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洗澡後背不好搓,胳膊彎著往後伸,搓不了幾下手臂酸得不得了。


    叫裴青生過來幫忙,兩人沒做到最後一步,赤裸相見,有些不好意思。


    謝茯伸著胳膊,艱難的給自己搓後背。


    胳膊有些短,要是和腿一樣長就好了。


    洗完澡出來,髒水倒在出水口。


    “青生,什麽時候買個大一點的木盆,專門用來洗澡洗衣服。”


    每次洗澡都是用洗臉盆,涼水兌溫,巾帕浸濕往身上淋,夏天還好,冬天感覺整個人像赤身裸體站在雪地裏,冷得快抖成篩子。


    “過段日子請人帶迴來。”


    這幾天各家都忙,沒人去鎮上。


    “洗好了?”裴青生問。


    “好了,你幹嘛呢。”謝茯走到門前,伸著頭往裏瞧。


    “灶底灰快滿了,你別進來,去屋裏歇著。”


    草木灰是中藥,撒在土裏可以治蟲。


    還有鍋底灰,中醫叫百草霜,用途廣泛,偶會有人到村裏收鍋底灰,她隻在村子裏見過兩次。


    謝茯把籮筐裏的布料拿出來,挑一塊大的,再挑四五塊小布料,明天給王紅月家送去。


    剩下的過兩天洗洗,曬幹收進箱子裏。


    被子放在床尾,曬兩個太陽收起來。


    這天氣蓋著熱,不蓋又冷。


    等手裏賺了錢,做兩床薄被。


    脫鞋翻身上床,趴在被窩裏,雙手托起下巴,望向院子中。


    明天整完地,放水,後天下午薅秧移栽。


    苧麻地裏的雜草早晚去,出太陽迴家織布,傍晚再去地裏薅草。


    兩個人換著來。


    見他洗完澡,翻身往裏。


    “青生,後天插秧,咱們兩個人一畝地,一個下午能忙完,對了,要去裏正家借犁。”


    “守財叔家也有,我去他們家借吧。”


    農忙期間,借用驢車和農具,是不收錢的。


    裴青生將房門關上,在床邊坐下:“我去吧,你能扛得動?”


    “我扛不動?”謝茯噌得一下坐起身,從身後抱住他的腰,咬了一下耳垂,“你我都抱得動,那玩意可比你輕。”


    “明天一天把地整好,要是有人插秧,來請你去幫忙,你找個借口別去,我也不去,家裏一堆事。”


    總有些人,你家忙的時候他冷眼旁觀,等你家忙完,輪到他們家了,又厚著臉皮上門請你去幫忙。


    裴青生順著她的力道躺下:“前兩天去地裏薅草,碰上麻子叔和小燕嬸,開玩笑的和我說,等我們家的秧插完,讓我們去他們家幫忙。”


    “不去。”


    吳麻子,張小燕,這兩口子也是愛占便宜的人,嘴碎。


    尤其是吳麻子,特別愛開黃腔。


    嬸子和嫂子們在河邊洗衣服,他看到非要走過去說些葷話,惹得臉皮薄的小媳婦們臉紅心跳,才心滿意足的哈哈大笑離開。


    “這兩人看到我都遠遠避著,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麻子叔招人嫌,背地裏不知道被嬸子們罵成啥樣。”


    臉皮比城牆還厚,別人怎麽罵都不改。


    “嗯,我說家裏有一堆事要忙,還說過兩天家裏插秧請他們來幫忙,燦燦笑了兩句走了。”


    裴青生拍了一下腰間的手。


    “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好長時間不見,想你了,你不想我?”


    嘴上說著,手上不停。


    “不想。”


    謝茯的手慢慢移到係扣處,摸到短的那一根,輕輕一拉,衣衫向兩邊滑落。


    “真的不想?”


    “不想,別亂動,早些歇著。”


    裴青生嘴上說著,手卻沒有阻攔。


    他像一條案板上的魚,直挺挺地躺在那,等著人宰(為所)割(欲為)。


    謝茯趴在他的耳朵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極其曖昧的語調說道:“口是心非……”


    房間內昏暗,看不到他早已紅透的臉頰,眸光中染上了情欲。


    那隻手不停的遊走作怪。


    裴青生立刻抓住要動的手,啞著嗓音問:“你呢。”


    “什麽?”謝茯親吻著他的脖頸,追問,“什麽我?”


    “就是……你……”


    聽他結結巴巴的,好奇地抬起頭。


    月亮冒出頭,昏暗的月光從窗戶透進。


    裴青生的眼神來迴轉動,不敢落在她的臉上。


    謝茯來了興趣,什麽事能讓他這般害羞,脖子都開始發紅了。


    耳朵湊近他唇邊:“你悄悄告訴我。”


    耳邊傳來咽口水的聲音,接著傳來蚊子般的聲音。


    “你、怎麽讓你……讓你……舒服。”


    最後兩個字,如果不是她把身體所有感官聚在一處,還真聽不到。


    謝茯想到什麽,悄悄紅了臉,趴在他耳邊迴。


    “目前有兩種方法,第一……”


    她摸到了他的手。


    “第二……”


    撫摸上他的唇,並趴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說完期待地盯著他的眼睛。


    “二選一,我聽你的。”


    裴青生拉過被子蓋在臉上,腳趾蜷縮了起來。


    “青生,是你自己問的,總不能老是讓我喂你吃飯,你也得喂我吧。”


    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吃著豆腐。


    “要不選一……”


    在她說出‘一’的同時,被窩裏響起。


    “二。”


    聽到各自的答案,兩人都愣了一下。


    謝茯沒想到一上來他選擇重量級的。


    裴青生則是聽到她說‘一’,自己說‘二’,在她心裏,會不會認為自己是變態。


    他有些慌亂,臉色漸漸由紅轉白,方才她說‘二’會更加舒服,所以……


    拉下被子,神情有些焦急:“我、我不是……”


    “那就‘二’。”謝茯伸出食指抵上他的唇,“我心中也想選‘二,’但是怕你不能接受,所以我才說‘一’。”


    聽到此,裴青生安了心,目光變得羞澀,但隨即,他反應過來一件事。


    盯著她的眼眸,委屈地問:“你怎麽會知道……知道‘二’,會更加……更加舒服。”


    她說得很篤定,就好像……好像經曆過一般。


    謝茯本來想逗逗他的,但怕把事情弄得不好解釋,歇了心思。


    “還能咋知道的,村裏嬸子們聚在一塊,那葷段子一點不比你們男人說得少。”


    嬸子們,背個鍋吧。


    裴青生抽了抽嘴角:“她們聚在一塊,還……還說些私房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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