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阮冰如心頭一驚,緊張起來,按理來說除了定國公府的人,不會再有人來找她。


    與魏奉賢和唐媽媽都是書信往來,除非有非見麵不可的急事,一般也會約在聚賢樓,若真是來找她,那必定是萬分緊急的事。


    而除了他們也不會有別人來,阮冰如以為是魏奉賢或唐媽媽,趕緊起身攔住去開門的秋梨。


    “秋梨,你再幫我裝碗蓮子羹來,我去開門。”


    阮冰如生怕被阮冰澈和銀月攔住,起身快步走到門邊,將門打開,見到門外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可又緊張起來,他來幹什麽。


    阮冰如臉上的表情都被蕭珩玨看在眼裏,勾了勾唇,笑著故作驚訝的喊道:“阮小姐,怎麽是你?”


    阮冰如白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來添什麽亂。


    銀月聽到哥哥的聲音,趕緊起身過來,看透一切般的望了阮冰如一眼,朝蕭珩玨喊道:“哥哥,你怎麽來這裏?”


    蕭珩玨進院,走到阮冰澈身旁坐下:“我正好在外麵見到你們的馬車,便跟了過來,沒想到停在這裏,所以便過來看看,這裏是定國公府的私宅嗎?”


    阮冰澈迴道:“不是,這是冰如自己置辦的院子,她如今已經獨立門戶。”


    蕭珩玨恍然大額般望了阮冰如一眼:“這件事,好像聽說過,我說嘛前段時間去定國公府總見不到阮小姐,原來已自立門戶,不過這處院子選得倒是僻靜,院裏朝堂。”


    阮冰如隻笑笑沒有說話。


    阮冰澈望了阮冰如一眼,迴道:“院子雖然不大,勝在雅致清淨,也挺不錯。”


    秋梨給阮冰如端了蓮子羹來,阮冰如朝她道:“給寧王殿下盛碗蓮子羹。”


    阮冰如對哥哥嫂嫂道:“留在這裏用晚膳吧!”


    招唿綠影去買菜。


    阮冰澈跟蕭珩玨說起朝局,沒想到是跟妹妹一樣的話,要他安心,靜觀其變,朝局自有人把控。


    阮冰澈待在他們中間,再說下去,便顯得不合時宜,再沒問朝局的事,幾人聊起來家常,說起小桃子。


    阮冰如好久沒見小桃子,怪想她的。


    阮冰澈和銀月用了午飯就離開了。


    蕭珩玨跟他們一起離開,後來繞了一大圈,從後門進了自己院子,每次來這個院子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發現。


    進了院子直接去找阮冰如。


    阮冰如院子裏一片寂靜,主仆三人已經迴去午休。


    蕭珩玨直接進了阮冰如的房間,在她身旁躺下。


    難得才有這麽悠閑的時候。


    這場鬧劇持續了兩個月才結束。


    朝堂上消失了三分之二的人。


    皇帝憂心忡忡的望著下麵零零散散的人,隱隱不安,這是大廈將傾的前兆,難不成有人要造反。


    再望望太子和瑞王,兩人相鬥,好像誰也沒撈著好,是等不及要這個位置了嗎?


    再看看他們身後站著的人,肱骨之人還在。


    所以會是他們中間有人造反嗎?


    太子溫順,他一直想做的是鞏固自己的太子之位。


    瑞王野心一直大,可他一直孝順他這個父王,他也最喜歡他,覺得他跟自己最像,他怎麽會造反呢?


    對了,他還有一個兒子,難道他也有野心?


    皇帝點到吏部尚書周盛昌。


    “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周愛卿,去擬一份名單,填補職位空缺。”


    周盛昌跪拜:“臣遵旨。”


    現在京城最熱鬧的地方變成了周府,各眾人往他家送禮,就希望自己或自家親戚的名字能出現在名單上。


    周盛昌苦惱,現在這個節骨眼哪裏能收禮,每日裏退禮都退不贏,哪裏有心思思索什麽名單。


    周家索性關門閉戶,誰也不見。


    好不容易清靜一日,突然聽到門又響了。


    管家不耐煩,罵了幾句,還是去開了門。


    沒想到入眼的是個美婦人。


    管家神色變得和緩起來:“阮小姐!您是來找小姐的吧!快快請進。”


    阮冰如微微點了點頭,跟著管家進府。


    此時正值午時,一家三口正用午膳。


    阮冰如特地掐著點來,找周櫻的借口,可以見到周盛昌。


    見阮冰如來,周櫻高興起身迎接:“今日風從哪邊吹來,竟把阮小姐吹到我們周府來了。”


    “你該不會是為什麽親戚謀官職吧!”


    “那我現在便走。”說著佯裝往門外走。


    周櫻趕緊去拖她:“來都來了,哪有趕人走的道理,傳出去,隻說我們周府無理,我們哪敢呀!”


    周櫻托著阮冰如坐下,阮冰如朝周盛昌和周夫人行禮,坐下。


    丫鬟添了副碗筷。


    阮冰如坐下道:“就你嘴巴利,我可說不過你。”


    “況且我哪裏什麽親戚要當官,又沒叔叔伯伯的,隻有個舅舅一直外任,興許還不想迴京呢?”


    阮冰如朝著周盛昌道:“不過周叔,這倒是個棘手的事,如今朝廷才安息,空缺多,所有眼睛都盯著你呢,若不是任人唯才,稍微存點私心,怕又要引來動亂,再亂就不知何時能收場了。”


    周盛昌想過這個問題,他是瑞王的人,自然偏袒瑞王,可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皇上也盯著,但凡有點錯處,他這個吏部尚書怕是不保。


    周盛昌問:“阮小姐有何見解?”


    阮冰如笑道:“我隻不過是個粗使的武將,這些事我不大懂,不過我倒是有點想法,我與周櫻是好友,我就不藏著掩著了,這次動亂皆因太子和瑞王相爭而起,若再選太子和瑞王的人,那遲早還會發生這樣的事,皇上也並不一定會滿意,若不選太子和瑞王的人,這兩人怕是有意見,所以我說這是件棘手的事,怎麽做可能都討不到好,所以得把我分寸。”


    周盛昌聽著確實有道理,此事不可能所有人滿意,但是皇帝一定要滿意,至於太子和瑞王滿足他們一點需求也不是不可以。


    周盛昌沒有將心中所想說出來,隻對阮冰如道了兩個字:“有理。”


    凡事點到為止,阮冰如也沒再說什麽,隨便用了點飯,跟周櫻閑聊一會才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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