有效線索並且經查證屬實,每多一件這樣的事就能額外增加十文工錢。千萬別小瞧這區區十文錢啊!假如您成功舉報了整整一百件,那可就是足足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呐!不過呢,為了防止有人故意捏造事實、惡意誣陷他人以謀取私利,我們也是有相應規定的。但凡有不實舉報且累計達到三件者,同樣也要倒扣十文工錢哦!另外,如果遇到兩人或多人同時舉報同一件事情的情況,那麽這額外的十文工錢則會按照舉報人數平均分配。希望諸位都能秉持公正之心,如實反映所知情況,莫要心存僥幸或者耍小聰明哦!”


    蕭嵐在確認這些掌櫃們完全理解之後,便按照昨日精心策劃好的部署行動起來。她向身邊的護衛示意,護衛們心領神會地引領著諸位掌櫃朝著先前預定好的酒樓走去。這座酒樓早在昨日就已被蕭嵐派人全盤包下,以確保整個計劃能夠順利實施。


    走進酒樓,可以看到每一間房間內都整齊地擺放著炭筆和一疊潔白的紙張。不僅如此,每個房間的門口都有蕭嵐親自帶來的護衛以及臨時從好友羅佑那裏借來的士兵嚴密把守著。這樣一來,屋內之人無需與外界相見,更能專心致誌地完成任務。


    此外,為了保障大家的生活需求,還有專門的人員負責定時給各個房間送飯送水。待眾人將信件撰寫完畢後,還可稍作休憩調整狀態。當夜幕降臨,所有掌櫃均需上交自己所寫的信件,隻有完成這個步驟,他們才能獲準離開此地。


    與此同時,蕭嵐此前在林大有那邊找來的護衛此刻正肩負著重任——負責將各位掌櫃交上來的信件一一收集並帶迴指定地點。隨後,這些信件將會交由薑霓凰帶來的人手進行統一匯總整理。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後續工作的一部分罷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卻說等這批人都走後,侯香蘭問道:“蕭姑娘,這三日我們都隻審問那個嬤嬤嗎?”


    蕭嵐昨日已經告知侯香蘭,這幾日要她和薑霓凰一起審問小金氏身邊的嬤嬤,在搜集些小金氏貪墨的證據。


    “是的,具體事項,我母親會和你說,一會我要外出,大概後天迴來,府裏的事就麻煩侯娘子多多操心,我娘這還沒滿三月,我不想她太勞心了。”蕭嵐準備這幾天去一趟韶州和林大有敲定些事情,所以把蕭家的事安排好,就準備動身去韶州。


    侯香蘭聽完表示讓蕭嵐放心,自己這幾天會好好忙賬目的事,也會看著薑霓凰,不讓她太操勞。這邊蕭嵐收拾了東西,同蕭慕安一起就上了馬車奔著韶州去了。(關於位置說一下,西吳州在韶州和禹州的中間,所以從西吳州去韶州非常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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