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兩都能在淵北買一座府邸了,可那個王少爺竟然隨便把三千兩拱手送人?


    紫衣男子愣了半刻,道:“好,那便賭吧。”


    紫衣男子望著下方圓盤上的兩個奴隸,他目光停留在46號身上,隻聽他說:“那本少爺便選擇這個46號吧,46號,希望你也能幫本少爺贏了這場賭注,若贏了,本少爺助你離開這裏,幫你贖身。”


    紫衣男子的聲音鏗鏘有力,似乎對贏有著十全的把握,似乎根本不擔心他會輸,畢竟上場他就贏了,這說明,他是不會看錯人的。


    46號初衷便是離開這裏,聽到這句話,46號的眼睛頓時放光,仿佛瞧見了勝利的曙光。


    她這個殷切的目光當然被對麵的37號看見了,魚非晚暗道不好,這可是她唯一離開這裏的機會,恐怕一會兒,這個圓台子上又是一場血雨腥風了。


    地下競技場好玩的點子就在這裏,所有奴隸都在為自己的利益奮鬥,不過,不僅是奴隸,就連站在樓上的權貴也是這樣的,他們抓住了奴隸心裏最脆弱的點,借以發揮。


    王家少爺‘切’了一聲:“林家寶,可別太自信了,你以為你能贏過我?上一場是我沒看好,所以讓你的奴隸贏了,可是現在可不一定,你看那個46號身嬌體弱,哪有我37號強壯?這次肯定是你輸。”


    林家寶便是方才說話的紫衣男子了。


    林家寶隻是扯唇一笑,然後走到賭注台上,將自己的銀兩放在右邊:“我賭我自己贏,王容,有的時候,可不能隻看表麵,我們靜等觀戲唄,看到底是誰能贏?”


    王容咳嗽一聲,也走過去,將自己的三千銀兩放在左邊:“那我也賭自己贏,若我贏了,你的銀兩歸我,你也得向我認輸,反之,我的銀兩歸你,如何?”


    林家寶:“好啊,反正不管輸贏,我也不會虧,虧都是你王少爺,不過既然王少爺想玩,那我也奉陪,反正圖個樂子。”


    “好!林少爺大氣!”王容看向周遭圍著的人,說:“大家夥兒的也在這裏,也幫忙做個見證,若他林家寶輸了,他的銀兩歸我,還必須向本少爺道歉!”


    “廢話這麽多,趕快開始吧,比完了,本少爺還得出去呢。”


    林家寶說著,看向了台子中央的裁判。


    站在台子中央的裁判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忙從驚訝中迴過神來,接著大手一揮,敲響了銅鑼,大喊道:“比賽正式開始!37號對戰46號。”


    話音剛落,小廝就眼疾手快的將37號和46號的牌子分別掛在了一旁的樹上,呈對立狀。


    這是地下競技場的規矩,為了尊重選手,在比賽時,須將各自的牌子掛在樹上。


    一支箭不知從哪裏破空而來,分別打在37號和46號牢籠的鎖子上,籠子裏的鎖子應聲而落。


    而王容少爺和林家寶兩人則尋了個舒適的座位坐下,悠閑的看著接下來發生的戲。


    兩人腳腕上都戴著腳鐐,他們從籠子裏緩緩走出來。


    46號咬了咬嘴唇,看著眼前的37號,說:“姐姐,得罪了,為了能從這裏逃出去,我隻能拚命了,我也不想這樣的,姐姐可別怪我心狠了,畢竟誰也不想待在這裏,受著非人的折磨,姐姐也不想吧?”


    37號隻是笑笑,她道:“我理解你,誰都不想待這裏,可當真要相互殘殺,才能真正解決問題嗎?”


    46號說:“姐姐這是什麽意思?那少爺已經說過了,隻要我贏了你,他就能贖我迴去,姐姐不也聽到了嗎?”


    37號道:“果然還是小女孩兒,真是單純,他可是權貴,你能保證他能為你贖身,或者說,即便贖了身,你覺得他能怎麽對待你?”


    46號說:“我管不了這麽多了,反正他已經開口了,我暫且相信便是,反正隻要能從這裏出去,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姐姐……你就成全我的願望吧!”


    46沉聲說完,就朝37號猛地攻擊了過去。


    而此刻,地下競技場外麵。


    陸珩一行人剛好找到去往地下競技場的入口。


    地下競技場的入口著實隱秘,陸珩一行人穿過幽暗的長廊,接著也不知拐了多少個彎才找到地下競技場的入口,不過這個入口,也著實難發現。


    隻見眼前的入口的形狀就跟樹洞一般,呈圓形,四周都是樹,難怪這個不受朝廷管轄呢,即便朝廷想管,也找不見地下競技場的入口。


    望著眼前的樹洞,明緒不禁出聲問:“這裏真的是地下競技場的入口嗎?怎麽看著不像啊,怎麽會這麽潦草,我還以為至少是有門的……結果沒想過是這樣……”


