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迴來了。”


    本以為會看到奶奶慈愛的臉龐,沒想到迴答她的是牆上滴答滴答走動的時鍾。


    “日!”她咒罵一聲。


    拿起桌麵上的鑰匙,衝到麻將館,李桂芳正在打牌,大嗓門隔幾條街都聽得見。


    “李桂芳,奶奶去哪裏了?”


    李桂芳不理不睬,依舊打她的牌,不溫不火的態度著實讓人火大。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是她,要不是她欠人錢,奶奶就不會不見。


    “我最後問一遍,奶奶去哪了?”張婉霖按捺住自己火爆的脾氣。


    李桂芳尖酸刻薄,眼神輕蔑地從上到下掃視她,“沒看到我在打麻將嗎?那個老不死的愛去哪就去哪,管關我屁事,不要阻礙我賺錢。”


    好好好,那就沒必要給她麵子了。


    張婉霖走過去,直接把桌子掀翻了,麻將劈裏啪啦散落一地,一同打麻將的幾個大媽都被嚇到了。


    李桂芳嚷嚷著,唾沫紛飛,“死丫頭,你找死!一天天的能不能讓人省心,我打個麻將都不行?”


    “你踏馬有病啊,自己欠了錢連累奶奶,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是不想做得太難看,才沒把你送進去,要不然你就進去包吃包住吧!”


    張婉霖很生氣,一想到她這副嘴臉就更氣了,害群之馬!


    “那個老不死的死了更好,省得我看見她就來氣。”


    李桂芳口不擇言,什麽難聽說什麽,完全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美德。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圍觀的人看不下去了,出來調解兩句。


    張婉霖狠狠瞪了一眼李桂芳,“奶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完,她就離開了,當下最重要的任務是找到奶奶。


    她打聽了一下之前追債人的位置,直接單槍匹馬過去了。


    “碰——”門被一腳踢開。


    之前幾個男人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門外這個不速之客。


    “喲,你終於來了!”為首的大哥說。


    張婉霖廢話不多說,“我奶奶在哪裏?”


    “放心,你奶奶我們好吃好喝伺候著著呢,不過,要想離開這裏必須把錢還了。”


    張婉霖:踏馬的,之前還許願要暴富,現在剛好要大出血,老天爺我不會再許願了,我許了願,你就知道怎麽玩弄我了。


    手裏剛有點小錢就要花錢。


    “怎麽?不是明星嗎?這點小錢都拿不出來?”


    張婉霖無語,“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一個黃毛拿出手機拍攝,“你不給,我就把視頻發到網上去,讓你的粉絲看看你的真麵目。”


    她上前一步,奪走黃毛的手機,對著鏡頭比了個耶。


    把手機還給他。


    黃毛:?


    “你發吧,記得開美顏!”張婉霖用輕鬆的口吻說出這樣一句話,“反正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


    大哥拿出一把殺豬刀,氣勢洶洶過來,“要不還錢,要麽留下一隻手,你選吧!”


    “可以兩個都不選嗎?”


    大哥氣笑了,舌頭頂了頂腮幫子,“你當我們這裏是菜市場嗎?還討價還價!”


    大哥把刀插在桌子上,刀子閃著寒光。


    張婉霖找了個位置坐下去,“整天打打殺殺的,影響不好。”


    大哥也不廢話了,吩咐身邊的小弟,“把老太的手剁下來給她留個紀念。”


    這話讓張婉霖心頭一跳,這群亡命之徒還真是無惡不作。


    她趕緊出聲製止,“停,50萬而已,給給給!”


    奶奶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親人,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


    “把我奶奶帶過來,我要看見我奶奶平安無事,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都要你們陪葬。”


    她語氣嚴肅,沒有開玩笑。


    很多時候她隻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難看,但是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騎在她頭上拉屎,俗話說得好——狗急都會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大哥大手一揮,小弟進去把奶奶帶了出來。


    “看見了吧,你奶奶還好好的。”


    張婉霖珍惜確認,奶奶確實沒有事情,才鬆了口氣,她很害怕奶奶被他們虐待。


    她也很爽快,掏出一張銀行卡,“這裏有100萬,足夠還清所有的債務。”


    大哥狂喜,接過銀行卡,“我們也是有規矩的幫會,剩下50會原封不動退還給你。”


    看不出來,這幾個追債的還挺有人情味。


    張婉霖把奶奶拉到自己身邊,“不用了,這100萬都給你們了!”


    “啊?”大哥和小弟麵麵相覷。


    大哥心裏麵很不踏實,猶豫著開口,“要不你扇我兩巴掌再給我坨屎吃?或者羞辱我一頓?要不然這錢拿著不踏實。”


    張婉霖忍俊不禁,“要不說你們幹不了大事,慫得一批。”


    大哥被嘲諷也不生氣,他撓了撓頭,“你這錢來路幹淨嗎?我不想進去包吃包住!”


    “放心,都是我的血汗錢,不過……”


    大哥立馬來了精神,“不過什麽?”


    “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小忙!”張婉霖手托著下巴陰險一笑。


    大哥心裏麵發毛,頓時覺得手裏的銀行卡有點燙手,“違法犯罪那可做不得!我們都是良好市民,不幹那些事!”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張婉霖是震驚了一下又一下,“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好市民。”


    大哥一身肌肉,頭上還有一塊觸目驚心的刀疤,手上的紋身……都透露出他是個亡命之徒,不好惹!


    “看不出來很正常,人不可貌相!”


    張婉霖解釋,“沒有讓你做什麽違法的,就是一個簡單的小任務。”


    “你說!”


    “李桂芳知道吧?”


    大哥立馬接話,“知道啊,你今天不就是給她還債嗎?”


    張婉霖點點頭,“沒錯,就是她!”


    大哥好像領悟到了什麽,“懂了,我們以後絕對不會騷擾她的。”


    張婉霖“嘖”了一聲,“誒,等一下,我要的是你每天給我去李桂芳家嚇唬她一下,但不要下手太重,就讓她破點皮就好,還有,不要告訴她我把錢都還了。”


    大哥疑惑,“為啥?”


    “第一,我想給她點教訓,讓她夾著尾巴做人。第二,我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我也不可能下一次還給她擦屁股,所以我讓你們給她點苦頭吃。”


    李桂芳是個勢利眼又極其沒有道德感的一個人,如果她知道張婉霖輕輕鬆鬆就給她還了50萬,她潛意識知道有人給兜底,會變本加厲,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


    而張婉霖也不可能次次都給她兜底,再說了,萬一奶奶被別人傷害了,那將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要讓李桂芳處於一種危機狀態,疲於應對追債就沒有精力出去惹事。


    大哥似懂非懂。


    張婉霖說:“你們不用管那麽多,就按我說的來,這50萬是我給你們的酬勞。”


    “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拿錢不辦事,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大哥笑嘻嘻,嘴角都要飛上天了,不敢相信這潑天的富貴也是輪到他了。


    “老板,保證完成任務。”


    張婉霖領著奶奶離開了,大哥還貼心叫了輛車送她們迴去。


    “奶奶,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害你,你跟我說。”她認真看著奶奶急切地詢問。


    奶奶慈愛地笑著,手握住她的手,“沒事,他們也不是壞人,剛還給我水果吃,我們在裏麵鬥地主,可好玩了。”


    張婉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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