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奈真的《珍鳥圖》許是被唐翌私藏起來,一直找不到,所以一切推測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無法給他定罪。


    周靜容被唐翌擺了一道,恨得牙癢癢的,要笑不笑的說:「換走了我一幅名畫,又坑了我一筆銀子,空手套白狼,厲害呀!」


    傅雲深微微挑眉:「怎麽,你好像還挺欣賞他的?」


    周靜容捏了捏他的鼻子,無奈的說:「我這是反話,聽不出來嘛!」


    傅雲深被捏住了鼻子,也不反抗,甕聲甕氣的說:「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周靜容以為,傅雲深對付唐翌的方法,是使用陰謀陽謀在精神上打壓他。


    可誰知,傅雲深卻是簡單粗暴,直接找上門去,和唐翌打了一架。


    說是打架並不確切,因為打架是雙方麵的行為,而傅雲深則是單方麵吊打唐翌。


    從周靜容與唐翌僅有的幾次見麵來看,唐翌是那種為考取功名隻知死讀書的人,並不注重運動,四體不勤。而傅雲深則是文武兼修,修理這麽一個書呆子不在話下。


    可是,當周靜容聽說傅雲深隨身攜帶了佩劍時,心情就不輕鬆了,一會兒擔心傅雲深受傷,一會兒又擔心傅雲深出手太狠,犯下命案。


    周靜容坐立難安,抬腳就往外走,想去找傅雲深。


    她才走到院門口,便與已經迴府正打算去往淨房的傅雲深撞了個正著。


    周靜容快步走向傅雲深,離他還有一段距離時就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傳來。


    她頓時花容失色,奔跑起來。傅雲深習慣性的展開雙臂,好心情的等著她撞進懷裏。


    可周靜容卻在他麵前穩穩的停了下來,抬起手想要觸碰他,不知為何又猶豫了,緊張的問:「你受傷了?傷到哪裏了?嚴不嚴重?」


    傅雲深唇邊莞爾,聲音愉悅的說:「我沒事。」


    周靜容卻不相信,仔細將他打量了一番,看到他袖口的血跡,驚唿一聲就去擼他的袖子:「你流血了!」


    傅雲深看了看袖口,不甚在意的說:「哦,不是我,是唐翌。」


    周靜容大驚,立馬抬起頭,拉著傅雲深詢問:「唐翌受傷了?那他傷的嚴不嚴重啊?」


    傅雲深臉上淺淡的笑容隱去,又不高興起來。


    本以為周靜容隻關心他,可沒想到她那套關切的說辭還用到了唐翌身上,這讓他很不爽啊!


    不過還沒等傅雲深抱怨什麽,又聽周靜容內疚的說:「你傷了他,他若是去縣衙告你怎麽辦啊?隻是為了一幅畫和幾千兩銀子,沒必要的,就當是破財免災嘛!」


    周靜容很自責,要不是為了她,傅雲深怎麽會和人打架,還見了血呢?


    她不太懂古代的法律,不知道傅雲深會不會受到責罰,但她還是很擔心,因為這事要是放在現代,就算沒人告,也得進局子啊!


    傅雲深見周靜容不是關心唐翌,而是擔心他被唐翌狀告,這才心裏不再別扭,臉上複露霽色,攬著她向屋內走去,柔聲安撫道:「我知道輕重,他不過受了點輕傷而已。」


    傅雲深並沒有攻擊唐翌的要害,隻在他的胳膊和大腿上刺了幾劍,往身上招唿了幾拳,使他受了內傷。他短時間內應是下不了床也拿不起筆了,但應該不會耽誤數月後的會試,所以算是輕傷……吧?


    傅雲深並沒有將細節說給周靜容聽,隻寬解她道:「而且,我們簽了生死狀的,就算我不小心把他打死了,也不會有事。」


    周靜容懵愣住,呃,簽生死狀什麽的,不是武俠裏麵才會有的情節嘛?


    而且,傅雲深來勢洶洶,唐翌明知自己打不過他,又怎麽會那麽傻簽下生死狀呢?


    迎著周靜容疑問的目光,傅雲深解釋道:「我雖然沒找到他調包《珍鳥圖》的證據,卻無意中發現了他賄賂鄉試考官一事,可見他這個二名亞元也是有水分的。我以此為要挾,迫他簽下生死狀與我比武,他不敢不應。」


    唐翌若是不應,傅雲深就會將他賄賂考官一事公諸於眾,屆時他不僅免不了牢獄之災,還科考無門,名聲盡毀,一生終結於此。


    而應下傅雲深的挑戰,他或許還可以放手一搏,尚有一線生路,所以他不得不應。


    周靜容不解:「既然你已經掌握了他的罪證,有的是方法整他,為什麽非要和他比武呢?」


    傅雲深耐心的解釋道:「官場之上,盤根錯節,唐翌賄賂考官,並非隻他二人之事,這背後說不定還有很複雜的關係網,牽扯到多少人。所以我即便有證據,也不能輕易做什麽,還需從長計議。」


    周靜容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傅雲深想到唐翌,又冷哼一聲,還有些餘怒未消:「況且,他汙蔑你的名聲,不狠狠的揍他一頓,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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