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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後,鳳翔城在望,陳秋銘與隊伍告別,另轉方向而去。


    黃衣女子李薌看著策馬遠去的陳秋銘,暗暗歎了口氣。這些天,他們這群人因為共生死患難,相互之間已經很熟稔,陳秋銘絲毫沒有高手的架子,談笑風生,甚至還出言調戲過自己的侍女。


    李薌對陳秋銘告知了自己身份,並邀請陳秋銘去鳳翔做客。她想要重重的酬謝陳秋銘,甚至還暗示可以以身相許,但陳秋銘卻以去長安有要事為由,拒絕了。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人。


    李薌盡管沒聽過陳秋銘的大名,但相信,這個名字,以後一定能響徹神州大地。


    鳳翔和長安並不遠,陳秋銘辨明方向,全力趕路,僅僅兩天不到,就到了著名的長安城。


    陳秋銘望著有些荒涼的城門,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裏,曾經是大唐最繁華的京城,也曾經是這個時代,全世界最大的城市,巔峰時期,人口足有百萬之多,但現在,門可羅雀,僅有幾名懶洋洋的士兵躺著陰暗處乘涼,至於路人,寥寥無幾。


    天複四年,也就是天佑元年(公元904年),朱溫手下的大將張廷範,將長安城的皇宮和城內民舍大量焚毀,又將絕大部分人口遷往汴州,足足兩年過去,長安城現在還沒恢複什麽元氣。


    長安現在還是屬於岐王李茂貞管轄,由部下周向忠任長安刺史,但李薌告訴陳秋銘,現長安城內住戶,不足一萬。


    陳秋銘手上有李薌的名帖,必要時,可以請周向忠出手相助,但不到萬不得已,陳秋銘不想勞煩他人,在有心人眼裏,張居翰這個名字,還是太敏感了。


    陳秋銘策馬入城,軍士們眼睛都懶得抬,更談不上詢問。


    找到一家客棧,陳秋銘先填飽肚子並住了下來,畢竟長安城這麽大,找人之事急不來。陳秋銘一邊吃飯一邊思索,張居翰之前是太監,就算告老還鄉迴長安養老,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應該還是皇宮,畢竟那是他曾經生活過很久的地方。


    難道自己要去皇宮守株待兔?


    一連幾天,陳秋銘在長安城內四處溜達,《不死印法》時刻運轉,甚至連皇宮都去了兩次,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這幾天,陳秋銘亂七八糟的江湖消息偷聽到不少,其中最駭人的一個消息跟自己的師傅薛洋有關,江湖傳言,他已經邁入大宗師的境界。


    就在上個月,薛洋在洛陽白馬寺附近,獨自宰殺北門師錦、郭寵、支中權、侯就四大宗師級護法,後又在楊楚慶、無垢、耶律中保這三大頂級宗師高手以及大批北門高手的圍攻之下從容逃走,甚至還打傷了楊楚慶。


    陳秋銘苦笑,師傅這性格,看似隨意,其實睚眥必報,跟自己一分手,就立刻跑到洛陽,宰了當初追殺他的幾人,陳秋銘當初還打算,等自己到了宗師級再幫他報仇呢!


    不過,陳秋銘估計,師傅距離大宗師,應該還有點差距,之所以這次戰力這麽猛,應該是《不死印法》第二、三層奧義的功勞。


    自己前不久還試過,那名馬賊首領,武功應該在一流高手中都是頂級的存在,就算自己內力足夠,正常打,都說不定多久才能拿下,卻被自己用不死七幻一招就轟死了。


    不死七幻,正是《不死印法》第三層奧義的具體應用,是集邪王石之軒一生武功修煉之大成的七個絕招。


    第二層不擔心真氣消耗,第三層能打出翻倍甚至幾倍的攻擊,有此戰力再正常不過了。另外,《邪王密卷》在師傅手裏這麽久,除掉不死七幻,其他方麵也想必能讓師傅受益匪淺。


    陳秋銘見識和經驗尚淺,暫時消化不了大多《邪王密卷》的武藝精髓,但他已經全部記下,慢慢消化唄。


    眼下,陳秋銘唯一頭疼的是怎麽找到張居翰。長安城都轉遍了,張居翰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去過了,還是沒有,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麽關鍵信息?


    陳秋銘突然心中一動,張居翰是補天閣主,按聖門傳統,補天閣都是些什麽人?刺客。刺客一般什麽時候出來活動?深夜。難道要大半夜出去找才能找到?


    當夜,陳秋銘出現在皇宮的某處屋頂上,在一處院內,陳秋銘居然發現,十幾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練劍,最令他震驚的是,這群人,劍法居然頗為高明。


    突然,陳秋銘內心一驚,陡然橫移半尺,反手一掌向後拍去,正好和襲來的掌氣拚個正著,轟的一聲,陳秋銘退了好幾步。


    “你是何人?”


