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鳳鸞宮中一名身姿婀娜的宮女輕移蓮步,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張紙箋走了進來。那紙箋之上,正是昨日葉瀾依所作之詩。


    葉貴妃見狀,美眸流轉間,趕忙向宮女使了個眼色,示意其將詩遞予皇帝。


    燕禎微笑著接過紙箋,目光落在上麵,仔細端詳起來。片刻之後,他微微頷首,表示讚賞之意,開口說道:“不錯不錯,此詩意境深遠,用詞精妙,堪比蘭公子之作啊!愛妃這侄女果真才華出眾。”


    皇帝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露出諂媚之色,紛紛隨聲附和道:“恭喜葉貴妃教導有方,令侄女如此出色!”一時間,讚譽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蕭嵐突然開口說道:“陛下,既是這般佳作,何不念出來讓臣女等人也一同欣賞欣賞?”說罷,她嘴角微揚,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蕭嵐嘴角微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笑容。對於葉瀾依這個人,她心裏跟明鏡兒似的,知道這女人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罷了。別看那張臉蛋長得確實漂亮,但肚子裏可沒啥墨水和真本事。平常就喜歡玩弄些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來博取關注。


    蕭嵐心想,如果今天這首詩真能像皇帝所稱讚的那般出彩,那十之八九就是從別人那裏抄來的。畢竟以葉瀾依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創作出如此優秀的詩作。隻等皇帝開始吟誦詩句,她一定要瞪大雙眼、豎起耳朵,仔仔細細地從中尋找漏洞和破綻,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地戳穿葉瀾依虛偽的麵具。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還沒等到皇帝開口呢,隻見葉瀾依竟然搶先一步發話了。她那雙美眸直直地盯著蕭嵐,嬌聲說道:“蕭姑娘,我與蘭公子可是交情匪淺的好朋友哦!就連他都對這首詩讚不絕口呢,難不成蕭姑娘對此還有什麽疑問嗎?”說這番話時,葉瀾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意味,似乎完全不把蕭嵐放在眼裏。


    “你和蘭公子認識?”蕭嵐目光直直地盯著葉瀾依,心中暗自冷笑不已。她可是清楚得很,在前世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這個女人的心機深沉、手段陰險,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綠茶婊!真沒想到,如今竟然能無恥到這般田地。想到此處,蕭嵐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據我所知,葉姑娘三歲之後便來到了京城,此後一直被貴妃娘娘收養在宮中,視如己出,寵愛有加。而那蘭公子呢,則是在遙遠的西吳州聲名遠揚。兩地之間相距如此之遙,猶如天各一方,你們究竟是如何相識的?難不成還真是千裏迢迢來相會的?”


    就在這時,一旁沉默許久的燕凜豐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蕭姑娘,請謹言慎行。我的表妹每逢年節都會返迴西吳州省親,因此,還望姑娘莫要無端猜疑。”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聽完燕凜豐這番話後的蕭嵐不僅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反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緊接著反問道:“哦?照此說來,莫非三皇子您也認識那位蘭公子?”此刻,蕭嵐在心底暗暗呐喊著,快迴答說是啊,這樣等下就能一塊兒狠狠地打他們的臉了。可誰知,燕凜豐卻毫不猶豫地迴應道:“本皇子並不認識什麽蘭公子,隻是聽聞他與我的表妹頗為熟識罷了。”


    聽了這話,蕭嵐不禁感到一絲遺憾湧上心頭。她原本以為燕凜豐或許知曉葉瀾依所行的那些令人作嘔之事,但如今看來,他對此似乎一無所知。略作思索後,蕭嵐開口問道:“葉瀾依,那位葉姑娘啊,聽說你認識蘭公子呢!而且據說,你還曾對他講過,他寫的詩甚是精妙,可有此事呀?”


