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心下高興,原本擔心得罪瑞王一黨,如今有太子這句話,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拱手作揖,出了太子府。


    上手調查名單上的人。


    可沒想到迴到大理寺,沈榮又給他地上一張名單,說是在另一本書的夾層找到的。


    方圓拿著一看,頭疼欲裂。


    這嚴章華不是瑞王的人?怎麽太子的人也去送禮。


    這若真查下來,整個朝堂動蕩,怕是朝中無人可用了。


    可他作為大理寺卿,職責所在,就必須先查清名單的真假,以及送的禮物是否屬實。


    心下懊惱,這站位還是站早了。


    此事甚大,他決定進宮向皇上稟報,得到皇上認可他才能安心的查。


    阮冰如坐在梧桐樹下躺椅上,看著魏奉賢給她送來的字條,看完後將字條燒盡。


    思忖著,方圓這個人真是圓滑,查出這麽多人,若將名單上所有的人徹查,朝局必然動蕩,皇帝必不會全部徹查。


    不過這兩張名單見到的隻有方圓和沈榮,沈榮這個人沒什麽心機,但又有一腔正直,阮冰如不禁笑道:“真是好用。”


    正好可以又利用一次。


    迴房給魏奉賢迴信。


    讓魏奉賢把沈榮發現名單的事傳揚出去,至於名單,說幾個名單上有的人就行,傳得真一點,皇帝老兒不想查也得查。


    至於查到哪些人,當然得他們說了算。


    沒有收禮的,就提前放點東西進他家,這樣一來朝堂局勢就掌握在他們手中了。


    果然皇帝拿到名單後,隻要方圓先退下,到了第二日,到處都在傳沈大人立大功,榮獲貪汙受賄人的名單,怕是要升遷了。


    皇宮的宮女都在傳。


    皇後聽見了,皇帝自然也聽得到。


    沒有辦法,隻得召集群臣商議此事。


    而這次太子和瑞王想法出奇的一致,誰也不放過誰,要死一起死,誰死誰活還不一定。


    皇帝也不好在駁什麽,隻得命方圓徹查此事,禁衛軍協理。


    朝堂動蕩,朝廷上一半的人被下獄,沒下獄的人戰戰兢兢,除了上朝,就是躲在家裏,不知道那份名單有沒有自己的名字。


    有些人覺得自己與嚴章華沒有過交集,可安然無事,沒想到禁衛軍直闖入府,從府裏收集了贓物。


    這更讓人人心惶惶。


    阮冰如心情大好,在院子裏擺弄皇帝禦賜的劍,她要把劍磨鋒利些,到時候直接插入他胸膛,讓他嚐嚐穿胸之痛。


    蕭珩玨從側門而來,在她身旁坐下:“看樣子心情不錯。”


    阮冰如朝他輕輕一笑:“我日日如此,哪裏就看得出今日心情格外好。”


    蕭珩玨隻笑了笑:“今日怎麽弄起劍來了。”


    阮冰如見劍磨得差不多了,從旁拿起一塊布擦拭劍身:“這劍放著都快生鏽了,拿出來涼涼。”


    蕭珩玨躺在一旁的躺椅上,長歎一聲。


    阮冰如迴頭望他:“你又如何唉聲歎氣?”


    蕭珩玨又歎一聲:“哎,那麽多官員下獄,朝局勢必動蕩,若有人此時與外敵勾結,我們豈不是內憂外患。”


    阮冰如靈感閃現,頓了一頓,問道:“臥底可查到了?”


    蕭珩玨拿著蒲扇扇風,搖了搖頭:“沒有,羅布嘴實在太硬,能讓他寫下和離書已是不易,其他什麽也不肯說。”


    羅布嘴那麽硬,怎麽肯寫和離書:“和離書不會你造假的吧!”


    蕭珩玨尷尬的望了她一眼,用蒲扇擋住半張臉:“那可是他按過手印的,當然不假。”


    阮冰如看穿一般:“哦!強行讓人按手印當然也算。”


    “當然!否則我就要一刀殺了他。”


    阮冰如把劍往他一丟:“練練。”


    站起來從一旁拿起他送的長槍:“我也試試這槍好不好使。”


    提起槍直刺過去。


    蕭珩玨轉動劍身去擋。


    兩人胡亂練了幾招,阮冰如對劍很滿意,摩擦之間發出閃閃劍光,看來是磨得異常鋒利。


    蕭珩玨收劍:“你將這劍磨得這麽鋒利,不會是用來殺人吧!”


    蕭珩玨走近她,一把摟著她的腰:“你有何仇人,告訴我,我去替你殺了他。”


    阮冰如一手拿著槍一手搭著他的肩:“我的仇人不就是羅布?不過我不想要他的命,就讓他好生在你府裏待著吧!”


    蕭珩玨在她額上一親,寵溺的道:“都聽你的。”


    朝中每個人都在忙,隻有他們兩人得空,靜待朝局發展,看著每一個人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蹦躂,隨後逃不過一死。


    兩人也就得空經常膩在一起,這樣的日子蕭珩玨求之不得。


    外麵動亂,每日都有禁衛軍在各處抓人,人心惶惶,嚇百姓不敢出門,商販不敢出攤,而他們的小院,寂靜安寧,歲月靜好。


    今日秋梨從小池中摘了幾個蓮蓬,做了蓮子羹。


    門突然被敲響了。


    蕭珩玨坐著一動不動。


    阮冰如抬眼瞪著他。


    “好好好,我避開。”


    端著碗起身,隱沒在那道門後。


    蕭珩玨走後,阮冰如才示意秋梨去開門,除了定國公府的人,應該不會有別人來。


    秋梨朝門外等人行禮:“拜見國公爺,公主。”


    阮冰澈朝她微微點頭,銀月推著他進院。


    阮冰如趕緊站起來迎接。


    “哥哥嫂嫂今日怎麽得空來我這裏。”


    阮冰澈和銀月一臉焦急。


    阮冰澈問:“外麵都亂成什麽樣子了,你可知道。”


    阮冰如扶著銀月坐下:“我們與嚴章華又沒關係,也未收過他們的禮,亂成什麽樣子都與我們無關。”


    朝著秋梨道:“再盛兩碗蓮子羹來。”


    銀月也道:“我就說你不要急,這事自有人處理。”


    阮冰澈歎了一聲:“我能不急嗎,那麽多人一個一個的入獄,隻怕會大亂。”


    秋梨端了蓮子羹來,放在銀月和阮冰澈麵前。


    阮冰如朝阮冰澈道:“哥哥,莫要急,他們亂他們的,左不過是太子跟瑞王鬥爭,我們國公府又沒參與,我們隻靜靜看著就成,況且皇上把持朝局,能亂到哪裏去。”


    銀月點點頭:“妹妹說得對,有父皇在呢,你還擔心什麽。”


    聽了這番話阮冰澈安心許多,這才端起蓮子羹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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