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溫理禮如往常一樣到前院的文心閣去念書。


    午休時,她與小丫閑聊間,聽說她三叔最近在大理寺忙的很,每天都有犯人要審,雖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案子,但卻聽說陛下對此很看重。


    溫理禮腦瓜一轉,心想該不會又與鳥形紋案有關吧?


    看來在太後壽誕這個節骨眼上要有大事發生,風雨欲來啊!


    ……


    五軍都督府地下監牢


    一處偏僻的牢房角落裏,長燈看著周圍昏暗的燭火,有些煩悶的閉了閉眼。


    並在心裏暗罵,定是月國那些蠢貨找到了汴州去,才會害的他被抓到這個鬼地方來。


    他都不知已經被關了多久了,這個地方不僅陰冷潮濕,還連個窗子都沒有,更沒有辦法分清楚白外麵天還是黑夜。


    自打到了這個地方,除了有人送過兩次飯菜以外,就再沒人來瞧過他了,更別說審問他些什麽,這讓他的心裏有些不安。


    他坐在簡陋的床板上垂著頭想著,就聽見牢房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長燈聽見聲音也沒有抬頭,隻是悄悄的在暗中微微眯起了眸子。


    來人是監牢裏的獄卒,是專門負責給長燈送飯的。


    隻見那人拎著一個大食盒,放在門前打開,並把裏麵的碗筷全都推入牢門中。


    “哎?睡著了?快來吃飯了啊!今天給你加兩個好菜,趁熱吃。”


    長燈見來人隻是一個不足輕重的小嘍囉,於是放下了警惕心。


    他慢慢抬起頭,通過晦暗的燭火看著那名獄卒道:“獄卒大哥,現在是什麽時辰了?這裏隻有我一個人嗎?怎麽那麽安靜?”


    獄卒聞言瞪了他一眼:“嘿!你哪這麽多問題,快點吃飯,吃完我好收走。”


    長燈見狀忙上前幾步,在牢門前的碗筷前蹲了下來。


    他看了看碗裏的飯菜,眼睛一轉,輕笑一聲繼續搭話道:“這飯菜這麽好啊,這又是魚又是肉的。”


    那獄卒哼了一聲。


    “可不是,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麽狗屎運,你今日這飯菜可是和我們頭吃的一樣好,老子今天忙了這麽久,現在可是連口水都沒喝上呢。”


    長燈聽見這話眼睛一亮,繼續套話道:“那你們頭是誰啊?”


    那獄卒自知自己多了嘴,於是又瞪了長燈一眼:“閉嘴,吃飯就吃飯,哪那麽多話,你快吃吧,待會我在來收拾碗筷。”


    說罷就轉身離開了。


    長燈瞪著那獄卒的背影,一個生氣把筷子惡狠狠的插進飯中,該死的,他們難道要耗死他不成,想做什麽、問什麽,難道就不能直說嗎?


    他一邊生氣一邊猛扒著碗中的飯菜。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還是不要和吃的過不去。


    長燈飽餐了一頓。


    等到先頭那獄卒來收拾碗筷的時候,迴來就隻見光溜溜的飯碗中留有一條幹淨的魚刺。


    那獄卒沒忍住調侃道:“呦,你小子飯量挺大啊!”


    長燈此時正在氣頭上,便沒有搭話。


    那獄卒見狀也不惱:“行,碗筷我收走了。”


    把碗筷全部收迴食盒裏以後,那獄卒又嘟囔道:“這裏晚上很冷吧?一會兒我給你送床被子來。”


    長燈聞言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獄卒慢慢消失在昏暗走廊裏的背影,他突然上前抓住牢門的欄杆喊道:“我要見你們頭兒,讓他來見我!”


    “讓他來見我!”


    那獄卒聞言,腳下步子沒停,也沒說幫不幫他傳話,氣的長燈轉頭一腳踢在身後的床板上。


    那獄卒出了地牢以後,直接走到了溫策的身邊。


    “侯爺,那小子生氣了,在底下喊著要見您呢!”


    溫策負手立在監牢大門前,慢慢轉過身。


    “知道了,繼續看好他,最近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有任何人踏入地牢,違者直接綁起來,等我迴來發落。”


    “是!”


    溫策臨離開地牢前,又確認了一遍地牢外的布控,這才放下心離開了。


    看來這小子已經心急了,不過現在他還不打算去見他,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現在隻叫這月國小子先把命保住就行了。


    因為他發現月國那幫人可能不單單是想找到長燈那麽簡單,他們派出這麽大陣仗,不惜在大景暴露的這麽明顯,恐怕是著急的想從長燈身上獲取些什麽重要的東西。


    傍晚,皇宮內


    靖德帝坐在乾清宮的龍椅上,捏著鼻梁有些乏累的看著下麵的幾個人。


    “事都辦的怎麽樣了?最好別搞出太大的動靜,可別搞砸了太後她老人家的壽宴。”


    東廠的蘭廠公垂下頭:“東廠各部到時全由陛下調遣。”


    韓進聞也點了點頭:“陛下請放心,我們錦衣衛定會保證陛下和皇城的安全。”


    溫策也道:“京都城周圍的兵已經全部秘密駐紮了下來,預備援軍也已經待命,若是有人想要鬧起來,定不會叫他們活著離開。”


    靖德帝聞言笑了一下,用手輕輕敲了敲龍椅扶手:“好,算計了朕的人,不管是誰,都得把命給朕留下!”


    幾人剛談論完,剛要散去,就聽見門外傳來幾聲叩門聲。


    以及太監們和蕭深的聲音。


    “叩——叩——叩——”


    “皇兄、皇兄!”


    “哎呦,殿下,陛下在裏麵談事情呢,您可莫要在拍門了,若是陛下怪罪下來,小的這腦袋可就要搬家了啊!”


    蕭深對此充耳不聞,不顧阻攔的繼續道:“皇兄我有事與你說,快讓我進去,哎呀,可氣死我了。”


    乾清宮裏的靖德帝,見狀忙給身旁的李福全使了個眼色。


    李福全悄悄在心裏歎息一聲,有些無奈的走到門口,他剛一打開門閂,還不等他問安,就被突然闖進來的蕭深一個箭步撞翻在地。


    “哎呦!哎呦,王爺,可摔死咱家了。”


    靖德帝看他風風火火的闖進來,氣的一拍桌子:“你大膽,誰準你闖進來的。”


    蕭深目光掃過屋內的幾人,心裏隻微微驚訝了一瞬,就走到靖德帝身邊告狀。


    “皇兄,那個寧王真是齊欺人太甚,今日我與遼北王好心去看他,可他倒好,直接叫人迴絕了我們,說是他今日多有不便。”


    “區區一道離心口一寸的傷,他還要拿喬什麽時候,我看他就是裝病不見我們,自己別是悄悄的跑去哪裏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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