    “這裏是入口,地下競技場本就神秘,有些你不知道,這很正常。”慕容長安給他一個你怎麽這麽無知的眼神。


    “本來找入口就已經在浪費時間了,你們還在這裏逞口舌之快,我們趕緊進去吧,不能再耽誤時間了。”陸珩不滿道。


    說完,陸珩徑直走了進去。


    望著前方的路,陸珩心想:“魚非晚,我來了,你可千萬別有事,等著我。”


    慕容長安跟明緒對視一眼,也跟著快步走了進去。


    他們幾人走進去之後,接著穿過長廊,隱約間,他們聽到熱鬧的吵鬧聲。


    地下競技場的小廝看見他們幾人,忙殷勤的迎了上去:“幾位公子這是也來玩兒的嗎?真是太可惜了,王家少爺跟林家少爺還在比賽呢,可能還不能為公子選擇奴隸,幾位公子稍坐片刻,等這場比賽完畢了,我再為幾位公子選擇奴隸。”


    小廝將幾位公子迎到了座位上,接著又叫了人,準備了些酒菜,端上了桌子。


    那小廝目光上下打量著幾位公子,笑著猜測著道:“幾位公子生麵孔,是是第一次來地下競技場的嗎?”


    陸珩抬眼,望著他,眼神寒冷徹骨:“你廢話太多了。”


    小廝幹笑兩聲:“如此,那我便不說了,那幾位公子可能還不明白我們地下競技場的規矩,幾位公子可以先看看比賽,再作決斷。”


    “嗯,下去吧。”


    瞧陸珩態度冷硬,小廝也不再熱臉貼冷屁股,他說:“好嘞,那小的也不打擾公子了,公子有事喊我便是。”


    小廝識相的離開了。


    慕容長安臉色沉重起來:“沒想到這裏人還挺多,生意看著還不錯。”


    陸珩道:“那你也開一個?”


    慕容長安冷笑:“我才不是罔顧生命的那種人,再說,我要是開一個,等著你來抓我的小辮子嗎?我是吃撐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陸珩冷聲說,隨即歎了口氣:“也不知她在哪裏?”


    “偌大的地下競技場,一個一個排查唄。”慕容長安道。


    陸珩手緩緩收緊,目光落在下方圓盤上,隻見下方兩人打的是不可開交,尤其是那個稍微瘦弱的女孩兒,臉上、身上都掛了彩,不過她也是出手狠辣,一個後踢,就要踢到37號的臉上,37號身手敏捷,靈巧躲過,而就在這個時候,陸珩看清了37號的臉。


    陸珩瞳孔微縮,猛地起了身,他眼眶逐漸猩紅。


    因為下方的那個人,是他想念了很久的人啊,是他找了很久的人啊,她是魚非晚。


    即便現在的她蓬頭垢麵,臉上還沾著泥汙,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公子……您……”


    明緒疑惑,也隨著陸珩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即大驚:“是非晚姑娘!”


    慕容長安也瞧見了,瞳孔微縮:“小……小魚丸兒!?原來你還真在這裏……”


    許是他們目光太過熱烈,魚非晚也感受就到了,抬眼望去,剛好與陸珩四目相對,她瞳孔微顫。


    陸……陸珩?!他竟然來了?!


    瞧見她呆住了,王容著急了,拍案而起,大喊:“37號,你幹什麽呢!?快進攻啊!你要是輸了,本少爺拿你去喂魚!”


    可魚非晚還沉浸在陸珩的目光,根本沒聽見王容少爺的大喊聲,更甚至還沒注意到後麵46號的攻擊。


    陸珩瞧見她身後那個奴隸正向她跑來,手裏還拿著把小刀,她嘴裏還大喊著:“我贏了!!就讓這一切結束吧!”


    陸珩瞳孔大震:“小心!”


    陸珩輕施輕功,飛身下去,在那把刀快要伸過來的時候,一掌將46號給拍飛了,重重摔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鮮血刺眼。


    46號慘笑一聲,望著前方,鮮豔的血絲自嘴角留下來,她喃喃道:“我也算是解脫了……”


    話落,她‘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這一幕一發生,所有人霍然起身,皆震驚的望著下方的那個男子,地下競技場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兒,這還是第一次。


    還從未有人下場去救奴隸的,真的是前所未聞,畢竟奴隸的命又不值錢。


    陸珩走到魚非晚麵前,長臂一伸,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抱,他親吻著魚非晚的額頭,懊悔道:“我來遲了,我來救你了,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你會不會恨我?!”


    感受著他的懷抱,魚非晚最後的防線破了,眼淚自她眼眶內滑下來,她說:“我怎麽會恨你?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來的已經很及時了,謝謝你能來救我。”


    其實,從頭到尾,魚非晚還從來沒想過陸珩會來這裏,她想的不過是自救。


    所以當她看見陸珩的身影的時候,她內心是有些震驚的,這是發自內心的震驚。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不見了呢?看來你還是挺在乎我的嗎?”


    魚非晚掙開他的懷抱,看著眼前的陸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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