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碧霞畢恭畢敬的聽著他們討論的內容。


    公明休說:“古時候,逢蒙跟隨羿學射箭,但逢蒙人品很壞。當他將後羿的箭術完全掌握了以後,就認為,要是沒有羿,我就是天下第一了,於是,他殺死了羿。逢蒙真是太壞了。”


    孟子說:“羿本身也有過錯,不能全怪逢蒙啊。”


    公明休不解,問:“羿不是冤死的嗎?他又有什麽過錯呢?”


    孟子說:“鄭國曾經派子濯孺子率軍攻打衛國,衛國派庾公之斯率軍反擊,結果鄭軍大敗,子濯孺子。”


    乘車逃跑,庾公之斯緊追不放,眼看就要追上了。


    子濯孺子由於過度緊張,又犯了肌肉抽搐的毛病,他呻吟著說:“哎,在這緊要關頭,我的老病又犯了,看來我是活不成了。”


    說完,他又抱著一線希望問車夫說:“你迴頭看看,是誰在追我?”


    車夫說:“是庾公之斯。”


    子濯孺子一聽,立即高興地說:“吉人自有天相啊!我這次死不了啦!”


    車夫很奇怪地問:“庾公之斯是衛國有名的射手,他來追咱們,我們已經很危險了,您卻說死不了啦,這是為什麽?”


    子濯孺子說:“庾公之斯跟尹公之他學射箭,尹公之他是我的徒弟。按這樣算,庾公之斯就是我的徒孫了。尹公之他為人正派,品行端正,他所選擇的徒弟也一定正派,所以我說死不了。”


    話剛說完,庾公之斯追上了,他問子濯孺子說:“老師為什麽不拿弓射箭來反擊?”


    子濯孺子說:‘我的老病犯了,拿不動弓。”


    庾公之斯說:“我跟尹公之他學射,尹公之他又跟您學射,我不忍心拿您的技巧反過來傷害您。但今天是國家的公事,我又不能因私而害公。”


    說著,他抽出一支箭,往子濯孺子的車輪上敲了幾下,把箭頭敲掉了,然後又象征性地射了四箭便迴去了。”


    說到這兒,孟子看看公明休,又說:“人的品質最重要,你們看子濯孺子因了解弟子的人品而活,羿因不了解弟子人品而死,難道羿自己一點過錯都沒有嗎?”


    公明休突然問到昭碧霞:“小姑娘,剛剛先生講的內容可有什麽疑惑嗎,可以說說你的高見。”


    高見不敢當,隻是一些鄙陋見解,望前輩指教一二。


    昭碧霞謙遜的答到:“先生我其實對剛剛先生講的有諸多不解。”


    比如先生所講的“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存其心,養其性……”(《孟子.盡心篇》)這些我能理解,順應自己善良的本性,才能求仁得仁。可是若是遇到心不善的又當如何呢?如果心不善而且還擁有著至高的權利手裏握著萬千人的性命,這明明是違背天命怎樣才能扭轉呢?”


    孟子說:“小姑娘的問題還是一針見血的,掌權者不順天命,物極而反,必然會有反抗者來撥亂反正,所以得道者多助,而失道者寡助”


    昭碧霞還是滿心疑問:“那麽先生為何又說受刑而死的不是順天命,而盡力行道而死的是順天命,兩這個最後的結局不都一樣嗎?”


    孟子說道:“確實結果一樣,順天命者即使身死,他的思想仍然影響著後入,仍然有人追隨他的腳步,而受刑而死的人,為何而受刑?”


    昭碧霞舉一反三的說:“自然是因起違背道義,被行道者所誅”


    孟子笑著拈須,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這邊昭碧霞和幾位學者前輩交流畢恭畢敬,卻也不失風趣,幾人談笑風聲。


    公孫醜也在卿大夫之列,聽了昭碧霞的言論,對她也來了興趣。


    公孫:“小姑娘,你可是一人之身入齊,現下在哪落腳?”


    昭碧霞迴答道:“在城中客棧,因為來的倉促而且人生地不熟,所以先來學宮聽前輩們講學,若不出意外,後麵幾日就一直來學宮,等到閉館再迴客棧。


    公明休:“孟老是我們的學宮祭酒,你還記得他給你的請柬嗎?可以憑借這請柬出入學宮,若有需要可以讓這裏管事安排食宿”


    昭碧霞聞言甚是開心:“如此,小女變迴叨擾上一段時間了。”


    幾人慢慢的散步已經行至儒館,昭碧霞告辭了幾位前輩便去了儒館。


    孟老提醒道:“小姑娘,這天色不早了,儒館會在酉時三刻閉館。”


    昭碧霞:“好的,多些孟老前輩指教”


    孟子:“嗯,你且去吧”


    昭碧霞進到儒館,繼續找尋著自己在去講室前看的那一卷竹簡。翻開《孟子.騰文公篇》


    墨家學派的信奉者夷之想通過孟子的學生徐辟求見孟子。


    孟子說:“我是很願意見他的,但我現在正病著,病好了我就去見他,夷子就不用來了。”


    過了幾天,夷子又來求見孟子。


    孟子說:“我現在可以和他見麵,不直率地說,道理就顯現不出,我就直率地說吧。我聽說夷子是信奉墨家學說的,墨家學說提倡辦理喪事,以薄葬為正確的道路;夷子想用這種主張改變天下禮俗,難道以為不這樣就不足貴嗎?然而夷子又厚葬他的親人,那就是用他認為低賤的方法來侍奉親人。”


    徐辟把這些話告訴了夷子。


    夷子說:“按照儒家的說法,古代帝王對待百姓如同愛護嬰兒一般,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也認為愛是沒有差別等級的,隻是施行的時候由親人開始。”


    徐辟把這些話告訴了孟子。


    孟子說:“這個夷子難道真的認為人們愛護他的哥哥的孩子和愛護鄰居的孩子一樣嗎?那是有取舍的。嬰兒在地上爬著將要跌進井裏,這不是嬰兒的罪過。況且天生萬物,每個事物隻有一個根本,而夷子卻認為有兩個根本。大概上古時候曾經有不安葬自己親人的人,他的親人死了,就把屍體扛起來丟到山溝裏。後來路過那裏,看見狐狸在撕食屍體,蒼蠅蚊子也聚來叮咬。他的額頭上就冒出了汗,斜著眼睛不敢正視。那人的流汗,不是流給別人看的,是內心真情表現在臉上的結果,於是這人就返去拿藤蔓野草和灌木來掩埋屍體。掩埋屍體確實是對的,那麽孝子和仁愛的人埋葬自己的親人,也必然是有道理的。”


    徐辟把這些話告別了夷子。夷子茫然若有所失,過了片刻說:“孟子已教育我了。”


    看完這一些,昭碧霞又看看看,環顧了四周,這些學術典籍看完可不是一朝一夕的。


    還是慢慢來吧,近幾日要多聽聽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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