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一口酥脆鮮甜的小酥肉,蘇霓錦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好吃的東西了。關鍵是有迴憶,有情懷。


    皎月是不懂太子妃吃一碗餛飩都能感動的熱淚盈眶的情懷,還是忍不住提醒:


    「太子妃慢些,小心燙著。」


    蘇霓錦連餛飩的湯汁和小酥肉的碎渣渣都吃了個幹淨,放下碗,心滿意足的唿出一口氣,感覺從昨天下午就開始失去的靈魂,已經完完全全迴到了體內。


    她今天不能走出這寢殿,隻能在寢殿中走走,順便參觀參觀被布置的亮堂鮮豔的寢殿,心中疑惑,祁昶每天晚上都是睡在這裏的嗎?怎麽好像沒什麽他住在這裏的痕跡。


    看不到祁昶的痕跡,蘇霓錦也不高興逛了,想起來一件事,讓皎月去把她的嫁妝單子拿過來看看,嫁妝單子在她的箱籠裏,隨她的人一同進了寢殿的。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蘇霓錦正好可以有時間看看沈氏給她準備了多少嫁妝。


    皎月將厚厚的一疊嫁妝單子遞到蘇霓錦麵前,蘇霓錦由衷的發出一聲:「謔。」


    怎麽會有這麽多?


    蘇霓錦將嫁妝單子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整個人都愣在當場,搜腸刮肚的想著沈氏給她準備的這些東西來源是什麽?


    她爹貪贓枉法了?


    她娘四處舉債了?


    她家中頭彩了?


    又或者說,她家從頭到尾其實根本沒有蘇霓錦想象中那麽的……窮?


    把嫁妝單子重新從頭到尾翻了一遍,蘇霓錦總算冷靜下來。她的父親和母親當年的境遇不好,財不露白,如果他們表現的很闊綽的話,憑他們當時的地位根本保不住那些錢財,所以他們隻能暗地裏籌劃,讓人覺得他們的日子過得並不好,這樣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算計和傷害。


    「哎呀,幸好這麽多年,我都給蒙在鼓裏。」要不然以原主的性子,家裏有萬貫家財的話,她定是要張揚的人盡皆知,到時候肯定要給蘇軫夫婦添不少麻煩。


    如今總算苦盡甘來,她嫁給了祁昶,便是將所有的金銀都擺在明麵上,也不會有誰膽敢動一下心思。


    天色已晚,蘇霓錦在寢殿中等了好半天,直到宮婢們都開始進殿熏香了,祁昶都沒迴來。


    宮婢們熏完了香,蘇霓錦便將殿中伺候的人盡數屏退,她便坐在喜燭下等祁昶,等著等著,困意來襲,便撐著臉頰打起了盹兒。


    祁昶帶著一身酒氣迴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明亮喜燭下,他的新婚妻子顏若芙蕖,明豔動人的酣睡模樣,被灌了無數杯酒都能保持清醒的祁昶,此刻看見小妻子的睡顏,倒像是酒氣翻湧,醉意滔天了。


    他關上殿門,輕輕的來到她麵前,彎下身子,來到她麵前,既不吵她,也不發聲,就那麽靜靜的描繪著她的睡顏。


    蘇霓錦是被噴在臉上的氣息吵醒的,微微睜開雙眼,就看見祁昶似笑非笑的站在她麵前,她嚇得往後退了退,唇間若有似無的發出一聲‘嗯’,這嬌嬌柔柔的聲音瞬間擊垮了祁昶的理智,一個箭步上前,便將蘇霓錦從椅子上橫抱而起,往殿中鋪滿了早生貴子的火紅床鋪走去。


    蘇霓錦其實還沒怎麽清醒,隻覺得身子一輕,然後又是一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祁昶的整個人都已經密密切切的壓在她的身上,隻見祁昶兩隻手肘撐在蘇霓錦的臉頰旁,將她困在床鋪與他之間,不能閃躲,不能動彈。


    從未與人這般親近的蘇霓錦有些無所適從,盡管兩人親過,抱過,但像這樣躺在安靜柔軟的紅浪中無人打擾卻從未有過。


    鼻間盡是祁昶的氣息,夾帶著濃鬱的酒氣,蘇霓錦忍不住問:


    「你喝了很多嗎?」


    祁昶與她鼻尖相觸,緩緩搖頭:「也沒有很多。我算計著呢,不能喝醉,要迴來陪你的。」


    ‘我算計著不能喝醉,要迴來陪你’,祁昶的話像是熱浪般吹拂在蘇霓錦的身上,在處處火紅一片的喜房中,越顯曖昧。


    「陪我……做什麽?」蘇霓錦仿佛也被酒氣感染醉了,頭昏昏沉沉。


    祁昶低笑:「你說呢?」


    他貼著蘇霓錦的耳廓說話,低沉的聲音一絲不漏的全鑽進蘇霓錦的耳中,祁昶一口含住了蘇霓錦的耳垂,輕輕咬著,滾燙的觸感讓蘇霓錦渾身戰栗不已,祁昶似乎也感覺到了身下軀體的變化,又在她耳邊說出一句更為撩人的話:


    「自然是迴來陪你入洞房。」


    蘇霓錦的臉皮徹底被‘入洞房’三個字徹底擊碎,祁昶淺笑著尋到了令他魂牽夢縈的雙唇,再也忍受不住體內奔騰的浴火,覆了上去。


    「唔,等等,……帳子,要放下的……還有……」


    蘇霓錦的理智已經臨近崩潰,祁昶的手和唇舌在她身上四處點火,將她化作一灘柔軟春水,心如擂鼓,兵荒馬亂,在他的猛烈攻勢下丟盔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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