    葉瀾依聞得此言,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異樣之感。她隱隱覺得這番對話似有不妥之處,但此刻話已出口,想要收迴已然不可能了,隻得硬著頭皮應道:“確有其事。不過,我與蘭公子之間僅僅是純粹的君子之交罷了,蕭姑娘切莫胡亂揣測才好。”


    “嗬嗬嗬……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啦。”蕭嵐輕笑幾聲,旋即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如此說來,聖上,不曉得我是否有幸能夠聆聽一番,那連蘭公子都讚不絕口的詩作究竟如何精彩絕倫呐?”說完,蕭嵐便目光灼灼地盯著葉瀾依,眼中滿含期待之意。畢竟,這樣的請求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似乎都難以讓人拒絕。


    燕禎見此情形,微笑著對葉瀾依說道:“那瀾依啊,你不妨就將這詩作念出來吧,也好讓在座的諸位一同欣賞欣賞。”


    原本,葉瀾依壓根兒就沒有打算要念出這首詩來。然而,就在此刻,她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首詩可是上輩子蕭嵐幾年之後方才創作而成的呀,想來應當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如此這般思索過後,葉瀾依終於張開了朱唇,輕聲吟誦道:“忽有故人心上過,迴首山河已是冬。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當葉瀾依念誦完畢之時,整個場麵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這優美而又略帶感傷的詩句之中。


    可就在這個時候,蕭嵐卻突然間毫無征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大笑了起來。那笑聲極其誇張,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為滑稽可笑之事一般,“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蕭嵐笑得前仰後合,根本停不下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在場的眾人全都茫然不知所措,一個個麵麵相覷,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究竟如何。


    過了好一會兒,蕭嵐總算是勉強止住了笑聲,但臉上依舊掛著難以掩飾的笑意。隻見她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盯著葉瀾依,饒有興致地問道:“沒了?”


    葉瀾依被蕭嵐這麽一問,頓時有些發懵,她眨巴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滿臉疑惑地反問道:“什麽沒了?”顯然,此時的葉瀾依還未能理解蕭嵐話中的真正含義。


    蕭嵐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她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眸此刻卻變得異常冰冷,猶如兩道寒芒直射向葉瀾依,讓人不寒而栗。緊接著,隻聽見蕭嵐用一種冷冰冰的語氣緩緩說道:“葉瀾依葉姑娘,我想問的是,這首詩的後半部分在哪裏呢?”


    葉瀾依心中猛地一震,臉上露出一絲驚愕之色,暗自思忖道:“糟糕!這下可如何是好?”然而,轉瞬間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稍稍定下心來。原來這首詩上輩子乃是數年之後,當蕭嵐和燕凜豐發生爭執時所作。此時此刻,他們二人尚未走到一起呢,更何況今生今世,蕭嵐已然被聖上賜婚他人,無論怎樣都絕無可能再寫出這樣一首詩來。想到此處,葉瀾依斷定這定然是蕭嵐妄圖以此來誆騙自己。隨即,她鎮定自若地迴應道:“沒有了,就隻有那四句而已。你究竟見到過什麽樣的詩作,竟然還有第五句不成?蕭姑娘啊,你切莫在此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了。你在書院之中時常對我百般刁難,我念及你將來乃是堂堂的五皇子妃,故而一直對你諸多忍讓,不曾與你計較。怎奈你卻這般得寸進尺、不知收斂。”


    恰在此時,一旁的葉貴妃聽聞此言,頓時柳眉倒豎,怒不可遏地嗬斥道:“什麽?她竟敢如此大膽,屢次三番地尋釁滋事,真是無法無天!來人呐,速速將這蕭嵐給本宮拿下!”


    眼看著侍衛們即將奉命上前捉拿蕭嵐,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佟妃急忙高聲喊道:“且慢!快快住手!”


    “怎麽佟妃,你竟然還敢阻攔本宮下達的旨意!莫非你真以為憑借自己身懷六甲以及陛下對你那幾分淺薄的寵愛,便能如此肆意妄為、以下犯上不成?”葉貴妃怒目圓睜地瞪著佟妃,心中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燒起來。她原本就對蕭嵐即將成為佟妃兒媳一事心懷不滿,打定主意要借機刁難蕭嵐一番,好讓佟妃心生不快。卻未曾料到,這佟妃竟敢不知死活地主動送上門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既然如此,那就新仇舊恨一並算清吧!


