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長卿倒是不懂羽箭,不過這支羽箭確實是不凡,箭頭居然是黃金打造的。翁玄海讓手下之人去將羽箭取來,看了看,便是示意手下之人將羽箭放迴去,這才說道:“這支箭確實是用雕翎作為箭羽,箭頭還是用黃金打造而成。看樣子射箭之人對於自己的內力十分自信呀,黃金本就比較軟,以黃金打造箭頭,不僅耗費巨大,而且,也是沒有太大的作用。不過,那位七公子既然是留下了這麽多的傳聞,倒也是有些像是他的作風吧。”


    翁玄海說著,頭也是偏向了何昆侖這邊,翁玄海對於這件事情確實是一無所知,他還是想要從何昆侖這裏得到些什麽,何昆侖見狀,便是說道:“這位七公子是去年才逐漸冒出來的神秘江湖客,萬卷閣倒也是開始關注這個人了,不過,得到的消息卻是很少。有人說這個七公子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有人說這個七公子其實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更有人說其實七公子是一個妙齡女子,最離譜的是有人說這個七公子其實是一個老太婆。反正,眾說紛紜,我萬卷閣得到了一些消息之後,對於這個神秘的七公子也是更加好奇了。隻是,萬卷閣也有派人出去查此人,可是卻從來都沒有得到什麽真切的消息。因此,倒也是有著一些人開始利用這位神秘莫測的七公子的名聲了,不管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也都可以將其丟給七公子。隻是,這個七公子卻也是不可能分身,因此諸多事情隻怕是別人強加給七公子的。”


    “不可能!”鐵拐齊說自己隻是想要調查清楚一切,可其實他卻也是有些瘋癲了,怒吼一聲之後,鐵拐齊也是覺得有些不妥,便是接著說道,“老夫也隻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為,年輕時老夫也在江湖上闖名聲,大不了便是重走江湖路。不管怎麽說,眼下江湖之中的最大的事情便是那柄神秘莫測的捭闔劍,不管那七公子到底披著什麽樣的皮,隻要是老夫得到了那柄捭闔劍,老夫就不信那個七公子不會現身。”


    “可悲呀可悲,隻是一個傳說便是讓一個老人從蜀地跑到了古川鎮,這七公子倒是聰明呀。用一些小手段便是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如此的本領,便是一些大人物也做不到吧?”


    唐笑笑突然插嘴,並且直指翁玄海,翁玄海冷冷一哼,卻也是沒有多說別的,這時候,李公子卻是緩慢開口,說道:“這李公子跟捭闔劍都是去年有了一些勢頭,今年便是名滿江湖了,兩者是不是有著什麽樣的聯係呢?不管是青牛老人也好,還是河東節度使也罷,難道都沒有好好考慮過這件事情嗎?”


    李公子這句話看似不經意,實則卻是讓眾人都一驚,一人一劍均是突然出現的,時間卻也是有些太過於湊巧了,眾人卻是從來都沒有將兩者聯係到一起,這點卻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呂守愚看了看李公子,笑了笑,道:“李公子,難道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李公子看了看呂守愚,這個光頭倒是有些意思,可是李公子卻也是沒有提起太大的興趣,當即便是說道:“沒什麽,我隻是很好奇,為何大家都會是如此的愚蠢,被一柄劍和一個人便是耍得團團轉。那柄捭闔劍也好,還是那個傳聞之中的李公子,既然諸位都未曾親眼所見,考慮這麽多又有什麽作用呢。江湖之中,突然死個把人,不就是家常便飯嗎?諸位,還是不要考慮那麽多了,原路返迴,或許倒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李公子這句話當然是惹怒了鐵拐齊和翁玄海,但是兩人都直接壓製了怒火,這個李公子看上去便是神秘莫測不好惹,他的身邊的餘長卿更是青羊宮掌教王奇陽的弟子。歸愚到底還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當即便是說道:“這柄捭闔劍或許是一柄神兵利器,若是落入到一個強大的武林人士手中,倒是可以掀起一些波瀾,可是僅憑一柄劍便是要奪取天下,不管怎麽說都是笑話。至於那個傳聞之中的七公子,也隻是某些人的化名罷了,萬卷閣調查之後,發現李公子有著諸多身份,說到底,誰也都不是七公子,而誰也都可以是李公子。至於我們,當然,也還有很多人,則是淪為了這個七公子的玩物了,至於鑄劍門,則是淪為了捭闔劍和七公子的犧牲品。眼下更是有著翁大人不遠萬裏都要追擊鑄劍門歐陽綺,想要將其滅殺,獨得捭闔劍的秘密。我想,大家今日都在這裏吃了可口的羊肉,喝上了古川鎮最有名的老刀子,還是明日欣賞一番雪景,就此離去吧!為別人所玩弄,總是一種愚蠢的做法。”


    眼下好不容易得到了鑄劍門殘存下來的人的情報,翁玄海豈會放過,當即便是看了看一旁的陳老頭,威脅郭巍和歸愚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隨即說道:“哪怕你是長州歸氏的人,想要管我們的事情卻也是還做不到。”


    “你!”


