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舍得。”袁寰坐在他身側道。


    他的手順著肩膀下滑,撫過江席玉的脊骨,然後停留在了他的腰間。


    那處的曲線能被袁寰用雙手輕易掌控,他用手攏著江席玉的腰,為他按摩著,低沉的嗓音貼近他的耳邊,說:“還疼麽?”


    江席玉沒有作聲,隻是眉眼間隱約有些耐不住萬般疼惜的力道。


    太酸了……


    他半眯著眼瞧向袁寰。


    明明那眼神裏映著些可憐,袁寰卻偏偏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幽怨。


    他忍不住攬腰把江席玉撈入懷裏,下巴抵著他的肩膀,似乎笑了。


    “陛下,說句話理理我,嗯?”


    江席玉不肯開口,袁寰就使勁的在他脖頸間蹭。


    “很癢。”


    江席玉受不住偏頭撞了下袁寰的腦袋,隻覺得自己撞上鐵了。


    他“嘶”了一聲,聲音帶著點啞,蠻似撒嬌的說:“袁九歌,疼死朕了。”


    兩人之間親密得越自然,小皇帝那種少年性子就越藏不住。


    袁寰隻覺得他可愛的要命,真是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裏時時嗬護,時時哄著。


    “陛下恕罪。”他裝模作樣的帶起了腔。


    江席玉後背挨著他的胸膛,閉了閉眼,似是沒睡醒的樣。


    袁寰問:“還困嗎?我帶你去睡?”


    “睡久了腦子不清醒。”江席玉輕聲道,順便算起了賬。


    “何況我被榻冷醒的,更不想睡了。”


    袁寰心中記著刺殺的事情,所以就想趕快將行宮裏的人排查幹淨。


    為了江席玉的安全,他必須親自去做。


    否則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可能放過榻上那樣的溫情。


    袁寰掩去心中的歎氣,湊近聞了聞他的味道,悶聲說:“我抱著你,你睡,我不離開。”


    江席玉的手輕輕搭在了自己腰間的手臂上,覆著袁寰的手背,問:“事情都處理好了麽?”


    “快了。”袁寰應了聲,反手握住他的長指,說:“要做最壞的打算,還需問陛下要一道調兵的聖旨。”


    他已經吩咐昭白出發北原了。


    這道聖旨,隻是為了打開大涼與北原沿途的關口。


    江席玉聞言,緩緩睜開了眼。


    待到困倦之意褪去,他眸中有了細微的起伏,半晌才淡聲開口:“朕可以下這道旨,但玉璽卻在宮中,除了太後,就隻有丞相能接觸到了。”


    他說著,仰頭去看袁寰。


    對上視線的那刻,他看見袁寰一向銳利的眼中添了他的痕跡,於是不再有殺性,隻餘情人般的溫柔。


    這一眼,江席玉下定了決心。


    這道旨意下來,他的命就徹底屬於袁寰了。


    大涼的門全然為北原打開,這就是一場豪賭。


    江席玉要用這江山,去賭麵前這個人的情意。


    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他瘋。


    江席玉也覺得自己瘋,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拒絕過,也用惡語警告過,可袁寰依舊把心捧上來了。


    於是,江席玉對他的戒心,早已不動聲色的化在了彼此耳鬢廝磨間。


    他的懷抱好暖,他的心好燙,似乎有他在,就能驅走江席玉身上所有的孤寂與淒霜。


    皇位太冷,江席玉有時也如坐針氈。


    他被陰謀算計著整壞了身體,他不能像正常的皇帝那樣,高坐於上。


    他們不畏寒,江席玉卻畏。


    有人托舉他,有人視他如命。


    他再也沾不上半點的冰冷,所以江席玉的野心裏,除了江山,又多了個人。


    這江山,日後給誰都行。


    但袁寰必須是他的,生與死都隻能屬於他江席玉一人。


    “會輸嗎?”


    江席玉突然呢喃著問了句,抬眸時眼裏卻露出了最為狠厲的一麵。


    他的指尖抵著袁寰胸口的位置,問他會不會輸。


    像是在問這場和太後的爭鬥,又像是在問其他會不會輸。


    袁寰卻沒有半分遲疑,低首吻了吻他的發頂,語氣篤定道:“我不會讓你輸。”


    他盯著江席玉,複又認真道:“我袁寰用我的性命起誓,你不會輸。”


    江席玉終於笑了,仰頭去和他接了個親密且安靜的吻。


    半個時辰後。


    勒元照著袁寰的吩咐求見。


    江席玉坐在案前寫下了調兵的聖旨。


    袁寰接過後細細端詳著那些字,忍不住誇了句:“陛下真有文化。”


    江席玉微挑眉,扯唇笑了下,說:“寫幾個字就是有文化了?”


    袁寰不知想起什麽,忽地也笑了。


    “我一家子都喜歡舞刀弄槍,我爹和我娘最大的願望,就是盼著我娶個有文化的妻子。”


    江席玉瞟了他一眼,緩慢說:“朕可不是你的妻。”


    袁寰合上聖旨,半點不帶害臊的說:“也行啊,我嫁個有文化的也成。”


    勒元跪在珠簾外,恨不得現在就插了翅膀追上昭白,跟他換個差事。


    出神間,江席玉的目光看過來。


    他見勒元一副‘我聽不見我聽不見’的模樣,不免逗樂了。


    江席玉用腳踹了下身側的袁寰,說:“得了,你下屬都被嚇壞了。”


    袁寰走過去把江席玉的龍紋玉佩以及聖旨給了勒元,麵上收起了浪蕩樣,正色說:“小心行事,完事後把這玉佩給我。”


    後麵一句話,他放得很低,隻用了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


    自從上次幫袁寰偷了帕子,勒元就知道了。


    但凡是屬於陛下的東西,旁人真的別想占有分毫。


    就說這作為信物的玉佩,世子也看得同聖旨一樣重要。


    勒元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隻恭敬接過,說:“屬下一定辦妥。”


    這封聖旨要送入丞相府,待丞相蓋完玉璽後,便要馬不停蹄的派人送往北原,有了這個東西,北原軍將直抵京城再無阻攔。


    這差事很重,不亞於戰場廝殺。


    好戰的血液沸騰,勒元眼神堅毅的站起身,行完禮就退了出去。


    袁寰身邊兩位最為得力的下屬都派了出去,他留了下來與江席玉共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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