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眼見著跟蕭振威越聊越偏,話題都快扯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心下一驚,趕忙開口道:“爺爺呀,關於我是蘭公子這件事兒咱先暫且不提啦!我這會兒得好好地跟您說一說那戶丁家人的事情呢。當初啊,雙方可是講好了以十萬兩銀子成交的。可誰能想到呢,沒過多久,那家的男主人竟然跑來找我派過去的人,還信誓旦旦地說,這屋子其實是他姐夫送給他的。而且啊,他姐夫眼下正在南方常住著呢,隻不過之前一直沒來得及辦理房契罷了。如果我們不是那麽著急要房子,可以先支付一萬兩銀子作為定金。等他過完這個年迴到南方拿到房契之後,再正式完成這筆交易。當時負責處理此事的叔叔多長了個心眼兒,隻推說自己是替主家辦事的,這種大事必須得迴去請示一番才能做決定。這不,後來經過一番仔細的打探,我們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那座宅子居然就是咱家的祖宅啊!這可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就算祖父您不願意把它交給我的父親,那至少也應該留給您自己的親生孩子吧,又怎麽會落到一個妾室的弟媳手裏頭去呢?”


    蕭振威聽完蕭嵐所說之話後,隻覺得胸口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般,一陣洶湧澎湃的氣血如潮水般瘋狂上湧,瞬間充斥著整個胸腔。那股悶氣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嗓子眼兒,令他唿吸急促,幾近窒息。


    隻見他那雙原本還算溫和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極致,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迸射出來,滿臉的怒容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密布,陰沉得讓人膽寒。他張開嘴巴,聲嘶力竭地怒吼道:“那房子本就是要留給你父親的!這可是當年你祖母還在世的時候,咱們一家人早早就立下的約定啊!那個小金氏她怎能如此膽大妄為、肆意踐踏我們家族的傳統和規矩?”


    話音未落,他那因憤怒而顫抖不已的手掌已經高高揚起,然後以排山倒海之勢重重地拍打在麵前那張堅實的桌台上。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整個房間似乎都為之震顫了一下,就連桌上擺放整齊的精美茶具也受到驚嚇般微微顫動起來,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


    蕭嵐眼睜睜地看著蕭振威真的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心中不由得一緊,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她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邁開腳步,三步並作兩步地快速走上前去。來到蕭振威身邊後,她伸出一雙白皙柔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寬闊的後背上,輕柔地撫摸著,同時壓低聲音,用無比溫柔的語氣勸慰道:“爺爺,您可千萬別因為這點小事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骨呀。若是您一直這樣怒氣衝衝的,萬一氣出個好歹來,叫孫女我以後可怎麽辦才好呢?而且還有很多後續的事情等著向您稟報呢,如果您一直不能平複心情,孫女我都不知道該怎樣跟您詳細講述啦。”


    聽了蕭嵐這番貼心的話語,蕭振威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隨後,他端起一旁的茶杯,猛灌了一大口茶水,借此來緩解心頭的怒火。待氣息稍穩之後,他才緩緩放下茶杯,對著蕭嵐擺了擺手說道:“好孩子,爺爺已經不生氣了,你接著往下說吧。”


    “那我就接著跟您講講那座房子的事情哈。就是因為我心裏起了點兒疑心嘛,所以特意派人去四處打聽了一番。結果您猜猜怎麽樣?原來啊,那小金氏的弟弟居然已經住進那房子裏差不多有整整十年啦!更離譜的是,聽說在這過去的十年時間裏呀,他可沒少往京城的貴族圈子裏倒賣各種名貴的字畫還有古董古玩呢!我琢磨著像小金氏她們家那種經濟條件,那些個寶貝玩意兒多半兒都是從這座宅子裏弄出去的喲。哎呀,真是太可惜啦!要不是今兒個知道了這些事兒,誰能想到會這樣呢?不過聽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那些個東西估計原本還是您和我祖母當年一塊兒精心布置擺放的呢。”不得不說,蕭嵐這家夥還真挺懂如何給人傷口上撒鹽、戳人心窩子的。


    以前她一直被蒙在鼓裏,根本不曉得大金氏才是蕭振威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心頭愛。既然如今都已經搞清楚狀況了,那這白月光的名號豈有不好好利用一下的道理?


