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篁一頭霧水,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母妃,發生什麽事了?”


    梅酒晸抓他的袖子不能說抓了,應該是揪,死死拽著。


    “你外祖父、舅舅、小外甥,沒了。”


    北堂墨篁耳邊轟隆隆的宛若水桶粗的雷電交加,狠厲劈下,一瞬間,他聽不到別的,隻有梅酒晸的話響徹天際。


    “怎麽會……?”北堂墨篁不相信,那可是梅家啊!將門世家。


    他腦袋如同木頭一般,咯吱咯吱地看向三副擔架,梅謹禛、梅酒恭的屍體安安靜靜,一如生前。


    北堂墨篁這一瞬想的不是北堂寧,不是天北,而是梅酒晸。


    他的母妃!該如何去活!


    梅酒晸鬆開梅盛華朝北堂墨篁的方向遞遞,“墨篁,我記得你身懷木元素,你看看盛華。”


    北堂墨篁低頭一看,癱軟在地上,眼前黑不隆冬,一月深淵降臨,他啞著嗓子,難以相信:“這是……盛華?”


    梅酒晸嗚咽點頭,不予置否。


    北堂墨染晃悠悠地接過梅盛華,木元素開始為梅盛華療傷。


    梅酒晸眼見梅盛華的肚子合上,稍微有點安慰。


    不過國仇家恨、新恨交織、世家使命、將族大任,苦楚密密麻麻的覆蓋著她,無人能替她分擔。


    北堂墨篁淚如雨下,仇恨的環顧周圍,今日梅家慘狀,皆有他們一份。


    文武百官被他看的眼神躲避,太過滲人。


    與此同時,朝政殿的事情公布出去。


    頃刻間,後宮皆驚。


    封容驚得摔倒地上,椅子退後好遠,滑出一道痕跡。


    寧玉玟手邊的梅花兩玉盞摔碎,心悸難安,口中呢喃:怎會如此。


    雲嫦更是刺激的喘不過氣,兩眼一翻,差點過去。


    她身邊的人嚇得趕緊順著她的氣,“太後娘娘,深吸氣。”


    故宮遭亂,前朝苦不堪言。


    梅酒晸哭到力竭,暈死過去,北堂墨篁的木元素不停。


    ……


    丹碧山的洞穴,夜冥邪、紫千殤二人走右邊的路。


    紫千殤邊走邊說,“看著怪神秘的,你說裏麵會不會有上品靈器?”


    諸多武器,寶器、法器、靈器,前二者早已不用,被萬法修煉者拋棄,不知經曆多少歲月的武器到現在被稱之靈器。


    靈器分品階,好的自然好,不好的不是贗品便是殘次品。


    夜冥邪反問:“你缺靈器?”


    “不缺。但無人嫌棄靈器多。”


    夜冥邪嘴角翹起,“不好說。”


    一語雙關,紫千殤捏他的小拇指,莫要多言。


    夜冥邪二人走到半路停下,唿嘯的風不愉,“先等等。”


    紫千殤一掌拍出,淩厲的掌風掀飛來的東西。


    光元素湧動照亮整個洞穴,裏麵什麽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紫千殤看去,遠處一個黑色的幹屍。


    “它剛才沒有叫。”


    俗話說:會咬得狗不叫,這句話同樣適用於幹屍。


    越是不叫的幹屍,越是兇狠,不僅有活人的思想,和活人一樣靈活,更能活用活著時候都功法,成為幹屍還可以使用每個幹屍都會的隱藏。


    自己在明,幹屍在暗除非它主動,不然找不到。


    但碰到妖孽,所有的手段會用無可用,隱藏?虛妄罷了。


    地上的幹屍爬起來,雙腿用力一蹬,直直撲向兩人,夜冥邪、紫千殤側身,幹屍從讓開的中間穿過,咣當一聲巨響撞到一邊牆上。


    幹屍腦袋嗡嗡的,很快的,他轉身,惡狠狠地呲牙。


    紫千殤沉默,看幹屍腦袋撞歪側頭撲過來,他一劍削掉幹屍的頭,“它有點傻。真的。”


    “看得出來。”縱觀他們遇上的危險當中,這個幹屍又笨四肢又不協調。


    旖旎豔麗的衣擺劃過一道輕痕,微微曳動,烏絲垂下,不動於色,紫千殤前邊走,夜冥邪落他一步。


    轉過幹屍族群,前麵一道斷崖攔住兩人去路,夜冥邪抬手,光元素映照周圍,他拉過紫千殤。


    一些邊圍的動靜看的紫千殤往裏麵站了站,迴頭看,路越走越窄,他們卻沒有察覺,四周皆是形狀,中間一根僅供一隻腳麵過去的木頭連著對麵的斷崖。


    紫千殤探頭一看,烏黑的斷崖望不到底,他扔下一個石頭,前麵丁玲咣當的,後麵聽不見響,見沒見底,紫千殤不好判斷。


    他抬眸,狐狸眼狹長深邃,偏粉白的淚痣似如水霧彌漫,“最低三千米。”


