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傑看見徐英,感到很意外,主動打過招唿說:“你怎麽在這裏。”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裏。”徐英對於傑一點也不客氣。


    剛才於傑對人們所說的話,徐英聽得真而且真。


    徐英隻聽說田秀服毒自殺了。


    她還沒來得及去醫院探望田秀,也不知道田秀的自殺原因。


    說實在的,徐英從小到大養成一個生活習慣,對身邊的事,特別是涉及不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她從來不聞不問。


    今天該著於傑倒黴,她說的話都灌進了徐英的耳朵裏。


    原來田秀自殺,還有這麽多內幕,小黑知道嗎。


    徐英第一反應,要替小黑了解清楚內幕。


    於傑笑得很尷尬,她知道徐英是田秀的親戚,至於她們什麽關係,於傑從來也沒打聽過。


    既然於傑的話已經被徐英聽到了,於傑覺得有必要對徐英說些什麽。


    她扳住徐英的肩膀,低聲說:“這說話不方便,咱找個沒人的地方說去。”


    “咱倆就沒有背人的事。”徐英一下子火了。


    於傑的為人,徐英早有所耳聞。


    當初董興經常跟徐英念叨,於傑閑著沒事,就愛去他的辦公室,粘糊糊賴著不走,用董興的話說:“如果沒有你拴住我,可能我就被於傑俘虜了。”


    打那時起,徐英對於傑就沒有半點好印象。


    於傑見徐英當眾懟她,她也兜不住了。


    隻見她雙手叉腰,把臉崩得鋥亮說:“我是受王礦長委派,來傳達他指示的。”


    徐英聽到王玉田的名字,心裏“咯噔”一下,她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這時,小黑的律師走進飯店,問道:“哪位是你們飯店的負責人。”


    徐英丟下於傑,走過去與律師打招唿說:“你有啥事,跟我說好了。”


    “你叫徐英吧。”律師直接點出了徐英的名字,這是小黑事先給他做的功課。


    於傑見狀,扭噠噠從小門走出飯店,去向王玉田匯報了。


    徐英把律師請到雅間坐下。律師提到田秀自殺前,情緒是否異常,是否跟什麽人發生過爭吵。


    徐英馬上想到,剛才於傑來,對所有人的一番警告。


    她對律師實話實說,律師聽後猶豫片刻,讓徐英先把廚師長找來,律師要跟廚師長單獨談話。


    “沒看我這邊正忙著嗎。”廚師長坐在廚房裏喝茶水,愣是不願意來見律師。


    “那就先找幾個服務員,了解一下情況吧。”律師采取了緩兵之計,想先從服務員身上尋找線索。


    幾個女服務員聽於傑說,受王玉田委派來的,又見廚師長拒不配合徐英,一個個也是不忙裝忙,拒不跟律師單獨談話。


    律師在紅樓飯店坐了一下午,除了從徐英這裏了解到一些情況,在其他人那裏,沒了解到任何情況。


    他從紅樓飯店趕迴賓館,又追到醫院,見到正在跟醫生商量田秀病情的小黑,簡單說明情況,小黑一笑說:“我姐已經醒過來了。”


    正在跟小黑談話的醫生,聽了小黑的話,不解道:“你開什麽玩笑。”


    徐英在小黑的律師走後,把廚師長和服務員叫到一起開會,不管她怎麽說,人們異口同聲,都看見田秀和於傑打架了,但誰都不知道她倆為啥打架。


    “我知道你們是咋想的。”徐英很生氣,直接戳穿人們怕得罪礦長的心裏,賭氣說:“等我姐搶救過來,我就讓她把你們全開除了。”


    徐英這邊正說著,前台電話響起,是小黑的律師打來的。


    他通知徐英,從現在起,讓飯店一日三餐,去醫院給田秀送飯。


    “我姐醒過來了。”徐英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她掛斷電話,讓廚師長給田秀做出一周的菜單,而且一日三餐不許重樣,專挑田秀愛吃的做。


    “我做倒是行,可誰去送呀。”廚師長說:“田經理在啟銘鎮住院,咱就是打車去給她送飯,送到也是涼的了。”


    “這你別管,照做就是了。”徐英一聲令下,廚師長隻能給田秀準備晚飯。


    田秀服毒自殺那天,是他第一個發現情況不妙的。


    他和往日一樣,早早來飯店上班。


    他要騎上倒騎驢,帶上田秀去市場采購,然後迴到飯店準備工作人員早餐。


    這個流程一直堅持了幾年,隻有偶爾幾次,田秀遇見突發事件,沒有守在店裏。


    即使這樣,廚師也會提前得到通知,要麽他一個人去上貨,要麽等田秀的通知。


    他在前麵敲了好一陣子門,裏麵沒有反應,他又繞到礦區裏,去敲飯店小門,還是沒有反應。


    不對,肯定出事了。


    廚師二話不說,用胳膊肘砸碎門玻璃,打開小門,這時田秀滿嘴冒白沫子,已經人事不醒了。


    又是廚師長叫來的救護車,他當時就聽醫生說:“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


    這也是廚師長為啥拒不見小黑律師的主要原因。


    田秀死了,他還得活著,還得靠這門手藝養家糊口。


    他為這事得罪了王玉田,等於砸了自己的飯碗,在田秀和王玉田之間,該傾向誰,就是傻子也能看清楚。


    聽說田秀能吃東西了,還讓飯店特意給她準備一日三餐,廚師長百思不得其解。


    這怎麽可能呐。


    當時醫生說得再清楚不過了,他也曾去醫院探望過田秀,田秀在急診室裏,嘴裏插著唿吸機,沒有任何清醒的反應,怎麽就要吃飯了。


    廚師長雖然這麽想,還是按照徐英的吩咐,開始給田秀準備晚餐。


    晚上五點剛過,王玉田的司機到飯店,來取給田秀準備的晚餐。


    徐英把一個保溫飯盒遞給司機,司機開車走了。


    第二天早晨,還是王玉田的司機,來給田秀取早餐,午餐,如此反複幾天後,王玉田就忍不住了,他帶上於傑,去縣刑警大隊投案自首了。


    郭軍親自接待了王玉田。


    王玉田對郭軍不遮不瞞,把他強奸田秀,又要娶田秀為妻,不想中間又冒出個於傑的事,如實交代出來。


    都是因為於傑爭風吃醋,把性格耿直的田秀氣的服毒自殺了。


    好在田秀命大,被搶救迴來了,王玉田要采取主動,來投案自首。


    “我馬上就把於傑開除。”王玉田先作出表示。


    “別急,容我了解一下情況,再決定給這件事定性。”郭軍對王玉田非常客氣,他好煙好茶招待王玉田,還畢恭畢敬把王玉田送出刑警隊。


    郭軍親自駕車到縣中心醫院,來調查田秀的病情。


    他在醫院走廊,迎麵遇見了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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