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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武曌,將聖門兩派六道的武功全部集齊,胖公公重建聖門的時候,其實隻收了八個徒弟,每人隻傳承了一個派別的武功,當然,胖公公是陰癸派出身,對陰癸派的傳人當然有所偏心,所以,之後的陰癸派一直很強大。


    但後來,龍鷹攜夢蝶來南詔,夢蝶又念在師傅侯希白和始祖石之軒的情分上,將《天一心法》、《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的傳承留給了補天閣和花間派。


    所以,陳秋銘會的,張居翰也會,人家還比他多了幾十年的功力和經驗,張居翰唯一不會的,隻有《不死印法》的第二、三種奧義,但陳秋銘不可能將不死七幻的絕招使在自己師傅身上,被吊打,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陳秋銘也不是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張居翰盡管和薛洋實力相當,但他沒悟透《不死印法》的第二重奧義,不懂得“借氣”,不能持久作戰,隻要挺過了張居翰前麵狂風暴雨般的百十來劍,張居翰的劍法自然就慢了下來,而這時候,陳秋銘反擊的機會就到了。


    而且陳秋銘的劍法,並不拘泥於張居翰所教的《太一劍法》,而是天馬行空般地加入了很多自己的理解,甚至,還加入了一些不死七幻的元素,威力變得更加的驚人,甚至,有時候還能將張居翰的衣服給刺破。


    兩個月後的某天深夜,陳秋銘剛想趁張居翰真氣不足的時候反擊,張居翰卻突然說道:“不打了,你去睡吧,另外,明天你可以走了,我再也沒什麽可以教你的。”


    陳秋銘卻不肯就此離去,而是說道:“師傅你看。”


    說完使出了不死七幻中的第一招——以虛還實,陳秋銘隻用了兩層真氣,卻將院內一棵水桶般的大樹打得從中間斷裂成好幾節。


    巨大的聲響將隔壁院子的那幫練劍的少年都吸引了過來,張居翰將人驅趕以後,不可置信地對陳秋銘問道:“不死七幻?”


    張居翰當然認識,自從得了《邪王密卷》,他幾乎天天研究,其他武功都能理解,但就是赫赫有名的不死七幻,他一直不得其法。


    陳秋銘點點頭,說:“師傅,我有辦法讓您快速練成《不死印法》的第二重和第三種奧義,不死七幻,其實就是第三種奧義,您想學麽?”


    張居翰猶豫了。


    想肯定是想,最近他快被不死七幻搞得魔怔了。但要是直接說想,老臉有點掛不住,要是說不想,又實在好奇得要命。


    陳秋銘沒有讓張居翰難受得太久,說道:“這幾日,我明白薛洋師傅為什麽派我還找您了,除了讓我還找你學劍,恐怕還有讓我將《不死印法》第二、三層奧義借我之口,傳授給您的意思。”


    張居翰此時也知道了前不久薛洋的輝煌戰績,聞言歎口氣道:“我和薛洋,鬥了大半輩子,上次爭奪《邪王密卷》輸他半招,這次,更是遠遠落後與他,我要是跟你學了後兩層奧義,之後見了他,還不知道他會有多得意呢。”


    陳秋銘勸道:“師傅,按聖門淵源,花間和補天,本是一家人,更何況,就連薛洋師傅領悟第三層奧義,也是因為我繪的一副‘太極圖’,所以,師傅不必介懷,有時候,領悟武學,機緣也很重要,我敢肯定,您隻差臨門一腳。”


    張居翰詫異,他當然知道陳秋銘悟性驚人,但沒想到連薛洋領悟第三層都是受了陳秋銘的啟發,於是頓時心裏好受多了,忙問道:“秋銘,那你說,我這臨門一腳,差在哪裏。”


    陳秋銘一笑,說道:“師傅,您跟我來。”


    到了屋內,陳秋銘給張居翰畫了一幅“太極圖”,然後往牆上一掛,果然,張居翰也瞬間定住了。


    足足一天一夜,張居翰出關,臉上已滿是笑容,一出門,就打出了不死七幻第一式以虛還實,還有隻用了半層功力,但也將鋪著堅硬的大理石地麵打出一個半米多深的大坑。


    陳秋銘笑著恭喜道:“恭喜師傅,那幅太極圖,您記下後就毀去吧。”


    張居翰點點頭,說道:“你這幅太極圖,仿佛蘊含人間致理,讓人看了欲罷不能啊。今後非我們兩門真傳弟子,絕不可輕易示人。”


    張居翰又問:“要走了?”


