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繼續強調他們的辯題:“法有情,隻會讓法成為任人拿捏的橡皮泥、隻會讓法成為任人玩弄於手掌之上的玩偶,法有情。於是有了徇私枉法、黑白顛倒、草管人命、於是有了卑劣是卑劣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有情的法是缺鈣的法、是患了軟骨病的法、我們不能要。所以法無情才能使法官在斷案時不偽不倚,法無情。才能更好的維護公平正叉、法無情大才能使我們的各國民眾更加和諧美麗。”


    見眾人爭論不休,熊槐息事寧人,輕聲的說道:“其實,這是說在執法過程中,法所不容的是私情和物欲,是陰暗角落的腐敗與關係而我們所說的情,恰恰是陽光下的真情厚意,是法無處不在的人性光芒。如果對方辯友能夠將“情”字放在陽光下,放在正常的範疇去理解,我想我們就不會矛盾了。”


    解釋完之後不忘分析雙方的矛盾點:“今天一直強調,“法無情人有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需要解釋的是,為什麽有情的人能創造出無情的法。其實在現代法製理念中,恰恰要做到“人有情法亦有情”,我們要求執法者懷著對廣大人民群眾深厚的感情去執法,因為這樣才能更好地體現法公平和正義的情感,才能使群眾真正領會法公平關懷的真諦,將法深含的真情普數人間。”


    聽到這番話眾人停止了爭辯。


    這一番辯論剛好被前來講學的陳平聽到,後又頗為讚賞……


    陳平:“法有情法不容情向來是法家爭論已久的問題,諸位知道兩者弊端和有利的地方就好,若以後執政知道怎麽去權衡利弊”


    話分另一頭,昭碧霞想在稷下多待上一段時日,雖然他不是有一些名聲的學者,但是憑借著領先兩千多年的思想應該也能混進去領略這些已經失傳於後世的學術思想。


    因為趕路臨時聽了一場齊王問政,這是已過午時,饑腸轆轆的昭碧霞想著跟著他們一起看看他們有什麽安排。


    眼看著大批人流湧出,跟隨著人流昭碧霞和他們去到了一處餐館,餐館裏各國風味的食物應有盡有,不愧是文化中心,而且這個時期的齊國國力和楚國不相上下,富有程度也不輸楚國,齊王敢於千金買骨受各國文人雅士追捧。


    昭碧霞偶然聽到人群中的談論。


    一學生請教先生後來才知曉這對師生是著名的孟子和他的學生匡章。


    學子問到:“到底什麽樣的人才能被稱作廉潔之士呢?”


    匡章繼續詢問:“陳仲子居住在於陵,連續三天沒有吃東西,也不向人討要,以至於他的耳朵失聰,眼睛也看不見東西快,後來呢,他在井邊拿到一個被金龜子吃了一大半的李子吃了起來,耳朵才恢複聽覺,眼睛才能看到東西。他應該算是廉潔的人吧”


    孟子聽完後,搖了搖頭,說道:“在齊國的士人中,我是非常欣賞陳仲子的,可是我不太讚同他這種廉潔之士的觀點和做法,如果要推廣他的這種作為的話,隻能把所有的熱。都變成蚯蚓後才能辦的到”


    匡章略有疑慮的表情,讓孟子繼續深入講解。


    “蚯蚓在地?上便吃幹土,在地麵下就喝泉水,這才是無求於人,廉潔之至。而陳仲子能做得到嗎?他所住的房子,是像伯夷那樣廉潔的人所建築的呢?還是像盜蹠那樣的強盜所建築的呢?他所吃的穀米,是像伯夷那樣廉潔的人所種植的呢?還是像盜蹠那樣的強盜所種植的呢?這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能說他的廉潔可以稱道呢。”


    匡章聽了老師的一番議論,很不服氣地說:“那又有什麽關係呢?這些都是他親自編織草蒲團同別?交換來的,自立更生有什麽不好的呢?”


    孟?耐心的說道:“在齊國,陳仲?是宗族大家,享有世代相傳的祿田。他哥哥陳載,從邑收入的俸祿就有幾萬石之多,可他卻以為哥哥的俸祿是貪來之物,不去吃它;認為哥哥的房屋是不祥之物,不去居住。他逃避?母、哥哥,一個人住在於陵。


    隻是不知道陳仲子會不會出現在這裏。故事娓娓道來講述著陳仲子的經曆:


    有一天他迴到家裏,正巧有個?送給他哥哥一隻大鵝。


    他皺著眉頭說:“要這種呃呃叫的東西有什麽用呢?”


    他哥哥聽了自然不高興。


    過了幾天。


    他母親把鵝殺了燉了,拿給他吃。


    這時他哥哥從外麵來,見他在吃鵝肉,就說::“你不是說這呃呃叫的東西沒用嗎?你怎麽還吃它呢?”


    陳仲子聽了,知道吃的是鵝肉,忙跑出門,在外麵嘔吐起來,”


    講了陳仲子的事情,匡章還在思索,後又慚愧的低下了頭,不再反駁……


    沒過多久眾人學術討論聲逐漸安靜了下來,飯館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看著眾人離去的身影,昭碧霞無處可去,本想迴到稷下學宮的講堂。但是想著先落腳,還是去了一處客棧,把包裹放下,躺在客房裏歇息。


    歇息沒一會兒睡不著,便又出去離開了客棧,穿過街道,不出片刻就到了稷下學宮外門外。


    已經過了盛夏,這個季節早晚溫差較大,早晨來的時候還沒覺得熱,到了這個時辰仿佛又是炎熱的夏季。知道在這古代街道上不能有不雅的行為,昭碧霞也隻能忍著。


    護城河外時而有飛鳥停歇飲啄,時而飛上城樓站立在士兵旁邊覓食,事後撲騰著翅膀飛入學宮的樹上。


    昭碧霞跟隨著少數人的腳步進入到學宮內,這些時時出入學宮的士人貌似是卿大夫,客卿之列的。


    他們還在商議著下午開講哪些內容,應為各家各派都在,所以多種思維的碰撞總會有不同的收貨,可以彌補我們的不足。


    不料一會昭碧霞便被人注意到了。沒辦法昭碧霞隻能硬著頭皮和他們打招唿,禮貌問候。


    隻是在這裏還是偶爾能看到女子出沒,或許也是一些尊崇學術思想的女子,自古總有一些女子思想不輸男子,所以幾位講學先生看到昭碧霞並不奇怪。好在自己一身文人打扮,不至於大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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