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腦補最為致命。


    目前張嘯林就是如此,即使蘇明哲一個字都沒說,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這個部門。


    跟日本人接觸的越多,他對特高課也就更加諱莫如深。


    張嘯林還沒見過被抓進去的人有豎著出來的。


    可他一個特高課特工怎麽會和海軍走的這麽近?


    難道他是奉命協助海軍展開諜報工作?


    一定是了!


    這可是個了不得的情況,張嘯林瞬間完成了邏輯閉環。


    這也讓他對蘇明哲更加恭敬,態度也更加順從。


    蘇明哲看著張嘯林的眼神轉變,還以為是他在考慮從黑市走私一事。


    見等的時間有些長,蘇明哲不耐煩的催促道:


    “我的時間很寶貴。”


    這句話直接將張嘯林從思緒中拉迴了現實。


    聽見蘇明哲開口催促,張嘯林忙不迭的說道:


    “田平太君,瞧您說的,隻要是您吩咐,我張某莫敢不從。


    您的事情就是我張嘯林的事情,能辦的要辦,不能辦的想辦法也要辦。”


    張嘯林立馬表了決心,信誓旦旦。


    日本人倒是訓了一條好狗。


    不過蘇明哲現在缺的就是一條聽話的狗,這倒也省事了,省去了訓狗的時間。


    張嘯林眼珠一轉,緊跟著說道:


    “田平太君,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之前說好的一成幹股請你務必收下,我這話都說出去了,豈有收迴來的道理?”


    張嘯林清楚,如今自己的一切都要依附日本人。


    隻有徹底將自己綁上日本這艘大船,他才能獲得更高的權利和更豐厚的財富。


    攀附上了特高課,他以後在淞滬不就是想抓誰就抓誰?


    他雖然對手下很吝嗇,對自己的政治投資卻很舍得代價。


    這件事說來倒也黑色幽默,他就是因為對手下過於吝嗇,張嘯林保鏢的工資甚至不夠他在淞滬生活。


    保鏢要求漲薪卻被拒絕,遂把張嘯林槍殺。


    張嘯林或許沒想到,軍統幾次刺殺失敗,他卻死在了自己人手裏。


    聽見張嘯林這番話,蘇明哲倒也不意外。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和他的格局倒也不無關係。


    但凡是個正常的日本人,聽見這話都會對張嘯林好感度直線上升。


    可惜蘇明哲這兩點都不符合,既不是日本人,也不太正常。


    “吆西,張桑,你滴大大滴好。


    我即刻向長穀將軍匯報此事,順便給你美言幾句。


    像你這樣的棟梁之材,帝國還是對你太大材小用了。”


    說完,蘇明哲拍了拍張嘯林的肩膀。


    反正他也活不了幾天,蘇明哲索性便畫個餅,讓他在死前為自己的罪孽贖罪。


    這個舉動讓張嘯林大為受用。


    金帛動人心,這幾個字一直是他的人生信條。


    如今看來,果然是無往不利。


    他立馬起身,朝著蘇明哲敬了一個偽軍味十足的軍禮,看起來滑稽得很。


    “好了,張桑,我有些乏了,你先去準備吧。”


    見到目的已經達成,蘇明哲也懶得和他虛與委蛇,便開口送客。


    張嘯林又朝著蘇明哲恭恭敬敬的鞠了幾躬,倒退著走出了屋,順便將門帶上。


    “嗬。”


    蘇明哲搖了搖頭。


    他著實有些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這麽順利。


    雖然蘇明哲嘴上說要立刻找長穀將軍,但他卻並沒有行動。


    他雖然有通行證,但貿然去找長穀將軍實在有些失禮,尤其還是為了這樣的事情。


    他和長穀直樹並不熟識,還沒有摸清他的脈,對他的底線也不盡了解。


    所以蘇明哲便打算等到長穀直樹下一次來棋社下棋,再提及此事。


    蘇明哲從桌子裏掏出還沒有畫完的淞滬詳細地圖,憑著ai係統加上自己的記憶,繼續作畫。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轟!”


    緊隨其後的便是幾聲槍響。


    聽這開火的聲音,依稀可以聽得出來是勃朗寧!


    大概率就是黨務調查處的人。


    組織的特工還用不起勃朗寧這麽貴的槍,鏡麵匣子是主流配槍。


    軍事情報調查處剛被摧毀,而他還是淞滬站站長,不可能有重大行動而他一無所知。


    刺殺位置距離他的棋社不會超過五百米。


    蘇明哲從係統空間裏取出了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槍,以免黨務調查處的人瘋了,衝進棋社開無雙。


    他目前的隱藏身份是日本人,在明麵行動上用勃朗寧實在不符合身份。


    刺殺隻持續了半分鍾,特工便按照行動之前規劃好的路線撤離。


    沒時間也沒機會查看是否刺殺成功,一旦走的慢了,他們幾人都得交代在這。


    遠處響起了刺耳的哨聲,沒多一會,大批的日本巡邏衛兵便戒嚴了這片區域。


    聽見外麵滿是亂哄哄的日本兵,蘇明哲便已經確定刺客已經遠去。


    好奇心驅使著他將窗子推開一個小縫看看外麵的情況,但理智還是讓他收起了這個念頭。


    隻是靜靜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世界也慢慢歸於平靜,天色也漸漸暗了下去。


    沈北呢?


    棋社裏,嚴雲羅大有和徐峰都在,可沈北去哪了?


    看見蘇明哲的目光,羅大有便知道蘇明哲想要問什麽,於是開口說道:


    “那個姓張的離開後不久,沈北說是棋社裏的茶葉沒了,他出去買點茶葉。”


    羅大有意識到了什麽,說話的聲音也愈來愈小。


    “該死!”


    蘇明哲很難不讓自己往最壞的方向想。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尤其是聽見附近的爆炸聲,沈北早就應該迴來了,可直到現在也杳無信訊。


    “我去看看。”


    羅大有說著就打算出去找沈北。


    “迴來。”


    蘇明哲低喝一聲。


    現在外麵很危險,即使羅大有出去尋找沈北又有什麽用?


    很大的可能便是找人無果還徒增危險。


    一旦羅大有也發生意外,他們今後的情報工作將更難開展。


    棋社的特殊性就注定了蘇明哲不能大量招募外麵的人。


    他現在心亂如麻,可特工的特殊身份還是讓他時刻保持冷靜的頭腦,蘇明哲也隻能不去想這些事情。


    夜深了,外麵很靜,可棋社裏沒有一個人睡覺。


    一道人影在棋社燈光的映照下不斷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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