    果不其然,蕭振威聽完這番話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說道:“行啊,乖孩子,昨天你到底都審問出啥情況來了?我這人呐,年紀一大把咯,眼睛瞅東西也越來越吃力嘍。你幹脆別兜圈子,痛痛快快地直接講給我聽得了。順便呢,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兒,也一五一十地全都說出來吧。”


    “好嘞!”聽到蕭振威說出這句話後,蕭嵐心中暗自一喜,終於等到這一刻了。隻見她迅速地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那份早已準備好的證詞,然後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之前一直侍奉小金氏的那位嬤嬤已經全盤托出了一切。原來啊,我那可憐的父親一直都遭受著小金氏慘無人道的虐待。這女人可真是陰險狡詐至極,平日裏當著您的麵,她總是裝作對我父親關懷備至、嗬護有加,但實際上呢?背地裏卻是另一副嘴臉!”說到這裏,蕭嵐稍稍停頓了一下,觀察著蕭振威臉上的表情變化。


    見蕭振威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正在認真聆聽,蕭嵐便接著往下說:“特別是那些所謂給我父親進補的食物和藥品,竟然被小金氏暗中下了猛料!每一份補品和補藥中的藥量,都加到了成年人正常用量的三至五倍之多!如此一來,我父親若是不吃,就隻能挨餓;而要是吃下這些東西,後果更是不堪設想!輕則腹瀉不止導致身體脫水,重則有一次甚至當場暈厥過去,險些就丟了性命呐!這件事,想必祖父您多少應該有些印象吧?”講完之後,蕭嵐再次小心翼翼地看向蕭振威,留意他接下來的反應。


    隻見蕭振威此刻已然滿臉怒容,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然而,蕭嵐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她的話語,反而繼續說道:“那個嬤嬤告訴我,就在那次大夫明確診斷出父親因食用了過量的補品而導致身體出現問題之後,小金氏竟然跑到祖父您的麵前,涕淚橫流地一通哭訴!她說自己生怕旁人會指責您這個繼母對侯爺的長子不夠好,所以才常常費心費力地給我父親燉煮各種補品。可誰能想到,就因為這番哭訴,祖父您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小金氏,沒有給予她應有的懲處!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小金氏得到了您的默許和縱容,越發肆無忌憚起來。此後,我父親別說是正常的補品了,就連那些含有劇毒的補藥都再也喝不上一口!若不是後來我娘時常暗中接濟他,恐怕我父親真的就要成為大夏曆史上頭一個被活活餓死的侯府世子了!”


    話畢,蕭嵐一臉悲憤與無奈交織的神情,狠狠地瞪了一眼蕭振威,那目光之中飽含著無盡的怨恨與不滿。


    蕭振威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聽著蕭嵐講述事情的經過,心中的怒火卻如熊熊燃燒的烈焰一般越來越旺。他緊緊攥起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內心的憤恨與自責。


    一方麵,他對自己深感痛恨,懊悔當初為何沒能盡心竭力地保護好大金氏以及他們共同孕育的孩子。那些曾經溫馨美好的時光如今已化為泡影,隻留下無盡的痛苦和悔恨縈繞心頭;而另一方麵,他對小金氏更是充滿了切齒之恨。這個看似柔弱無依、楚楚可憐的女子,竟會是如此蛇蠍心腸之人!平日裏在自己麵前偽裝得那般無辜善良,背地裏卻幹出這般喪盡天良之事!


    想到此處,蕭振威不禁暗罵自己有眼無珠,竟然被小金氏的表象所蒙蔽。憤怒之下,他轉頭看向蕭嵐,咬牙切齒地道:“你想如何處置小金氏?若要她性命,我也絕無二話!”


    然而,出乎蕭振威意料之外的是,蕭嵐聽聞此言後並未露出欣喜之色,反而微微一笑,輕聲道:“死?哼,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我要將她從貴妾之位貶為通房丫頭,讓她重新淪為奴仆,並恢複其奴籍身份。此外,她名下所有財物皆歸侯府所有,包括她此前送予他人的一切屬於侯府之物。隻不過……”說到這裏,蕭嵐略微遲疑了一下,麵上浮現出一絲為難之色,繼續道:“她掌管侯府內務已有近四十載光陰,若要徹查賬目,恐怕非得找尋一些絕對可靠的心腹之人不可。據我估算,待此番清查完畢之後,侯府至少能夠追迴半數資產呢。”


