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天下午會診時,患者的情況還非常好。


    但現在麵對的患者卻並非如此。


    匆忙趕來的申賢以及通過會診形式正在診治患者的風濕內科鄭敏京教授臉色也不好。


    “什麽時候……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


    申賢科長驚慌地看向安達。


    安達同樣驚慌失措。


    畢竟昨天還在說周末過後就出院。


    但現在呢?


    患者的情況幾乎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昨天……昨晚。但是當時真的隻是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嗯。”


    “患者的尿檢怎麽樣?”


    申賢閉上了嘴,這時風濕內科的鄭敏京教授開了口。


    聽到這話,安達急忙開始翻找患者的檢查結果。


    “血尿中持續有蛋白尿。但是尿量符合每日出入量,正在觀察過程中。”


    當然,秀一是個例外。


    因為他的腦海中不僅有患者的檢查結果,甚至還有各種教科書的內容。


    “今天的胸部x光片呢?”


    “還沒有確認。對不起。”


    秀一也隻是關注這個患者,畢竟不是自己的患者,所以沒有每天早上確認。


    問題發生也是剛剛接到通知才知道的。


    而且是周六早上6點半的事情,也沒有什麽值得指責的。


    “不,沒關係。現在確認一下。一年資曆的實習生?”


    “好的。啊……在這裏。”


    “嗯。”


    今天做的胸部x光片和昨天的x光片乍一看似乎沒有什麽不同。


    但仔細看就有區別了。


    “這裏……橫膈膜線有點模糊了。”


    在仲景的幫助下,秀一比任何人都更快地發現了這個事實,指著顯示器左下方。


    那裏是患者右胸下方的位置。


    “啊……積水了。”


    在通過類固醇治療迅速好轉的患者肺部,又積水的瞬間。


    原因是什麽呢?


    秀一看x光片的瞬間就有了直覺。


    當然,作為風濕內科教授,看過很多係統性紅斑狼瘡患者的鄭敏京教授也一樣。


    “腎衰竭……可能是紅斑狼瘡侵犯了腎髒。”


    鄭敏京教授的職級比申賢低很多,所以先采取了匯報的形式。


    申賢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


    腎髒啊。


    這不是非常重要的器官嗎?


    “秀一的想法呢?”


    “好的。我的意見也是一樣。在急性炎症發作時,腎髒受侵犯的情況很常見。我認為患者的尿檢數值也反映了這一點。”


    “那麽……”


    “將潑尼鬆龍增加到60毫克,並添加羥氯喹。啊,對不起。我是在問鄭主任……”


    秀一習慣性地迴答申賢的問題,然後看向鄭敏京教授。


    她剛剛晉升為副主任,是相當可怕的主任之一。


    但同時,她也非常清楚秀一的位置。


    “不,不。果然是你啊。我的意見也是一樣。先這樣更改藥物……而且我認為在患者身體狀況允許的情況下,盡快進行腎髒組織檢查。”


    “組織檢查?那不僅僅是為了診斷吧?”


    “是的。這是為了確定藥物種類所需的措施。”


    腎髒組織檢查,顧名思義,是相當具有侵入性的檢查。


    在像現在這樣患者情況惡化的情況下,僅僅為了診斷目的進行檢查是不合理的。


    但是如果說可以決定治療方案,那就大不一樣了。


    “那麽……必須做。我去跟家屬解釋。檢查……”


    “我會通知影像醫學科的金真實教授。”


    秀一作為剛滿兩年資曆的人,在醫院裏人脈相當廣。


    雖然有傳聞說他是院長兒子這一點也在推動著他。但實際上他的能力不也非常出色嗎?


    隻要和秀一一起診治過一次的人,幾乎都會對他有好感。


    因此,他才敢說要聯係其他科室的主任。而且還是在周末。如此毫無顧忌地去做。


    “好的。那就讓秀一去做。鄭主任……對不起,周末期間好好照顧一下患者。”


    “好的,科長。別擔心。我把他當作自己的患者。”


    就這樣,患者很快被送到了一樓影像醫學科的超聲室。


    本來的話,住院醫生不一定要跟著去。


    但現在患者情況不是很不好嗎?


    而且是周末,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老師,對不起。因為我……”


    一直感到愧疚的安達不停地道歉。


    “不,不。我們是一個團隊。我是你的後盾。昨天……下午看到的時候就應該注意到的……”


    當然,秀一根本沒有這麽想。


    [就是啊。為什麽沒發現呢?]


    仲景也一樣。


    他們兩個都沒有責怪安達,而是在責怪自己。


    ‘應該檢查一下小腿的。’


    [但是……尿檢不是每天都在做嗎?]


    ‘是啊。’


    [有變化嗎?]


    ‘沒有變化……’


    [那麽能說這是症狀的原因嗎?]


    於是,他們把坐立不安的安達放在一邊,開始不停地交談。


    仲景的分析能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


    再加上秀一的能力也提高了,這可以說是非常有進展的對話。


    ‘嗯……不是原因嗎?但是那應該懷疑什麽呢?’


