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蕭珩玨早有準備,阮冰如這才放下心來。


    蕭珩玨問她:“你呢,軍醫可給你看過了。”


    阮冰如點了點頭:“軍醫說沒什麽事?”


    蕭珩玨還是有些不放心,走出大帳朝外麵道:“軍醫何在?”


    阮冰如走後,軍醫也跟了過來,一直在外麵候著,聽到大將軍傳喚,趕緊上前:“小人在。”


    “進來。”


    軍醫跟在蕭珩玨身後進了大帳。


    蕭珩玨對軍醫道:“阮將軍身體怎麽樣,身上還有沒有餘毒。”


    軍醫恭敬地道:“沒有什麽大礙,我開了一副藥,吃兩次就好。”


    “好,去吧!”


    軍醫行禮,退了出去。


    蕭珩玨這才放心,對阮冰如道:“這兩日辛苦了,迴去歇著吧!”


    “我沒事,要不我再帶一隊人去援助鐵將軍。”


    “不必,迴去休息。”


    “我真的沒事。”


    蕭珩玨也不再跟她爭執:“這是命令,趕緊迴去。”


    官大一級壓死人,阮冰如隻好聽話,乖乖的迴營帳休息。


    沒過多久,蕭珩玨便端了一碗藥進來。


    阮冰如有些驚愕,趕緊從床榻上起來,忙道:“送藥這等事,隨便找個人就行,何必大將軍親自送。”


    蕭珩玨端著藥走到她的床榻邊坐下:“不必起來。”


    舀起一勺藥,在嘴邊吹了吹:“不燙了!”


    阮冰如沒有張嘴喝他勺子裏的藥,伸手將他手中的碗拿過來,一口便將碗中的藥喝盡。


    笑著道:“不必如此麻煩,多謝將軍。”


    蕭珩玨拿著勺子的手還頓在半空,隻能尷尬的從阮冰如手中拿過碗,起身放到桌子上。


    “吃了藥好好休息吧!”


    說完正要跨步走出營帳。


    阮冰如喊住他:“大將軍。”


    蕭珩玨聽到她喊他,有些期待的轉身望著她,柔聲道:“可是有事?”


    阮冰如道:“陶菘然那邊有消息了嗎?”


    蕭珩玨臉一下子繃不住了,竟然是為了陶菘然。


    “沒有,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說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心中不是滋味。


    喝了藥,阮冰如躺在床上,慢慢的便有了睡意。


    等再次醒來時,天空大亮,外麵安安靜靜的,感覺很不尋常。


    起身收拾了一番出了門,卻見蕭珩玨身邊的青笛站在門外。


    驚奇的問道:“青笛,你怎麽在這裏。”


    青笛拱了拱手:“阮將軍,你醒啦,大將軍要我守在這裏。”


    “大營為何如此安靜,他們出去了嗎?”


    青笛點了點頭:“是,鐵將軍在路上遇到大隊大疆兵,大將軍帶人去支援了,說讓阮將軍守大營,以防大疆偷襲。”


    “大將軍什麽時候去的?”


    “寅時。”


    阮冰如望了望空中的太陽,辰時剛過。


    “可有什麽消息?”


    “沒有。”


    阮冰如在大營內四處查探,各營帳的兵整裝待發,估計是蕭珩玨出發之前下的命令。


    阮冰如又去了哨崗,問上麵的兵,有什麽消息。


    哨崗搖了搖頭。


    阮冰如迴了營帳,前腳剛進帳,青笛後腳就端了藥來。


    青笛施禮道:“大將軍囑咐了,要您按時吃藥。”


    青笛放下藥,便離開了。


    阮冰如對著藥冷笑一聲,端起碗一飲而盡。


    放下碗,總覺得哪裏不對,感覺有個爹在身旁一般,她爹都沒這麽盯著她吃藥過。


    阮冰如找來酒城的地圖查看,不過也沒有看出別的異樣來。


    到了酉時,聽到外麵一陣喧嘩。


    阮冰如知道有人迴來了,趕緊跑出營帳。


    見蕭珩玨滿身鮮血的進營,阮冰如一看就知道經曆了一場惡戰。


    鐵季就在他身旁,也是滿身鮮血,可沒見到陶崧然的身影。


    走到蕭珩玨身旁,往他身後望了望,還是沒見到陶崧然。


    阮冰如見蕭珩玨一直在看她,阮冰如便不再往後看,看著他問道:“是大疆的中軍部隊?”


    蕭珩玨望著她點了點頭。


    他知道她在他身後望陶崧然,便道:“陶崧然沒事,還在找水渠。”


    阮冰如勉強的點了點頭,表現的一臉不在意:“我,我沒有問他。”


    蕭珩玨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扭頭就走。


    迴大帳梳洗一番才出來。


    阮冰如一直在營帳外等著,見他出來趕緊走了上來。


    問道:“沒受傷吧!”


    蕭珩玨有些錯愕:“你在關心我嗎?”


    說著眼中滿是期待和欣喜的望著阮冰如。


    阮冰如被他望得有些不適,撇開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她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蕭珩玨嘴角染上笑意,鄭重的道:“我沒受傷。”


    阮冰如也隻隨意的點了點頭。


    蕭珩玨朝前走了幾步,阮冰如跟了上來。


    阮冰如還想聽他講戰場的事。


    蕭珩玨突然轉身望著她:“我遇到斯那·羅布。”


    阮冰如道:“大疆的將領?”


    “對,你還記得那日我們迴來時坐在茶棚的中原人打扮的貴公子嗎?”


    “記得。”


    “他就是斯那·羅布。”


    “他就是,他親自去,那這場仗打得不易,他們撤退了?”


    “是,他們死傷更重,撤退了。”


    “那陶崧然他們....”


    阮冰如話還未說完,蕭珩玨便打斷了她的話:“你倒是時時關心他。”


    阮冰如有些心虛:“我...我不是這意思。”


    蕭珩玨沒好氣:“我說了他沒事,你不信我嗎?”


    阮冰如忙解釋道:“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蕭珩玨也沒耐心聽她再解釋什麽,去各營帳巡視,阮冰如本想問問他戰場情況,看來是問不出來了。


    隻能無聲無息的跟在蕭珩玨身後。


    蕭珩玨巡視完,便去了中軍大帳。


    陶菘然和劉海帶的人少,潛入怒江時沒被人發現,後麵鐵季帶的人被發現了,羅布出兵攔截,以為這是晉國派去查水源的人。


    鐵季支撐不住,後來蕭珩玨帶兵支援,與羅布正麵激戰,確實是一場惡戰,羅布不是省油的燈。


    蕭珩玨得重新審視這個對手。


    蕭珩玨得重新部署,調整戰略,來迎接這個對手。


    蕭珩玨沒有說話,坐在案桌前看大疆的資料,酒城的地圖。


    阮冰如坐在一旁也沒有說話,也是在看各種資料地圖。


    營帳內安靜得隻聽到兩人的唿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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