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複返的李桂芳找來了幾個兇神惡煞的幫手。


    “她是我女兒,我欠你們的錢找她要,她是明星很有錢的。”李桂芳說。


    為首的大哥手裏拿著棍子,手臂上是大片的紋身,頭上還有一塊不大不小的刀疤,看得出來混跡江湖已久。


    “李桂芳欠我們50萬,你是她女兒理應替她還,要不然我就剁了她一隻手指。”


    張婉霖禁止咽了口口水,“好煩,這個世界能不能把我刪了?”


    張俊恆沒見過這個大場麵,也慌了,偷偷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小聲說:“姐,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跑啊!”


    張婉霖趁他們不注意,彈射起步,向村口跑去。


    張俊恆跟在她後麵。


    “大哥,她絕對有錢的,你問那個賤人要,不要剁……我的手指啊!”李桂芳平時囂張跋扈,現在活脫脫一個孫子。


    大哥麵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招。”


    李桂芳討好地笑著,身體微微顫抖,“不敢,給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


    大哥暫時放過了她,率領小弟去追趕張婉霖他們。


    張婉霖十步一迴頭,“沒事的,輕舟已後空翻。”


    張俊恆平時不怎麽運動,已經氣喘籲籲了,“姐……跑不動了。”


    “你跑什麽啊?跟你沒關係,迴家去吧!”


    張婉霖不想因為自己家裏的那點醜事連累別人,這個事情跟他沒有關係。


    張俊恆有點生氣,“姐,我想保護你!”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現在多危險嗎?”張婉霖反問。


    現在情況要糟糕許多,那一群可是混社會的,下手沒輕沒重的。


    他像小尾巴一樣牢牢跟在她後麵,“小的時候,我被別人欺負是你挺身而出的,這次我也不能丟下你。”


    在張俊恆9歲那年,他個子小小的,說話細聲細語,高年級的小孩就喜歡欺負他。


    他書包經常出現垃圾還有各種各樣的蟲子,課本也總是莫名其妙出現在廁所裏麵,那時候他膽子也小,不敢告訴老師,也不敢告訴家長,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張婉霖無意間撞見了他被欺負的一幕,直接一個飛踹過去,把高年級那個小男孩門牙都踹掉了,為此她被李桂芳毒打了一頓。


    他永遠記得她站在太陽下,渾身都像鍍了一層金光,仿佛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姐……”


    “我告訴你們,張俊恆是我小弟,你們再敢欺負他,我就給你們書包裏麵塞屎。”


    剛開始,幾個比張婉霖個子高的男孩不以為意,他們哄笑著,完全沒把她的話當一迴事。


    “就你?胳膊跟豆芽一樣細。”


    張婉霖邪魅一笑,二話不說直接開幹,先來一個掃堂腿,“橫掃傻杯,做迴自己。”


    “大家一起上!”


    張婉霖冷哼一聲,“惹到我,你們算是踢到鐵板了。”


    她張開雙手,手臂伸直呈180度,然後以極高的速度旋轉。


    “啪啪啪!”


    每個人臉上都來了幾個大嘴巴子,她像一個旋轉的會打人的陀螺。


    要是變成一隻章魚就好了,這樣一下子可以扇八個!


    接下來,她拿起地上的板磚,一拳打下去,板磚一分為二。


    他們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看到沒有,要是敢來,這就是你們的下場。”張婉霖霸氣側漏,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


    幾個人慌了,跪下,“不敢了,你是我們大哥,張俊恆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親愛的弟弟了,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


    “滾!”


    幾個小屁孩屁滾尿流跑走了。


    等人走遠後,張婉霖瘋狂揮舞自己的手臂,手關節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一直蔓延到腦後勺,她疼得齜牙咧嘴的,“剪秋,本宮的手好痛。”


    張俊恆從地上爬起來,小跑過來,心疼地看著她發紅的手,“姐姐,你沒事吧?”


    張婉霖故作堅強,手別在後麵,“剛剛沒有故意耍帥,有些氣質與生俱來。”


    他不知道什麽意思,隻盯著她的手,思考片刻,他小心翼翼湊到她後麵。


    “幹嘛站我後麵,小心一個屁崩你臉上。”


    張俊恆滿臉認真,堵著嘴,輕輕給她手吹氣,“痛痛飛走!痛痛飛走!”


    張婉霖一愣,手上傳來一陣涼風,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疼痛竟然有所緩解。


    她說:“沒事,小傷。”


    張俊恆拉開書包拉鏈,從裏麵暗格掏出自己的零花錢,“姐,我請你吃好吃的,你之前說吃東西會開心很多,我要讓姐姐開心。”


    她點點頭,伸手摸了摸圓滾滾像一顆大蘑菇的頭,“嗯!臭小子,長大了喲。”


    張俊恆燦爛一笑。


    他宴請了她。


    迴家後,張俊恆把這件事寫進了自己的日記本,對上學重新開始燃起期待。


    ……


    張婉霖在拐角處一個漂移順利轉彎,“累了,跪求達爾文退化論。”


    他們跑進了一個胡同,張婉霖說:“爬上去!”


    “怎麽爬?”


    “像猴子一樣啊!”張婉霖率先示範,“看我的。”


    她雙手撐在牆壁上,借力一蹬,腿也上去了,姿勢像一個大字,手腳並用爬了上去。


    張俊恆有樣學樣,過程雖曲折,但也成功了。


    “怎麽不見了?明明看見他們跑進來這裏了。”


    張婉霖屏住唿吸,手裏拿著一個瓢,對準他們往下潑。


    “什麽味道?”


    “好像是尿!”


    “yue~”


    張婉霖笑了,從牆邊探出頭來,“怎麽樣?新鮮出爐的牛尿好喝嗎?”


    幾個人氣得吹胡子瞪眼,但又拿她沒辦法。


    “有本事你下來,看我不弄死你!”


    她做了個鬼臉,“我沒本事!”


    很爽快承認了這個事實。


    “你給我等著!”


    張婉霖:“你給我記住,別管記住什麽,總之你給我記住。”


    “我真是服了。”


    張婉霖:“冤有頭債有主,誰借的就找誰,我不負責擦屁股。”


    ……


    沉默了一會。


    幾個大男人遇到了追債生涯的滑鐵盧,被一個小姑娘耍得團團轉。


    張婉霖和張俊恆趕緊溜了。


    見好就收,別被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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