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周圍已變成深褐色,也不知道何時被咬的。


    蕭珩玨抱著阮冰如放在地上,讓她靠在石頭上。


    這樣方便他吸她腿上的血。


    阮冰如有些昏昏沉沉,隻覺腿上一陣刺痛,而後一股溫熱貼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刺痛才消失。


    蕭珩玨吸了有一刻鍾,才將毒血吸幹淨。


    從腰間拔出匕首,在手掌上劃出一條口,擠出血來,一滴一滴的滴到阮冰如的口中。


    幸好他剛吃了蛇膽,血可解毒。


    阮冰如喝了血才感覺身上舒服一點。


    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珩玨將她傷口包紮好,眼見太陽西斜,若再不出林,天黑就出不去了。


    抱起她朝馬的方向走去。


    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出了林子,找到了拴馬匹的地方。


    蕭珩玨將她扶上馬,自己翻身坐在她後麵,好讓她靠躺在他懷裏。


    一邊騎馬,一邊牽著阮冰如的馬,隻是走得慢,天黑了才走出十來裏路,離迴去還有三十多裏,這樣走下去不知要走多久。


    便找了個村莊,村莊裏麵一片荒涼,雜草叢生,隨處可見一堆一堆的白骨,這又是一個被屠殺的村莊。


    蕭珩玨找了一處屋宇,將阮冰如放下,找了些柴來生了火。


    也不知道阮冰如何時能醒,出門抓了隻野雞烤上。


    找了些枯草來,鋪在火堆旁邊,脫下外袍疊上,將阮冰如抱上去。


    野雞烤好,吃了一半雞,阮冰如還是沒醒。


    將火熄滅,隻留下些火星,自己靠在阮冰如身旁睡下。


    第二日天空破曉,天色漸亮,旭日初升,阮冰如才醒來。


    旁邊的火堆已經完全熄滅,但還是能感覺到些許暖意,阮冰如坐起身才看到靠在一旁的蕭珩玨。


    她雖然昏睡,可有感知,知道蕭珩玨幫她吸毒。


    她也沒想到他沒有落井下石,反倒會救她。


    也是隻是因為現在是特殊時候,需要人的時候。


    但無論如何這次得感激他。


    阮冰如見他熟睡,便沒有吵醒他,見火堆邊有半隻雞,扯了個雞腿吃下。


    坐在一邊調理內息。


    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已經高高掛起,蕭珩玨才醒。


    醒來就見到阮冰如在前麵打坐,關切問道:“感覺怎麽樣。”


    阮冰如睜開眼睛,朝他微微笑了笑:“已經好很多了,隻是覺得氣息還有點亂。”


    蕭珩玨從腰間摸出匕首,在手上劃開一道口,朝阮冰如走近:“張嘴。”


    阮冰如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蕭珩玨見她不動,又道:“快張嘴,你可能餘毒未盡,再喝點血解毒。”


    阮冰如這才張嘴。


    阮冰如喝完血,蕭珩玨扯下一片衣角把手包紮住。


    阮冰如見他雙手都已經纏上布袋,昨晚也喝了他的血。


    於是問道:“你還好嗎?”


    蕭珩玨沒有看她,一直包紮手掌:“沒事。”


    阮冰如望了望四周:“這是何處?”


    蕭珩玨包紮完,才認認真真的看著她:“隨便找的一個村莊,莊上一個人都沒有,估計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從外麵屍骨來看,多數是死了。”


    阮冰如皺了皺眉頭:“早晚要讓他們把這些血債還迴來。”


    “對,早晚要把他們趕出去。”


    兩人靜默了很久,互相對望一眼,好像默契的知道對方的想法,起身出門,從屋簷下拿起一個鋤頭,在一片空地挖了個大坑。


    將能撿到的白骨都放到坑內。


    就算簡單的做了個塚,立了墓碑,兩人才牽馬離開。


    蕭珩玨想先迴營地,畢竟阮冰如身體受傷,找軍醫看看才安心。


    阮冰如不同意,這裏就在怒江附近,一來一迴又得多花好幾個時辰,倒不如節省時間去尋找水源。


    蕭珩玨拗不過,隻得先去找水源,但她必須跟緊他,不可單獨行動,若身體有不適之處一定要告訴他。


    阮冰如對他保重,他才同意尋找水源。


    到了午時,蕭珩玨又喂阮冰如喝了一次血才安心,生怕蛇毒複發,要是能再找到條蛇王,取個蛇膽那再好不過。


    不過再沒遇到那樣的蛇。


    好在這一天是順利的,阮冰如既沒有覺得身體有哪裏不適,水源找得也順利。


    已經找到了幾條往酒城方向的暗渠,到時候再多帶些人來查探暗渠流向便可知曉真正流向酒城的水源是哪裏。


    現在隻需迴去找人來查便可。


    來時,路上人煙稀少,迴去時,路上人煙多了起來,路邊還多出了一個茶攤。


    茶攤上坐著幾個人,有一人一身雪白錦袍,中原人的打扮,可眉眼有點像大疆人,又有點像中原人。


    看上去是富家公子,與周圍人的氣質大不相同,阮冰如和蕭珩玨不禁多看了兩眼。


    但兩人都知道此處詭異,定有問題,不敢停留,加快馬步趕緊離開。


    好在那些人沒有追來,沒幾個時辰,順利的迴了大營。


    昨晚蕭珩玨沒迴,派人找過,但不知去何處找,墨玄和青笛在大門外站了一天一夜,見到兩匹馬朝這邊來,知道是將軍迴來了,這才放心。


    趕緊上前去迎。


    蕭珩玨一進大營,第一件事就是要青笛找軍醫給阮冰如瞧身體。


    而後去了中軍大帳,陶崧然和劉海已經迴來。


    召集他們問了情況。


    陶崧然找了兩日沒什麽收獲。


    蕭珩玨便跟他們講了他們的成果,安排陶崧然帶人去查,哪一條才是酒城真正的水源。


    後來迴想在路上見到的情況,叫鐵季帶一隊人佯裝成百姓的模樣暗中護送陶崧然一行人。


    軍醫給阮冰如把了脈,軍醫說沒什麽大礙,阮冰如便匆匆去了中軍大帳,可此時陶崧然已經離去,大帳中隻剩下蕭珩玨一人。


    阮冰如問:“陶崧然可迴來了?”


    蕭珩玨心中不是滋味,她不顧自己身子匆匆跑來就是為了問陶崧然。


    恢複了往日的冷淡:“他走了!”


    阮冰如問:“去找水源了?”


    “對!”


    阮冰如道:“我們路上遇到的人是大疆的人,估計他們也在找水源,得派一隊人保護陶崧然他們。”


    蕭珩玨朝她點了點頭:“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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