    算得上一個絕命懸崖,身後巨響傳來,夜冥邪抬眼,“路沒了。”


    不用說,紫千殤也知道這裏不會這容易過去。


    他們來的時候好歹靠牆過來,左手邊牆壁可以好叫他們作出有利的鎮定,現在麵臨過不過的抉擇。


    稍微出一點差池,他們有可能掉下去。


    嘎吱嘎吱——橫在兩個斷崖中間的木頭晃著,似乎在說它的危險。


    夜冥邪手掌微微抬起,冰元素覆蓋木頭上麵。


    眼看延伸對麵,他們腳邊的冰開始劃掉,木頭下陡然升起炙熱的火焰吞掉冰元素,末了升騰的更加熱烈,好似迴味一樣。


    中間的木頭好像極為喜歡火焰,等到火焰退下去一些,它毫無損傷。


    夜冥邪幽深的鳳眸底流轉興味,“木頭不怕火,火融化冰,水元素不能用。”


    紫千殤沒有廢話,一束木元素化為的木藤精準的打到對麵懸崖上,使勁一拽,還算結實。


    趁著火焰下去,他拉著夜冥邪借助風元素閃到對麵。


    飛到一半,湮滅的火焰竄的老高,火舌直撲洞頂,夜冥邪一個水元素大力澆向它們,隔絕出一個中空狀態。


    二人毫發未損站到地麵上,紫千殤腳尖一挑,那根木頭下去,被無情的火焰吞噬。


    接著夜冥邪做了一個令火焰意想不到的事,他甩出束水、冰二元素,使完丹海儲存的靈力加注,把火焰凍住。


    隨意甩一張符篆,他們一走,“嘣——”的一聲炸開,火焰紮的七零八碎。


    下一刻,剩餘的火焰發出驚鴻之勢,舉全部力氣奔去夜冥邪身邊。


    不曾撞到人,撞到了金元素形成的牆壁之上,燒的牆壁灼熱。


    紫千殤不管他與火焰的爭鬥,算著時間差不多,他方才開口,“阿邪,走了。”


    夜冥邪跟上他,“殤殤,我們出去吃烤肉?”


    “好。”聽他說吃烤肉,紫千殤有點想念。


    二人不緊不慢的走,夜冥邪走到一個地方停下,胳膊張開攔住紫千殤,“別過去。”


    紫千殤站好,夜冥邪一根冰棍立在地上,霎時間,前麵的路化為虛無。


    “障眼法。”紫千殤嗤笑,“看起來最少是洞虛期的修為布下。”


    遇到的洞虛期太多,紫千殤懷疑洞虛期是不是打底的修煉劃分。


    紫千殤四麵看看,他們站的地方是一個獨立的峰棱,約有五個宮殿門口的柱子大小。


    夜冥邪饒有興趣,“殤殤,你說前麵的斷崖下是什麽?”


    “前一個是火,這個我猜雷。”


    最後的雷字說出,下麵竟真響徹雷元素。


    夜冥邪輕笑,笑聲不明。


    紫千殤給他個我說對的眼神,飛身上前,雷元素轟劈,他安穩站著,一副享受的姿態。


    甫一想想,他好久未淬體,本來拿曆劫的大雷雲、丹雷什麽淬體的,結果雷劫到了不劈,一年時間了,他沒有去找品質上乘的雷,上次器雷夠本,不過險些嚇壞阿邪。


    很好分辨的,這次的雷青金色,不弱,可對於拿銀雷、墨雷當飯吃的紫千殤來說,不夠格。


    因此,斷崖下的這雷好似剛出生軟綿綿的嬰兒拳頭癢,毫無殺傷力。


    等到雷轟累,蔫蔫的收迴雷,縮成一塊自閉,劈不動。


    夜冥邪含笑過去,繼續往前走,“殤殤,這個雷要是會說話,指定會罵你。”


    紫千殤無辜道:“它自己弱。”


    夜冥邪不迴頭也知道團成一起的雷將自己縮的更緊,他打後期精神力,“不錯。”