    然而就在此時,佟妃毫不畏懼地迎上了葉貴妃那充滿敵意的目光,朱唇輕啟道:“陛下方才已然冊封妾身成為貴妃,如今你我身份相同,均為貴妃之尊,妾身為何不能攔下你的旨意呢?又何來以下犯上之說?”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眾人心頭炸響,尤其是葉貴妃更是驚得瞠目結舌,一時間竟無法言語。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佟妃會突然被冊封為貴妃,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然宣告出來。正當葉貴妃迴過神來,想要開口質問之時,隻見蕭嵐毫無征兆地跪倒在了燕禎皇帝的麵前,高聲喊道:“陛下,臣女要狀告葉貴妃與葉瀾依犯下欺君大罪!”


    “什麽?”在場眾人聽聞此話,無不大驚失色,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唯有佟貴妃表現得極為鎮定,先是優雅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隨後像是察覺到周圍眾人驚訝的神情一般,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佯裝出一副同樣震驚不已的模樣。


    燕禎皇帝微微皺眉,凝視著跪地的蕭嵐,沉聲道:“蕭丫頭,你說貴妃和葉瀾依欺君罔上,她們究竟所犯何事?你可有確鑿的證據嗎?”


    蕭嵐目光堅定地凝視著燕禎,她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仿佛經過深思熟慮一般清晰而有力:“陛下,這首詩確實是臣女所著。不知為何竟會被葉瀾依盜用,對此臣女自然握有確鑿的證據。此詩目前您所聽到的僅僅隻是前半部分而已,至於剩下的半段,當臣女詢問葉瀾依時,她卻堅稱並無後續,但實際上,臣女手中正持有這缺失的另一半!”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林丞相突然站起身來,他先是恭敬地向燕禎深施一禮,然後緩聲說道:“陛下,適才聽聞這首詩,微臣深感其文筆之精妙、意境之深遠,實乃上乘之作啊!如今既然蕭姑娘言明尚有後半段未曾展示,微臣亦不禁心生好奇之情。”


    燕禎聞得此言,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頷首示意道:“嗯,那蕭家丫頭,快將這後半段吟誦出來讓朕與眾位愛卿一同品鑒一番吧!朕倒要看看,若真有後半段,又將會是何等的精彩絕倫呢!”


    然而,蕭嵐並未即刻迴應皇帝的要求,她轉頭再次看向葉瀾依,神色嚴肅地問道:“葉姑娘,事已至此,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這詩的後麵到底有沒有?還望你能如實相告!”


    “沒有什麽後半段,蕭姑娘問我千遍萬遍也是沒有了。”葉瀾依看著蕭嵐一直不迴答,卻再問自己,篤定她也沒有後半段,應該是在詐自己的,所以十分肯定的迴答了蕭嵐。


    “白頭若是雪可替,世上何來苦心人。白頭並非雪可替,相識已是上上簽。若是此時君在側,何須淋雪共白頭。餘生即便不是你,此生一程已足矣。”蕭嵐一字一句的念著,邊念邊朝葉瀾依走去,葉瀾依被她逼著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好詩!”就在此時,隻見林宇軒霍然站起身來,朝著燕禎恭敬地行了一禮後,朗聲道:“陛下,請恕我無禮,實在是因為這首詩作得太過精妙絕倫了。先前隻覺得似乎稍有缺憾,但如今聽完這後半段,整首詩便渾然天成、完美無瑕了!”


    與此同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葉瀾依終於也迴過神來了。然而,她心中卻是惶恐不安至極,畢竟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更何況,她還是剽竊他人之作,又怎敢輕易承認呢?於是,她硬著頭皮辯解道:“陛下,我必須承認蕭姑娘確實才思敏捷,令人欽佩不已。不過,我之所以會寫下這首詩,完全是出於對表哥的一片深情厚意啊!可誰知那蕭姑娘所念出的後半段詩句,字裏行間分明透露出一種飽受情傷之苦的哀怨之情。但據微臣所知,蕭姑娘與五皇子之間向來關係密切要好,若非如此,她昨日又怎會特意為五皇子書寫情詩呢?再者說,如果此刻蘭公子沒有外出雲遊四方的話,他定然能夠站出來為我作證,證明此詩乃是出自瀾依之手啊!”