    陳秋銘點點頭,說:“除了給您送《邪王密卷》,薛洋師傅,還跟弟子交代了兩件事,另外,弟子聽說慈航劍齋的傳人端木汐汐,中秋節會現身洛陽,弟子好奇,想去看看這一代慈航劍齋,培養的是何等人物。”


    張居翰卻警告道:“慈航劍齋的女人,個個非同一般,當年薛洋自命不凡,但還不是被孫妙菡所傷?自古情關難過,有多少英雄豪傑,栽在這上麵,你還需謹慎才是。”


    陳秋銘點頭稱是。


    張居翰不再多言,而是將隨身寶劍接下遞給陳秋銘道:“此劍,是當年龍鷹在於闐國,利用天外之石,練就的三把寶劍中的一把,名曰‘樂衣’。當年的三把天劍,現如今,‘彩虹’劍在龍飛手裏,玉芷劍在於闐國王室,這吧‘樂衣’劍,是我從南詔偶然得來的,跟著我身邊二十餘年,今日,就送給你吧。”


    陳秋銘上輩子看過《日月當空》,當然知道這把劍的珍貴程度,怎麽敢受,連忙說道:“師傅,此劍太過珍貴,還是您自己留著用吧。”


    張居翰笑道:“憑我的劍法,拿著一把普通的寶劍和拿著天劍有何區別?倒是你,功力尚淺,拿著此劍或許有想不到的作用。再說,憑你的劍法,也不會將此劍埋沒,拿著,我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收迴來的道理。”


    陳秋銘感激地看了張居翰一眼,躬身接過,拔出來一看,隻見此劍潔白如玉,劍尖薄如紙片,鋒利無比,劍身前端,正是“樂衣”兩個隸書字,陳秋銘一時興起,舞動‘樂衣’,施展《太一劍法》,隻見‘樂衣’在陳秋銘的手中,如同電閃雷鳴般迅捷,劍光奪目、駭人異常!


    陳秋銘拜別張居翰,還專門去和那群少年告了別,背上“樂衣”劍,帶上折疊弓,跨上馬兒,一路向東。


    此時已經是八月初三,想要在中秋節趕往洛陽,時間倒是足夠,但還需趕路為主。可惜事與願違,陳秋銘鮮衣怒馬,又是獨自一人,正是劫匪們攔路打劫的最佳對象。


    短短三、四天,陳秋銘就路遇十幾波劫匪,大多都是麵黃肌瘦,手無縛雞之力的饑民。最讓陳秋銘震撼的,是賣兒賣女和人吃人。


    連年的兵禍和天災,使得原本富足的關中地區,成了魚爛鳥散、餓殍遍地、炊煙斷絕的人間煉獄,賣兒賣女都是好的,實在餓得受不了,隻能吃樹葉啃樹皮,這些都吃光了,隻能吃老少婦孺。


    至於岐王李茂貞?他自己都缺糧,還會管普通民眾的死活?


    一開始,陳秋銘還耐心地詢問一番,還問出到處都是荒地,為何沒人種這種幼稚至極的問題。


    能吃的早吃光了,更何況是種子?就算有種子,沒有秩序,隻怕還是麥苗就會被人吃光。所以到後麵,陳秋銘連問都不問,碰到類似情況,扔下點銀子,快速通過。


    至於銀子能不能救他們一命,陳秋銘管不了這麽多,隻求心安罷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以前在成都府,陳秋銘還逍遙自在,絲毫感覺不出身處亂世,但是此躺北行,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五天以後,陳秋銘進入到河南道境內,這種情況才逐漸好轉,中原地區雖然也連年戰亂,但自從被朱溫占據之後,還是穩定了很多年,最少,這裏有官府、有秩序。


    於是陳秋銘開始加速,終於在八月十一那天,趕到了東都洛陽。


    進城以後,陳秋銘仿佛又迴到了人間。這裏人聲鼎沸,人來人往,街道幹淨,井然有序,看到這一幕,盡管陳秋銘對朱溫沒有絲毫好感,但至少認為,他的治理能力要比岐王李茂貞,要高明不少。


    陳秋銘找了一家錢莊,兌換了百兩銀子,然後找了家客棧,痛痛快快地吃了頓飯,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之後倒床便睡,這一路,他有點累了。


    主要是心累。


    傍晚時分,陳秋銘自動醒來。


    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陳秋銘拎著劍走出客棧。


    華燈初上,卻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著燈籠,將街道照耀得宛如白晝,就算是晚上,街上的行人,也不見少多少。


    陳秋銘隨意地走走看看,感受著這個“國際”大都市的繁華,《不死印法》自行運轉,聆聽著官話夾雜著各式方言的嘈雜,對比關中的慘狀,恍然如夢!


    這裏的人大多衣著光鮮,臉上也偶爾會出現笑容。關中道和河南道,兩邊都是真實的世界,同屬大唐,卻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


    朱溫是好人嗎?顯然不是,但至少,能夠讓統治之下的地域相對穩定,難怪北門會將重注下到他的身上,難怪,就連慈航劍齋的傳人端木汐汐,一出江湖,首先來的地方,也是洛陽。


    穩定的秩序,對於亂世來說,尤為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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