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之間的情趣,說給外人聽,他擰起眉頭,望著眼前人。


    “你別把咱倆的事往外說,我不喜歡。”


    “我可沒說過。”謝茯抬手撫摸著他的唇瓣,目光一黯,“這種事我不喜歡往外說,要說也是說給你聽。”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不知道的可以來問我,我願意傾囊相授。”


    裴青生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唇,大力拉了一下被子,將兩人悶在被窩裏。


    ——


    事後。


    謝茯盤腿坐在床邊,身前是背對她的人。


    捏著他紅彤彤的耳垂,抿唇笑道:“青生,怎麽吃飽又不理我了,不喜歡我說葷話?那我以後不說好不好?”


    不說是不可能的,她發現他挺愛聽的。


    悶騷男。


    裴青生咽了下口水,往下挪動,被子蓋得嚴嚴實實,露出散落在外,淩亂的頭發。


    悶聲迴:“睡覺。”


    謝茯掀開被子,一邊往他身邊拱一邊說。


    “你應該不知道,每個姑娘出嫁,家裏人都會給一本書,也有不給的。”


    什麽都不懂,家裏人不說,嫁過去第一晚,會鬧出很多事。


    不懂得憐惜的,那晚純純受罪,心靈和身體上雙重。


    “這些我都是聽村裏嬸子們說得,有一次我路過她們身邊聽到,說家裏有書,換著看呢。”


    她在謝家時,打掃屋子無意間看到過。


    應當是他們拿出來看忘記收迴去了,就放在枕頭底下,偷摸瞅了一眼,和她看過的相比,模糊不清,很一般。


    書都快被翻爛了,不知道傳了多少代,有些缺了角,還是重點部位。


    也不知是誰那麽變態,就撿著那塊撕。


    “睡覺。”裴青生翻過身,將人緊緊抱在懷裏,掖好被子,“不許說話了,睡覺。”


    “哦。”


    謝茯趴在他懷裏偷笑。


    隨即打了個哈欠,尋了舒服的姿勢,低聲道:“睡覺。”


    ***


    清晨,縷縷晨光穿過薄霧,灑在金黃色的麥穗上。


    待薄霧褪去,村民們手持鐮刀,戴上草帽,男人光著膀子,女人將袖口紮緊,割下一束束金黃的麥穗堆成一堆。


    孩子們拿著麻繩,將麥子捆成一束,或背或抱,走過木板橋,放在自家獨輪車上。


    覺得麻煩,費事的,麻繩扔在一邊,抱起麥子往前走,麥子掉了一路,招來家裏人的嗬斥。


    謝茯去楊守財家借犁犁地,把驢也借了過來。


    裴勇拄著拐杖,慢悠悠的從田埂上走過來,站在地頭喊:“青生,毛驢用完我家來拉。”


    耕完地草根翻了出來,裴青生拿著耙子,把草根摟到一起,衝著地頭的人點了點頭。


    村裏家家戶戶都開始割麥子了,驢車隻有一輛,誰家先開口給誰用。


    他已經過來說了兩遍,現在又過來,謝茯懷疑在催她。


    還有小半畝地沒整完,來催也不能快,整得仔細,地裏的草根才能全部翻出來。


    翻到小石頭用腳踢在田埂邊,到東邊地頭,轉彎向西,路過裴青生身邊,說道。


    “你家這三畝是好地,婆婆在世精心伺候著,土裏不可能無緣無故長出石頭塊,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扔在地裏的。”


    從未開墾過的荒地,從裏麵翻出石頭不稀奇。


    但隻要開墾過的田地,小拇指大的石頭都能撿得幹幹淨淨,絕不可能出現拳頭大的石塊。


    裴青生指著籃子裏的小石子:“那些是在一堆翻出來的,不知是誰幹得缺德事,好在不多,前麵也有?”


    “有,不多。”


    抽著驢子往前走,迴頭看了一眼籃子裏的石頭,低聲罵了兩句。


    謝茯在田裏望了一圈,不確定是誰幹的。


    背後使陰招,防不勝防。


    犁完地,裴樹的大兒子,裴文州跳過小河溝,到他們家地頭。


    “文州大哥,太爺剛才來了幾遍,說他們家要用。”


    裴文州,二十三歲,五個孩子,前頭兩個是女兒,後麵三個是兒子。


    相貌端正,對人比較冷淡。


    “我和太爺說了,我們兩家一塊用,給我吧。”


    謝茯點了點頭,把鞭子遞給他,往後退了兩步。


    裏正有兩個兒子,一文一武,老二叫裴武誌,比裴青生小一歲,三個孩子。


    拿起從鄭桂花家借來,放在地頭的木耙,從西往東。


    到了中間段,隔壁田地關月娥和她弟妹在一塊割麥子。


    耿有方和耿有正兩兄弟從東往西。


    趙小霜,十三歲,個子不高,小小的,性格靦腆,不太愛說話。


    關月娥直起身,手握成拳,輕輕捶著後腰:“小茯姐,你家地整完放水,明天能插秧了。”


    “對,就是這麽打算的,明天早上薅秧,下午插秧。”望了眼他們家的田地,“四個人幹活快,一會半畝地下去了。”


    都是幹活的好手,速度快。


    “早點割完打麥子,挑個好地方曬糧食。”


    村裏打穀場不大,收莊稼時,小路上都曬滿了糧食。


    關月娥繼續彎腰割麥子,手腳麻利。


    “對了小茯姐,有方成親那天,聽嬸子們聊起,他們想從你家買布,我聽那意思,鎮上最便宜的一匹麻布一百五十文,想半價從你手裏買一匹。”


    還有說想五六十文買一匹的。


    “半價?”謝茯掃視了一圈,“哪個不要臉說的,還半價,她怎麽不說一文錢不要,免費送給她。”


    一匹布規格最小,長十三米,寬兩尺二,要織一個月。


    關月娥頭也沒抬地迴:“是誰我就不告訴你,村裏就那幾個人,我聽她們的意思,想等你把布織出來問問。”


    嘴上說著問,其實自己心裏早就已經定好了價錢。


    “來問正好,我想看看她們臉皮有多厚,看我家種了苧麻,不用花錢買線,覺得我能省一大筆錢,賣得價錢就應該比鎮上低一半還多,虧她們說得出口。”


    “一匹布,比鎮上少三文,不能再少。織一個月,累得腰酸背痛,結果才賺二三十文錢,那我還不如打絡子呢。”


    “月娥,要是有人問起,你就告訴我剛才說得話。要是能介紹一個人過來,買了布走,下次再來我家買布,可以便宜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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