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聽到那人這麽說都饒興趣的繼續問道:“哦?給多少銀子?都招些什麽?”


    那人揚了揚手,指了指前麵:“那酒樓就在前麵,沒掛匾的那家就是,兄弟可自行去瞧。”


    一位老者看著一群年輕人圍在一起談論此事,於是輕歎一聲:“年輕人別去了,那家酒樓的告示剛一貼出來,樓裏的門檻都快被人給踏破了,現在估計已經招完了。”


    一位年輕人不滿的看了一眼那位老者,有些不服的道:“嘖,你這老頭子別說喪氣話,不去看看怎麽知道?萬一人家看我順眼就把我收了呢。


    那老者看著幾個小年輕流裏流氣的架勢,沒有說話搖搖頭便離開了。


    ……


    而這番話正巧被路邊一位衣衫單薄,身形消瘦的落魄少年給聽了去,他眼神順著剛剛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低頭思索了片刻後就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向著那處酒樓走了過去。


    酒樓內


    一樓大堂站滿了因看了門口告示前來應聘的男女老少。


    王管事看著這一屋子烏泱泱,還在交頭接耳的人,頓時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心想著這四小姐到底還是個孩子,這酒樓裏招夥計哪裏能是這麽個招法兒,看這架勢莫不是把半個城北的閑雜散人都給招來了。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今早特意從侯府裏帶了幾個小廝前來,不然就他自己恐怕難以應付這麽多人。


    想到這裏,王管事清了清嗓子決定速戰速決。


    “咳,諸位安靜,先容我說上幾句話。”


    周圍本來還在窸窸窣窣的人群,見這樓裏的管事發了話,立刻安靜了下來。


    王管事看著底下頃刻間就安靜的人群,滿意的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


    “今日諸位集聚於此,想必都是想在這樓裏謀上一份差事,那麽還請諸位配合在紙上留下姓名、年齡、籍貫,不過具體錄用與否?最後還要看我們東家的意思。”


    “凡留下姓名的廚師需在三日後到此參加廚藝比拚,廚藝高超者勝出錄用,至於打雜的夥計們則需廚師比拚後,看我們東家與你們是否有眼緣再決定了。”


    “這……還能這樣?”


    “是啊,這酒樓的東家是誰啊?”


    “沒聽說過啊!之前這地兒是衛老板的地方,至於什麽時候賣的,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我就說這銀子沒那麽好賺吧!還弄什麽勞什子廚藝比拚,太麻煩了。”


    “就是,那像我們長得醜的豈不是沒機會合這東家的眼緣了……”


    王管事看著底下的人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吵的他皺緊了眉頭。


    “肅靜!”


    “別的話小老兒就不多說了,想留下的,請上前報個名兒吧!”


    說罷王管事屁股一沉直接坐在了櫃台後的木椅上,周遭跟著的幾個小廝也忙在台麵上鋪了幾張宣紙,並對著下麵的人說道:“請諸位一個個來吧,廚師到我這裏報名兒,夥計到另一邊。”


    “誒,來了來了,嘿嘿嘿先給我記上吧,我叫朱大富,今年二十有五,在京都城內土生土長,我家三代都是廚子,我爹我爺爺和我……”


    “我叫包老三,今年三十有七……我七歲就在灶上當學徒,如今與灶台打交道已有三十載……”


    “雷大義……”


    “蘭英……”


    “裴三……”


    ……


    眼見著樓裏的人越來越少,記名的小廝有些疲憊的放下毛筆甩了甩手臂:“還有沒有人要記名了?我們東家可說了僅此一天,過期不候啊!”


    這時一名瘦弱的少年邁著略微有些沉重的腳步一點一點的挪到了台麵前:“我叫長燈,今年十五,我是汴州人。”


    記名的小廝詫異的看了一眼麵前那身形單薄的似能被一陣風就刮倒的少年:“額,你想做什麽?廚子還是夥計?”


    “夥計。”


    那小廝見他一副可憐樣,沒忍住多與他說了幾句:“嗯,記下了,你先迴去等吧,等四日後再來,到時候我們東家也會來,具體用不用你還要看我們東家的意思。”


    “知、知道了。”


    那少年嘴上雖然答應,但腳步卻是一步都沒有挪開,那小廝見他沒有離開又問道:“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一旁的王管事也被這個少年吸引了注意力,向著他這邊看了過來。


    那少年似是有些羞於開口,嘴上囁嚅了半晌才對著王管事小聲的道了一句:“我昨日才到京都城,沒有地方住,身上也沒有銀子,可否請掌櫃為我找一處遮風避雨的地方,讓我暫時歇下腳。


    那記名的小廝聞言睜大了眼睛:“哎?你這還沒錄用上就敢對我們管事提條件?別得寸進尺啊!”


    那少年聞言緩緩低下頭,不發一言的慢慢轉身欲離去。


    王管事見他身子似乎不怎麽好,若是宿在外麵,夜晚更深露重恐有性命之憂,於是開口道:“這位小兄請慢,如若不嫌後院的柴房可借你暫憩幾夜,但我們東家是否會用你,小老兒我也拿不準主意。”


    那少年聞言迴頭對著王管事恭敬的行了一禮:“長燈明白,多謝您的大恩,以後若有機會定會報答與您。”


    王管事擺擺手,招唿著身旁的小廝帶著長燈去往後院的柴房。


    晚上王管事拿著名單迴到侯府時,還把這事仔仔細細的說給了溫理禮聽。


    溫理禮奇怪的歪了歪腦袋:“他孤身一人從汴州來的?”


    王管事頓了一下,有些尷尬道:“額,四小姐老奴沒有細問,瞧他那副虛弱樣子就不像是能做活的,鬥膽收留他也是老奴怕他晚上被凍死在外麵,還請四小姐別怪老奴先斬後奏。”


    溫理禮聞言笑了笑:“王管事您是心善之人,不忍看他挨凍受苦,又怕他失了性命才收留與他,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我又怎麽會怪罪您呢!”


    王管事聞言驚訝的抬眼看了溫理禮一眼:“四小姐才是大善,老奴是借了您的地方行了善舉,這功德也有四小姐您的一份才是。”


    溫理禮聽了這話水汪汪的眼睛閃了閃:“好,那我和王管事都是大善人。”


    說罷溫理禮拿著手裏幾頁名單粗略的翻了翻:“竟然有這麽多人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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