    歸愚雖然是冰雪聰明,可是官軍可是不會太在意你聰不聰明,若是真的阻礙了他們,便是做出滅門慘案也是尋常的。歸愚有些憤怒,但卻也是無能為力,倒也是可以讓郭巍出手,可是胳膊畢竟拗不過大腿,斬殺翁玄海跟其手下幾人不算是什麽大事,可翁玄海背後的李克用要是出手的話,哪怕是長州歸氏卻也是無能為力。


    歸愚倒是有所顧忌,可是呂守愚卻是天不怕天不怕,當即便是朝著翁玄海合十念著佛號,隨即說道:“翁大人,既然姐姐都已經給了你們一個選擇了,就此離去吧!隻要是你們就此離去,本大師便是不會對你們動手。”


    翁玄海怒氣衝衝,但卻也是不得不強壓著,強壓怒火之下,翁玄海的臉頰都是不免跳動了一二,翁玄海咬牙切齒地說道:“若是老夫不答應呢?”


    “很簡單,死!”


    “噗!”


    呂守愚的“死”字剛剛出口,一支羽箭劃破夜空而來,翁玄海一個下屬喉頭中箭,噴出一口鮮血之後,倒在了地上。突然發生的這一切讓小店之中的氣氛更加凝重了,翁玄海瞪著呂守愚,體內的內力也是開始運轉起來,可是,最終翁玄海還是沒有出手,而是看了看呂守愚,便是問道:“和尚,你到底是什麽來曆?留下名頭,老夫改日必然登門造訪。”


    翁玄海很是聰明,知道自己一旦動手,這裏的其他人都會對他出手,翁玄海倒也是有著把握對付一二,可是他的下屬實在不是對方的對手,翁玄海就算是能夠拖住呂守愚和郭巍,可那唐笑笑和餘長卿都會出手,到時候一旦下屬被斬殺殆盡,那他也是走不了。勢比人強,選擇低頭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了。隻是,若是如此便是灰溜溜地離開,對於李克用便是沒有辦法交代了。


    呂守愚倒也是無需隱瞞什麽,哪怕是告訴翁玄海卻也是沒什麽大不了的,當即笑了笑,道:“好說,本大師的師父乃是狂僧!”


    “什麽!”


    眾人均是一驚,這狂僧童休之名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童休一人一僧背負著一個酒葫蘆,脖子上懸掛著拳頭大小的佛珠九粒,有蜷曲的大黑胡須,童休從來也都不像是一個佛家人,然而,哪怕是少林寺大釋禪師也曾說狂僧童休實是在世之佛。狂僧童休不僅佛法造詣高深,更是擁有著拳掌腿三絕之稱。呂守愚若是狂僧童休的弟子,如此的性格行事倒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李克用曾經派人前去拜見過狂僧童休,不過,狂僧童休卻是閉口不言七天七夜,李克用的下屬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便是準備離開了,這時候童休才開口,留下一句“天上地下終非唯我獨尊,而是唯人獨尊,有此無我之心,方可為至尊”,傳言李克用聽說了這句話之後,便是頂禮膜拜,稱世間過有真佛。


    翁玄海無奈,便是冷冷地下令,道:“我們走!”


    何昆侖卻是不願意再次卷入到這件事情之中了,趕緊攔住了翁玄海的去路,道:“翁大人,此番昆侖尚且還有它事,便是不陪翁大人一同離開了。”


    翁玄海臉色陰晴不定,冷笑道:“好呀,好得很呀!何掌門,你是三知先生的侄子,未來萬卷閣的閣主,你做出的選擇就是萬卷閣做出的選擇。隻是希望何掌門不要後悔就是了,希望萬卷閣不要後悔也就是了。”


    何昆侖還想要訴說一二,可是翁玄海一甩衣袍,擠開了何昆侖便是冷臉離開了。伴隨著翁玄海一行人的離開,小店之中又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而李公子則是歎了歎,便是朝著陳老頭招招手,道:“陳大夫,若是不嫌棄的話,便是過來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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