    紫千殤和他走到盡頭,綠到發黑的洞穴沒路了。


    夜冥邪上前,光元素照不到下麵,他了然,有暗元素影響,按照這個情況來看,暗元素隻多不少。


    紫千殤上前,修長的指尖上跳躍光元素,兩道光元素合二為一,一個台階明顯的出來。


    “長在斷崖上的台階,與斷崖連在一起,想出這個辦法的人腦子不笨。”紫千殤淡淡道,清冷的眉眼仍然凜冽。


    夜冥邪半彎眼睛,“我先下去。”


    “我先。”紫千殤不可能讓他冒險的,萬一下麵沒有路,他不小心掉下去怎麽辦。


    夜冥邪認真注目,一個字足以顯出對紫千殤的重視,“乖。”


    紫千殤不說話了,耳朵可見的紅軟起來。


    夜冥邪捏捏他的耳垂,細膩的肌膚染著滾熱一一穿透骨骼,他滿滿的歡喜。


    小心貼著崖壁落到台階,夜冥邪伸手,“殤殤,來。”


    紫千殤抿唇,小小的糾結下,“你再下一個台階。”


    他不放心。


    “好。”夜冥邪低笑,看清下個台階在哪,令紫千殤安心的又下一個。


    紫千殤小心下去,夜冥邪下一個,他下一個。


    猛然,一個台階擺動,開裂的聲音縈繞,迴音不歇。


    夜冥邪害怕迴頭,嗓音可見的緊張起來,“殤兒。”


    紫千殤一隻腳已經踩到台階上,另一隻腳踩在半空。


    “我無事,你再下一個。”


    夜冥邪一臉擔心,“你下來,台階可以站下兩個人。”


    紫千殤執意要他再下一個。


    夜冥邪蹙眉下一個,紫千殤在台階炸裂開來及時過到夜冥邪剛剛站的台階上。


    半個時辰悄悄過去,紫千殤一看,身後的台階迷霧重重,“我們應該下到半山腰了。”


    說話聲帶迴音,下麵的空曠大於他們的想象。


    “阿邪,你怎麽不說話?”


    紫千殤比他多個台階看不見下麵的場景,夜冥邪看的清清楚楚,水浪聲傳來,夜冥邪明顯的感覺到左邊多出的台階被打濕。


    他往裏站站,迴答紫千殤的問話,“下麵有水,你別急著下來。”


    愈來愈大的光元素撐開黑暗的斷崖,火元素傾注,下麵的樣子照的更加清楚。


    使紫千殤站在上麵隱隱約約可見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夜冥邪平視到他腳下台階的水麵,無數的屍體飄著,彌漫的骨頭大大小小,血腥味四溢,升到上空。


    儼然一個埋屍地。夜冥邪看看旁邊,右邊有台階,水麵東邊有土地,後麵一道石門。


    他轉個方向,“殤殤,你右邊有個台階,挪一挪。”


    紫千殤從他的話裏聽到不對勁的地方,腳步一抬,穩穩的換地方。


    夜冥邪上去和他站一起,“我們走。”


    又一盞茶時間,前麵的路豁然開朗,旋轉的樓梯呈現,比一個個的下好多了。


    兩人攜手轉圈,紫千殤望見水麵的屍體,明白夜冥邪為何轉方向。


    轉到最後一段樓梯,前方是延伸到水麵中的小路,紫千殤目測比水麵高一米,颶風攜帶水浪,屍體不時的橫衝小路。


    水腫蒼白,青紫發軟,雙眼紅腫,身體鼓鼓的像個皮球,還算完整的屍體便是這個模樣。


    夜冥邪拿劍,手指極快的變動,長劍飛起,暢通無阻的來迴飛轉。


    二人踩在劍身,貼著輕身符,趁屍體未清醒過來迅速過去。


    夜冥邪打開石門,二話不說同紫千殤進去。


    外麵水麵的屍體似有所感,紛紛站起,一張水腫的臉露出一個笑,詭異地好像要吃人。


    他們緩緩飄起,身體搖搖晃晃,看似無害的慢動作,待上到陸地一個箭步上前,速度快的足以叫人來不及反應。


    夜冥邪二人進去後,便是關門。


    石門關上的那瞬間,屍體撞到門上,給他們一個詭異發麻的笑。


    紫千殤心跳平穩,眼前不住浮現屍體放大的笑,淡漠的想:什麽鬼東西。


    夜冥邪把他摟在懷裏,柔和道:“嚇到沒?”


    紫千殤嗓音清潤:“沒有。”


    屍體速度著實過快,他一晃眼,屍體被關到外麵了。


    夜冥邪輕輕拍拍他的背,哄娃娃似的,“無事了,殤兒不怕。”


    紫千殤伸出一個手指示意,“這是幾?”


    夜冥邪寵溺的笑,“一。殤殤,去不至於連書都不認識。


    紫千殤牽住他的手,“我沒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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