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喝了藥之後還在沉睡。


    景昭又將熬好的湯藥分給其他人,若是得了疫病便可以趁早治療,若是沒有生病的,也可以作為預防。


    景昭和阿福也各喝了一碗。


    就算是這樣,到了晚上,還是有幾人出現了嘔吐的症狀。


    伴隨嘔吐出現的,還有劇烈的咳嗽。


    這個症狀和原主當時一模一樣。


    “顧先生不好了,又有好幾個人出現了劇烈嘔吐的症狀。”


    安之平焦急跑進門來,他臉色也不好看,一直在咳嗽。


    顧景昭臉色微微一變。


    走進房間當中,一股刺鼻的臭味傳來。


    病發的幾人都被集中在了一個房間,臉色發白,嘴角紫青。


    顧景昭用了之前給清做的那種簡易口罩,給自己也做了一個,然後用阿福製作出來的藥汁浸泡之後,這才進了房間。


    “顧先生,我胸好悶,要悶死了!咳咳咳,顧先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咳咳咳……”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景昭忙拿了帕子給他擦嘴。


    旁邊幾人也捂著胸口一個勁的咳嗽,大口大口的鮮血嘔出來。


    景昭根本忙不過來,身邊的情況讓他有些慌神。


    怎……怎麽會這樣。


    大家不是都已經吃過阿福配置的藥了嗎?


    “小老板。”


    身後阿福虛弱的聲音傳來。


    他招招手讓景昭出門。到了隔壁空出來的房間。


    阿福給景昭把脈看過,“很神奇,你竟沒有被感染。”


    “咳咳。”


    阿福邊說著,自己也咳嗽了兩聲。


    景昭眉心一跳,“阿福,你該不會也……”


    阿福點頭,“醫者難以自醫,嗬嗬。”他笑的有幾分自嘲。


    景昭心下一寒,這疫病不會沒有辦法治療吧。


    阿福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咳嗽著擺了擺手,“小老板倒也不用過於擔心,我難道還能讓自己死嗎?”


    景昭也隻能把這話當成安慰。


    他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會病發。”


    他剛說完,腦海中忽然一個想法閃過。


    原主之前就感染過這疫病,恐怕身體裏麵有抗體,所以,他到現在都安然無恙。


    他將自己這想法同阿福一說,阿福聽的雲裏霧裏,他沒有辦法理解景昭口中的“抗體”是什麽東西。


    但也點點頭,道:“不管怎樣,你是我們中的幸存者。”


    “小老板,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景昭直言:“你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


    阿福道:“你幫我記錄下每個人的症狀,比如咳嗽了多少次,吐血了多少次,每次吐血的間隔是多長時間,等等,所有的症狀都要記錄下來。”


    景昭點頭應下,“放心,我一定做到。”


    阿福咳嗽了兩聲,“你先出去吧,我要再想想,這方子究竟還有什麽問題。”


    景昭退出門去。


    他去看過眾人之後,給大家送了一些潤肺的川貝枸杞梨湯。


    最後到了阿寧的房間。


    他小口小口的把湯喂給阿寧喝下,但一口湯,他隻能喝下一點點,不管他怎麽喂,都很難喂進去。


    景昭放下勺子歎了一口氣,“小阿寧呀,你多少喝一點點也好啊,這對你的病是有好處的。”


    奇怪的是他說完這話之後,阿寧好似眉頭微微動了一下。


    景昭再喂他喝湯,他竟也能喝下去一些了。


    阿寧的症狀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他不咳嗽也不吐血,就是昏睡著。


    一到黃昏將近入夜的時間就開始發熱,一直要燒到第二天中午才會退燒。


    這可忙壞景昭了。


    其他人都病著,隻能他自己來照顧阿寧。


    可又不能用井水降溫,井裏麵的水有問題。


    景昭想了半天,隻得求助於係統。


    可係統啥都有,就是沒有冰塊!


    景昭翻遍了所有的食材,都沒有找到冰塊,他瞬間感覺整個人都麻了。


    這是bug!巨大的bug!


    等到他的係統妹子蜜月旅行迴來,他必然義正言辭的告訴她,冰塊對於一個廚子來說,是多麽重要的食材!


    而且,這大秦朝誒!


    係統不給冰塊,難道要他自己造冰嗎?


    景昭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把阿寧的衣服全部脫掉。


    可那溫度仍然降不下來,剛剛有一點好轉,不過一會兒,溫度就又升了上去。


    景昭對這種事情沒有經驗。


    他又登登跑去敲阿福的房門。


    阿福聽完景昭的描述之後,從房間裏麵遞出一張竹片。


    他一麵咳嗽一麵說到:“寧公子這症狀與我們都不太一樣,不過我現在沒法親自去看他。”


    “但不管任何藥,萬變不離其宗,都應當先幫他降溫。”


    “你先按照這藥方給他煮藥,喝下。”


    景昭忙應答著,又想到什麽,問:“若是喝了藥還是降不下來溫度怎麽辦?”


    房間裏麵沉思了一會兒。


    阿福道:“你用自己的體溫去給他降溫。”


    “哈?”


    景昭疑惑。


    阿福又重複了一遍,道:“小老板,我這話說的很清楚了,相信你是明白的。”


    景昭沉默了半響。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如果他沒理解錯,阿福的意思是讓他也脫光衣服,用自己的體溫給阿寧降溫。


    這個方式是行得通的,人體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恆溫體。


    景昭咬咬牙,隻能將這個法子當成後手。


    他從係統中將退燒藥兌換出來,煮了藥給阿寧服下。


    他們現在用的這些水都是他前陣子收集的雨水。


    井水被汙染,安溪中的河水,景昭也不敢用。


    維度收集的這無根水還算是比較安全。


    但儲下的水並不多,隻能夠他們日常做飯飲用。


    景昭緊巴巴的把一滴水當成兩滴來用。


    他慣會用給顆蜜棗,又喂一口苦藥的方式。


    一口蜜,一口藥,終於喂著阿寧把一碗藥喝完。


    阿福這藥還是有些效果的,當下發熱就退了。


    景昭不放心,陪著阿寧睡覺。


    夜裏,三番兩次起身去探他額頭溫度。


    確認阿寧沒有反複發熱,也已經天亮了。


    景昭連軸轉了幾天都沒能睡個安生覺,天亮十分,終於撐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他沒睡多一會兒,忽然從夢中驚醒的瞬間,隻感受到身邊人燙成了一個火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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