    陳秋銘看見來人相貌後大喜,躬身說道:“陳秋銘見過師伯。”


    張居翰身材消瘦,皮膚白淨,一雙鷹目炯炯有神,盯著眼前這個武功高得有些不像話的年輕人,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何人門下?”


    陳秋銘答道:“家師薛洋,師侄奉師命,給師伯送一樣東西。”


    張居翰聞言後,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是他從未聽過薛洋收了徒弟,還如此出色。不意外是剛才僅僅一招,但卻能看出陳秋銘的武功路數,正是《幻魔身法》和《散手十三撲》,所以他才會停止繼續攻擊。


    陳秋銘將記載《邪王密卷》的羊皮卷從身上掏出來,走過來恭恭敬敬遞給張居翰,張居翰拿過來瞬間動容,失聲道:“《邪王密卷》?”


    陳秋銘點點頭,說道:“師傅讓我送給師伯的,正是此物。”


    這玩意羊皮的,大夏天陳秋銘除了洗澡,連睡覺都藏在身上,實在是...哎,不堪迴首。


    張居翰很快恢複冷靜,對著陳秋銘說道:“你跟我來。”


    然後率先飛身下殿,陳秋銘展開身法,緊隨其後。


    七拐八拐,兩人來到一處未被燒毀的宮殿,張居翰點燃油燈,指著一張椅子說:“坐。”


    陳秋銘依言坐下,張居翰又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拜薛洋為師多久了?”


    陳秋銘老老實實將自己的來曆,怎麽認識薛洋,又怎麽拜師以及之後一年多的情況挑重點講了講,張居翰更加驚奇了,又問道:“那老色鬼隻教了你一年多你就成先天了?”


    老色鬼?這是說師傅?看不出啊!


    陳秋銘又將自己離開師傅後的情況簡單說了說,最後說道:“師侄能這麽快突破先天,實屬僥幸。”


    張居翰死死看著陳秋銘,宛如盯著一塊稀世珍寶,突然說道:“秋銘,你拜我為師如何?”


    陳秋銘嚇一跳,有點不確定地問道:“師伯,我已是花間派傳人,還能拜您為師?”


    張居翰不屑道:“這有什麽,當年邪王石之軒,不就身兼補天、花間兩派傳承麽?誰規定的隻能拜一個師傅?”


    陳秋銘還是有些猶豫,問:“師伯,我師傅他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張居翰直接說道:“你師父讓你來,恐怕就是讓你拜師的,以彌補你在兵器上麵的不足。你在此處留上數月,我傳你補天閣的絕世劍法。”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不拜師說不過去,何況陳秋銘對於劍法,也有足夠的興趣,於是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薛洋曾評價,張居翰的《太一劍法》劍法,脫胎於補天閣的《影子劍法》和李閥秘傳《淩雲劍法》,既有《影子劍法》的快和隱的特點,又有關中千年劍法傳承中的霸道和瀟灑,獨樹一幟,單論技法,絲毫不在慈航劍齋孫妙菡和天山龍堡堡主龍飛這兩位大宗師之下。


    從這天起,陳秋銘幹脆搬到皇宮,與張居翰在一起,隨他一起練劍。跟著他們一塊住的,還有那十幾名練劍的少年。


    當陳秋銘問及為何會突然收這麽多徒弟,張居翰答:“我沒有收他們為徒,這些人皆是我這一年來從乞丐和難民中找的苗子。朱溫狗賊,當年深受皇恩,卻將先帝和九位皇子先後殺害,這些人的父母至親,也皆是因為朱溫而死,所以,誰要是宰了朱溫,誰才就有機會繼承我的衣缽。”


    補天閣,天生就是培養殺手的,陳秋銘不敢多作評價,而是認真跟著張居翰開始練劍。


    張居翰和薛洋教徒弟根本就是兩個風格,薛洋對於任何武功,通常隻教一遍,然後然你自己去琢磨,見你實在想不明白,才會出言點醒。


    而張居翰呢,也是先詳細講解一遍,然後讓你自己去練習,但每天半夜,卻親自拎著劍和陳秋銘實戰。


    這可是真的實戰,稍有不慎,就會被張居翰用劍身拍中,或者將衣服刺出一個又一個的大洞,實在是苦不堪言,但陳秋銘的實戰技巧和劍法,卻也肉眼可見地在進步。


    張居翰的實力,對於陳秋銘而言,那是碾壓式的存在。盡管,陳秋銘也進入了先天,但宗師與宗師之間,實力上也是有天壤之別的,否則,薛洋怎能以一敵四還能將北門四位宗師給宰了,還能在大群高手的圍攻下從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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