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迴來啦!”


    聽見聲音,奶奶從屋子裏蹣跚走出來,布滿皺紋的臉一下子綻放出笑容,連眼角都含笑。


    “霖霖,你終於迴來了。”


    張婉霖放下東西擁抱奶奶,“奶奶,我想死你了,好久沒看到你了。”


    奶奶拉著她的手進屋,“飯菜都做好了,就等你迴來了。”


    “好,我要吃三碗大米飯!”她嬉皮笑臉,工作的疲憊在迴到奶奶身邊之後一掃而空。


    奶奶拚命往她碗裏夾菜,她的碗都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丘了。


    “奶奶,你這手藝還是一如既往高超。”


    奶奶看著她大口吃飯,眼神慈愛溫暖,“愛吃就多吃點。”


    張婉霖吃到奶奶做的飯菜,胃口大開,一下子把飯菜掃蕩一空。


    “空盤行動,從我做起。”


    ……


    吃完飯,張婉霖在村子裏散步,順手搶了小孩叔叔的一根烤腸。


    因為小孩的輩分比較大,張婉霖按道理是要叫他叔叔的。


    小孩叔叔很穩重,沒哭也沒鬧,也可能已經習慣她這樣缺德的行為。


    她很久沒迴來,現在正四處溜達,尋找幾分熟悉的感覺,試圖迴到那段時光。


    小巷兩旁坐滿了兩排的阿姨,正虎視眈眈看著她,危險程度不亞於一顆導彈。


    大事不妙,遇到村裏的情報局了……


    張婉霖後退一步,準備開溜。


    “喲,這不是我們大明星張婉霖嗎?”


    一個阿姨尖聲叫起來。


    張婉霖賠了個笑臉,慢慢撤出人群。


    另一個阿姨拿著蒲扇,“婉霖,怎麽那麽沒禮貌?見到叔叔阿姨也不打聲招唿。”


    她笑得燦爛,“原來是張大嬸,你還記得我啊?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嘞。”


    張大嬸責怪,“婉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鄉下人?”


    她緩緩走到張大嬸身邊,湊到她耳朵旁說:“我是低情商,別讓我丟臉。”


    張大嬸一愣又一愣,她岔開話題,“婉霖,人不能忘本,自己有錢了也不知道給堂弟點錢花花。”


    張大嬸跟張婉霖家多少沾點親戚,看見張婉霖日子過得風生水起,難免遭人嫉妒。


    越窮的人,心胸越可能狹隘。


    像馬大嬸這樣善妒的人,看到別人過得好是不可能不嫉妒的。


    她不慌不忙迴懟,“給男人花錢倒黴一輩子,要花自己不會掙嗎?”


    張大嬸臉色難看。


    李大娘充當和事佬,“大家有話好好說,火藥味不要那麽重。”


    她拉著張婉霖坐到她旁邊,“婉霖,有男朋友了嗎?大娘給你介紹一個?”


    農村人離不開的話題無非就是柴米油鹽,結婚生子買房買車。


    “謝謝,我看不上那些歪瓜裂棗的。”


    這一句話,成功讓幾個阿姨大腦宕機,在她們的思想觀念裏,女人不能挑三揀四,更不能貨比三家,有人要就燒高香了。


    “婉霖,話不能這麽說,你都老大不小了,還不找對象,不結婚,說句不好聽的,以後嘎了都沒人知道。”


    張婉霖想想都覺得好笑,大人們催婚的理由也是夠奇葩的。


    “難道被人看見就可以複活嗎?還是說被人看見就不會臭?”


    大媽們都啞口無言。


    張婉霖乘勝追擊,“現在有幾個孩子的家長,老年無人問津比比皆是,養兒不一定防老。”


    “再說了,我一想到要給我的孩子花錢我就心痛,我自己都不夠花呢。”


    張婉霖拍拍屁股走人,“你們慢慢聊,我說話有點難聽,就先走了。”


    在大媽們驚訝的眼光中,她從容淡定離開。


    她一離開,身後就開始嘰嘰喳喳起來,很明顯張婉霖成了大媽口中的談資。


    “叮鈴鈴……”


    接起電話。


    “喂,姐,你媽迴來了,你趕緊躲一下,要不然她又要問你要錢了,甚至可能傷害你。”


    張婉霖的媽媽是個好賭之徒,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對她拳打腳踢的,稍微長大一點,就派她出去打零工,現在張婉霖會賺錢了,她更是變本加厲。


    “啊?那我買點武器。”


    張俊恆急了,“我是叫你趕緊跑,不是叫你跟她硬碰硬啊?”


    “要是硬碰硬,扒她一層皮不是問題。”


    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張婉霖趕迴家裏。


    “奶奶,你沒事吧?”


    奶奶搖搖頭,“霖霖,我沒事的,你保護好自己。”


    李桂芳大搖大擺從屋子裏出來,屋子被她翻得一片狼藉。


    “老不死的,錢藏哪了?”李桂芳沒找到錢,生氣極了。


    看見張婉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張婉霖老娘養你到現在,是時候到你養我了,給點錢花花,沒錢了。”


    張婉霖看著她麵無表情,“有手有腳的不去工作,就知道躺家裏吃喝賭,你可真好意思。”


    李桂芳眼睛閃過狠厲,“不給?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還以為張婉霖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任她宰割,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時代變了。


    李桂芳不由分說一腳就踹過來,張婉霖抓住她的腳暗中卸力。


    “噗……”張婉霖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李桂芳刹那間慌了,她也沒用很大力!


    張婉霖背過身,把血包含嘴裏,抄起一把菜刀,張牙舞爪追過去,“輪到我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張婉霖像瘋了一樣。


    李桂芳害怕了,撒腿就跑,“我是你媽,你個死賤人,這樣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張婉霖的笑容陰惻惻的,“你下去跟閻王爺講嘍。”


    李桂芳害怕極了,以為是軟柿子結果是一塊鐵板。


    “別過來啊,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不怕你幹嘛躲?”


    她逃她追。


    “張婉霖,早知道當初就把你丟臭水溝裏淹死得了,省得今天你跟我作對。”


    張婉霖麵不改色,“防人之心我有,害人之心我也多的是,今天就當為民除害了。”


    張俊恆殺到現場,看到這一幕都驚到了,太血腥了。


    “阿姨,快跑,我攔住她。”


    張俊恆故意擋在張婉霖麵前,一邊偷瞄李桂芳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橋邊,才放下心來。


    李桂芳罵罵咧咧跑走了。


    “不是,大姐,你玩cosy呢?cos的是怨氣很大的女鬼嗎?”


    “我現在怨氣比鬼還大!”


    張婉霖吐了幾口血,這血包很難吃,有一股奇葩的味道。


    她跑去漱口。


    “我就嚇唬她一下而已,誰知道她膽子那麽小。”


    張俊恆也是服了她了,誰家女孩子這麽彪悍的。


    算了,自家的,隻能寵著了。


    “姐,你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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