    在上輩子,當蕭嵐驚覺蕭振威已然離世之後,她震驚地發現小金氏不僅沒有按照常理操辦喪事,甚至都不曾將此事公之於眾,而是草草了事,隨意尋了一處荒地便將蕭振威埋葬了。如此行徑實在令人費解,蕭嵐心中頓生疑慮。於是,她決定深入調查侯府的賬目。這不查不要緊,一查之下竟讓她瞠目結舌!原來,在小金氏掌管侯府家事的漫長四十載歲月裏,她一直在源源不斷地向金家人輸送錢財。


    這個驚人的發現令蕭嵐滿腹狐疑,直覺告訴她其中定然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隨著進一步的探查,一個更為驚天動地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麵——原來那備受寵愛的蕭靜安竟然並非蕭振威的親骨肉,而是小金氏與其情郎所育之女!而小金氏的娘家人對此事心知肚明,非但沒有揭露此事,反倒一直暗中協助小金氏隱瞞實情,並為其遮掩耳目。也正因如此,盡管小金氏後來在侯府中可謂隻手遮天,但始終還是受到金家的鉗製。


    原本,蕭嵐滿心期待著叮叮等人能夠順利查明此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或許是小金氏將這樁醜事藏匿得太過嚴密,昨晚整整一夜過去,叮叮他們縱然費盡心力,卻依然未能查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正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雖然沒能揭開蕭靜安身世之謎,但他們卻意外地查到了另外一件饒有趣味之事……


    “那乖孫女啊,你心裏頭可有合適的人來查一查這賬目呢?”蕭振威目光慈愛地望著蕭嵐,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不禁感歎自己確實已經年老力衰,如今很多事情都隻能依靠這些年輕後輩們了。反正就算最後真把那些被貪墨的錢財查出來並追討迴來,也都是留給孩子們的,自己這般歲數又還能用得了多少呢?


    隻見蕭嵐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忽然一臉嚴肅且認真地看向蕭振威,輕聲問道:“爺爺,那我想問問您一件事兒哈,您……您還想要我爹爹這個兒子嗎?”


    蕭振威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皺起眉頭說道:“乖孫女,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呀?那當然還是要的!雖說那小金氏犯下如此重罪,但她所生的孩子到底還是我的親骨肉呐!日後咱們侯府的家業,大部分都會交由你爹爹掌管,至於剩餘部分嘛,則再分給其他幾個孩子就是了。”說到這裏,他忍不住歎了口氣,盡管對小金氏充滿憤恨,但那三個孩子終究與自己有著割舍不斷的血緣關係。


    蕭大仁乃是蕭振威的長子,多年來,蕭振威因種種緣由對這個孩子心懷愧疚。且不說這蕭大仁乃是他此生摯愛之女子所生,單就其身為嫡子這一點而言,於情於理都應多得一份家產。


    豈料,當蕭嵐聽完蕭振威這番話語之後,竟是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冷嘲熱諷道:“爺爺啊,您可真是有趣得緊!那不過是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野種罷了,您居然還想著要分給這樣一個雜種家產?”


    蕭振威聞聽此言,頓時氣得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圓睜,怒喝道:“住口!你這忤逆不孝的東西,竟敢如此胡言亂語!”


    “哎呀呀,瞧我這記性,差點就忘記跟你講啦!要知道啊,那韶州振遠鏢局的總把頭可是我外祖父的幹兒子呢!這次我來京城,自然也是帶了不少鏢局裏的高手隨行保護我的安全。不僅如此哦,他們還能時不時地幫我打探一些重要的消息呢!


    說到這裏,就得提一提小金氏為何會毫不猶豫地將那價格不菲的院子拱手相讓給自己的娘家啦。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那個蕭靜安壓根兒就不是侯府真正的血脈!而小金氏的娘家人恰恰掌握著這個秘密,並以此為要挾,迫使小金氏這些年來不得不源源不斷地對娘家予以經濟上的補貼。


    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大可以立刻去找咱們府上的賬房先生查一查賬本。你肯定能夠發現,每年都會有一筆款項是以資助京城福康院的名義支出的。而且據我所知,這種情況早在至少三十幾年前就已經存在嘍!怎麽樣,這下你該信了吧?”蕭嵐看著蕭振威臉色變化。又繼續說到。