    聽了葉瀾依的話,蕭嵐轉頭看向燕凜豐問道:“葉姑娘說與三皇子有情才寫的詩,是否是真的。”


    燕凜豐看著蕭嵐的眼睛,好想說自己沒有與葉瀾依有情,但是這時葉貴妃拉了一下燕凜豐的衣袖,小聲說:“豐兒,瀾依可是你表妹。快說”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燕凜豐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鬼使神差地順著葉貴妃的話語,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我與表妹自幼一同成長,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他的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在眾人耳邊炸響。


    這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顯然表明了他們倆早已經心有靈犀、情意相通。原來在上輩子,他們就已經暗通款曲、私定終身了。想到這裏,蕭嵐心中不禁一陣苦澀。曾經,她竟然天真地認為葉瀾依是橫刀奪愛的第三者,卻萬萬沒有料到,真正的後來者竟是自己。


    迴想起上輩子,燕凜豐實在是將自己的真實情感隱藏得太深了。那時的他,在蕭嵐麵前總是一副深情款款、非她不可的模樣,讓蕭嵐深信不疑他對自己的愛是那麽真摯而深沉。然而,當葉瀾依成功登上貴妃之位後,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燕凜豐毫不顧忌曾經迎娶蕭嵐時所立下的山盟海誓,堂而皇之地當著她的麵與葉瀾依親親熱熱、打情罵俏。更讓人痛心疾首的是,即便後來蕭嵐得知了是這姑侄二人暗中勾結、設計陷害於她,燕凜豐也僅僅是敷衍了事,並未給予應有的懲罰。


    最終,當蕭嵐的孩子慘遭毒手,不幸夭折之後,這兩個狠心之人非但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意,反而變本加厲,企圖縱火燒屋,置蕭嵐於死地。那一刻,萬念俱灰的蕭嵐終於意識到,自己所付出的真心與愛意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世間萬物,皆已變得毫無價值可言。於是,絕望至極的她毅然決然地縱身跳入熊熊烈火之中,選擇以自焚這種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悲慘的一生。


    想到這裏,蕭嵐不禁迴憶起前世那個還未來得及降臨人世便已消逝的孩子。曾經,她本已下定決心不再與那些人有過多瓜葛,然而命運卻總是如此弄人,她們偏要一次又一次地主動招惹到自己眼前來。雖說如今對於燕凜豐,心中早已沒有了恨意,甚至連愛意都蕩然無存,但這並不代表可以任人欺淩!


    此時的蕭嵐目光堅定地轉向燕禎,朗聲道:“陛下,民女今日還要二次告發。那葉瀾依竟夥同其姑母葉貴妃,假借蘭公子之名大肆斂財!”此語一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眾人皆是驚愕不已。誰能料到這位蕭姑娘不僅與葉貴妃的侄女針鋒相對,就連葉貴妃本人竟然也毫不畏懼地正麵硬剛起來。


    然而,就在眾人皆為此事震驚之時,卻有兩人表現得出奇淡定。其中一人自然便是當今聖上燕禎,他端坐在龍椅之上,麵沉似水,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而另一人,則是新近冊封的貴妃佟殷殷。隻見她宛如置身事外一般,悠然自得地品著香茗,嘴角還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偶爾當有人將目光投向她時,她便會迅速收起笑容,故作一副驚詫萬分的模樣,可隻要旁人一移開視線,她便又恢複成那副雲淡風輕、冷眼旁觀的姿態。


    燕禎聽聞此言,眉頭微皺,目光犀利地看向蕭嵐,沉聲道:“蕭家丫頭,上篇詩句之事尚未查清是否出自你手,如今你竟又前來狀告葉貴妃!需知即便你日後將成為朕的兒媳,也萬不可肆意汙蔑後宮嬪妃啊!”


