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碧霞經過了那一次,後麵稷下學宮基本都是其他學派的講學,看來初到那一天是趕上了難得的孟老講學,昭碧霞一如既往的泡在儒館,堅持每天到講室參與早晚兩次的講學,等到了休沐的日子,昭碧霞找人安排了在稷下學宮住下。


    而此時的楚國……


    蘭台學宮講堂內。


    因為是在休沐的日子,眾學子都沒有來學宮,講堂內隻有熊槐,陳相,景鯉,昭睢幾人安靜的溫書,熊槐還帶來了前一天從王上那裏帶來的問題。


    熊槐本來低頭寫著東西,突然抬起頭,說著:“突然靈均,陳弟,幾位賢弟,我昨天在宮內,父王提了一些當下治國的難題,想找你們參謀參謀。”


    還沒等幾人迴答,熊槐已經拋出了問題。


    熊槐不等幾人迴答,繼續說道:“父王問我,當前想收迴諸多貴族手裏的權利資源,收歸到皇室所有,不知該怎麽入手”


    多去屈原來說這個算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之前他就有和商鞅還有昭碧霞談論過。隻是這個問題確實也很棘手。


    陳相率先說道:“在王上繼位之初,憑借著吳起之死殺死了諸多不作為的封君,也已經算是誅滅了一些貴族勢力,很大的壓製了舊族壟斷資源,貪汙腐朽的惡劣氣焰,隻是經過王上在位的這麽多年,這些勢力又有了複辟的傾向,除非再度變法才行”


    屈原認可這樣的說法,但是目前也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


    屈原附和,有伴隨著擔憂,表情溢於言表,眯眼緩緩說道:“是的,隻是如今舊族拉幫結派,勢力盤根錯結,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沒有強有力的變法支持和強大的變法派和他們分庭抗禮,變法很難走下去,很有可能中途夭折。而且王上在位這麽多年還不敢執行變法”


    熊槐也是擔憂異常,又很煩擾不耐煩的說到:“唉,是啊,這正是我和父王所顧及的,變法的支持者太少,勢單力薄,不能貿然行動”


    景鯉聽到幾人的憂慮也納入到討論行列,遂說道:“那我們想讓楚國在這列國裏脫穎而出,以至一統天下就更是難上加難”


    幾位年輕貴族子弟都在分析著以後在位當何去何從。自然這個時候的學堂還是沒有那些反變法派的。


    屈原語氣少許緩和,安慰太子道:“太子殿下,這些是曆史疑難問題,非一日可解,隻能慢慢積攢變法派的實力,等到足以抗衡貴族勢力才可以開始變法,而且變法絕不是一蹴而就,如今沒有那麽多的吳起,也沒有那麽多的楚悼王,我們隻能積攢實力,才能堅持變法多輪,而且在這期間還要承受哪些反變法派的傾軋,才有希望一點點的去收迴權利到皇室手中,鞏固皇權,以免大權旁落,真正到了威危亡時刻,皇權被分解到了各地封君手裏,召集不到人,整個楚國就會像一盤散沙一般”


    熊槐:“這些我都明白,父王問的我不止這,他還問我,依照現在秦的勢力,我們應該是絕秦還是親秦”


    陳相語重心長的:“既不親秦,也不絕秦,因為現下秦的勢力,軍力突飛猛進漸漸成為各國的威脅,我們不能與之撕破臉皮,但也不能不妨,親近也斷斷親近不得”


    屈原大為讚同,也不知道以後仕途的路上會不會有人陪著自己一起麵對,還能予以莫大的支持,如果陳相能一直在我們身邊多好。


    其實這些也隻是個人的想法,其他人是個怎麽的態度,都還未可知。


    唐昧開解眾人:“好了我們不要杞人憂天了,如果以後得局勢都被我們規劃好了,恐怕這天下早就已經統一了”


    眾人被這句話逗樂,也不再去瞎想了,唯獨熊槐和屈原還是在想著剛剛的問題,此時二人互相的瞅了一眼,瞥見對方都還在想同樣的問題,待到眾人走後。講堂裏隻剩下了熊槐屈原二人。


    講堂裏安靜異常。


    靜默的可以聽到滴漏的時間,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一會屈原記錄完了陳平交代的東西,收拾好竹簡準備去往藏書館。


    準備離去時注意到熊槐還在,想走進看看熊槐在寫些什麽,走了兩步覺得不太禮貌,後又停在了離熊槐桌案稍遠一點的位置。


    屈原好奇心驅使還是開口問了句:“太子殿下”


    太子聞聲抬起了頭,看著門口的屈原,淡定的說:“靈均,怎麽了?”


    屈原又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熊槐,看向了太子麵前的簡牘,悠悠的開口:“哦,太子殿下,此時還有什麽事在忙嗎,我看著稍後就到了午飯時間,有什麽需要我為您效勞的嗎,這樣你可以早點完成手中的活”


    熊槐:“沒有,隻是個人愛好,我在讀《詩經》,還有一些賦類修辭辭令”


    屈原來了興致挑眉道:“哦?殿下也喜歡這些”


    熊槐看著屈原笑嘻嘻的說道:“可不是嘛,難得今日休沐有空幹一點自己喜愛的事,誒!對了,靈均你的詩詞好像也還不錯,父王讚賞過你寫的橘頌呢”


    屈原興致十足,這正好聊到了屈原愛好的領域,然後講出來自己和昭碧霞做出的《山鬼》,《青山行》,《少司命》《大司命》等作品。


    熊槐聽著屈原吟唱著的詩詞,一邊默寫著內容,細細品讀著,確實不錯,熊槐不禁的讚賞到。


    熊槐滿臉驚喜,又大為驚歎屈原的詞賦才能,以前怎麽沒注意到呢?


    “對了,靈均,這兩首《少司命》和《大司命》寫的是民間祭祀活動,那這首《山鬼》寫的又是什麽呢,還是為某人而寫”熊槐略帶戲謔道。


    屈原尷尬的又不掩飾心中的喜悅,說道:“殿下大概也猜的七七八八了,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不免腦海裏浮現了某人的麵孔。


    這是入蘭台忙著著書,終於閑暇下來,一旦閑下來,那麽思念就如潮水般侵襲而來。終於理解了碧霞為何不隨自己來郢都了,隻是說道碧霞,不知她最近過的怎樣。


    熊槐聞言開懷一笑,說道:“果然會寫詩的就是浪漫,我想為我心儀的女子寫詩都還無從下筆呢,讓靈均見笑了,剛剛我就在苦惱,怎麽起筆寫詩,贈予我心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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