    [不知道,所以才這樣下來了。]


    仲景現在不再隻是提出沒有替代方案的反對意見了。


    當然,如果對患者有傷害,他肯定會反對。


    但在分析出更好的意見之前,他知道要等待。


    ‘不管怎樣,腎髒組織檢查本身是有意義的。’


    [是的。但是也要考慮到可能失敗的可能性。]


    ‘聽你這麽說確實……嗯……’


    [現在秀一的分析能力也提高了很多,思考一下吧。]


    ‘知道了。嗯。’


    於是,他們兩個都閉上嘴,各自陷入了沉思。


    “啊,秀一老師。”


    過了一會兒,金真實教授出現了。


    因為是周末,她可能是在家過來的,完全是便裝打扮。


    “金主任。對不起。”


    “不。說患者情況緊急。需要檢查。但是檢查的話有人看樣本嗎?”


    “有的。申賢科長已經在多方打聽了。”


    “是什麽vip嗎?”


    “不。不是的……主要患者太年輕了。”


    “啊,也是。申科長或者秀一老師……很有熱情啊。熱情。”


    金教授似乎對在周末還全力以赴的兩人感到驚訝,然後立即走進了超聲室。


    裏麵,患者坐著在等金主任。


    因為躺下會喘不過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檢查的時候需要趴一會兒,可以嗎?”


    “好的。沒關係。以防萬一,我是來準備處理的。”


    迴答金真實的不是患者,而是秀一。


    他正在旁邊輕輕敲著事先準備好的插管套件。


    從影像醫學科的角度來看,這是讓人安心的瞬間。


    “好的。那麽……先趴下。有點刺痛。”


    於是金真實立即開始檢查。


    她以手藝好而聞名,再加上患者是年輕成年人,檢查真的很快就結束了。


    “好了,這裏用力按住。如果是紅斑狼瘡,可能有出血傾向。不按住會出大事的。”


    “好的,教授。謝謝。”


    “不。但是我現在去哪裏呢?如果還有可能需要我做的事情,現在就說。現在就做。”


    “不,主任。現在應該沒有這樣的事情了。”


    “好的,那就這樣。辛苦了……關於論文,下次,下次再談。”


    “好的,好的。”


    就這樣,金真實幾乎立刻就離開了檢查室。


    正如她所說,腎髒組織檢查,特別是對於像紅斑狼瘡這樣的全身性疾病患者來說,可能相當危險。


    因此,安達在秀一的指導下,用力按壓剛剛檢查的部位。


    盡管已經用繃帶包紮並按壓了。


    [隻有我這樣按壓的話應該不會出血。]


    這是讓仲景滿意的強有力且有效的按壓。


    於是秀一也放心地朝病房走去。


    “好的,主任。樣本已經送去了。”


    “嗯嗯。辛苦了。會馬上檢查的。藥物先維持原樣。鄭敏京主任已經按照你說的開了處方。”


    “好的,主任。”


    “有什麽事再聯係我。我就在醫院附近。”


    “好的。”


    他一邊向申賢匯報進展情況。


    申賢雖然感覺他有計劃地進行著,但也不能完全放心,於是朝醫院前麵的餐廳走去。


    他是想和家人在這裏吃飯。


    在此期間,秀一和安達一起把患者轉移到病房,然後也同樣朝餐廳走去。


    當然不是外麵的餐廳,而是地下一層的員工餐廳。


    “必須吃飯。不然撐不住。”


    “好的,老師。”


    這雖然是很平常的話。


    但安達卻像聽到了金玉良言一樣,深深地記在了心裏。


    然後他打開了醫院的飯菜,說實話,真的很一般。


    畢竟是周六中午的員工餐廳。


    除了值班的住院醫生、實習生或值班護士,沒有人會在這裏吃飯。


    好在這是華泰醫院,否則可能會更難吃。


    “嗯。”


    “唿。”


    就在他們慢慢吃著的時候,電話響了。


    嗚嗚嗚嗚。


    哇哇哇哇。


    秀一和安達的手機同時響了。


    兩人手機上顯示的是同一個號碼。


    正是剛剛那位患者所在病房的號碼。


    “難道?”


    兩人立刻吐出嘴裏的食物,接起了電話。


    “患者……血壓下降了!”


    “收縮壓90,舒張壓55!”


    90\/55。


    如果說是短期內下降,那下降得相當多了。


    很多時候在說“呃……”的時候就不行了。


    如果是其他科室健康的患者,可能還能撐住。


    但內科不一樣。


    “我上去!”


    “我現在就去!”


    因此,兩人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餐盤裏還剩下很多食物。


    但沒有人說什麽剩飯的事情。


    因為住院醫生這麽匆忙地行動,肯定是關乎某個人的生命。


    咚咚咚。


    於是兩人直接朝電梯跑去。


    當然,秀一因為一條腿不方便,速度不是很快。


    但安達幾乎拚命地攙扶著他,所以他也能很快上電梯。


    在這期間,兩人一句話也沒說。


    安達是陷入了恐慌狀態。


    秀一是在和仲景對話。


    [是腎髒組織檢查後發生的出血嗎?]


    ‘有這種可能嗎?已經那樣用力按壓了啊?’


    [那為什麽血壓會下降呢?首先應該考慮出血導致的低血壓。總是可能性大的優先考慮嘛。]


    ‘先去看看。’


    [那快點去吧,秀一。]


    ‘我能控製電梯嗎?’


    [給院長打電話看看。說不定能行。]


    ‘別胡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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