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隨著一聲‘好’,火紅的帳幔果真從兩邊放下,將床上被翻紅浪的一隅春色盡數遮掩,鶯啼婉轉,熱浪奔流,帳中美景,美不勝收。


    直到天方魚肚白,帳中的動靜方才停歇。


    蘇霓錦已經累的連手都抬不起來,眼皮子更是像被灌了鉛水般,迷迷糊糊間,看見祁昶坐起身,像是要下床的樣子,但下床之後,還不忘迴過頭來替蘇霓錦將被子蓋好,蘇霓錦累極了,沒多想,便在溫暖的床鋪中沉沉睡了過去。


    早上蘇霓錦是在一陣忙碌的腳步聲中醒來的,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已經換好衣裝的祁昶,在那雙眼眸的注視下,昨夜種種溫存鑽迴腦中,蘇霓錦羞紅滿麵,拉起紅被蓋過頭頂,從被褥中悶悶的傳出一聲:


    「你先出去,我自己換衣裳。」


    祁昶知她害羞,在她拱起的臀部上拍了兩下,便到外間等候去,祁昶走出內間之後,便有四五個宮婢進來伺候蘇霓錦洗漱換衣。


    不管是皇家還是民間,新婚第二日,都是要去拜見公婆的。


    蘇霓錦換上一身紅底金線的禮服走出,祁昶喝茶的動作愣了愣,將茶放在一邊,起身過來牽了蘇霓錦的手,說道:


    「娘子好美。」


    蘇霓錦麵若桃花迴道:「夫君也很美。」


    祁昶刮了刮她的俏鼻,寵溺一笑,而後兩人便攜手走出寢殿,坐上了宮內行走的雙人鸞轎,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抵達春和殿。


    春和殿外早已做好準備,隻等祁昶與蘇霓錦到,兩人一前一後進殿,大殿中央坐的自然是熙元帝,旁邊後位空懸,兩側坐著妃嬪及各家王公貴族。


    蘇霓錦婚前學的規矩,便是這幾日用的最多,王嬤嬤教的很好,把每一處細節都教到位,太子攜太子妃給熙元帝敬茶,熙元帝很滿意的喝了,然後賞下禮品。


    沒有皇後,妃嬪中位分最高的就是寧貴妃,蘇霓錦不需要給她敬茶,隻需認識一下便可,然後站在祁昶身邊,等著其他妃嬪一個個起身對蘇霓錦行禮介紹自己。


    妃嬪介紹完了之後,祁昶又帶著蘇霓錦去了各家老王爺,老王妃處,蘇霓錦按照規矩叫了人,領了禮品,祁昶便被熙元帝和幾個老王爺叫到內殿去,外殿便剩下一幹妃嬪女眷。


    蘇霓錦是新婦,自然是大夥兒調笑的中心,不過因著她的身份,所以女眷們開玩笑還是很有限度的,大概是怕她晚上跟祁昶告狀吧。


    好不容易說過一輪話,蘇霓錦方才有空坐下喝杯茶,她旁邊坐的是敬王妃霍問心,敬王妃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蘇霓錦與她算是交好的,見她這般臉色,不禁問道: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霍問心看起來似乎有些憔悴,與之前兩人認識時的神采飛揚很是不同。


    敬王妃和敬王成親的時候,蘇霓錦被拘著未曾出席,一直到昨天為止,全都在忙自己大婚的事情,所以有點不明白,怎麽才成親這麽點時間,精神頭就沒了呢。


    霍問心幽幽一歎,還未說話,就聽那邊寧貴妃開口了:


    「太子妃大喜的日子,敬王妃何故這般唉聲歎氣,也不怕觸了黴頭嗎?」


    蘇霓錦是太子妃,寧貴妃管不了,但自己的嫡親兒媳卻是說得的。


    原本還想與蘇霓錦說兩句的霍問心,聽了寧貴妃的警告,哪裏還能說什麽,隻勉強對蘇霓錦露出一抹笑,迴了句:


    「昨夜沒睡好,太子妃不必掛心。」


    說完,又抬眼看了看蘇霓錦,蘇霓錦明白她的意思,這裏說話不方便,也就不多問她了。


    寧貴妃見敬王妃聽了警告,似乎還不太滿意,對敬王妃瞪了一眼。


    看樣子,寧貴妃似乎並不喜歡敬王妃,可敬王妃與敬王剛成親還不到一個月,怎會如此?總不會是因為敬王和敬王妃如膠似漆,寧貴妃這個當婆婆的不高興了吧。


    可看敬王妃的樣子,又不太像跟丈夫如膠似漆的樣子啊。


    太子新婚,今日宮中還有宴席,昨日的宴席蘇霓錦未曾參加,今日便是她第一次正式在皇家宴席中露麵。


    在開席之前,蘇霓錦趁著寧貴妃去主持宴席之後,將敬王妃拉到了禦花園中說話。


    兩人坐在亭子裏,周圍四野開闊,不怕被人偷聽,蘇霓錦問:


    「你究竟怎麽了?」


    敬王妃左右看了一圈,確定無人之後,才對蘇霓錦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心裏憋得慌,成天氣悶悶的。」


    「你又不是那鑽牛角尖的人,緣何如此?」蘇霓錦問。


    霍問心是個直腸子,初迴京城沒多久,蘇霓錦是她交的第一個朋友,便不再隱瞞,與蘇霓錦說了。


    「我確實不是鑽牛角尖的人,但凡過得去,我都不會如此。成親之前,我知道敬王府裏有其他側妃和舞姬、妾室,我爹也有妾,所以我並不在意,可你不知道敬王府的那些妾室有多不懂規矩,每天晚上爭寵的架勢,跟那勾欄院似的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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