    蕭嵐微微仰頭,毫不畏懼地迎向燕禎的視線,朗聲道:“陛下明鑒,臣女今日定當向您證明此事真相。隻求待臣女證明確鑿之後,陛下能夠還臣女一個清白與公道。”


    燕禎凝視著蕭嵐片刻,緩緩點頭道:“好,倘若你真能證明,朕自會秉公處理,給你應有的公道。但如若你無法證實所言非虛,那麽即便是看在你乃朕未來兒媳的份上,朕為了維護貴妃聲譽,亦不得不對你施以懲戒。此中利害關係,你可明白?”說罷,他依舊緊盯著蕭嵐,似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些許端倪。


    蕭嵐麵色不改,恭敬而堅定地迴答道:“多謝陛下提點,臣女深知其中輕重。既然如此,可否容臣女先行起身迴話?”語畢,她滿含期待地望向燕禎。


    燕禎見狀略一思索,隨即揮手示意準許蕭嵐起身。蕭嵐見此情形,心中大喜,連忙謝恩後站直身子。


    蕭嵐麵帶微笑,眼神自信地看著在場的眾人,緩聲道:“諸位,我的外祖乃是薑德春,或許林相大人對此有所耳聞吧。”她的目光轉向林相,隻見林相微微頷首,表示知曉。得到迴應後,蕭嵐接著說道:“想來以林丞相您的博聞強識,定然清楚薑家昔日曾與慕家訂下過姻親之約。此事不知林相是否了解呢?”


    林丞相再次點了點頭,應道:“薑家與慕家之間確有親事一事,本相也是略知一二的。隻是聽聞後來由於慕家公子遭遇意外變故,這段姻緣也就無疾而終了。然而今日提及此事,究竟與此事又有著怎樣的關聯呢?”他一臉疑惑地看向蕭嵐,等待著她進一步的解釋。


    蕭嵐輕輕一笑,從容不迫地迴答道:“自然是大有關聯的呀,林丞相!您貴為一國之相,又是當今聖上的嶽父,位高權重,消息靈通。既然您已然知曉這件往事,那麽陛下便無需再耗費人力、物力另遣他人前去調查詢問了。如此一來,豈不是既省卻了諸多麻煩,又能提高辦事效率麽?”說罷,她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蕭嵐說完後便轉過頭來,目光直直地看向燕禎,輕聲開口道:“陛下,臣女這首詩確實是為我的表姐所寫啊。她乃是我薑家二房之女,自幼就與慕家公子定下了婚約。可誰能料到,就在他們即將成婚之際,慕家公子應友人之邀前去遊船,途中遭遇一場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自那時起,這位慕家公子便杳無音信,至今仍未能尋得他的蹤跡。而我那可憐的表姐呢,也正因這件事備受打擊,歲月如梭,她卻始終孤身一人,未曾出嫁,將自己的青春年華白白荒廢掉了。臣女每每念及此事,心中感慨萬千,遂作此詩以抒發內心之情。”


    聽到此處,在場的眾人心裏大都已然明了,葉瀾依抄襲一事幾乎已是確鑿無疑。然而,葉貴妃卻仍舊不肯罷休,她瞪大雙眼,死死盯著蕭嵐,厲聲道:“即便如此,你又如何能夠證明,這並非是你看到我家瀾依所作之詩精妙絕倫,再聯想到你表姐的遭遇,臨時編造出來的說辭呢!”


    蕭嵐聽聞此言,不禁抬眼望向葉貴妃,心中暗自思忖著:這般粗俗不堪、毫無涵養的女子,陛下究竟是為何會鍾情於她這麽多年呢?迴想起前世的自己,竟然還會傻到與這樣一個蠢笨的婦人爭風吃醋,鬥個不停,當真是可笑至極啊!想到這兒,蕭嵐無奈地搖了搖頭,緩聲迴應道:“貴妃娘娘,請您稍安勿躁,且先聽臣女把話講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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