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深這話說的是一點不背人,明晃晃的告人黑狀。


    靖德帝聞言,在袖中的手悄悄捏了捏指尖兒。


    “別胡鬧,寧王武藝不精,比不得你這健壯的牛犢子,他傷在心口,估計沒段時日緩和不過來,不想見人也正常。”


    蕭深聽了這話,氣憤道:“皇兄你還幫他說話,你讓韓指揮使他們評評理,這正常嗎?我隻是想進去瞧瞧他,又沒拉著他騎馬射箭,至於不見我嗎?”


    韓進聞言無辜的眨了眨眼。


    靖德帝清咳一聲:“好了,是寧王不識抬舉,怠慢了你和遼北王,等他好了拉他來喝杯酒便是,你們兄弟間哪有隔夜仇。”


    蕭深見狀還欲再說些什麽,又被靖德帝無情的打斷了。


    “對了,小五今早太後可是一直念叨著你呢,你若得空就去陪她老人家說說話吧,正巧永寧現下也在。”


    說罷,朝他擺了擺手,那驅趕之意異常明顯。


    無奈蕭深隻能轉身離開。


    眼見著蕭深的身影消失在了乾清宮,靖德帝才歎息一聲。


    “讓你們見笑了,這小五今年也老大不小了還沒成個家,比起威遠候和韓指揮來看真是太不穩重了。”


    溫策和韓指揮見狀紛紛擺手。


    “陛下過獎了,定西王的實力有目共睹,在軍中也是頗受愛戴,怎會不穩重。”


    “是啊,定西王隻是常年在外難得迴京,一迴京就又迴到了年少時的那個樣子。”


    靖德帝聞言笑了笑:“他是個好孩子,雖然心地善良,但做起事來卻比朕更大膽,更不計後果。”


    此話一出,下首的幾人沒一個敢搭話的。


    靖德帝見狀大手一揮:“都退下吧,這幾日都不要放鬆警惕,尤其是太後壽宴那日。”


    “是。”


    隨著幾人的離開,靖德帝慢慢的從龍椅上站起身,緩緩走向裏間。


    “李福全,你說寧王這個時候不在府裏好好待著他做什麽去了?竟然還叫小五來拐彎抹角的向我告狀。”


    李福全皺著張老臉有些犯愁道:“如今幾位藩王已經被東廠秘密監視起來了,若是寧王出了府他們應該看見才對啊。”


    靖德帝迴身笑著對著李福全指了幾下:“你啊!真是越老腦子越不靈光了。”


    李福全被逼的腦子飛快旋轉著,末了一拍手:“陛下您是懷疑寧王稱病不見人,是因為他剛才根本就不在府上?”


    靖德帝冷哼一聲。


    “自他遇刺已經好幾日過去了,除了當日他迴京時有人見過他,就隻有太醫才會在固定時間去給他請脈。”


    “寧王府每天進進出出的采買和下人也不少,剩下的時間他完全有機會混出府去。”


    李福全驚出一身冷汗:“陛下您是說著寧王殿下有問題?那他會不會就是在岐山刺殺您的人?”


    靖德帝聞言聳了聳肩:“也許吧,不過不急,現在有人比朕還心急呢?”


    李福全對於靖德帝的話完全摸不到頭腦,於是疑問道:“誰啊?”


    靖德帝走到矮幾旁的木椅上一坐,樂道。


    “小五啊,上次自朕遇刺他就接連往宮裏傳迴了十幾封書信,非要迴來助朕除掉那賊人,如今他既已迴京,得了此機會他還安分的了嗎?”


    李福全懵了:“啊?那陛下,王爺他到底要做什麽?”


    靖德帝挑了挑眉,身子一歪,毫無形象的翹起二郎腿。


    “慢慢看著吧,小五這是給朕準備了一場大戲啊,等事情結束後,朕也是時候獎勵他一個王妃了,哈哈哈哈。”


    ……


    蕭深此時還不知道靖德帝對他的想法已經了如指掌。


    此刻他同遼北王與西南王坐在一處,共飲著美酒。


    酒桌上,遼北王豪爽的開懷暢飲,談及京都城的好事物,也是興致盎然。


    “嗯,好酒,這酒雖然比不上遼北的酒烈,但入口順滑,真是讓人迴味無窮啊。”


    蕭深聞言笑了笑:“這新豐酒固然是好喝的,就是不知遼北王有沒有嚐過西原那邊的葡萄酒?”


    遼北王微微點頭:“倒是有喝過一次,不過我倒是覺得有些太甜了,不夠烈,我喜歡烈的,越烈越好。”


    這時一直沒插話的西南王,眯了眯眸子,笑的一臉純良:“遼北王可真是愛酒之人,換做是我啊,你那一杯烈酒可足夠我昏睡上三天三夜了。”


    蕭深和遼北王顧行聞言沒忍住大笑了起來。


    “西南王快別說笑了,您這酒量這麽多年過去了,難道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嗎?”


    西南王聞言擺了擺手:“哎,不但沒有長進,反倒還不比年輕的時候,老了、老了。”


    蕭深端起酒杯,笑著看向西南王蕭橫。


    “您才四十餘歲就這般服老了,該不會是仗著自己年歲大便想來借此來躲酒吧?”


    “也不知缺席的那位酒量如何?能不能和您有的一比。”


    蕭橫聽了這話搖了搖頭:“哎呦,我是真的不能喝,再說人家寧王受傷也不能飲酒,他如今酒量肯定比不上我,起碼我還能喝一杯再倒下。”


    顧行聞言哈哈一笑:“哎?西南王這是想占寧王的便宜?”


    蕭深卻是不管那個,招唿上顧行連灌了蕭橫幾杯烈酒。


    幾杯酒一灌下肚,蕭橫就立刻眼神迷離了起來,臉色也通紅,就連手中的筷子也拿不穩了。


    蕭深眼睛直直盯著他,審視著他醉酒的窘態。


    過了片刻蕭橫慢悠悠的自座位上起來,歪歪扭扭的走了幾步,他的隨從見狀立馬上前扶住了他。


    “王爺,您如何了?”


    西南王身子直直後靠在隨從身上,伸手胡亂的指了一個方向道:“走,迴屋歇息去,本王困了,眼睛都睜不開了。”


    那隨從見自家王爺醉成這個樣子,不好意思的衝蕭深和顧行兩人笑了笑。


    蕭深見狀朝著兩人揮了揮手:“扶你們王爺迴去歇著吧。”


    眼見人走出宴廳,蕭深猛向嘴裏揚了一杯烈酒,辣的他直皺眉頭。


    他本來今日想借著宴席的功夫試探一下西南王,卻沒想到這西南王倒是表現的滴水不漏。


    這麽想著他把目光看向顧行問道:“你怎麽看?”


    顧行對著他抬手舉杯,鋒利的眼神掃過西南王剛剛的座位,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不知道,你知道的,我最不擅長這個了,要是我,就幹脆把懷疑的人全都殺了。”


    蕭深被他一句話給驚到了,有些無語的望了他一眼。


    此時此刻,一輛馬車上,剛才本該醉酒的人此時卻正睜著一雙清明的眼睛,手中端著茶杯饒有興致的端詳著上麵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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