    “且說最近這十年來啊,那福康院收取錢款的地點竟然發生了變化!原本呢,這收錢的地方一直都是在長洲,可如今卻不知為何突然改到了京城。要知道,長洲乃是小金氏的娘家所在之地呀,但至於那裏到底存不存在這麽一個福康院,說實話,我還真不清楚。不過嘛,京城這邊哪怕是出城去尋,也決然找不見名為福康院的去處。然而奇怪的是,每年支付款項時,那些錢的臉色卻始終如一,都是按年交付的。更令人驚訝的是,這收款人居然正是小金氏的弟弟!如此這般情況,隻要稍加調查便能一清二楚。而我之所以會著手去查這件事,其實也是因為想要購置一處院子,從而引發了一些疑問和好奇,於是就吩咐手下之人前去探查一番。這不,直到昨日才有消息傳迴來。經過此番查證之後,我心中不禁產生了更多疑慮,甚至開始懷疑另外兩個可能壓根兒就不屬於您呐!倘若爺爺對此心存疑惑、不太相信我說的話,那麽待會兒不妨咱們還是通過滴血驗親這種方式來驗證一下吧。”


    蕭振威聽完蕭嵐的話後,隻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湧,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撞擊了一下,一口悶氣憋在嗓子眼兒裏,險些喘不過氣來。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蕭嵐,顫抖著聲音問道:“這些可有真憑實據?”


    隻見蕭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迴答道:“證據自然是有的,稍等片刻,咱們滴血認親便能真相大白。”說到這裏,蕭嵐心中不禁暗自慶幸,還好是身處古代,人們對於這種古老而迷信的方式深信不疑,否則要想糊弄這位固執的老爺子可絕非易事。


    然而,此刻的蕭嵐並未滿足於此,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著蕭振威,直言不諱地道出了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爺爺,如果最終證實小金氏確實背叛了您,做出了對不起您的事情,那麽希望您能夠按照我的法子去處置她。畢竟,若您還想留住我爹這個兒子,有些事情您必須做得妥妥當當才行。”


    蕭振威聽後,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凝視著蕭嵐,緩緩開口問道:“那依你之見,此事應當如何處理呢?”


    蕭嵐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毫不猶豫地答道:“我已經說過,我並不想要小金氏的性命,但她昔日對我父親所施加的痛苦與折磨,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並且按照她如今的年紀加倍奉還。說實話,我倒真想瞧瞧,當同樣的遭遇降臨到她自己身上時,她究竟又能夠支撐多久。另外,她的那些子女們也休想逃脫懲罰。再者,如果能夠證明小金氏與人私通,那麽懇請爺爺將此人交由我來發落!”


    “剩下的人你究竟打算如何處置呢?”蕭振威滿臉狐疑地看著蕭嵐,心中著實好奇她會怎樣應對這一棘手問題。畢竟這些人的命運如今就掌握在蕭嵐手中,而他自己也急於知曉最終結果。


    隻見蕭嵐微微皺起眉頭,略作思索後緩緩開口道:“關於如何處理他們,此刻確實難以定論。但當前所能做的,便是暫且將其關押於侯府之中。待賬目清查完畢之後,首要之務自然是追迴被侵吞的錢財。至於後續事宜,則需視具體情況再行定奪。隻是在此期間,為避免他們暗中轉移財物,不得不先行將這些人囚禁起來。”說話間,蕭嵐神色凝重,顯然對此事已有深思熟慮。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又繼續補充道:“倘若爺爺您依舊希望留下我父親這個兒子,那麽查賬一事恐怕就得仰仗我母親了。不僅如此,還需將侯府的內院事務全權托付於我娘親掌管,否則日後定然還會生出諸多事端。”


    蕭振威聽著蕭嵐這番有條不紊的分析,不禁暗自點頭表示讚同。稍作思考片刻後,他突然抬起頭對蕭嵐吩咐道:“這樣吧,你去把蕭靜安帶來與我滴血認親。”


    “那爺爺這事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如今事已經鬧大了,並且之前蕭靜安母女還苟陷於我,所以咱們還是找些人證可好?”


    得到蕭振威的同意後,蕭嵐聞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心想這下可有得忙了。於是她二話不說,轉身便急匆匆地朝門外走去,並高聲唿喊著當當快去將叮叮找來,順道把蕭靜安一並提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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